第二章 嗤愚的力量
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从床边传来。
马彦良转头一看，只见李医生手中拿着一支笔，似乎在记录着什么。
他还活着？
刚刚他不是被李医生的他心游给整的脑死亡了吗？
难道刚刚是梦？
不对，不是梦！
马彦良笃定道，他的精神力异于常人，那种被黑暗吞噬的死亡感觉不会骗人的。
所以刚刚他真死了？
然后现在又活了？
为什么？
难道自己还会重生吗？
重新回到自己死亡之前的时间段？
死亡回档？
马彦良眉头一皱，随即目光落在李医生身上。
心灵之神，胡嘉。
他看原著似乎都忘记这么一号人物了，没想到运气这么不好，对方最不怕的就是精神力攻击。
“对，所以我想出去望风。”
以马彦良目前的精神力对上李医生根本没有任何胜算，既然如此，那只能避其锋芒，寻找其他办法逃出去。
待在斋戒所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待会就到自由活动时间，会有人带你出去的。”
李医生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说完这句话，他就拿着病历走了出去。
而马彦良因为被束缚在床上，所以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医生离开。
有了第一次的失败，马彦良自然是吸取教训，他唯一不清楚的便是自己精神力到了哪一个境界。
盏？
池？
川？
海？
既然能在斋戒所里还能动用精神力，就说明自己的禁墟不简单，以及精神力也不会弱。
不过目前最重要的是弄清楚斋戒所的具体情况，以及自己嗤愚的能力。
马彦良感觉自己的这个禁墟不仅仅是只有催眠他人的效果。
很快，他便闭上眼睛，意识沉入虚无的深渊，原本应该空无一物的精神世界突然泛起涟漪。
当马彦良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纯白的空间里，脚下是镜面般的水面，倒映着他略显稚嫩却苍白的脸。
这是他的梦境，却又真实得可怕。
"如果这是梦....."马彦良抬起手，掌心向上，"那应该能变出什么来。
"想象中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一支钢笔，黑色磨砂外壳，笔尖泛着金属光泽。
这是他最熟悉的物品，因为李医生每天查房时都会用它记录他的病例。
掌心突然传来重量，马彦良低头看去，一支与想象中一模一样的钢笔正安静地躺在那里，手指握住笔身，冰凉的触感如此真实。
"有趣。
"马彦良轻声开口，笔尖在虚空中划过，留下一道墨迹。
墨迹没有消散，反而凝固成实体，像一条黑色的丝带漂浮在空中。
用完这支钢笔后，马彦良脑海里又开始想象，紧接着他身上的衣服变换成帝袍，紧接着一张皇座出现在他面前，他缓缓走上去坐下，大有一副君临天下的感觉。
马彦良的脑海中又浮现出帝皇铠甲的影像。
下一秒，他的身体被一层金色的铠甲包裹，此刻的他感觉自己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力量源源不断地从体内涌出。
“我......我可以掌控梦境？”
马彦良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
他闭上眼睛，很快一座巍峨的宫殿出现在他面前，宫殿高耸入云，西周云雾缭绕，仿佛仙境一般。
宫殿内，无数虚影开始凝结成人形，单膝跪地，齐声高呼：“恭迎皇上！”
马彦良再度抬起手，轻轻一挥，宫殿内的云雾瞬间凝聚成一条巨龙，盘旋在他头顶，发出震耳欲聋的龙吟。
“这就是.......嗤愚的手段？”
马彦良开始思考起来，只是控制梦境的话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很爽，毕竟自己便是整个世界的主宰。
但对于他现在的处境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帮助。
因为他现在在斋戒所.....笃、笃、笃。
三声规律叩响撕裂病房的寂静，将马彦良从梦境拽回现实。
当马彦良睁开眼的时候，就看见穿着米色护工服的男人解开了他的束缚带。
"患者马彦良，现在是放风时间，跟我走吧。
"护工瞥了一眼马彦良便自顾自的走出房间。
马彦良撑起发麻的躯体，病号服下躯体擦过金属床栏，默默跟着护工走出了金属房间。
现在的他需要先搞清楚斋戒所的地形，然后伺机逃出去。
当他真正站在囚室之外回望时，才惊觉自己竟是从个三米见方的银灰色立方体中走出，六面墙体严丝合缝，连通风口都嵌着精神力抑制器的蓝色幽光。
这是单独用来镇压精神力的装置吗？
难道是百里集团研发的禁物？
马彦良看着那蓝色幽光，眼中不由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光芒。
就在马彦良走出来后的瞬间，他发现自己被压制的精神力竟然松懈了几分。
看来是离开了这立方体蓝色幽光的效果。
很快，马彦良颅内突然传来针刺般的疼痛，他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嘴角却浮起笑意。
即使有在重重精神禁锢下，他的精神力竟然还在增长。
这微末的变化如同黑暗中的萤火，照亮了某个疯狂计划的可能性。
也难怪李医生他们要单独对自己使用一个镇压精神力的装置，不然用不了多久，哪怕有着镇墟碑的镇压，他还是可以随心所欲的使用精神力。
他对自己的禁墟更感兴趣了。
护工在迷宫般的金属甬道中穿行，白炽灯管在防爆玻璃后投下蛛网似的光影。
马彦良用余光丈量着每个转角的角度，将虹膜验证机的嗡鸣、气压门的嘶响、以及巡逻守卫腰间***的型号都刻进记忆。
当第十一道安全闸在他们身后闭合时，蜂巢般的建筑结构己在他脑内搭建起三维模型。
最终停驻处是堵透明屏障。
护工举起工牌时，监视器红光如毒蛇信子扫过他的瞳孔。
"工号39666，回答今天的暗语。
"广播里的男声带着电子合成特有的滞涩感。
"请问东铭菌最喜欢的是什么？
""是好吃到忍不住糕嘲的火锅。
"护工面无表情道。
绿灯亮起的刹那，大门也逐渐被打开只见占地两个足球场大小的放风区被五十米高墙环抱，激光栅栏在二十米高处织就死亡罗网，马彦良还能看到哨塔里的狙击镜反光。
“去吧，下午两点前记得回来。”
护工只是淡淡说了这么一句话，便转身离去。
"你不跟着我吗？
"马彦良双眼微微眯起，好奇问道。
"我是精神病院的护工，不能随意离开这里，而且这活动区域里到处都是摄像头，自然我不用我管，而且你可是李医生的重点关注对象，他会一首盯着你的。
"护工简单的解释了几句，也不管马彦良首接转身离开了这里，不过还是善意的提醒道。
"记得在下午两点钟之前回到这里，不然会有专人去把你抓回来，如果你不守时，以后的放风可能会取消。
"马彦良见护工走后，精神力开始扩散开来，虽然他的精神力在这里整体被压制了，但还是可以勉强扩散开来。
很快他就发现两米半径内十七个微型摄像头正在运转，其中三个带着生物电监测功能。
果然如此，幸好没有对护工出手。
马彦良如此想到，他不是没有想过催眠护工，但李医生肯定知道他的手段，指不定想了一些阴招。
就凭自己敢对他出手，对方没有丝毫犹豫的将自己杀死，这一点就能推断出。
准确来说，对方应该是将自己思想格式化，也就是脑死亡，但身体依旧保持着生命该有的特征，这样他也不用担心受到责备，毕竟马彦良的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