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不速之客陆晓雯觉得外婆的老房子,
总是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混合着尘土、旧木头和淡淡霉味的气息。这种气味,
像是时间的沉淀物,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角落。尤其是那间被称为“储藏室”的小屋,
常年上锁,门缝里偶尔漏出的光线里,似乎都藏着不愿示人的秘密。她这次回来,
是因为外婆的葬礼。三天前,那个在陆晓雯记忆里总是安静地坐在藤椅上,眼神有些空茫,
却又仿佛洞悉一切的老人,悄无声息地走了。没有病痛,没有预兆,就像一片秋叶,
自然地落入了尘埃。律师的电话打断了陆晓雯在公司加班的夜晚,
告知她外婆留下了一处老宅和一笔不算丰厚的遗产。她几乎是逃也似地订了最近一班高铁票,
回到了这个她阔别多年的南方小镇。葬礼很简单,只有她和几个疏远的表亲。
亲戚们谈论外婆时,语气里带着几分怜悯,几分不解。他们说,外婆晚年越来越糊涂,
总念叨着一些不存在的人和事,还时常对着空房间说话。陆晓雯知道,那不是糊涂,
那是孤独。现在,她站在老宅的院子里。午后的阳光本应是温暖的,
但透过老宅雕花窗棂投下的影子,却显得有些诡异。院子里的那棵老桂树,枝繁叶茂,
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郁。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像低语,又像叹息。律师办完手续,
将一串老旧的铜钥匙交到陆晓雯手上。“陆女士,这是老宅的全部钥匙。按照您外婆的遗嘱,
房子暂时由您保管,您可以自行处置。”陆晓雯接过沉甸甸的钥匙串,其中一把最小的,
黄铜质地,样式古朴,她记得,那是储藏室的钥匙。“谢谢。”她轻声说,声音有些干涩。
送走律师,陆晓雯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吱呀作响的院门。灰尘的味道更浓了。
她需要整理一下外婆的遗物,也想在这座承载了她童年部分记忆的房子里,
寻找一些关于外婆晚年那些奇怪举动的答案。她先在一楼巡视了一圈。
客厅里的家具都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尘,墙上挂着褪色的全家福,照片里的外婆还很年轻,
抱着襁褓中的母亲,脸上带着羞涩而幸福的笑容。一切都和她记忆中的样子差不多,
只是更加沉寂。她打开了各个房间的门,空气中那股陈腐的气味让她忍不住皱眉。
母亲的房间还保持着原样,书桌上放着一个上了锁的日记本。陆晓雯犹豫了一下,
还是没有立刻打开。她总觉得,有些秘密,还是不要轻易触碰为好。最后,
她来到了那间传说中的储藏室门前。门锁已经很旧了,锁孔周围布满了划痕。
陆晓雯掏出那把小小的铜钥匙,***锁孔,轻轻一拧,“咔哒”一声,锁开了。
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她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
一股更加浓郁的、混合着樟木、香烛灰和某种难以言喻的陈旧气息扑面而来,
让她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储藏室不大,光线昏暗。
里面堆满了各种杂物:旧箱子、破损的家具、用绳子捆好的旧报纸……几乎塞满了整个空间。
陆晓雯走进去,脚下踩着厚厚的灰尘,发出“沙沙”的声响。她打开手机的手电筒,
光柱在昏暗中扫过,照亮了飞扬的尘埃和角落里堆积的蛛网。这里似乎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她开始无意识地翻找着,希望能找到一些外婆年轻时的东西,
或者能解释她晚年怪异行为的线索。
旧衣服、破损的瓷器、缺了腿的闹钟……这些东西散落在角落,蒙尘已久。忽然,
她的手电光扫到了一个被遗忘在墙角的、用油布包裹着的长条状物体。
它看起来比旁边的杂物要新一些,油布的边缘有些磨损,隐约能看到里面红色的影子。
出于一种莫名的好奇心,陆晓雯走过去,蹲下身,拂去油布上的灰尘,将那东西抱了出来。
油布包裹得并不严实,她轻轻解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一双绣花鞋。
第二章:血色罗袜那是一双红色的绸缎绣花鞋,鞋面平整,色泽鲜艳,即使蒙尘,
依然能看出其质地精良。鞋头上绣着一对并蒂莲,花瓣层层叠叠,针脚细密,
在手电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鞋帮上则绣着缠枝的牡丹,花蕊处似乎还点缀着细小的亮片,
虽然蒙尘,却依旧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这双鞋,美得惊心动魄,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气。
陆晓雯愣住了。她从未在外婆的遗物中见过这双鞋。外婆一生节俭朴素,
怎么会收藏这样一双看起来如此华丽、甚至有些招摇的绣花鞋?而且,
这双鞋保存得如此完好,简直不像经历了这么多年岁月的样子。她小心翼翼地拿起鞋子,
入手冰凉,绸缎的触感滑腻,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僵硬感。鞋底是红色的硬底,
上面似乎也有一些模糊的暗纹。也许是外婆年轻时的嫁妆?或者是某个重要场合穿过的?
陆晓雯想不明白。她将鞋子放在旁边的旧箱子上,仔细端详着。就在这时,
她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鞋面上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她猛地抬起头,储藏室里只有她一个人,
手电光的光柱在墙壁上跳动。是错觉吗?可能是光线问题,或者灰尘在光线下漂浮的影子。
她定了定神,再次看向鞋子。没错,就是一双红色的绣花鞋,做工精美,但除此之外,
似乎并无特别之处。也许,这就是外婆所说的“传家宝”?陆晓雯想起了外婆临终前,
拉着她的手,含糊不清地念叨着:“……鞋……别……穿……”当时她以为外婆是病糊涂了,
现在想来,难道是指这双鞋?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外婆晚年行为怪异,
会不会就是因为这双鞋?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心中升起。她犹豫了一下,
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内心的好奇和一丝隐秘的冲动。她慢慢地,试探性地,伸出手,
轻轻触摸了一下那红色的鞋面。冰凉的触感让她微微一颤。然后,
她做出了一个连自己都感到惊讶的决定——她想穿上这双鞋看看。她找到了一个旧的脸盆架,
勉强算是在这堆杂物中清理出一小块空地。她脱掉自己的鞋子,露出穿着白色棉袜的脚。
然后,她深吸一口气,弯腰,将脚伸进了那双红色的绣花鞋里。大小居然刚刚好。
鞋口紧紧裹住她的脚踝,那冰凉滑腻的触感让她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扶着旁边的墙壁,
慢慢站了起来。鞋子很硬,底很厚,走起路来和现代的鞋子完全不同,
发出“笃、笃、笃”的闷响,在这寂静的储藏室里显得格外清晰。她试着走了两步,
感觉很不习惯,重心也有些不稳。就在这时,她眼角的余光再次瞥到了什么。这一次,
她看得清清楚楚。在她脚边不远处的地面上,一个模糊的、淡青色的影子,一闪而逝。
陆晓雯的心猛地一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她僵在原地,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是眼花了吗?还是……她屏住呼吸,侧耳倾听。储藏室里只有她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以及……似乎有极其微弱的、若有若无的叹息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就在耳边。
她不敢再看地面,也不敢再移动。她扶着冰冷的墙壁,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
这双鞋……这双鞋有问题!她想立刻把鞋子脱下来,但就在这时,
她感觉脚踝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冰冷而有力。她低头一看,
只见系在鞋帮两侧的红绳不知何时变得异常紧绷,像两条小蛇,紧紧地缠绕在她的脚踝上,
并且还在缓缓地收紧!“啊!”陆晓雯惊叫一声,用力去扯那红绳,但那红绳坚韧无比,
纹丝不动。与此同时,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脚底传来,拉扯着她的身体向前倒去。
她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后脑勺磕在坚硬的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眼前顿时金星乱冒,一阵剧痛袭来。更可怕的是,她感觉那双红色的绣花鞋,
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正拖着她的脚,不由自主地向储藏室深处滑动!
“笃、笃、笃……”那诡异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储藏室里回荡,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穿着这双鞋,向她走来。“不!放开我!”陆晓雯用尽全力挣扎着,
双手在地上乱抓,试图抓住什么东西稳住自己,但储藏室里只有一片狼藉。
她的眼泪混合着冷汗流了下来,恐惧像潮水般将她淹没。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拖进无尽的黑暗时,储藏室的门突然被撞开了。“晓雯?晓雯!
你怎么了?”是表姐陈露的声音。原来表姐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储藏室待太久,过来看看。
明亮的光线从门口涌入,驱散了些许阴森。陆晓雯感觉缠在她脚踝上的力量骤然消失,
那双绣花鞋也静静地停在原地。她顾不上疼痛,连滚爬爬地站起来,冲向门口。“表姐!
”陈露被她苍白的脸色和惊恐的眼神吓了一跳,连忙扶住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你摔到哪里了?”“鞋……那双鞋……”陆晓雯指着储藏室深处,声音还在发抖。
陈露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墙角油布包裹打开,露出一双红色的绣花鞋,
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鞋?就是外婆留下的那双?我来看看。
”陈露好奇地走过去,拿起那双鞋,“咦,这鞋还挺漂亮的,就是有点旧了。
你怎么把它拿出来了?”陆晓雯惊魂未定地看着那双鞋,
刚才那种被缠绕、被拖拽的感觉如此真实,可陈露却像没事人一样。
难道……刚才只是她的错觉?是因为储藏室太压抑,加上第一次看到这么奇怪的鞋子,
所以产生了幻觉?“没什么……”她摇了摇头,不想让表姐担心,
也不想解释自己无法说清的恐惧,“就是觉得这鞋子有点奇怪,拿出来看看。
我们还是把它放回去吧。”陈露点点头,觉得陆晓雯可能是被老宅的气氛影响了,
便将绣花鞋重新用油布包好,放回了墙角。两人一起走出了储藏室,陆晓雯顺手锁上了门。
回到相对明亮的客厅,她才感觉稍微安心了一些。但刚才的经历,如同一个冰冷的烙印,
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脑海里。那双红色的绣花鞋,绝对不是普通的物件。
外婆临终前的话再次响起:“……鞋……别……穿……”这一次,她无比确信,
外婆不是在说胡话。那双鞋,是一个诅咒。而她,刚刚差点就成为了诅咒的下一个牺牲品。
第三章:夜半魅影陆晓雯决定,那双红色的绣花鞋,必须立刻处理掉。要么烧掉,要么扔掉,
总之不能再留在这栋房子里。但她又有些犹豫,这毕竟是外婆留下的东西,而且,
她隐隐觉得,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如果这双鞋真的承载着什么可怕的秘密,就这样毁掉,
会不会引来更糟糕的后果?接下来的几天,陆晓雯都在忙着整理外婆的遗物,
同时还要应付不断来访的亲戚。老宅虽然偏僻,但似乎成了一个漩涡的中心。
亲戚们表面上是在关心她,但言语间总带着一丝探究和不解。尤其是关于外婆的死因,
他们似乎觉得有些蹊跷,但又说不上来。“晓雯啊,你外婆走得太突然了。
”一个远房的表姨拉着她的手,叹着气说,“以前虽然糊涂,但身体硬朗得很。
是不是……是不是因为那双鞋?”“鞋?”陆晓雯心中一凛,“表姨,您知道那双鞋?
”表姨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又摇摇头:“我也是听你外婆以前偶尔提起过,
好像是她年轻时候收到的一个‘念想’,神神秘秘的,不让别人碰。后来她年纪大了,
反而越来越在意那双鞋,总说那是个‘祸害’。我们也没见过,没想到……唉,
可能是被那东西缠上了吧。”表姨的话更加印证了陆晓雯的猜测。外婆的死,
很可能和那双绣花鞋有关。可是,怎么死的?表姨们似乎也讳莫如深。晚上,
陆晓雯睡在外婆生前住的房间里。那张雕花大床,曾经承载了外婆一生的辛劳和寂寞。
夜深人静,老宅里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以及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
陆晓雯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白天的经历让她心有余悸,她总觉得,
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她。就在她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
一阵极其轻微的、细碎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笃……笃……笃……”声音很慢,很轻,
像是有人穿着软底鞋,小心翼翼地在走廊里走动。陆晓雯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她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听。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就在她的门外!
她想起了白天那双绣花鞋发出的声音,冷汗瞬间冒了出来。难道是……那双鞋?她不敢出声,
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脚步声在她的门外停了下来。一片死寂。陆晓雯的心脏狂跳不止,
她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她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木门,
门板上似乎映出了一道模糊的、纤细的影子。影子晃动着,似乎在……门缝下?
陆晓雯猛地坐起身,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她看到,一条细细的、红色的线,
从门缝下方缓缓地渗了进来!那不是水,也不是别的什么液体,那颜色,红得刺眼,像血,
却又更加粘稠,带着一种不祥的气息。红色的线沿着地板,缓慢地、坚定地,
向着床的方向蔓延过来。陆晓雯吓得魂飞魄散,想要尖叫,
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想跳下床逃跑,
但身体却僵硬得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条红色的线越来越近。
就在红色的线即将碰到床沿的时候,她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尖锐的***划破了死寂!陆晓雯吓得浑身一抖,几乎要晕厥过去。
那条红色的线似乎也受到了惊吓,猛地缩回了门缝里,消失不见。***还在响,
是闺蜜打来的。陆晓雯颤抖着手,按下了接听键,声音嘶哑地喊道:“喂……”“晓雯?
你怎么回事?声音怎么这么吓人?做噩梦了?”电话那头传来闺蜜关切的声音。
“没……没事……”陆晓雯惊魂未定,紧紧握着手机,“做了个噩梦……吓醒了。
”“你一个人在那老宅子里,确实容易胡思乱想。”闺蜜安慰道,“早点休息吧,别想太多。
对了,外婆留下的那双红绣花鞋,你打算怎么处理?听起来挺邪门的。
”“我……我还没想好。”陆晓雯含糊地回答。“要不……烧了吧?旧东西,
留着也是个心理负担。”闺蜜建议道。陆晓雯沉默了。烧掉?她真的敢吗?挂了电话,
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寂静。但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以及那若有若无的红色丝线,
让她再也无法入睡。她蜷缩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
她想起了外婆临终前的话:“……鞋……别……穿……”也许,不仅仅是“别穿”。也许,
连靠近,甚至让它出现在视线里,都是危险的?这一夜,陆晓雯在无边的恐惧中度过。
她不敢关灯,睁着眼睛一直熬到天亮。窗外传来几声鸡鸣,天色微亮时,
她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然而,这仅仅是开始。接下来几天,诡异的事件不断发生。
她总感觉有人在暗中监视她。洗漱时,镜子里会闪过一道模糊的红色影子;走在走廊上,
身后的脚步声如影随形;晚上睡觉时,总能听到若有若无的哭泣声,像是一个女人的呜咽,
充满了无尽的哀怨和痛苦。更让她毛骨悚然的是,她发现自己的脚踝上,
开始出现淡淡的、红色的勒痕,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缠绕过一样。
但她明明没有戴任何东西。陆晓雯意识到,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了。这双绣花鞋带来的诅咒,
正在一步步将她吞噬。她必须主动出击,查清楚这双鞋的来历,
以及外婆口中那个“祸害”究竟是什么。她决定,从外婆留下的日记本入手。
那是母亲房间里的东西,她之前因为害怕,一直没有勇气打开。现在,为了活下去,
她必须鼓起勇气,去面对那些可能隐藏在过去的、更加黑暗和恐怖的秘密。
第四章:尘封的日记陆晓雯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母亲房间的门。阳光透过窗户,
照亮了空气中漂浮的尘埃。房间里的一切都保持着母亲生前的样子,整洁而素朴。
书桌静静地立在窗前,上面放着那个上了锁的旧日记本。她走到书桌前,
拿起那个深棕色的皮质日记本。封皮已经有些磨损,边角泛着黄。锁是老式的铜锁,
看起来很坚固。陆晓雯找遍了抽屉和房间,却没有找到钥匙。看来,只能想办法撬开了。
她找来一把小螺丝刀,对着锁孔小心翼翼地撬动着。“咔嚓”一声轻响,锁开了。
陆晓雯的心跳有些加速。她翻开日记本,里面的字迹娟秀而工整,是外婆的笔迹。
日记本记录的时间跨度很长,从外婆年轻时一直到几年前。
前面的内容大多是记录日常琐事、邻里往来,以及对母亲成长的点滴关爱。读着这些文字,
外婆那个在陆晓雯印象中有些模糊、甚至有些“糊涂”的形象,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她年轻时也曾是个爱笑、对生活充满憧憬的女人,她细心、善良,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然而,随着日记往后翻,字迹开始变得有些潦草,内容也逐渐变得阴郁和沉重。
外婆开始频繁地提到“它”,提到“那个日子”,语气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又是这个梦,那个穿着红鞋的女人,站在床边看着我,
嘴角带着诡异的笑……为什么是她?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储藏室里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了,我知道,
它在等我……我不能让它找到……”“……晓雯她爸,我对不起你,
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看到这里,陆晓雯的心猛地一沉。外婆提到了“晓雯她爸”?
难道,外婆的恐惧和她的父亲有关?她的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因意外去世了,
官方说法是失足落水。难道……并非意外?陆晓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往下读。
日记的字里行间,透露出一个惊人的秘密。外婆年轻时,似乎卷入了一段不为人知的恩怨。
对象,正是那个穿着红鞋的“她”。“……是梅姨……她嫉妒我,嫉妒老爷对我的宠爱,
嫉妒我能嫁个好人家……她设计陷害我,说我与人通奸,
败坏门风……”“……老爷相信了梅姨的话,他不再信任我,冷落我……梅姨的目的达到了,
她想夺走属于我的一切……”“……他们要把我沉塘!以通奸的罪名!我不能死,
我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去!”“……我找到了那双鞋,梅姨给我的‘礼物’,
她说只要穿上它,就能获得幸福……多么讽刺的谎言!我知道,这一定是邪术,是诅咒!
但她拿我女儿的性命威胁我……我不得不从……”陆晓雯看得心惊肉跳。原来,这双绣花鞋,
竟然是外婆被迫接受的“邪物”!是用来诅咒她的?还是用来保护她的?日记里没有说清楚。
“……我穿上了那双鞋,那一刻,我感觉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
有冰冷的恶意缠绕着我……但我答应了梅姨,只要能保住晓雯她爸,能让他平安长大,
我愿意承受这一切……”“……梅姨死了,她像当初计划的那样,意外身亡。
我以为噩梦结束了,但我错了。那双鞋……它留下了。梅姨的怨念,似乎都注入了这双鞋里。
它会自己移动,会发出声音,会在夜里来找我……我知道,它在等我,
等我偿还……”“……我不能让这东西伤害我的家人。晓雯她爸……唉,
他终究还是没能逃过……是我害了他……”“……晓雯她出生了,那么像她爸爸。我害怕,
我怕这双鞋的诅咒会延续下去,
会落到我的外孙女身上……我必须做点什么……我把鞋藏起来,我祈祷着,
希望有一天能找到解除诅咒的方法……”“……时间不多了,我感觉身体越来越虚弱,
那双鞋的力量越来越强。它开始影响周围的人了,晓雯她妈总是疑神疑鬼,
晓雯也变得越发胆小……我该怎么办?我该如何告诉她们真相?”日记的最后几页,
字迹已经混乱不堪,充满了绝望和自责。
不过……鞋……别……穿……”“……找到它……解咒……就在……梅姨……”后面的内容,
就被大片大片的墨迹污损了,再也看不清晰。陆晓雯合上日记本,手心冰凉。
真相远比她想象的更加复杂和残酷。外婆并非精神失常,她一直被一个可怕的诅咒折磨着。
这双红色的绣花鞋,是另一个女人——梅姨——用来报复和诅咒外婆的工具。
梅姨因为嫉妒和争宠,陷害外婆,导致外婆被家族抛弃,甚至险些丧命。
为了保护女儿陆晓雯的母亲和外孙女陆晓雯的父亲,外婆被迫穿上了这双鞋,
承受了诅咒。而梅姨,则在不久后“意外”身亡,但她的怨念似乎并没有消散,
反而与这双鞋融为一体,开始了漫长的复仇。诅咒的对象,似乎是家族的女性后代。
外婆自己饱受折磨,陆晓雯的母亲也时常疑神疑鬼,而现在,轮到她了。日记里提到,
解除诅咒的方法,可能和“梅姨”有关,也许线索就在梅姨身上。但是,梅姨是谁?
她早已死去,去哪里寻找和她相关的线索?日记最后被污损的部分,又是什么意思?
陆晓雯感到一阵眩晕。她走出母亲房间,阳光照在身上,却丝毫驱散不了内心的寒意。
她知道了诅咒的来源,却陷入了更深的迷茫。梅姨?
她该如何找到一个可能早已化为尘土的人的线索?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书桌前,
努力整理着思绪。她想起老宅的结构,想起那些尘封的角落。也许,梅姨的痕迹,
并没有完全消失。她需要更多的信息。她想到了一个人——住在镇子另一头的陈阿婆。
陈阿婆是镇上的老人,据说认识很多年前的事,也许她知道些什么。打定主意,
陆晓雯决定明天去拜访一下陈阿婆。但在那之前,她觉得,有必要再回一趟储藏室。
既然外婆说“找到它”,也许,解除诅咒的关键,并不仅仅在于梅姨,也在于这双鞋本身。
或者,梅姨的“意外”,是否也隐藏着秘密?这一次,她必须更加小心。
第五章:染血的罗裙第二天一早,陆晓雯带上手电筒和一些必要的工具,
再次走向那间阴森的储藏室。她没有钥匙,只能像昨天一样,从外面锁上,然后深吸一口气,
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木门。阳光再次涌入,驱散了些许阴霾,
但也让储藏室里的杂物显得更加杂乱和破败。陆晓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小心翼翼地走进去,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了墙角那个重新被油布包裹起来的长条物体。
她走过去,蹲下身,解开油布。红色的绣花鞋静静地躺在那里,
鞋面上的并蒂莲和牡丹在光线下显得异常妖冶。她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