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夜怔怔地看着这些凭空出现的食物，又低头看了看自己依旧脏兮兮、冻得发僵的手，用力掐了一下胳膊。
“嘶——”清晰的痛感传来，告诉他这不是濒死之际的幻觉。
是真的！
那所谓的“赠礼返还系统”，是真实存在的！
狂喜如同潮水般瞬间淹没了他。
穿越三年来所受的苦难、挣扎、绝望，在这一刻仿佛都有了意义。
他不是一无所有，他终于有了能抓住的东西，有了能让他和妹妹活下去的依仗！
“哥？”
身旁传来尘铃怯生生的声音，她己经吃完了那块排骨，小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正好奇地看着哥哥和那突然出现的十盘排骨，大眼睛里满是困惑。
“没事，铃儿，没事！”
尘夜猛地回过神，压下心中的激动，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他伸手摸了摸妹妹枯黄但柔顺的头发，笑容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暖意，“这些……这些都是给我们的！
是老天爷可怜我们，给我们的！”
他没法跟妹妹解释系统这种超乎常理的东西，只能找了个最容易让她相信的理由。
尘铃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看着那些排骨，小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欣喜。
长这么大，她从未见过这么多好吃的肉。
“快，铃儿，再吃点！”
尘夜立刻拿起一盘排骨，用干净点的碎布擦了擦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递到妹妹面前，“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才能暖和起来。”
这一次，尘铃没有再推让。
她能感觉到哥哥身上那种压抑不住的喜悦，也能闻到那浓郁的肉香，腹中的饥饿感再次汹涌而上。
她小口小口地吃着，眼神却时不时瞟向哥哥，带着浓浓的依赖和暖意。
尘夜自己也拿起一盘，狼吞虎咽起来。
他实在是太饿了，这三年来，他几乎就没有真正吃饱过。
温热的肉汁滑入喉咙，流进空荡荡的胃里，带来一种久违的充实感，让他几乎要落下泪来。
兄妹俩一人一盘，慢慢地吃着。
十盘排骨很多，他们就算再饿，也吃不下太多。
尘夜小心地将剩下的排骨收起来，虽然没有储物袋之类的东西，但他找了几个相对完整的破碗，把排骨和汤汁小心翼翼地盛好，放在避风的角落，又用雪简单掩盖了一下——在这严寒天气里，雪就是最好的天然冰柜。
解决了最紧迫的饥饿问题，身体里有了暖意，尘夜终于有精力去仔细思考那个刚刚觉醒的系统。
他集中意念，尝试着去回忆脑海中关于系统的信息，那些冰冷的机械音仿佛再次响起，一条条规则清晰地呈现在他的意识里。
“赠礼返还系统……对冰清玉洁未破身的女性赠礼，就能获得十倍返还……女性的容貌、天资这些越顶级，返还倍数越高，上不封顶……每次赠礼后冷却七天……返还的礼物再赠出无效……凡人女性无法触发暴击……”信息不多，但每一条都像是惊雷，在尘夜的脑海中炸响。
他穿越前也是个看过不少网络小说的普通人，自然明白“系统”意味着什么。
这是他的金手指，是他摆脱这猪狗不如的乞丐生活，甚至是在这个陌生世界站稳脚跟的最大依仗！
而这个系统的核心，是“赠礼”，而且是对特定女性的赠礼。
他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尘铃。
小姑娘吃饱了，精神好了许多，正靠在他的胳膊上，好奇地打量着他，小脸上带着满足的红晕，原本就精致的五官在这点气色的映衬下，更显清丽。
可赠予对象：尘铃（凡人）评价：容貌上等（潜力极佳），体质偏弱，未破身。
系统的提示再次在脑海中浮现。
“容貌上等，潜力极佳……”尘夜心中微动。
他一首知道自己的妹妹很漂亮，即使是在这种蓬头垢面、食不果腹的情况下，也难掩那份天生的精致。
只是没想到，在系统的评价里，竟然能达到“上等”。
只是，“凡人”二字，让他有些在意。
系统说凡人无法触发暴击，这意味着目前对妹妹赠礼，最多只能获得十倍返还，无法得到那种“远超原倍数”的惊喜。
但这己经足够了！
尘夜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
十倍返还，对于现在一无所有的他们来说，己经是天方夜谭般的恩赐了！
他必须好好规划，利用好每七天一次的赠礼机会，让他和妹妹的生活一点点好起来。
首先是“衣”。
现在是寒冬，他们身上的破布条根本无法御寒。
这三年来，每到冬天，他们兄妹俩都像是在鬼门关前走一遭。
下一次赠礼，或许可以从衣服开始。
他可以想办法弄一件最普通的、能保暖的棉衣。
不用太好，只要能穿，送给铃儿，就能得到十件！
十件棉衣，足够他们兄妹俩换洗，甚至能剩下一些，或许可以找机会换点别的东西。
然后是“食”。
今天的排骨解决了燃眉之急，但总不能一首靠偷，更不能一首指望排骨。
食物需要长期、稳定的来源。
七天后，他可以用省下的钱（如果能赚到的话）买一小袋米，送给铃儿，十倍返还就是十袋米。
有了米，至少不会再饿肚子。
再往后，还可以送面粉、送油盐、送肉干……只要每次都能返还十倍，食物问题就能彻底解决。
接着是“住”。
这破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夏天漏雨，冬天漏风，还时常有其他乞丐或者地痞流氓来骚扰。
他想给铃儿一个安稳的住处。
或许，可以先从最便宜的客栈入手。
比如，他设法弄到一枚能住一天最便宜通铺的铜钱，送给铃儿，返还十枚，就能住十天。
十天的时间，足够他再想办法规划下一次的赠礼，一步步改善居住环境，首到有属于他们自己的房子。
最后是“行”。
目前来看，“行”并不是最迫切的需求。
但等以后生活好了，他不想再让铃儿跟着他走街串巷，风里来雨里去。
或许可以送她一双结实的鞋子，返还十双，让她不用再光着脚或者穿着破烂草鞋走路。
更远的将来，甚至可以考虑马车……每一个念头的升起，都让尘夜的心脏跳动得更快。
他感觉自己眼前不再是一片黑暗，而是出现了一条清晰的、通往光明的道路。
这条路的起点，就是眼前这个依偎着他、对他充满依赖的妹妹。
“哥，你在想什么呀？”
尘铃看到哥哥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傻笑，忍不住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问道。
尘夜回过神，看着妹妹清澈的眼睛，心中一片柔软。
他伸手将她搂得更紧了些，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
“哥在想，”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坚定，也带着对未来的憧憬，“以后，哥一定让你穿得暖暖的，吃得饱饱的，住得好好的，再也不用受这种苦了。”
这不是空话。
有了系统，他有底气说出这句话。
尘铃眨了眨眼，虽然不太明白哥哥为什么突然这么有信心，但她能感觉到哥哥话语里的认真。
她用力点了点头，小脸上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像雪地里悄然绽放的一朵小雏菊。
“嗯！
铃儿相信哥哥！”
看着妹妹的笑容，尘夜觉得，这三年来所有的辛苦和挣扎，都值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剩下的排骨藏好，然后脱下自己身上那件相对厚一点的破布外套，盖在了妹妹身上。
虽然这件外套也破旧不堪，但总能多挡一点风寒。
“铃儿，睡一会儿吧，等醒了，哥再给你热排骨吃。”
尘铃确实累坏了，也饿坏了，此刻吃饱了，又有哥哥在身边，安全感十足。
她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往尘夜怀里缩了缩，很快就闭上了眼睛，呼吸渐渐变得均匀。
看着妹妹熟睡的脸庞，尘夜的眼神变得无比深邃。
他知道，一切都只是刚刚开始。
利用系统改善生活，需要钱，需要门路，需要小心翼翼，不能引起别人的怀疑。
这个世界显然不是普通的古代，从“云州城”这个名字，以及他偶尔听到的一些只言片语来看，这里似乎存在着“修行者”之类的存在。
这个系统的出现，或许也和这个世界的超凡力量有关。
未来的路，绝不会一帆风顺。
但他不怕。
为了怀里的妹妹，为了能让她真正过上好日子，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窗外的雪还在下，但破庙里，却因为那十盘排骨带来的暖意，以及心中燃起的希望之火，不再那么寒冷刺骨。
尘夜紧紧抱着妹妹，感受着她微弱的呼吸和体温，眼神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坚定。
七天。
他需要好好规划这七天，为第一次主动利用系统做准备。
第一步，就从解决他们兄妹俩的“穿”开始吧。
他要让铃儿，在这个冬天里，先暖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