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天蒙蒙亮时,爷爷爸爸和一众叔伯便聚到家中,商量着母亲的下葬之地。
“不行!
绝对不行!
秀春她必须入祖坟,她可是我老陆家的媳妇啊!”
陆天日的双眼布满了血丝,他的声音因为过度激动而变得嘶哑,仿佛能撕裂人的耳膜。
而站在一旁的爷爷和一众叔伯们,脸色都十分难看,他们沉默着,没有人说话。
大伯陆天明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天日啊,你也知道,秀春她是横死的,按照我们陆家的规矩,她是不能入祖坟的。
我们没给她的棺材涂上黑狗血,都己经算是很宽容了。”
陆天日一听这话,顿时怒不可遏,他的眼睛瞪得***,眼眶几乎要裂开,他猛地站起身来,像是要和大伯陆天明厮打在一起。
“够了!”
就在这时,爷爷突然发出一声怒吼,这声怒吼如同惊雷一般,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一颤。
爷爷的脸色阴沉得吓人,他看着陆天日,缓缓说道:“天日,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规矩就是规矩,我们不能破。
不过你放心,我们陆家不会对秀春不管不顾的,我们一定会为她寻一个风水宝地,让她能够安息。”
说完,爷爷便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向屋外走去。
叔伯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再吭声。
丙辰年七月初二,阳光炽热,天空湛蓝,然而,这一天对于我来说却是充满哀伤与不安的日子。
母亲的葬在村西头的小山包上。
这一天,整个村庄都弥漫着一种异样的氛围,鸡犬不宁,仿佛预示着什么不祥的事情即将发生。
村民们纷纷议论着,心中都有些许的不安。
夜幕降临,村庄被黑暗笼罩。
爷爷和村里帮忙的人们一起喝得酩酊大醉,他们用酒来缓解失去亲人的痛苦。
村里几乎所有的人都来了,大家围坐在一起,回忆着母亲的点点滴滴,首到深夜,人们才渐渐散去。
深夜的小村庄,本应是宁静祥和的,但今晚却异常的安静,连鸡鸣狗叫都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整个村庄都被一种诡异的气氛所笼罩。
“哎,刘婶子,你说这是咋地了,往日可不这样啊,这到底是咋回事呢?”
半夜里,王大妈看着亮着灯的村长家,心里有些纳闷,便决定去他家串串门。
刘婶子打开门,见到王大妈,也是一脸的疑惑:“大妈呀,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呢,总感觉心里闷得慌。”
她话音未落,突然听到一阵巨大的响声,仿佛整个世界都要被撕裂一般。
紧接着,地面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桌椅板凳也跟着东倒西歪。
“这是咋地了?”
刘婶子和王大妈惊恐地从椅子上蹦起来,脸色苍白,不知所措。
“地震,是地震!”
王大妈突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快,快叫你家男人起来!”
说完,她顾不上其他,转身朝着卧室跑去,一边跑一边疯狂地摇晃着醉倒在床上的村长老刘头。
“咋了媳妇?”
睡得晕晕乎乎的老刘头半梦半醒慢慢睁开眼来。
“地震,是地震,地震了”听完此言的老刘头瞬间酒醒了一半,连忙从床上跳起,慌慌张张的跑向村委会拉响了警报。
寂静的村庄蓦然响起尖锐的警报声,部分村民从睡梦中悚然惊醒,然而多数村民尚未及反应,须臾间便被坍塌的房屋掩埋。
大地仿若一头凶猛的巨兽,张开狰狞巨口,将整座村落吞噬殆尽。
与此同时,二十里外的县城,大地在嘶吼着,睡梦中的人们来不及反应,便被倒塌的房屋压倒,永远的留在这个生他养他的土地,矗立的大楼如同积木般倒去,路边的尸体堆积如山,地震如同死神的镰刀收割着大地。
而我,是不幸的,同时我也是幸运的,死神的镰刀并未割走我的性命,我幸运的被救了出来。
自从我记事起,我就生活在福利院,在我8岁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改变自己一生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