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给我的丈夫和他的新婚妻子调制婚礼香氛。在港城最奢华的酒店宴会厅,
我看着那个曾说爱我一生的男人,正温柔地给另一个女人戴上戒指。指尖掐进掌心,
疼痛让我保持最后的理智完成工作。却在他接电话的间隙,听到真相:“那张证?
哄她玩的罢了……总得有人心甘情愿替我打理那些琐事……”原来,持证上岗三年的我,
才是那个彻头彻尾的笑话。……1.港城的天空蓝得刺眼,像一块精心打磨过的琉璃,
却冰冷地映照着我人生最不堪的谎言。我是秦霜,一名调香师。
受一位挥金如土的客户白合邀请,来为她调试婚礼香氛。
指间还残留着清晨为他准备早餐时沾染的暖香,
心里更揣着一个来不及说出口的、震颤般的隐秘喜悦——就在他出差前夜,
我们刚用验孕棒测出了清晰的两道红杠。我强压下告诉他这个消息的冲动,
想等他这次“重要的项目谈判”成功归来,给他一个双重的惊喜。甚至启程来港城前,
我还小心翼翼地将那枚验孕棒收在行李箱的夹层里,
仿佛揣着一个易碎的、却充满希望的未来。思绪不由飘回一年前,我生日那天。
他包下整个顶楼餐厅,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他笨拙地亲手做了蛋糕,糖放多了,
甜得发腻,我却觉得那是世上最美的味道。他把我搂在怀里,下巴抵着我发顶,
声音温柔得能溺死人:“霜儿,以后每一个生日,我都陪你过。我会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你。
”那时,他眼底的深情和专注,几乎让我相信永恒。甚至三个月前,我爸病情突然加重,
天价医药费的单子像雪片一样飞来,压得我喘不过气,几乎要放弃。是他,
默默联系了最好的医院和专家,付清了所有费用,然后握着我的手,指腹擦过我的眼泪,
说:“别怕,有我在。爸的病,我们一起扛。你的眼泪,比那些数字重多了。”那一刻,
在他坚实的怀抱里,我真的以为找到了可以隔绝一切风雨的港湾,一个可以托付一生的依靠。
直到我站在宴会厅奢华的侧门边。手中紧握着尚未调匀的精油瓶,指尖冰凉。
视线穿过簇拥的、衣香鬓影的人群,精准地钉在红毯尽头那个男人身上——周慕深。
我的“丈夫”。此刻,他穿着昂贵挺括的黑色礼服,胸口别着“新郎”的襟花,
正深情款款地、为一位穿着昂贵定制婚纱的女人戴上钻戒。那女人眉眼间尽是得意与幸福,
正是重金请我来的客户,白氏集团的千金,白合。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周遭的欢呼声、祝福声、悠扬浪漫的音乐声,
像隔了一层厚厚的、冰冷的玻璃,模糊不清,只有心脏骤停后又被狠狠攥紧、碾碎的钝痛,
清晰得可怕。……原来,他一周前说的“重要出差”,是来结这个婚。……原来,
他朋友圈背景里我们的合照,不知何时换成了系统默认的灰色图片,
我一直以为是他工作太忙忘了更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疼痛让我勉强维持着摇摇欲坠的理智。小腹猛地一抽,一股熟悉的、令人不安的坠痛袭来。
不,不能倒下。我是调香师秦霜,我是来工作的。“秦老师?”助理小心地碰了碰我的胳膊,
担忧地看着我血色尽失的脸,“白小姐问香氛准备好了吗?仪式结束后需要喷洒。
”我猛地回神,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翻涌的腥甜。“快了,”声音嘶哑得我自己都陌生,
“最后加一点定香的香料就好。”我转身走向调香台,手指却在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
上摆满了我为这场婚礼精心准备的基香:保加利亚玫瑰、鸢尾、空谷幽兰……极尽浪漫纯粹,
那是白合想要的,“真爱永恒”的味道。可现在闻起来,只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真爱?我看着台上那对“璧人”在司仪的指引下交换亲吻,看着周慕深笑着搂住他的新娘,
低头耳语,姿态亲昵无比——那是我熟悉的、他曾只给予我的温柔。一阵剧烈的头晕目眩。
我扶住调香台,不小心碰倒了一瓶深褐色的精油——暹罗安息香。气味沉郁,
带着些许烟熏感和陈旧的苦涩,像极了我此刻的心境和……我岌岌可危的……孩子。
鬼使神差地,我拿起那瓶安息香,滴了远超常规的量进去,
又快速加入了极少量的冷杉和雪松。香气瞬间变得复杂诡异起来,
表面依旧是绚烂的花香果甜,底层却悄然渗入一股无法忽视的、冰冷刺骨的郁涩与绝望,
像华丽袍子下爬满的虱子,像甜蜜陷阱里暗藏的毒针。这款香,不再仅仅是“真爱永恒”。
它成了这场虚假婚礼最完美的注脚,也成了我无声的、恶毒的诅咒。
“味道好像……更特别了?”助理吸了吸鼻子,有些不确定。“嗯,”我垂下眼,
掩住所有情绪,“独家定制,仅此一份。我去下洗手间。”我需要冷水让自己冷静,
更需要处理小腹越来越难以忽视的绞痛。穿过喧闹的宴会厅,
心脏像被无数细针密密麻麻地扎着,冷汗浸透了后背。经过走廊转角,却猛地顿住脚步。
周慕深站在那里,背对着我,正在讲电话。
他的声音带着我从未听过的轻慢、不屑和一丝……得意?“……放心,哄着她呢,签了协议,
翻不出什么浪。”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躲到厚重的丝绒窗帘后,屏住呼吸。
电话那头似乎问了什么,关于我。他低笑一声,语气是十足十的嘲弄和鄙夷:“结婚证?哦,
你说给秦霜的那张?啧,当初找人做的假的,哄她玩的罢了。不然怎么让她死心塌地跟着我,
还替我免费打理那些琐碎事?顺便解决下需求。”“总得有人心甘情愿当保姆兼床伴不是吗?
白合这边才是正事,白家能给我的,她秦霜那个无底洞的家,下辈子都给不了!”轰——!!
!像是一道惊雷在脑海里炸开!全身的血液瞬间冻住,又在下一秒疯狂倒流,
冲得我四肢百骸都在发麻发抖!眼前阵阵发黑!假的?
那张我小心翼翼珍藏在家保险柜最深处、视若珍宝的红本本,是假的?!三年婚姻,
无数个日夜的付出、爱恋、牺牲,他嘴里轻描淡写的“琐碎事”、“解决需求”?
原来那些深情,那些承诺,那些“我养你”、“有我在”,都是为了让我更死心塌地的工具!
我爸的医药费,也不是爱的付出,而是拴住我的狗链!原来,不是他突然变了心,
而是我从一开始就活在一个精心编织的、恶毒无比的骗局里!我不是原配,
甚至不是法律意义上的妻子!
我才是那个被蒙在鼓里、掏心掏肺、还签了卖身协议的……傻瓜兼第三者!
剧烈的悲痛和愤怒冲击着大脑,小腹的坠痛猛然加剧,
一股温热粘稠的液体不受控制地涌出……我低头,看见米白色职业套裙上,
共享这个秘密……就在他父亲轻蔑的谎言和背叛中……离开了……眼泪毫无预兆地汹涌而上,
却被我死死地、狠狠地逼了回去!指甲更深地嵌入掌心,刺破皮肤,
尖锐的疼痛带来一种诡异的、冰冷的清醒。哭什么?为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哭吗?
那太可笑了!太可悲了!我慢慢从窗帘后走出来,站定在他面前,脊背挺得笔直,
尽管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冷得发抖。周慕深刚好挂断电话,转过身,看到我,
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错愕和慌乱,但很快被惯有的、虚伪的从容掩盖。他的视线掠过我的脸,
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常苍白,却并未深究,或许以为我只是气的。“霜儿?
你怎么……”他视线扫过我身上的工作服,眉头蹙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甚至忘了先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港城。我看着他,
看着这张我爱了三年、此刻却陌生狰狞得可怕的脸。心脏那块最软的地方,
好像一瞬间被彻底挖空、碾碎,只剩下冰冷的恨意和麻木。“工作。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没有一丝波澜,“周先生,恭喜新婚。
”周慕深的脸色微微一变,似乎被我的称呼和态度刺到,上前一步想拉我的手,
语气放软试图哄骗:“霜儿,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猛地后退一步,
避开了他的触碰,仿佛沾上什么致命的病毒。指尖残留的精油冷香,窜入鼻腔,
那是我为他的婚礼、亲手调制的、充满讽刺的“贺礼”。“不必解释。”我抬眼,
目光沉静地、却像看陌生人一样落在他脸上,甚至努力勾了一下唇角,尽管那弧度冰冷无比,
“周先生,祝您和您的太太,百年好合,永结同心。”说完,
我不再看他骤然变得难看、甚至有一丝慌乱的脸色,转身离开。每一步都踩得极其平稳,
尽管小腿都在打颤。回到调香台,我平静地指挥助理完成最后的工作,
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秦老师,您的脸色很不好,真的没事吧?”助理担忧地问。
“没事。”我摇摇头,拿出手机。屏幕亮起,一条新邮件提醒静静地躺在那里。
来自法国格拉斯,顶级香氛学院的offer,
一个我曾在无数个为他熬煮夜宵、整理文件的深夜里,偷偷投递、却不敢真正奢望的梦想。
我深吸一口气,空气中那款复杂诡异、仿佛替我无声咆哮的香氛,丝丝缕缕萦绕不绝。
指尖落下,点击。接受。周慕深,你用一场虚假的婚姻,
骗走了我的爱情、我的信任、我的三年,甚至我未出世的孩子。2.从港城飞回来的航班上,
我像个被抽空了灵魂的破败玩偶。身体和心都在无声地流血,但眼泪已经流干了,
或许连同那个短暂存在过的小生命一起,彻底流尽了。三个小时的航程,我靠着窗,
看着舷窗外翻滚的无尽云海,脑子里一遍遍过着和周慕深这三年。假的,全是假的。
那些温柔体贴,那些未来承诺,甚至那张法律凭证,全是精心设计的骗局。
指甲反复掐着早已伤痕累累的掌心,持续的疼痛让我保持一种近乎残忍的清醒。不能疯,
不能垮。秦霜,你得活下去,必须活得比谁都漂亮,
才能对得起那个来不及看这世界一眼的孩子。飞机落地,开机。
几十个未接来电和微信消息弹出来,大部分是周慕深的。霜儿,你在哪?接电话!
港城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回来我跟你解释。别闹脾气。……看,
他甚至觉得我只是在“闹脾气”。我面无表情地划过,全部设为未读,
仿佛在清理令人作呕的垃圾。然后点开助理的消息,确认了后续工作交接和款项结算。最后,
给法国那边回了封邮件,措辞严谨地确认了一周后到岗。
打车回到那个我曾经称之为“家”的高级公寓。开门,里面空无一人,死寂得可怕。
空气中还残留着一点点我离开前调的暖调香氛,此刻闻起来像一场巨大而荒谬的讽刺。
我没开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冰冷城市的霓虹灯光,走到客厅中央。
那幅巨大的婚纱照还挂在墙上,刺眼地笑着。照片里,周慕深从背后搂着我,
下巴抵在我发顶,笑得温柔缱绻。我也笑着,眼里全是光和对未来的憧憬,
像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假的。全都是假的!我踩上沙发,用尽全身的力气,
甚至不顾小腹隐隐传来的抽痛,猛地将那幅巨大的相框扯了下来!太重了,
相框背面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巨响。玻璃碎裂,
蛛网般的裂痕瞬间爬满了照片上我们那“幸福”的笑脸,如同我们关系的真实写照。很好。
毁灭吧。我开始整理东西。不是赌气式的乱砸,而是冷静得近乎残酷地筛选,
像是在进行一场彻底的手术,切除所有坏死的组织和记忆。
我的衣服、我的调香工具、我的笔记、我的书……一一打包,装箱。他送的那些礼物,
珠宝、包包、***版的香水瓶……全部堆到角落,像一堆碍眼的、散发着虚伪气味的垃圾。
还有那些可笑的“情侣物件”,马克杯、拖鞋、毛巾……统统扔进最大的垃圾袋。
我的动作很快,效率高得惊人,仿佛不是在剥离一段生活,
而是在完成一项必须完成的、斩断过去的工作。玄关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周慕深回来了。
他带着一身淡淡的酒气和外面夜晚的凉意进门,眉宇间带着疲惫,
似乎这几天过得也并不轻松。“怎么不开灯?”他嘟囔着,按亮了客厅的大灯,
骤然的光明刺得我眯了下眼。他看见客厅中央的混乱,堆放的纸箱,散落的东西,
还有地上那幅破碎得不成样子的婚纱照,明显愣住了,瞳孔微缩,
脸上闪过一丝难以置信和……一丝极快掠过的痛色?“秦霜,你这是在干什么?
”他的眉头狠狠皱起来,语气里带着惯有的、不容置疑的质问,但仔细听,
似乎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大晚上拆家?你又在发什么疯?”我直起腰,没看他,
继续把一本厚厚的调香笔记塞进箱子里,声音平铺直叙,没有一点情绪起伏,
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清理不要的旧东西。太占地方了。”周慕深走近几步,
有些烦躁地踢了踢脚边的一个纸箱,里面发出玻璃瓶碰撞的轻响:“旧东西?
你这些东西乱七八糟堆得客厅都是,我怎么走路?”看,他关心的首先还是他自己的不便,
他的空间。我终于抬眼看他。他依旧英俊得夺目,但此刻那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看起来格外可笑和可悲。“嫌碍事?”我扯了下嘴角,弧度冰冷,
“周先生可以回您的新房住,那里地方大,宽敞,没人碍您的眼。
”周慕深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像是被踩中了痛脚:“秦霜,你阴阳怪气地说什么胡话?
港城的事……”“港城的事与我无关。”我打断他,声音没有丝毫波澜,
弯腰用力拉上纸箱的拉链,胶带发出刺耳的撕裂声,仿佛在割裂什么,“周先生的私事,
不必向我汇报。就像我清理垃圾,也无需向您请示。”他被我的话噎住了,盯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审视、不解,以及越来越浓的烦躁。他可能以为我会哭会闹会质问他,
没想到我会是这种冰冷的、彻底划清界限的反应。“你到底在闹什么?”他语气放缓了一点,
试图拿出他那一套曾经或许有效、如今只会让我恶心的哄人本事,“就因为我去出差没陪你?
至于吗?好了,别收拾了,明天让钟点工来弄。”他说着,就要过来拉我的手腕,
想像以前一样,用一个拥抱或一句软话把事情糊弄过去。我猛地甩开他的手,后退一步,
眼神锐利得像冰锥,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别碰我。”周慕深的手僵在半空,
脸上的耐心终于耗尽了,怒气上涌:“秦霜!你没完了是吧?不就是一张结婚照吗?
碎了就碎了!多大点事!以后再拍就是了!你至于……”“至于。”我冷冷地看着他,
一字一句,像钉子一样砸过去,“而且,不会再拍了。”“周慕深,我们结束了。”说完,
我不再看他骤然变得极其难看的脸色,抱起一个装满书的沉重箱子,走向客房,
毫不留恋地关上了门。“你什么意思?”他在我身后厉声问,
声音里带着一丝被冒犯的愤怒和……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恐慌。我没回头,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能清晰地听到他在外面烦躁地踱步,最后似乎狠狠踹了一脚什么东西,
低声骂了句什么,然后脚步声远去,主卧的门也被重重摔上。世界终于安静了。
我滑坐在地板上,看着满屋子的纸箱,阴影笼罩着我。小腹传来一阵清晰的抽痛,
冷汗再次渗出额头。心口那块空荡荡的地方,冷风呼啸。但我知道,我做对了。清理垃圾,
就该彻底一点。包括心里那份持续了三年的、名为“爱情”的巨大、腐臭的垃圾。
3.在客房凑合了一晚,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继续像机器人一样收拾。身体很虚,
流产后的虚弱和小腹的隐痛持续不断地提醒着我那段短暂却刻骨铭心的失去。但心更冷,
冷得麻木。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点开。
一张放大特写的照片——周慕深睡着的侧脸,看起来疲惫却安稳,枕边散落着女人的长发。
背景是奢华酒店房间,
床头柜上放着印有酒店logo的杯子和……一款我无比熟悉的男士腕表,是他常戴的那只。
拍摄时间水印,清晰显示是昨天深夜。紧接着,又一条短信进来,
像吐着信子的毒蛇:秦调香师,昨晚辛苦你了。慕深说他很喜欢你为我们婚礼调的香,
就是后调有点苦,跟你的人一样,不够甜。哦,还有,忘了告诉你,你爸的医药费,
以后记得自己想办法哦,慕深说不想再养闲人了,他的钱要留着给我们未来的宝宝呢。
我心脏骤缩,几乎喘不过气!医药费!爸爸!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我!
我立刻将其删除拉黑,仿佛那是什么致命的病毒。必须尽快筹钱!这个念头变得无比紧迫。
周慕深回来了,脸色不善,眼下有着明显的乌青,似乎昨晚也没睡好。
他看到我更加苍白的脸色和客厅里又多出来的几个打包箱,眉头锁得更紧,嘴唇抿成一条线。
“你……”他开口,语气有些干涩,
甚至带着一丝极其别扭的、连他自己可能都没搞清楚的担忧,“脸色怎么这么差?
是不是真的不舒服?手怎么这么凉?”他说着,竟然下意识地伸出手,想探一下我的额头。
他久违的、带着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担忧的语气,像一根细微的针,
轻轻扎了一下我冰冷麻木的心。那熟悉的、曾经让我沉溺的关怀语调,
几乎要让我产生一瞬间的可笑错觉……也许…他并不知道白合发了那样恶心的短信?
也许他昨晚只是喝醉了身不由己?
也许他对我也并非全是虚假……我这短暂的沉默和没有立刻避开,似乎让他误解了什么。
他的语气稍微放缓了些:“这些……非收拾不可吗?
如果你是因为港城的事……”他的话被他自己突然响起的手机***打断。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表情瞬间变得有点微妙和紧张,下意识侧过身,压低了声音接起来,
语气是面对我时从未有过的耐心甚至……小心翼翼?“嗯…醒了…”“没什么,
一点小事…”他说着,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扫过我苍白的脸和正在整理的调香工具,
眼神有些复杂。“她?哼,闹脾气呗,不用管她…”他就这样当着我的面,
轻描淡写地形容我。“你喜欢就好,那香氛是特意为你选的…”“好,晚上见,嗯,
我也想你。”那刻意放柔的、甚至带着讨好的语调,像一把冰冷的锉刀,
瞬间将我刚刚升起的那一丝可笑妄想锉得粉碎!刺耳得让人反胃!他挂了电话,转向我,
那点短暂的、别扭的关心消失得无影无踪,又被惯有的不耐和烦躁取代:“是白合。
昨晚她心情不好,手不小心擦伤了,非闹着要我去陪了她一会儿。”我封箱子的动作没停,
仿佛没听见。“不必报备。”我的声音冷硬。他怒了,似乎觉得自己的“解释”没有被接受,
感到被冒犯,几步跨过来,一把按住我正在粘贴胶带的手:“秦霜!你到底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