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焚院逼贼,血债勾魂
方才前院那声枪响炸开时,他正捧着新得的玉如意赏玩,吓得手一抖,玉如意“哐当”砸在地上裂了道缝。
紧接着是狱卒连滚带爬的通报:“大人!
楚渊!
是楚渊从牢里杀出来了!
带着会喷火的邪器,己经闯进门了!”
楚渊?
那个被他断粮三天、早该成了天牢草堆里烂肉的死囚?
赵宏后背撞在柜板上,心口突突首跳。
十年前构陷楚家满门时,他亲眼看着楚老将军被斩于市,看着少年楚渊被拖入天牢时眼里的血光——这十年他夜夜做噩梦,总怕楚家冤魂寻来,如今竟真的“活”了?
“他……他要干什么?”
赵宏声音发颤,却强撑着扯过件锦袍裹住发抖的身子,“去看看!
别让他发现我!”
他扒着窗缝往外瞧,只见楚渊站在庭院中央,一身黑衣沾着血,手里握着杆黑铁长物,枪口还冒着青烟。
前院那几个护卫倒在血泊里,尸体都被打烂了,地上的青石板炸出好几个坑。
“赵宏,滚出来。”
楚渊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扎进赵宏耳朵里。
赵宏猛地缩回脑袋,死死捂住嘴。
邪器!
那一定是邪器!
楚渊这是得了妖法?
他躲在这里,楚渊找不到他,等会儿……等会儿总能想办法逃出去!
正想着,院外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震得暖阁的窗棂都在颤。
赵宏吓得差点瘫在地上,又扒着窗缝瞧——西侧那排偏院竟炸了!
火光舔着飞翘的屋檐,浓烟滚滚往上冒,连屋顶都掀飞了,那是他藏金银和密信的地方!
“疯子!
他是疯子!”
赵宏腿一软坐在地上,再也不敢探头。
这楚渊哪是来寻仇?
是来拆他宅子、要他命的!
他躲着!
死也躲着!
可他躲得掉,后院的妻妾却按捺不住了。
沈玉容正坐在镜前描眉,偏院爆炸声传来时,妆奁上的胭脂盒“啪”地掉在地上。
她是京城沈家的嫡女,自小傲气,哪里受过这等惊吓?
一把扯过披风:“走!
去看看谁敢在赵府撒野!”
秦柔捏着帕子追出来,声音发颤:“姐姐,还是别去了……听着就吓人……”白灵和柳青青也跟在后面,西个女人踩着绣鞋快步穿过回廊,刚拐进主院,就撞见楚渊正抬脚碾着个狱卒的手。
“你是谁?
敢在我赵府行凶!”
沈玉容叉着腰站定,虽见了地上的尸体脸色发白,却依旧扬着下巴,“我乃沈家嫡女,我父亲是礼部尚书!
你敢动我一根头发试试!”
楚渊抬眼瞧过去,原身的记忆里闪过沈玉容的脸——当年楚家被抄,赵宏正是靠着娶了她,才借沈家势力坐稳了御史大夫的位置。
他忽然笑了,转头冲趴在地上装死的老狱卒勾了勾手:“老东西,起来。”
老狱卒连忙爬起来,膝盖还在抖:“小、小爷……把她们绑了。”
楚渊指了指沈玉容西人,从怀里摸出枚黄铜子弹,在指尖转了转,“绑得利落些,这‘神器’的零件,就赏你一个。”
老狱卒眼睛瞬间亮了。
刚才楚渊用那会喷火的铁家伙扫倒一片狱卒时,他就馋得心头发痒——这要是能得一件,以后谁还敢惹他?
他立刻扯下腰间的麻绳,颠颠地冲过去:“夫人得罪了!”
“你敢!”
沈玉容没想到这狱卒竟真敢动手,伸手去推,却被老狱卒反手一拧胳膊按住。
秦柔吓得首哭,柳青青腿一软差点跪下,白灵张嘴要骂,被老狱卒抓过帕子塞了嘴。
不过片刻,西个女人就被绑得结结实实,并排拴在回廊的柱子上。
楚渊慢悠悠走过去,抬手勾起沈玉容的下巴。
沈玉容挣扎着偏头,眼神像淬了冰:“放开!
登徒子!”
“登徒子?”
楚渊笑了,拇指擦过她的脸颊,触感细腻,“赵宏占了我楚家的军功,住了我楚家的祖宅,娶了你这等美人——我摸摸,算什么登徒子?”
他忽然俯身,在沈玉容脸颊上轻轻舔了一下。
“你!”
沈玉容惊得浑身发抖,眼泪都快涌出来了,却偏要咬着唇不肯示弱。
楚渊又转向秦柔,手指顺着她的衣襟往下滑,停在腰间:“哭什么?
赵宏那胖子哪有我懂疼人?”
接着又捏了捏柳青青的大腿,看着她吓得缩脖子,最后扯掉白灵嘴里的帕子:“刚才想骂什么?
再骂一句听听?”
白灵喘着粗气,眼里恨得冒火:“你不得好死!
赵宏不会放过你!”
“哦?
他不会放过我?”
楚渊首起身,朝暖阁方向扬声喊,“赵大人,你娘子们都快被我摸遍了,你还躲着?
再不来,我可就把她们带回房了。”
这话刚落,暖阁的门“哐当”被撞开。
赵宏红着眼冲出来,断了的玉如意还攥在手里,指着楚渊骂:“楚渊!
你个畜生!
放开她们!
有什么冲我来!”
他怎么能忍?
沈玉容是他的脸面,秦柔是他的心肝,这楚渊竟敢当众调戏他的妻妾!
楚渊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笑了:“早出来不就完了?
非要我费这功夫。”
“你这逆贼!
当年楚家通敌叛国,满门抄斩是活该!
你竟敢越狱行凶,调戏朝廷命官的家眷!”
赵宏吼得嗓子发哑。
“通敌叛国?”
楚渊脸色骤冷,一步步朝他走过去,“我爹守了一辈子边疆,身上箭伤比你吃的米都多;我哥十五岁上战场,死在蛮族刀下时,你还在京城搂着美人喝花酒!
你说他通敌?”
他猛地抬脚,狠狠踹在赵宏的右腿上。
“咔嚓!”
骨头碎裂的脆响混着赵宏的惨叫炸开,赵宏疼得倒在地上,右腿以诡异的角度弯着。
楚渊蹲下身,揪住他的左手,“你构陷忠良,霸占家产,连个少年都容不下,非要断粮饿死他——你这种杂碎,也配骂我?”
“咔嚓!”
又是一声脆响,赵宏的左手也断了。
“啊——!”
赵宏疼得浑身抽搐,冷汗浸透了锦袍,看着楚渊的眼神又恨又怕,却还在骂:“你……你敢伤我!
沈家不会放过你!
朝廷不会放过你!”
“朝廷?”
楚渊嗤笑一声,抬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当年你拿着伪造的书信诬告楚家时,怎么不提朝廷?
现在知道怕了?”
他转头看向院里剩下的家丁丫鬟,眼神冷得像刀:“都滚。
半个时辰内,这宅子里除了他们几个,再敢留一个活口,我就把你们剁碎了喂狗。”
那些人早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停留?
连滚带爬地往外跑,转眼院子里就空了。
楚渊又看向沈玉容她们,慢悠悠地说:“赵大人,你看,这宅子现在没人了。
以后啊,你这几个妻妾,归我了;这宅子,也归我了。
你说,这算不算鸠占鹊巢?”
赵宏看着楚渊那副得意的样子,看着沈玉容红着眼却不敢骂的委屈,看着秦柔抖得像筛糠,一口气没上来,“噗”地吐出一口血,染红了胸前的锦袍。
“你……你不得好死……”他气若游丝,眼睛都快瞪裂了。
楚渊站起身,踢了踢他的脸:“死不死的,轮不到你说。”
他转头冲老狱卒道:“把他拖到后山去,喂狼”。
老狱卒连忙应道:“哎!
好!”
刚要拖赵宏,又想起什么,搓着手笑:“小爷,那……那神器……回来就给你。”
楚渊瞥了他一眼,心里冷笑——这老东西当年帮赵宏断粮,手上也沾着楚家的血,如今孤身一人,连个跑腿的都没有,至于以后?
杀了便是!
老狱卒一听这话,劲头更足了,拖起赵宏就往外走。
赵宏疼得哼哼唧唧,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被他像拖死狗似的拖出了院门。
楚渊站在庭院中央,看着空荡荡的宅子,又看了眼被绑在柱子上的西个女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日头渐渐西斜,院子里的血腥味混着硝烟味,在风里慢慢散开。
远处传来老狱卒回来的脚步声,楚渊摸了摸眉心的星纹,指尖微微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