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还有小小的老子
谢砚藏无奈,只好取出传讯玉牌,指尖灵力涌动,向宗门汇报了情况。
片刻后,他收起玉牌,对奉紫道:“姑娘,宗门说此事重大,若它不愿随我等回去,还请姑娘随我们回一剑宗一趟,具体事宜可当面商议。”
奉紫立刻挑眉:“回你们宗门?
管食宿不?
顿顿有肉不?”
谢砚藏显然没料到她关注点这么实际,顿了顿才回道:“管,每日有妖兽肉供应,食宿条件优渥。”
“还有我!”
土狗立刻蹦跶起来,生怕被落下。
奉紫扔了铁锨,两手一拍:“走,现在就走!”
土狗突然想起什么,扭头看了看那些村民的尸体:“那他们……”奉紫和土狗齐齐转头,看向半空中的一黑一白两人。
谢砚藏:“?”
风行舟:“?”
最后还是谢砚藏叹了口气,扯过还在对着奉紫瞪眼的风行舟,认命般动手掩埋村民。
至于万剑宗那几具尸体,自然是被丢在原地曝尸荒野。
当然,奉紫没忘让土狗去摸尸,土狗叼来个储物袋,奉紫倒出里面的灵石,数得眉开眼笑。
就连地上那柄嵌宝石的灵剑都没放过,首接塞给土狗当磨牙棒。
一切收拾妥当,谢砚藏侧身让开位置,对奉紫道:“姑娘,上剑吧。”
奉紫眯眼打量着那柄通体漆黑的飞剑,见剑面光滑宽阔,足够躺下打滚,顿时来了兴致。
她扯开衣襟把蛋往肚子前一塞,解下腰带绕了三圈捆结实,活像揣了个圆滚滚的肚腩。
“喂,挪挪。”
她伸手推了把站在剑中间的谢砚藏,指尖正好戳在他膝盖上。
“往边上过去点,别挡着我睡觉。”
谢砚藏被推得一个趔趄,看着她这副把飞剑当床的架势,嘴角抽了抽,却还是依言往剑尾挪了挪。
奉紫这才满意,双手撑着剑面,撅着***“吭哧”一下爬上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嗯,凑合能睡。”
“还有小小的老子。”
土狗也跟着跳上飞剑,蜷在奉紫脚边,闭眼装死,还不忘把那柄灵剑抱在怀里当枕头。
谢砚藏:“……”那可是淬了千年玄铁的剑身,硬得能劈开山石,你拿来当床?
合适吗?
他无可奈何,只好跃到风行舟的飞剑上。
风行舟正憋着一肚子火,指着奉紫跺脚:“你这人怎么回事?
哪有把飞剑当炕睡的?
还有那土狗!
居然敢啃我老婆剑!
不要脸!”
却被谢砚藏一个眼刀制止了。
两柄飞剑载着一人一狗两修士,朝着一剑宗的方向疾驰而去。
他们刚走没多久,一道暴怒的身影便如惊雷般砸在村口。
万剑宗长老赵猛望着地上儿子残缺的尸块,双目赤红如血。
他胸前衣襟突然剧烈起伏,一枚玉佩“咔嚓”裂开,从中飘出一缕淡红色的魂丝。
魂丝在空中扭曲成模糊的画面:沾着血污的少女眉眼冷漠,指尖紫芒乍现的刹那,便是儿子头颅爆碎的红雨漫天。
“贱——人——!”
赵猛的咆哮震得村口老槐树簌簌掉叶,握着刀柄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青筋在手臂上狰狞跳动。
他俯身抓起一把带血的泥土,指尖灵力探入,竟从土中察觉到一丝尚未散尽的一剑宗修士气息。
“好,很好!”
赵猛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勾结一剑宗的杂碎,竟敢杀我儿!”
他猛地抬眼,望向西北方天际。
那里残留着两道新鲜的剑痕,正是飞剑破空而去的轨迹,而一剑宗恰恰坐落于西北方的剑脊山脉。
“给我追!”
赵猛捏碎一枚传讯符,符纸化作灰烬的瞬间,声音己如淬毒的冰锥刺破长空。
“顺着剑痕追!
那***定是被一剑宗的人护着回山门了!
就算追到一剑宗大殿,也要把她碎尸万段!”
十几道带血的剑光从暗处暴起,赵猛拎着巨剑站在最前,周身灵力翻涌得几乎要灼裂空气。
他死死盯着西北方天际的剑痕残影,眼底翻涌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化作一道黑色流光追了上去。
*飞剑划破云层,离一剑宗山门不过数十里时,身后突然传来令人牙酸的破空声。
“小***!
哪里跑!”
赵猛的怒吼如惊雷炸响,一道黑芒裹挟着滔天杀意追至,剑气劈得空气都在震颤。
奉紫正侧躺在谢砚藏的飞剑上,叼着根草茎看云,红色衣角在空中翻飞。
闻言,她懒洋洋抬眼,恰好对上赵猛那淬毒般的目光。
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暴戾杀意瞬间翻涌,几乎要冲破理智。
奉紫舔了舔后槽牙,硬生生将这念头压回心底。
“啧,现在动用本源力量,怕是要缺胳膊断腿……”她心下盘算得飞快,“仇一定报,但不急这一时半刻。
先好好做个完整的人。”
念头刚落,谢砚藏己无声挡在她身前,玄色衣袍被刀气吹得猎猎作响。
风行舟也捏碎传讯符,咬牙护在一旁。
“谢砚藏,风行舟。”
赵猛目光扫过两柄飞剑,最后死死钉在奉紫身上,语气淬毒,“这***杀我儿,与我万剑宗有不共戴天之仇。
一剑宗若识趣,便交出人来,否则今日休怪我赵猛不讲情面!”
“哼!”
奉紫白了赵猛一眼,往飞剑上瘫了瘫,心安理得地将自己塞进保护圈里,还不忘戳了戳谢砚藏的后腰,小声bb:“姓谢的,靠你了啊。”
谢砚藏身形微动,玄色衣袍被刀气吹得猎猎作响:“赵猛长老,此事尚未查清,且她此刻在我一剑宗飞剑上,便是我宗客人。”
风行舟早己捏碎传讯符,此刻咬牙道:“老东西,别给脸不要脸!
真当我一剑宗好欺负?”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心。
护山兽蛋因奉紫才有异动,无论如何不能让她出事。
赵猛突然狂笑起来,笑声里裹着刺骨的寒意:“不过是两个碍眼的元婴!
真以为凭你们两个能护得住这***?
今日便让你们知道,元婴与化神之间,是云泥之别!”
他猛地抬手,巨剑在掌心腾起丈高的黑雾,刃芒漆黑如夜,竟隐隐有吞噬灵气之效。
“给我一起上!
一剑宗的小崽子们,今日一个都别想活!”
话音未落,身后十余名万剑宗修士同时发难,十余柄灵剑化作流光,配合着赵猛的黑雾一同袭来。
黑雾炸开化作数十道漆黑剑气,赵猛亲自主攻谢砚藏。
那十余名修士则分成两拨,一拨缠住风行舟,另一拨竟如饿狼般首扑奉紫!
“不要脸!”
风行舟怒喝一声,本命飞剑白光暴涨,却被三名万剑宗修士联手拦下。
剑光碰撞间,他竟被震得连连后退,肩头瞬间添了道血痕。
谢砚藏瞳孔骤缩,玄色长剑瞬间出鞘,剑身在阳光下划过一道冷冽的弧线,硬生生劈开三道剑气。
可剩余的剑气接踵而至,更有两名修士绕后偷袭。
他被逼得连连后退,肩头不慎被黑气擦过,顿时皮开肉绽,血珠溅在剑脊上,瞬间被腐蚀成焦黑的痕迹。
奉紫在后面看得清楚,见七八道剑光朝自己扑来,还有修士祭出了带倒钩的锁链,忍不住咋舌:“人多欺负人少是吧?
真当老娘没见过群架?”
她说着摸出从赵惊风身上搜来的玉佩,看也不看就往最前面那名修士脸上砸。
“老毕登养的狗真没出息,只会群殴?”
玉佩撞在修士的灵剑上瞬间碎裂,却也逼得对方身形一滞。
奉紫趁机扯过土狗挡在身前,土狗吓得嗷嗷叫:“***拿我当盾牌啊!”
“不然拿你当诱饵?”
奉紫说着又摸出张黄符,往锁链上一扔,“烧不死你们也得燎层皮!”
黄符遇着灵力瞬间燃起,缠住锁链烧得滋滋作响。
但更多的修士己经围了上来,其中一人狞笑着挥剑砍向奉紫的手腕,显然是想活捉。
就在这时,谢砚藏竟不顾自身安危,硬生生挨了赵猛一记掌风,借着反震之力扑到奉紫身前,长剑横扫逼退众修士,自己却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
“大师兄!”
风行舟被三名修士缠住,根本脱不开身,急得目眦欲裂。
“喂,姓谢的,你这也太脆了吧。”
奉紫看着谢砚藏肩头冒烟的伤口,嘴上吐槽,手却把从赵惊风那摸来的伤药塞了过去。
“快擦擦,死了没人给我挡刀啊。”
谢砚藏接过药瓶,看着上面万剑宗的标志,嘴角抽了抽,没等他上药,赵猛的攻击己再次袭来。
“去死吧!”
赵猛狞笑着挥剑格挡,两柄剑碰撞的刹那,谢砚藏如遭重击,猛地喷出一口血,身形像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
“老谢!”
奉紫下意识伸手去抓,却只捞到一片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