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镇派出所里那股子消毒水混着旧档案的味儿还没散尽,我,宁小荷,警服肩章上的灰都没拍干净,就被一辆嘶吼的破吉普拽出了门。
车碾过坑洼的土路,颠得我早上的饭已经在胃里翻腾不已,激烈***的想要“跳跃”出来。
带自己这个新瓜蛋子的老刑警赵哥,把方向盘当陀螺搓,腮帮子紧咬,一言不发。
虽然早就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但还是会为即将看到的场面感到一丝恐慌。
直到那片乱草坡撞进了眼里——车子才终于停了下来。
“小荷,要不你还是在车上坐着吧!”
对于第一次带女娃娃的老赵,不由心底涌起了一阵怜悯之心。
实在在搞不明白,这个跟自己女儿一般大的女娃娃,怎么会选择做刑警这个职业。
“赵哥,我没事!
如果连凶杀案现场都不敢看,又怎么能做刑警呢?”
老赵听到她的话后,不由点了点头,对这个女孩子的认可不由又加了几分。
宁小荷虽然说的好听,其实心里早就慌的一批,但是她知道自己没得选,也不能逃避。
在深呼一口气后,毅然决然的跟在老赵的身后下了车。
只见几辆警车歪斜停着,蓝红灯光划破晨间的雾霾,在不远处,人群远远围成个半圆,窃窃私语声像潮水一样涌过来。
两人还没走到,现场的味道却当仁不让的先冲了过来,血腥气混着泥土的腥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甜腻,猛地糊在脸上。
让我的喉头不由一紧,但仍然还是强行咽了下去。
跟着赵哥钻过警戒带,深一脚浅一脚的,露水不禁打湿了裤脚。
痕迹组的同事正围着中心现场忙碌着,看着他们到来,只是简单的打了声照顾,然后便继续忙碌起来。
我轻轻的转过头去,便看见了草窝里的她。
只见白色尸袋拉开了一角,露出那张森白的脸。
惨白,浮肿,眼窝和嘴角边还留着被野狗撕扯过的骇人痕迹。
可那眉骨上那道小小的旧疤,那鼻梁的弧度……却不由让我的心脏猛地一停,接着发了疯似的狂跳。
“林薇……”声音卡在喉咙里,变成一声模糊的气音。
赵哥和跟他正在打招呼的同事,都将目光纷纷投向了我。
赵哥忍不住眉头拧紧:“怎么?
小荷,你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