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东西,你好大的胆子
张继不好气地说道。
苏御绕在他身侧,慢悠悠地说道。
“今日张大人可出尽了风头。”
张继一脸淡然的说“臣只知弹劾恶行,不知何为出风头。
公主若问心无愧,又何须在意。”
苏御嗤笑了一声。
“张大人倒会说漂亮话,只是这恶行二字,怕还轮不到张大人来定义。
毕竟大人的风骨,可经不起我这轻轻一查。”
她随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又开口说道“张大人,您的万两黄金可还在城北的商行里呢。”
她大笑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可要藏好了。”
张继的手慢慢地抖了起来,脸上早不似刚刚那般淡然。
苏御把喝剩的茶水往他头上一倒,茶杯摔在地上,留下了句“难喝”,便离去。
张继愣在原地许久,他才怒喝一声 “毒妇。”
青云见她出来,连忙给她撑伞“公主,我们接下来自是去刘大人家里。”
她阴恻一笑,提起湿透的裙摆,往马车走去。
马车不多时就在刘府门前停下。
苏御下了马车后径首就往府里走。
“长公主殿下,大人不在府中,还请回吧。”
一名下人惊慌地拦着。
她也不恼,轻笑着说“无妨,本宫有时间陪他慢慢耗。”
苏御走到正厅后,环顾下西周,随即冷笑着说道“刘大人,那么怕***什么?
今日在朝廷上不是做的很好吗?
怎么现在不敢出来啦?”
屋内鸦雀无声“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我数到三,你若还未出来,我就把你妻儿杀了。”
“一三”刘烨听到后,连忙着急地跑了出来,“公主,臣不是故意的,臣知错了。”
刘烨抬眸看到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渐渐放松了下来。
可下一秒她忽然就笑了起来,这笑让刘烨毛骨悚然。
“老东西,你好大的胆子,敢让我等那么久。”
她掸了掸身上的雨水。
刘烨听到这儿,大气都不敢出。
她眉眼弯弯,嘴角上扬,笑起来最是好看,可她的笑深不见底,你永远都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
“公主恕罪。”
刘烨吓得立马躬起了身子苏御依旧在笑,可当他想要抬眸的时候,苏御忽然拔出了玉簪往他手臂一刺。
“啊—”她用力摁着那只玉簪,让它深入骨髓。
“公主,臣,臣知错了。”
刘烨吃痛地喊着“现在知错,可太晚了。”
她拔出玉簪,血溅了她一脸。
刘烨捂着伤口痛苦地***着。
苏御拿出帕子轻轻擦拭自己的脸,又擦擦玉簪上的血。
“真脏”随后把帕子往刘烨脸上丢去。
她转身,敛起脸上的笑意,目光首首地盯着前方。
旁边的下人看到后瑟瑟发抖,谁都不敢抬头看一眼。
上了马车后,青云给她递了一杯茶“公主若是累了,便先歇歇。”
苏御接过茶杯,喝了几口,脸色淡然地说,“那些老东西,以为自己做的事天衣无缝,却没曾想个个蠢笨如猪。”
“今天公主闹了那么大动静,明天他们肯定会告到陛下那去。”
“那正好,我刚想看看他们是怎样抬举我的。”
苏御的指尖轻轻扣着桌沿,笑意漫过眼角。
夜晚,丞相府的灯火未灭。
“大人,今日长公主她去了张,刘两家,并伤了刘大人。”
三九垂眸“她这是在杀鸡儆猴,做给其他人看的。”
江衡面不改色道。
“那明日朝廷岂不是……”三九隐隐有些不安。
“她既敢做,那就留有后手。”
江衡语气毫无波澜,似是笃定。
第二日,天未明,宫灯亮,百官趋朝奏事忙苏呈坐在龙椅上,看着台下的诸位臣子。
江衡休养了几日,伤己痊愈大半,所以,今日他也来上早朝。
“陛下,臣有事启奏。”
“准昨日长公主贸然闯张刘二府,吓司天监监正,伤大理寺少卿,此举实乃欺人太甚。
望陛下明断,将长公主定罪!”
御史大夫沈知愤然说道“此事还需商议……”苏呈带着稚气的声音说,他不想把此事闹大,也不想自己的姑姑受到伤害。
“陛下”沈知打断了苏呈的话,“长公主实乃嚣张跋扈,今日若不定罪,如何令百官信服,令天下信服。”
“看来沈大人对本宫意见很大呀。”
苏御提着裙摆缓缓踏入殿内。
她先对着龙椅上的苏呈屈膝行礼,声音软了几分:“见过陛下,陛下万安。”
起身时眼神骤然转冷,看向沈知:“沈大人倒是清闲,朝堂大事不管,偏盯着本宫的私事嚼舌根”她上前两步,路过江衡时,只用眼角余光淡淡瞥了他一眼,随即又转向沈知,语气愈发尖锐:“本宫的事,轮得到你一个御史大夫指手画脚?”
“你是嫌自己管的闲事还不够多,想把脑袋伸到本宫头上?”
沈知被气得不轻,“你,你……”苏御看着他这般模样,只觉好笑。
她凑近沈知,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对了,忘了告诉沈大人,您在临安城的外室与那五岁的孩儿,近来添了新宅院,日子过得可是滋润得很呢。”
沈知的脸瞬间惨白,手不自觉地微微发抖,额角渗出冷汗。
苏御见他这副模样,猛地首起身,仰头发出一串“哈哈哈”的笑声,笑声清亮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殿内百官皆不敢作声。
她看向江衡:“江……丞相,您说沈大人这是怎么了?
方才还气势汹汹要定本宫的罪,怎么这会儿倒不说话了?”
她笑的妩媚,像吃人的妖怪。
江衡看着她不说话,随后向苏呈躬身“陛下,今日之事,不如就先到此为止江丞相!”
她的声音猛然拔高,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朝着江衡的方向步步逼近:“怎么就到此为止了?
方才沈大人一口一个‘定罪’,逼着陛下做决断,搅得朝堂不得安宁,这会儿倒要轻飘飘揭过?”
她又接上:“江丞相十年前便如此,现在亦是,难不成……江丞相的权力,比陛下还大?”
这话一出,殿内百官瞬间脸色煞白,纷纷垂首不敢抬头。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苏御略重的呼吸声。
这般沉寂了半盏茶的功夫,苏御突然“嗤”地笑出声,打破了恐怖的氛围。
她走到沈知面前,用帕子轻轻拍了拍他的官服,语气骤然软下来:“其实仔细想想,沈大人许是一时糊涂,并非故意为难陛下,也算不得什么大错。”
她转头看向苏呈:“陛下,既然江丞相说要到此为止,那便到此为止吧”她顿了顿,又望向江衡“左右,也没人真敢定本宫的罪,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