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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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家中老二,父母是表兄妹。他们不懂近亲结婚,只知道亲上加亲。所以我大姐是傻子,

第一个孩子总是被宠爱的,更何况是个傻子,他们心疼死了。但是他们不信邪,

还想要个儿子,要传宗接代。我被孕育了,看相的说我是男胎。我出生的时候看到我没把儿,

我爸气的摔了碗,我妈气的回了奶。不久又大旱,爷爷奶奶不小心饿死了。

爸爸妈妈也饿的要命,却还是有力气骂我:“扫把星,这就是扫把星转世,这么不饿死你的。

”我姑姑给我有一搭没一搭的喂着米汤,我生在晚上,给我取名张晚。我命硬,

就这样还能长大,也不是傻子。姑姑心疼我,一直护着我。5岁那年,妈妈终于生了弟弟,

不傻。慢慢嫌我多余,想把我卖给隔壁村一直不生的刘婶子。

姑姑说我已经可以照顾姐姐弟弟,还能做农活,卖了不划算,他们觉得有道理。于是,

我从小就会听话。因为不听话,是要被卖掉的。01空气里的湿冷裹着风往土坯房里钻。

我刚把最后一勺猪食倒进石槽,冻裂的指缝又渗出了血。刚往身上蹭时,

听见灶房里妈妈的声音。“强子,快过来,妈妈给你烤了红薯!”我攥着僵手跑过去,

灶台上的红薯冒着热气。弟弟强子正伸手去抓,妈妈赶紧拍他的手。“慢点儿,烫!

”转头见了我,脸立刻沉下来。“猪喂完了?杵这儿干啥?去把灶膛的灰掏了!”“妈妈,

我手疼……今晚能用点热水泡泡不?”妈妈正给强子剥红薯皮,头也不抬。

“热水是给强子暖脚的!女娃子哪那么金贵?冻冻就扛过去了,别耽误干活。

”强子咬着红薯,含糊地喊:“妈妈,我还要!”妈妈立刻应着,又从灶里摸出一个递给他,

余光扫到我,又补了句:“你饿了就去把昨天剩下的野菜汤喝了,这点红薯是留给你姐的,

你别跟你姐抢。”转头朝外面玩泥巴的大姐呼唤。“娟儿,过来,妈妈给你吃红薯!

”大姐娟儿晃着身子走过来,她天生脑子不灵光,村里人都叫她“傻子娟”。

妈妈把红薯碗推到她面前,忽然瞥见我口袋鼓鼓的,眉头一皱。她一把拉过我,

拿出口袋里的一个馒头。“哪来的?”“是姑父今天给我的……”姑姑她是唯一疼我的人,

可惜在我7岁那年去世了,死的那一年,她刚结婚半年。那时候,我也不懂什么是死亡,

因为太久见不到姑姑,难过了好久。姑父是镇上人,有文化,经常有人请他写字,

去学校辅导,家境还算殷实。姑姑死了以后,他有好几年不来家里。

直到去年在街上碰见我和爸,他才说怕看到我们伤心。这一年他才慢慢回家里看望我们,

甚至还会帮忙在田里大忙的时候搭把手,对我也跟姑姑对我一样好。给我偷偷带好吃的。

这话刚落,娟儿突然扑过来抢我的馒头,指甲刮得我手疼。我想躲,

妈妈却一把按住我的胳膊。“你让着你姐怎么了?她傻你也傻?这点东西都要跟她争!

”馒头被娟儿抢走,我蹲在灶膛边,眼泪砸在冷灰里,没敢再出声。过了几天,姑父又来了。

“大哥,嫂子,我来看看孩子们。”爸爸从里屋出来,递了根烟:“过来啦?坐下歇歇。

”妈妈赶紧擦了擦手,把强子往姑父身边推。“强子,快叫姑父,姑父准又给你带好吃的!

”姑父先看了看强子,在布包里拿出了几个鸡蛋,给强子和娟儿一人一个。

然后又朝我这边扫了眼,见我站在灶边,径直走过来。“晚晚,饿了吧?吃个鸡蛋。

”我攥着鸡蛋,看着妈妈不悦的脸色,不知道该不该吃。姑父又伸手碰了碰我的手,

眉头皱起来。“你这手冻的,咋不给孩子弄点猪油擦擦?”妈妈在旁边搭话:“害,

女娃子皮实,过了冬就好了。”姑父没接话,只冲我笑了笑,又摸了摸我的头。

“晚晚长得俊,就是太瘦了,得多吃点。”我抬头看他,清晨的光落在他脸上,笑得温和。

原来世界上有这么暖的光。02转眼入夏了,天热得像个蒸笼。我蹲在河边捶衣服,

皂角泡沾在手上,黏得难受。忽然觉得腿间一热,低头一看,蓝布裤子洇开一大片红。

那红顺着裤腿往下滴,落在水里,散成淡淡的粉。我吓得手都软了,皂角掉在石头上。

村里人说过,流血多了会死人,我是不是要活不成了?我抱着膝盖蹲在河边哭,不敢回家,

妈妈看见了,又会骂我“惹事”。“晚晚?你咋在这儿哭?”熟悉的声音传来,我抬头,

居然是姑父。见我缩着身子,裤子上的红印子扎眼,他赶紧凑过来问。“咋了?

是不是摔着了?”我指了指裤子,声音抖得不成样。“姑父,我流血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姑父的脸顿了顿,没喊旁人,反而拉着我的胳膊,往河边的空猪圈走。“别怕,

不是要死了。”他从口袋里掏出块叠得整齐的手帕。他把帕子递给我,压低声音。

“晚丫头别害怕,女娃子长到这个年纪都会这样,这是长大的标志,不是生病。你听姑父的,

先把帕子垫上,别让别人看见。”我攥着帕子,脸发烫,照着他说的做。他又蹲下来。

“这事别跟你妈妈说,她性子急,说不定还骂你。有啥不懂的,问姑父。

”姑父跟姑姑一样护着我,对我好,我赶紧点点头。那时候我只觉得,姑父比妈妈还懂我。

原来这叫月经,每个月都会有一次,垫的东西姑父说很贵,让我不要跟爸妈说,

他们一定舍不得,告诉他就好了,他给我买。那天傍晚,姑父送我回家。走到没人的田埂上,

他突然伸手,指尖碰了碰我的头发,顺着发丝滑到耳垂。那触感有点烫,我想躲。

他却按住我的肩膀,声音低低的:“晚晚越来越好看了。”我耳朵烧得慌,攥着衣角没敢动。

他又说:“今天这事,别告诉别人,这是我们俩的小秘密,好不好?

”我没懂“秘密”到底是啥意思。只觉得心跳得快,像揣了只兔子。我点了点头,

他才松开手,看着我笑。03日子过的很快,又到第二年。夏天地里的玉米杆黄得晃眼。

妈妈一早就在灶房骂骂咧咧。“强子要上学,娟儿又帮不上忙,晚丫头!

你跟你姑父去镇上再买个镰刀,顺便买袋化肥,别耽误下午收玉米!

”我连忙应着:“知道了妈妈。”姑父推着自行车来了。“晚丫头,走,姑父带你去镇上,

顺便给你买糖吃。”我跟在自行车后,心里盼着那袋糖。糖真好吃,

上次我含了半天才舍得咽下去。镇上人多,姑父买了镰刀和化肥绑在车后座。

回程时却没往村里走,反倒拐向了玉米地旁的小路。“姑父,走错了吧?

”我坐在自行车前面的单杠上,扭头不解的看着他。他停下车,把我往草垛边拉。“没走错,

晚晚,姑父给你看个好东西,藏在草垛里呢。”我跟着他钻进草垛,里面又暖又暗,

还飘着玉米杆的味儿。可他没拿“好东西”,反倒伸手攥住我的胳膊。我心里慌了,

想挣开:“姑父,我要回家,再晚妈妈该骂了。”“乖,别动,”他的声音变了调,

压得很低。“这是姑父疼你的方式,不疼的。”他的手往我衣服里钻,我疼得眼泪直掉,

想推开他,他却按得更紧。“再动,姑父就不喜欢你了。”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只觉得下身像被撕裂一样疼,嘴里的呜咽被他捂住。等他松开手时,我瘫在草垛里,

裤腿沾着草屑和土。他从布包里摸出块巧克力,撕开包装塞到我嘴里。“拿着,

别跟任何人说这事,说了别人会骂你不要脸,连你爸爸妈妈都不会要你。”我含着巧克力,

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只觉得巧克力好苦,一点也不好吃。我不明白。

为啥我疼了就是不要脸了。为啥大家会不要我?见我不说话,他又摸了摸我的头,

像以前一样温和;“晚丫头,这是你跟我之间的小秘密,好不好?”很快我们回到了家,

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可能是巧克力太酷了,又想到刚刚的“秘密”,我忍不住吐了出来。

妈妈端着猪食路过,见了就骂:“懒驴上磨屎尿多!刚买完东西就装病,是不是不想收玉米?

”割玉米时我下身还有点痛,没注意把没熟的玉米割了,爸爸上来就踹了我一脚。

“干活没力气,不如养头猪!养你这么大,净会吃白饭!”娟儿跟在爸爸身后玩着,

看到这里,突然冲过来扯我的头发。“妈妈说了,你是赔钱货,就该干活!

”晚上洗衣服的时候我发现我裤子有血。我突然想起,在我来月经那天,娟儿也来了,

我垫着姑父的帕子回家时,母亲耐心的教娟儿怎么垫,根本没有发现我也带血的裤子。

想起爸妈动辄的巴掌和脚,想到姑父说:“说了别人会骂你不要脸,

连你爸爸妈妈都不会要你。”姑姑出嫁前抱着我哭,让我好好听话,不然就要被爸妈卖掉。

04日子一天天过去,姑父也经常找我做“秘密”的事。我觉得这不是一件好事,

因为每次结束,姑父都很紧张的东张西望。然后会丢给我一些零食,让我不要说出去。

见我点头才放心。可是慢慢地,我发现裤子越来越紧,小腹还有点突出,像揣了个小布包。

前天蹲在河边洗衣时,就有人指着我后背嘀咕。“张家晚丫头咋胖得这么怪?就腰上鼓着。

”这话被我妈听见了,回家就拽着我的胳膊往镜子前拉。妈妈指着我肚子,

唾沫星子溅在我脸上。“你是不是嘴馋?天天偷吃你姑父给的东西,胖成这样丢人!

”“妈妈,我没偷吃……”我攥着衣角,想解释肚子里的“沉”,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还敢犟嘴?”妈妈伸手就拧我的胳膊,然后拿了件娟儿的旧衣服。“从今天起穿的宽松点,

把肚子遮住!再让外人看见,我撕烂你的嘴!”我套上娟儿那件又宽又旧的棉袄,

里面棉花都结了块,根本不保暖。可妈妈却说:“能遮丑比啥都强”。

后来姑父有阵子没来了。妈妈为了让我减肥,经常不给我吃东西。我经常夜里偷吃红薯,

怕被发现,不敢生火,都生啃。我总盼着能碰见姑父,想跟他说“妈妈不给我吃饭,

我饿的根本受不了,但是肚子还是没有变小”。可是他好像变了。上次在村口碰见他,

我开心的跑过去喊姑父。他却像被烫着似的往后退,脸色沉下来。“别跟着我!再跟,

我就告诉你爸爸,说你不学好!”我愣在原地,前阵子还跟我说“有委屈找姑父”的人,

怎么突然变了脸?我想问为什么,可是还没开口,他就推着自行车飞快地走了,连头都没回。

后来几个月,他都没来。但是我肚子难受的得越来越频繁,像有东西在里面踢,

又像有针在扎。直到现在,我肚子非常的疼,疼的我冷汗都出来了。

我实在受不了爬起来想喊妈妈,可她跟强子睡东屋,门从里面锁着。我敲着门喊“妈妈,

我疼”。里面只传来妈妈不耐烦的骂声。“半夜不睡觉作死呢?有啥疼的?白天偷懒装的吧!

”我疼得站不住,摔在院子里。一阵一阵的剧痛,我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喊“妈妈,

我疼”。我蜷缩在地上,疼得意识都模糊了。05我听见妈妈开门的动静,她看着我打滚,

“你、你这是咋了?”我虚弱得说不出话,这时爸爸也跑了过来,见了这场景,脸瞬间白了。

以为我得了什么重病。爸爸指挥妈妈赶紧去叫村医生。妈妈慌慌张张去喊村医生,

医生背着药箱赶来,蹲下身摸了摸我的肚子。手猛地一顿:“这是要生了啊!

”“生、生孩子?”妈妈的声音都抖了,一下子联系到我“变胖”的身子。恍然大悟,

转头冲爸爸喊。“啊,这要是传出去,咱张家的脸往哪儿搁?强子以后还咋娶媳妇?

”爸爸没理她,只盯着医生。“能、能让她别生吗?”医生瞪了他一眼。“都要生了,咋停?

赶紧烧热水!晚一步娘俩都得没!”爸爸怕院子里动静大,赶紧把我抬到了屋里。

妈妈也不情不愿地去烧热水,嘴里还骂:“丢人现眼的东西,才多大就搞出这事,

早知道当初就该把你卖了!”我疼得浑身抽搐,耳边全是医生的“使劲”和妈妈的咒骂。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觉得肚子一轻。医生抱着个皱巴巴的男婴,使劲拍打着,却没有哭声。

“哭啊小子,不哭可没得活啊。”过了很久,终于有了微弱的哭声。“孩子状态不太好,

最好收拾收拾去县医院看看。”爸妈却急忙送走了还想嘱咐的村医生,等他走远,

突然冲过来抢过孩子,对着妈妈说:“走,去河边。”“爸爸,别!”我拼尽全力伸手,

我突然想到他们要做什么,我浑身冰冷。本能让我喊出那句:“那是我娃!”爸爸回头瞪我,

眼神像淬了冰。“你还敢要?你这丢人现眼的货,到底是谁的野种!”妈妈跟在他身后,

边走边哭。却不是心疼我,是怕被邻居听见,压低声音劝:“你轻点,别让人看着!

”我爬着去追,可我没力气。回来的时候爸爸手里的布包空了。我甚至,连抱都没抱一下。

回来天已经蒙蒙亮,但是大家都不困,爸妈像审犯人一样一直问我到底跟谁做了不要脸的事。

我想到生孩子的感受,突然就想到了和姑父的“秘密”。我觉得好累,张张嘴,

一句话说不出来,就沉沉睡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大家都围坐在我的床边,

包括愁眉苦脸的姑父。见我醒来,他叹了口气。“晚丫头,你这事做的太丑了,

你爸妈得多伤心,我跟你说过,女孩子要洁身自好,一天到晚跟村头麻瞎子。。。。。。

被我撞见那么多次,你怎么这么糊涂,连有了孩子都不知道。。”麻瞎子,是村里的老光棍,

智商跟娟儿一样。妈妈突然冲过来,抬手就扇了我一耳光,打得我嘴角流血。

“你真是不检点出这事!我看你是被鬼迷了心窍!脸都被你丢尽了!你怎么不死了的!

”耳边是爸爸妈妈的谩骂,我看向姑父,他皱着眉摇头。我一滴眼泪都流不下来,

一句话都说不出。原来这世上,连我唯一以为的“光”,都是把我推向深渊的手。

06自那事后,我成了村里的“笑话”。因为我未婚生育,村医生的老婆传了出去,

小孩追着我喊“狐狸精”。妈妈见了就拽着我往家躲,嘴里骂:“丢人现眼的东西,

别出去晃!”自那事后,我越来越不爱说话。这天傍晚,我正蹲在灶房剥豆子,

听见爸爸跟妈妈在里屋说话。“这丫头在家看着也是烦,带她出去被人戳脊梁骨,

在家里又吃白饭,得想办法送出去,省得在家碍眼。”妈妈的声音透着嫌恶:“送出去?

”“我这两天听说河西那个裁缝陈根生不是在收徒徒吗,咱跟他说。”妈妈立刻应了:“行!

明天就去说说,看着她我就心烦!”我手里的豆子掉在地上,心沉了下去。陈根生我知道,

从小跟他哥哥一起长大,腿小时候摔断了,所以后来走路都靠爬。

他哥哥结婚了以后就把他赶了出去,他不服气,要地要钱,他嫂子不同意。

他就天天去地里把他哥嫂种的庄稼,蔬菜什么的都给毁了。一来二去,哥嫂被气的没辙,

同意给他点钱,给了一间破屋。陈根生这才作罢,拿了钱消失在村里三年。后来回来以后,

已经能站起来走路,虽然一瘸一拐,但是也比以前爬着好了太多。

听说他是一路乞讨爬到城里,遇到一个好心的裁缝,教他手艺以工抵债,治了腿。

回来以后他就在哥嫂给的破屋里置办了缝纫机,平时沉默寡言,总一个人待在老屋里做衣服。

不久前还和娟儿说过亲,被爸妈拒绝了。说娟儿跟他一个瘸子不会有好日子,

缝补是女人的事,哪有男人学的。男人是要做体力活的,不然地谁种。

第二天妈妈就把我拽到他家,他只是看了我一眼,没问别的。只说:“学裁缝不难,

肯学就行。”他的面容清秀白净,跟在地里忙活的黑老粗不一样。裤腿长长的,宽宽松松,

站在那里也看不出来腿瘸了。他这个老屋很破,却收拾得干净。靠墙摆着一台旧缝纫机,

有个女孩坐着,应该是他的徒弟。“我们家里比较远,来回不方便,她啊早上来晚上走,

然后随便给口吃的就行,就不用工钱了。”我听着妈妈的话,心里凉了半截。一般学徒,

没有拜师费,也应该给点鸡蛋,工钱是不能谈的,更别说吃住了。更何况是同村,

哪有什么很远一说。我低着头,突然妈妈一巴掌呼了过来。“快,张嘴叫陈师傅啊!

跟个傻子一样,一声不吱,像什么样子!”妈妈看我呆愣愣地,气不打一处来。

陈根生的眼神落在了我瞬间红肿的脸上,眼神看着我穿着已经不合身的衣裤,破烂的鞋子,

以及露出来的旧伤,皱了皱眉。“我这里没那么大规矩,大家都是叫我根生,

要是想教训孩子,那还是带回家教训吧。”我妈妈打着哈哈,骂我笨,

然后就说地里有事先走了。陈根生见我不说话,也不动唤,

转过身来看着我:“如果想学手艺就去凤霞那里坐着,先学穿针。”“我这儿虽然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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