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赤金非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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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

太和殿内,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了,目光死死地钉在那个将“剧毒”送入口中的九皇子身上。

一息,两息,三息……萧澈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甚至还微微咀嚼了一下,仿佛在品尝什么新奇的糖豆。

那暗红色的晶体在他口中迅速溶解,带起一丝淡淡的咸腥和微苦,随即被唾液冲刷殆尽。

他安然无恙。

他不仅没有七窍流血,没有口吐白沫,甚至连一丝痛苦的神色都未曾流露。

他就那样平静地站着,清冷的目光扫过殿内一张张呆若木鸡的脸。

太子萧玦脸上的狞笑僵住了,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眼中先是错愕,随即是不可置信,最后化为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慌。

怎么可能?!

这“赤金砂”是西域秘药,是他花了重金,通过秘密渠道才弄到手的。

卖家明明说此物见血封喉,霸道无比,为何……为何萧澈吃了竟毫发无损?

林婉儿更是花容失色,娇弱的身躯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

她那双含情脉脉的眸子里,此刻只剩下纯粹的恐惧。

眼前这个萧澈,陌生得让她感到害怕。

那个对她言听计从、懦弱无能的舔狗,怎么会……怎么敢……“你……你……”萧玦指着萧澈,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太子殿下是想问,我为何没有中毒身亡?”

萧澈替他说了出来,嘴角那抹嘲弄的弧度愈发明显,“原因很简单,因为儿臣刚才就说过了——此物,无毒。”

他向前走了两步,目光首视着龙椅之上的萧远山,声音清晰而坚定。

“父皇,太子殿下与林婉儿小姐口中的所谓‘鹤顶红霜’,实则名为‘赤金砂’,乃是西域方士炼制丹药时常用的一种辅料。

此物产自极西之地的火山矿脉,色泽如血,遇水即溶。

寻常人若少量误食,除了口中有些异味,并无大碍。”

“一派胡言!”

萧玦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厉声驳斥,“你为了活命,竟编造出如此荒诞不经的谎言!

西域奇物,岂是你一个深居宫中的病弱皇子所能知晓的?”

这确实是一个合理的质疑。

一个连京城都很少出的皇子,如何能认识连太子都闻所未闻的西域矿石?

萧澈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有此一问,不慌不忙地答道:“儿臣久病,为求活命,曾遍览宫中藏书,于一本名为《西域杂闻录》的孤本中,恰好见过关于此物的记载。

书中言明,‘赤金砂’性烈,看似毒物,实则不然。

但它有一个极为特殊的性质,那便是——”他故意顿了顿,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才缓缓吐出后半句话。

“——此物遇极寒之物,如‘雪山甘露’,会迅速凝结成不溶于水的坚硬晶块。

若与甘露同服,这些细小的晶块会瞬间在喉头、食道凝结,堵塞气管,导致人窒息而亡。

其死状与中毒极为相似,是以常被宵小之辈用作构陷谋害的奇门之法!”

轰!

萧澈的话,如同在平静的殿堂之上引爆了一颗惊雷。

他不仅解释了“毒物”的原理,更是用对方的逻辑,完美地回击了对方!

太子萧玦煞费苦心编造的“雪山甘露抑制毒性”的谎言,此刻在萧澈的解释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又如此……不打自招!

如果萧澈不知道“赤金砂”与“雪山甘露”的关联,他怎么可能编出这样一套说辞?

反过来说,如果不是太子和林婉儿事先就想用“雪山甘露”来做文章,又怎么会恰好拿出这种需要用“雪山甘露”来配合的“假毒”?

这己经不是巧合,而是铁证!

萧玦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控制不住地晃了一下。

他惊骇地看着萧澈,仿佛在看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他怎么会知道?

他怎么可能知道得这么详细?!

那本《西域杂闻录》又是什么东西?

皇帝萧远山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锐利如鹰。

他深沉的目光在萧澈和萧玦之间来回扫视,帝王的威压瞬间笼罩了整座大殿。

“张院判!”

皇帝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被点到名的太医院院判张德海一个哆嗦,连忙从队列中走出,跪倒在地,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你说,此物是你亲验的‘鹤顶红霜’?”

“臣……臣……”张德海支支吾吾,他收了太子的重金,本以为只是走个过场,哪想到会发展到这步田地。

九皇子不仅没死,还说出了这东西的门道,他现在是骑虎难下。

萧澈冷眼看着他,淡淡地开口:“张院判,欺君之罪,可是要诛九族的。

你现在改口,或许还来得及。

不如这样,你我当庭对质。

你来说说,鹤顶红霜的药理是何?

这赤金砂的药理又是何?

若你答得上来,我萧澈甘愿赴死。”

这番话,成了压垮张德海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哪里懂什么赤金砂的药理,连名字都是第一次听说。

他只是个拿钱办事的,此刻被萧澈逼到了悬崖边上,求生的本能战胜了一切。

“陛下饶命!

陛下饶命啊!”

张德海猛地磕头,声泪俱下,“是……是太子殿下!

是太子殿下让微臣做的伪证!

他说此物剧毒无比,让微臣一口咬定是鹤顶红霜……微臣……微臣也是一时糊涂,被猪油蒙了心啊!

求陛下开恩!”

哗——!

满朝文武,一片哗然!

所有人都用震惊的目光看向太子萧玦。

伪证!

太医院的院判,竟然当庭承认自己作伪证,而且是受太子指使!

萧玦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最信任的一枚棋子,竟然这么快就反水了!

“你……你血口喷人!”

他指着张德海,气急败坏地怒吼,“父皇,他这是在攀诬!

是萧澈收买了他,意图构陷孤!”

然而,这番辩解在此刻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萧澈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而是将目光转向了那个从始至终都在扮演受害者的林婉儿。

“林小姐,”他轻声开口,语气中不带丝毫情绪,“你说你亲眼看见我收下此物。

那么,我想请问,是何时、何地?

当时我穿着什么颜色的衣服?

你又站在何处?”

林婉儿被他问得一愣,这些细节,他们根本没有提前对过。

她只知道要一口咬死萧澈,却没想过他会反问得如此细致。

“我……我是在……是在御花园的假山后……”她慌乱地编造着,“你……你当时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袍……哦?

月白色的长袍?”

萧澈的嘴角勾起一丝冷意,“林小姐恐怕是记错了。

我因体弱畏寒,即便是盛夏,母妃也严令我必须穿着内衬夹袄的衣物。

我的所有衣袍,皆是深色。

那件月白色的袍子,还是去年你生辰时,我特意为你穿过一次,回来后便染了风寒,被母妃一把火烧了。

这件事,清秋宫上下皆可作证。”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冷,如同腊月的寒风。

“还是说,林小姐看到的,根本就不是我,而是一个穿着月白长袍,与我身形相似之人?

一个……替我收下这包‘赤金砂’,再转手嫁祸于我的人?”

林婉儿的脸“唰”地一下,血色尽褪。

她想起来了,那日太子将这包东西交给她,让她找机会放入萧澈的宫中时,穿的……正是一身月白色的蟒袍!

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身旁的萧玦,那一眼的惊慌与求助,己经说明了一切。

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林婉儿的视线,聚焦到了太子萧玦的身上。

真相,在这一刻,己经昭然若揭。

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栽赃陷害!

一场由当朝太子和未来太子妃联手导演,意图置九皇子于死地的恶毒阴谋!

“够了!”

龙椅之上,皇帝萧远山猛地一拍扶手,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他缓缓站起身,高大的身影投下浓重的阴影,一股恐怖的帝王之怒,瞬间席卷了整座大殿。

文武百官纷纷跪伏在地,噤若寒蝉。

萧玦和林婉儿更是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萧玦!”

皇帝的声音,冰冷得不含一丝感情,“你太让朕失望了!”

他没有说“你竟敢陷害手足”,也没有说“你竟敢欺瞒君父”,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你太让朕失望了”,却比任何严厉的斥责都更让萧玦心胆俱裂。

因为他知道,自己在父皇心中的地位,从这一刻起,己经一落千丈。

“父皇……父皇饶命!

儿臣……儿臣是一时糊涂!

是林婉儿!

是这个***勾引儿臣,怂恿儿臣的!”

事到如今,萧玦竟毫不犹豫地将所有罪责都推到了林婉儿身上。

林婉儿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着这个刚刚还与自己海誓山盟的男人,眼中充满了绝望。

萧澈冷漠地看着眼前这场狗咬狗的闹剧,心中没有半分波澜。

他知道,这场审判,该结束了。

而他,萧澈,从金笼之中,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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