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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35岁,我的B方案是黄袍加身“李经理,关于‘惊鸿’这个项目,您的想法是?

”会议室里,二十七八岁的项目总监,手腕上那块绿水鬼在灯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嘴角挂着程式化的微笑。我叫李劲,三十五岁。就在半小时前,

我还是这家互联网大厂的项目经理。而现在,我是一个拿着N+1赔偿,

需要思考后半生怎么活的“被优化人才”。我扯了扯嘴角,

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周总,我已经不是李经理了。

”姓周的总监故作惊讶地“啊”了一声,随即热情地拍着我的肩膀:“嗨,劲哥,

瞧我这记性。一日是同事,终身是兄弟。以后有什么需要,随时开口!”我看着他,

仿佛看到了一个世纪的笑话。需要?我需要你别在上个月的庆功宴上,

一边喊着“劲哥牛逼”,一边把我辛苦半年的项目成果,连带着我的名字,

一块儿从PPT上抹掉吗?但我什么都没说。成年人的世界,体面是最后的遮羞布。

我抱着装私人物品的纸箱,走出这栋我奋斗了七年的写字楼。京州的晚风吹在脸上,有点冷。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老婆许蔓发来的微信:“老公,今晚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早点回来哦。

”后面还跟了个“爱心”的表情。我的眼眶一热,差点当场破防。怎么回?告诉她,

你老公失业了,以后别说糖醋排骨,可能连还房贷都费劲了?我深吸一口气,

把所有情绪压下去,手指在冰冷的屏幕上敲击:“没问题,老婆大人。马上到家!”回到家,

女儿瑶瑶扑进我怀里,奶声奶气地喊着“爸爸”。许蔓接过我手里的纸箱,

随口问道:“怎么把公司的东西拿回来了?”我的心脏猛地一缩,大脑飞速运转。“哦,

公司搬工位,东西太乱,先拿回来整理一下。”我说谎了,脸不红心不跳。

这是我三十五年来,第一次对最爱的人撒下弥天大谎。那一晚,糖醋排骨做得特别成功,

酸甜可口。可我吃在嘴里,却满是苦涩。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正常上班”。

每天早上七点出门,开着我那辆还在还贷的大众,找个免费的停车场一停就是一天。车里,

成了我的“新办公室”。我疯狂地投简历,可招聘软件上那些已读不回的灰色标记,

像一记记耳光,抽得我脸生疼。年龄,3a5+,成了原罪。银行发来了房贷催款短信,

瑶瑶的幼儿园又该交下一季度的学费了。焦虑像藤蔓一样,缠得我喘不过气。那天晚上,

我刷着手机,鬼使神差地下载了一个蓝色图标的软件——美团众包。“跑一单,

就有一单的钱。”这句朴素的宣传语,像一道光,劈开了我的绝望。没有面试,

没有年龄歧视,没有职场PUA。只需要一辆电瓶车,一个头盔,一部手机。当晚,

等许蔓和瑶瑶都睡熟后,我溜进地下车库。角落里,停着一辆落满灰尘的电瓶车,

是当年为了上班近买的,后来买了汽车就再也没骑过。我擦去上面的灰,给它充上电。

第二天,我依旧西装革履地出门,把车停在老地方。然后,从后备箱里,

拿出我昨晚网购的头盔、充电宝,还有一件黄色的冲锋衣。穿上它的时候,

我对着后视镜里的自己,自嘲地笑了。都说三十而立,我三十五了,却要“黄袍加身”。

“叮!您有新的美团外卖订单,请及时处理!”冰冷的电子女声,宣告了李经理的死亡,

和一个叫李劲的骑手的诞生。我的B方案,开始了。第二章:凌晨三点的微信群,

装满了男人的英雄梦深夜的京州,褪去了白天的浮华,像一头沉睡的巨兽。我骑着电瓶车,

穿行在空旷的街道上。冷风灌进脖子里,冻得我一哆嗦。第一单,

送一份小龙虾去一个高档小区。客户是个画着浓妆的年轻女孩,开门时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她看都没看我一眼,接过外卖,“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全程没有一句“谢谢”。

我愣在原地,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以前当经理,谁见了我不是客客气气地叫声“劲哥”?

现在,我只是一个穿着黄衣服,连正眼都懒得被看一下的工具人。落差感,像一根针,

狠狠扎进心脏。但我没时间矫情。“叮!您有新的美团外卖订单……”第二个,第三个,

第四个……我像一个上了发条的机器人,取餐,送餐,爬楼梯,说“祝您用餐愉快”。

凌晨一点,我接了一个烧烤店的单子。老板是个膀大腰圆的汉子,见我满头大汗,

递过来一瓶冰水。“兄弟,新来的?”他问。我点了点头。“不容易啊。”他叹了口气,

“加个群吧,都是咱们这片儿晚上跑的兄弟,有事能互相照应。”说着,他拿出手机,

让我扫码。群名叫:京州夜行者联盟。我点了加入,没说话。回到那辆大众车里,

我瘫在驾驶座上,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一样。打开APP一看,今晚跑了四个小时,

挣了127块5毛。不算多,但它真切地握在手里,

比那些虚无缥缈的“兄弟”和“前程”要实在得多。我点开那个微信群,里面正聊得火热。

老炮儿:***,今天碰到个***,地址写错了,害我多跑三公里,还他妈给我差评!

追风少年:淡定,炮哥。常规操作。我刚给一女的送套,妈的,开门的是一男的,

看我眼神跟看贼似的。佛系青年:阿弥陀佛,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差评而已,

影响不了你下个月还花呗。群里五花八门,什么人都有。他们聊着路况,聊着奇葩顾客,

聊着哪个小区的保安不让电瓶车进。这些话题,琐碎,粗俗,却又无比真实。我默默地窥屏,

像一个闯入异世界的观察者。在这里,没有李经理,没有周总,没有KPI。

只有最原始的生存法则和最直接的喜怒哀乐。大概凌晨三点,群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一个叫“老马”的人发了一条消息。老马:各位,深夜总结。

关于提升配送效率的三个核心要素:路线规划、等餐预判、客户沟通。第一,路线规划,

要学会用大数据反推算法逻辑,避开拥堵节点……他洋洋洒洒地写了三大段,

全是商业术语和逻辑模型,什么“闭环管理”、“赋能”、“下沉市场”。

群里的人都看懵了。追风少年:***,马哥,你以前是干啥的?送个外卖而已,

哥们儿你这整得跟要上市路演似的。老马:呵呵,格局小了。任何行业,只要做到极致,

都是一门学问。思想不滑坡,方法总比困难多。看着“老马”的发言,

我突然有种荒诞的熟悉感。这不就是我们以前开会时,领导最爱说的那套话吗?

一个送外卖的,怎么会懂这些?我好奇地点开他的头像,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这个群,

有点意思。我把自己的群昵称,改成了“夜行者”。然后,我关掉手机,靠在椅背上,

闭上了眼睛。车窗外,城市的霓虹模糊成一片光晕。我不知道这个群里藏着多少故事,

也不知道我的B方案能走多远。我只知道,从今晚开始,我有了两个世界。

一个是白天在车里扮演精英,给老婆孩子一个虚假安稳的世界。另一个,是深夜里黄袍加身,

和一群陌生人在城市末梢,互相舔舐伤口的世界。第三章:送给前同事的外卖,

是我最后的体面跑了几天夜班,我渐渐摸到了一些门道。比如,城南的大学城附近,

一到晚上十点后,订单就跟疯了似的,全是给宿舍楼送的。而城西的***,

过了十二点就成了鬼城,半天都响不了一声。我开始习惯这种在黑暗中穿梭的生活,

甚至有点上瘾。因为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不需要伪装。我只是一个骑手,

一个为了127块5毛钱而奔波的普通人。这天晚上,我接了一个大单,

从一家高档日料店取餐,送到一个叫“铂悦府”的小区。配送费很高,足足有三十多块。

我心里一喜,看来今晚能提前“下班”了。可当我赶到日料店,

看到那个站在门口等餐的熟悉身影时,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是王阳。

他是我以前手下的兵,一个刚毕业两年的小伙子,平时“劲哥长,劲哥短”地叫着,

嘴比谁都甜。我几乎是本能地,一把拉下了头盔的面罩,然后转过身,假装在看手机。

心脏“怦怦”狂跳。千万别被认出来,千万别……“您好,是尾号6682的美团骑手吗?

”一个服务员走了出来。我硬着生头皮,转过身,压低了嗓子:“是。”我不敢看王阳,

接过餐盒,转身就走。“哎,等一下,师傅!”王阳突然叫住了我。我浑身一僵,

脚步钉在了原地。完蛋了。“师傅,麻烦您快一点,我女朋友还等着呢。这单给您打赏!

”王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年轻人的意气风发。我喉咙发干,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好。

”然后,几乎是落荒而逃。骑上电瓶车,我拧动油门,疯狂地朝“铂悦府”冲去。

冷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屈辱,愤怒,难堪……各种情绪在我胸中翻江倒海。我李劲,

曾经带着他在项目里过关斩将的领导,如今却要像个孙子一样,去给他和他的女朋友送餐,

还要指望他那点可怜的“打赏”?这他妈算什么事儿!到了小区门口,我拨通了王阳的电话。

“喂,您好,您的外卖到了,麻烦下楼取一下。”我的声音嘶哑,像含着一口沙子。“啊?

师傅,你送不上来吗?我们这小区管理很严的,你跟保安说是13栋2单元1101的就行。

”13栋,2单元,1101。我脑子里“嗡”的一声。那不是……那不是周总监的家吗?!

那个把我从项目里踢出去,抢了我功劳的周总监!王阳的女朋友,是周总监?不,不对,

周总监是个男的。那就是……王阳和周总监住在一起?一个荒唐的念头冒了出来,

让我不寒而栗。我把车停好,拎着日料,一步步走进这个我曾经来过一次的小区。

那次是项目成功后,周总监请核心团队来家里开派对。我还记得,当时许蔓也来了,

羡慕地说,什么时候我们也能住上这样的房子。而现在,我像个小偷一样,再次站在这里。

按响门铃。开门的,果然是王阳。他看到我,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

送外卖的会是这么一个“高大”的骑手。我始终低着头,把面罩压得死死的。“您的外卖。

”我把餐盒递过去。就在他接过去的一瞬间,一个穿着丝绸睡衣的男人,

从后面懒洋洋地走了过来,一把搂住了王阳的腰。是周总监。他看到我,

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又变得轻蔑。“多少钱,给他。”他对王阳说,

语气就像打发一个乞丐。王阳拿出手机,准备付钱。我的血“轰”一下全涌上了头顶。

去他妈的体面!我猛地抬起头,掀开了面罩。“周总,好久不见啊。”我死死地盯着他,

一字一句地说道。空气,瞬间凝固了。王阳的脸,“刷”地一下变得惨白,

手里的餐盒都差点掉在地上。周总监脸上的轻蔑也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震惊,

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李……李劲?

”第四章:群里的前CEO教我怎么给差评的客户送餐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周总监的眼神,像见了鬼一样。他大概做梦也想不到,会以这种方式,在自己家门口,

见到被他亲手“优化”掉的我。王阳更是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嘴唇哆嗦着,

脸色比墙还白。我看着他们,心底那股被压抑了许久的怒火和屈辱,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我笑了。笑得很大声,很畅快。“周总,没想到吧?世界就是这么小。”我向前一步,

逼近他,“怎么样,我这个‘兄弟’,亲自给您送餐上门,服务还到位吗?

”我特意在“兄弟”两个字上,加了重音。周总监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下意识地想关门,

但被我用脚抵住了。“李劲,你……你想干什么?”他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我不想干什么。”我收起笑容,眼神变得冰冷,“我就是想提醒周总,人在做,天在看。

有些事,别做得太绝。不然,报应说来就来。”说完,我不再看他,转身就走。身后,

是死一般的寂静。走出单元门,我仰天长啸一声。爽!前所未有的爽!所有的委屈,

所有的不甘,仿佛都在刚才那一刻,烟消云散了。虽然我还是一个失业的骑手,但至少,

我拿回了属于我的尊严。骑上电瓶车,我没有再接单,而是直接开回了我的“移动办公室”。

瘫在车里,我点开那个京州夜行者联盟的群。群里依旧热闹。我犹豫了一下,

打出了一行字。夜行者:兄弟们,问个事儿。要是碰到一个特别***的客户,

你们会怎么办?消息一发出去,立刻炸了锅。老炮儿:干他!必须干他!

上次有个孙子骂我,我直接把汤洒他门口了!追风少年:炮哥威武!

不过我一般选择更文明的方式,比如在他家门口点三根烟,拜一拜。

佛系青年:阿弥陀佛,冤冤相报何时了。贫僧选择在心里默默地祝他全家安康。

看着这些插科打诨的回复,我忍不住笑了。就在这时,那个叫“老马”的人又出现了。

老马:格局。记住这两个字,格局。老马:首先,

我们要明确我们的核心目标是什么?是赚钱。和客户发生冲突,能解决问题吗?不能。

只会导致差评、罚款,甚至封号。这是典型的双输局面。老马:所以,

正确的做法是什么?是向上管理。你要把客户,当成你的一个需要向上管理的项目。

他的不合理需求,是项目的风险点。你的任务,不是激化风险,而是规避风险,

达成项目目标。老马:具体操作分三步。第一,情绪安抚。无论对方多***,

你都要先说‘您说得对’‘非常抱歉给您带来不好的体验’。先把他情绪的火浇灭。第二,

提出方案。‘您看这样行吗,我马上跟商家反馈,给您申请一个红包补偿’。

把矛盾转移给商家。第三,引导预期。‘商家那边可能比较忙,我尽力催,

但不一定能成功哦’。这样,就算最后没补偿,也不是你的问题。成功了,他还会感谢你。

老马:记住,永远不要和***在情绪上纠缠,要在规则上碾压他。这,就叫专业。

“老马”的这番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醒了我。是啊,我刚才的行为,看似是出了口恶气,

但实际上呢?如果周总监恼羞成怒,给我一个差评,再向平台投诉我骚扰,

我这个账号可能就废了。为了逞一时之快,差点砸了自己的饭碗。我这点城府,

跟这个“老马”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这个人,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骑手。

我越发地好奇他的身份。我点开APP,看到后台的那个订单,还静静地躺在那里。

周总监并没有给我差评。也许,他是心虚,不敢把事情闹大。我松了口气,

随即又感到一阵后怕。我打开微信,在群里回了一句。夜行者:@老马,受教了,马哥。

老马:呵呵,小场面。早点休息吧,各位。明天,又是充满机遇和挑战的一天。

看着他发完这条消息后,头像就暗了下去。我靠在椅背上,久久不能平静。这个深夜的群,

藏龙卧虎。它不仅是一个骑手们的抱团取暖地,更像一个浓缩的社会。

有莽撞冲动的“老炮儿”,有玩世不恭的“追风少年”,也有深藏不露的“老马”。而我,

李劲,曾经的“李经理”,现在只是一个代号“夜行者”的新人。我在这里,

要学的还有很多。第五章:代号“夜行者”,我在城市末梢听见心跳那晚之后,

我跑得更卖力了。不仅仅是为了钱,更像是一种修行。每一次送餐,

都是一次与陌生人的短暂交集。我见过凌晨四点还在改方案的程序员,

也见过深夜买醉、痛哭流涕的失恋女孩。众生皆苦。我的那点事,放在这广阔的人间,

好像也没那么大不了了。我渐渐地在京州夜行者联盟里活跃起来。我不再只是窥屏,

开始分享一些我的“心得”。比如,哪个写字楼的电梯最难等,

哪个小区的门禁可以用通用密码打开。我的经验,对于这些常年跑夜路的“老鸟”来说,

可能不值一提。但我的表达方式,却让他们觉得很新鲜。我会用做PPT的逻辑,

把一个区域的订单热力图画出来,分析不同时间段的订单类型和配送难点。

追风少年:***,夜行者大哥,你他娘的真是个人才!

送个外卖让你整得跟市场调研报告似的。老炮儿:别说,还***有用!按你说的,

我昨晚专跑大学城,多挣了五十多!夜行者:客气了,兄弟们。信息共享,共同富裕。

我看着群里的吹捧,心里有种奇异的满足感。这种感觉,和在公司里,

因为一个成功的项目而被领导表扬,完全不同。那是一种虚假的、随时可能被收回的荣誉。

而在这里,我付出的每一分经验,都能得到最直接、最真诚的回应。我们是一个松散的联盟,

没有从属关系,没有利益纠葛。唯一的纽带,就是我们都是在黑夜里,为生活奔波的人。

这种纯粹的关系,让我感到心安。一天深夜,我接了一个去市第一医院的单子。

送的是一份粥和一些药品。我赶到住院部楼下,拨通了客户的电话。“喂,您好。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极度疲惫、压抑的男声。“您的外卖到了,在楼下。”“好,

我马上下来。”几分钟后,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从住院部里走了出来。他很高,很瘦,

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但眼窝深陷,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他走到我面前,接过东西,

说了声“谢谢”,转身就要走。就在他转身的瞬间,我看到了他白大褂胸口的工作牌。

主治医师:方健。而他的手机屏幕,还亮着,上面正是京州夜行者联盟的聊天界面。

我的心,猛地一跳。这个医生,是群里的兄弟?他会是谁?我下意识地打开群,

翻看成员列表。一个叫“夜鹰”的头像,引起了我的注意。他的头像,

是一只在黑夜里独自飞行的鹰,孤傲,且寂寞。而且,他很少在群里聊天。偶尔冒泡,

也总是说一些悲观、丧气的话。比如,“活着真没意思”、“不如死了算了”。

每次他一说这种话,群里的人都会出来劝他。老炮儿:鹰,又犯病了?有啥事跟哥说,

别一个人憋着。追风少年:就是,多大点事儿啊,跑两单,骂两个***客户,就过去了。

“夜鹰”却从来不回复。直觉告诉我,这个方健医生,就是“夜鹰”。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

为什么会在深夜里,说出“活着没意思”这样的话?他为什么要***送外卖?看他的样子,

不像缺钱。我看着他拖着疲惫的步伐,消失在住院部大楼的阴影里,心里充满了疑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深渊。我骑上车,继续接单。路过一个天桥时,我停了下来。桥上,

一个流浪歌手,正抱着吉他,对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声嘶力竭地唱着。“我在这里欢笑,

我在这里哭泣。” “我在这里活着,也在这儿死去。”歌声粗粝,却像一把重锤,

狠狠地敲在我的心上。我突然明白了。我们这些“夜行者”,就像这城市里的流浪歌手。

白天,我们是面目模糊的父亲、丈夫、儿子、员工。而到了夜晚,我们才敢脱下伪装,

对着这无边的黑夜,唱出自己心里最真实的歌。我打开微信,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

夜行者:兄弟们,辛苦了。没有长篇大论,没有逻辑分析,只有这简简单单的五个字。

几秒钟后。老炮儿:辛苦了。 追风少年:辛苦了。 佛系青年:辛苦了。

搬砖哥:辛苦了。……一条又一条的“辛苦了”,在屏幕上刷过。

就连那个万年潜水的“夜鹰”,也默默地发了两个字。夜鹰:辛苦。那一刻,我感觉,

我的心跳,和这座城市里,无数个孤独的灵魂,共振了。第六章:一场暴雨,

淋湿了京州的繁华,也浇出了兄弟夏天,是骑手的地狱。尤其是京州的夏天。

前一秒还晴空万里,后一秒就可能电闪雷鸣,暴雨倾盆。那天晚上,天气预报说有雷阵雨,

但我还是出来了。因为暴雨天,平台有补贴,跑一单顶平时一单半。为了钱,

没什么是不能忍的。晚上十点,雨说来就来。豆大的雨点砸在头盔上,“噼里啪啦”地响。

我穿着雨衣,在积水的路面上艰难地行驶,感觉自己像一艘随时可能倾覆的小船。

手机订单却响个不停。越是这种天气,点外卖的人就越多。他们安逸地坐在家里,动动手指,

我们这些骑手,就要在风雨里玩命。我接了一个去“财富中心”写字楼的单子。

等我浑身湿透地赶到楼下,客户的催单电话就打来了。“喂!你怎么还没到啊?

我都等半个小时了!”电话那头,是一个尖锐的女声。“抱歉,雨太大了,路上不好走。

我已经到楼下了,马上给您送上去。”我耐着性子解释。“搞快点!我的时间很宝贵的!

”对方不耐烦地挂了电话。我深吸一口气,把怒火压下去。冲进电梯,按下楼层。

等我把餐送到她手里时,已经超时了五分钟。那个女人穿着精致的职业套装,看我的眼神,

像在看一堆垃圾。“怎么搞的?都凉了!”她抱怨道。“对不起,对不起。

”我只能不停地道歉。她“哼”了一声,当着我的面,打开手机,点下了“差评”。那一刻,

我真想把手里的外卖,直接扣在她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但我忍住了。一个差评,

扣五十块钱。我今晚一半的辛苦,都白费了。我失魂落魄地走出写字楼,站在屋檐下,

看着外面瓢泼的大雨,心里一片冰凉。雨水,顺着我的头发,流进脖子里。分不清是雨水,

还是泪水。我拿出手机,想在群里骂几句,发泄一下。刚打开,就看到“老炮儿”发的消息。

老炮儿:***!我车在立交桥下面抛锚了!电瓶进水了!谁在附近,能不能拉兄弟一把?

群里立刻有人回应。追风少年:炮哥,发个定位!我离得不远!

搬砖哥:炮哥你别急,我这有雨布,给你送过去,人别淋湿了。我看到定位,

离我现在的位置,只有不到两公里。我没有丝毫犹豫。“炮哥,等我,我马上到!

”我在群里回了一句,然后推着电瓶车,冲进了雨幕。当我赶到立交桥下时,

“追风少年”已经到了。他正蹲在地上,帮“老炮儿”检查电瓶。

“老炮儿”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长得五大三粗,此刻却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蹲在旁边抽着闷烟。“夜行者,你……你也来了?”他看到我,有点惊讶。“都是兄弟,

说这些。”我把车停好,也蹲了下去。我们三个,素未谋面,却因为一个共同的身份,

在这风雨交वे的深夜,聚在了一起。不一会儿,

“搬砖哥”也骑着他那辆破旧的电瓶车赶到了。他手里还拎着一个保温桶。“炮哥,

别抽烟了,伤身体。来,喝碗姜汤,我老婆刚熬的,暖暖身子。”他憨厚地笑着,

露出一口黄牙。“老炮儿”接过姜汤,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谢……谢谢了,兄弟们。

”他一个大老爷们,声音竟然有些哽咽。雨,还在下。立交桥下,昏黄的灯光,

照着我们四个穿着不同颜色雨衣的男人。我们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喝着那碗滚烫的姜汤。

那一刻,什么差评,什么超时,什么客户的白眼,都变得不重要了。我知道,

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在这座冷漠的城市里,还有一群和我一样的人。

我们像一颗颗散落的沙子,卑微,且渺小。但当风雨来临时,我们能聚在一起,

抵御这世间的寒冷。这场暴雨,淋湿了京州的繁华,也浇出了最滚烫的兄弟情。

第七章:我给ICU送了份外卖,一个医生正在逃离雨夜过后,群里的气氛变得更加融洽。

大家似乎都卸下了心防,开始聊一些更私人的话题。比如,

“追风少年”说他白天在准备考研,想考政法大学,以后当个律师,

专门帮我们这些底层劳动者打官司。“搬砖哥”说他儿子在市医院住院,得了白血病,

需要一大笔钱。他白天在工地搬砖,晚上出来跑外卖,一天只睡四个小时。他说这些的时候,

语气很平静,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但群里所有人都沉默了。老炮儿:@搬砖哥,兄弟,

差多少?哥们儿这有点,不多,你先拿着。追风少年:算我一个!

夜行者:也算我一个。“搬砖哥”却拒绝了。搬砖哥:谢谢兄弟们的好意。俺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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