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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天主持葬礼,我把骨灰盒扣在了客户头上。全场死寂时,

实习入殓师弟弟突然撑着黑伞出现:“姐姐,手滑犯法吗?

”后来他总在深夜敲我房门:“苏晚姐,有具遗体需要双人操作。”直到某天,

前夫在葬礼上当众羞辱我:“离过婚的女人晦气!

”弟弟摘掉手套捏住对方下巴:“她现在的男人——专治晦气。

”---第三十次后悔没看黄历时,苏晚的高跟鞋正卡在墓园排水沟湿滑冰冷的缝隙里,

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死死咬住了她的鞋跟。冰冷的雨水毫不留情地泼洒下来,

顺着她一丝不苟盘在脑后的发髻往下淌,像无数条细小的冰蛇钻进衣领,激得她一个哆嗦。

身上的黑色职业套装早已湿透,沉甸甸地贴在皮肤上。视线被雨水糊住,

眼前黑压压的送葬人群和肃穆的墓碑都扭曲成了模糊的色块。她咬紧牙关,试图把脚***,

鞋跟却纹丝不动。更要命的是,怀里那个沉甸甸、象征张老太一生终点的上好檀木骨灰盒,

仿佛瞬间拥有了自己的意志,在湿滑的触感与这突如其来的失衡中猛地一滑!

时间仿佛被雨水浸得凝固、拉长。苏晚的心跳声在耳边擂鼓般炸响,盖过了哗哗的雨声。

她眼睁睁看着那方乌沉沉的木盒,挣脱了她的怀抱,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短暂而诡异的抛物线。

所有人的动作都僵住了,黑伞下无数双眼睛骤然瞪大,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啪嚓!

”一声闷响,清脆得刺耳。时间彻底静止了。冰冷的雨水似乎在这一刻也屏住了呼吸。

檀木骨灰盒,

究黑色毛呢大衣的大儿子——张总那颗同样锃光瓦亮、此刻因惊愕而显得格外滑稽的头顶上。

细腻的、带着生命最终痕迹的灰白色粉末,如同最不敬的雪花,簌簌地洒落下来。

一部分粘在张总昂贵的毛呢大衣肩头,一部分沾上他因惊怒而瞬间涨成猪肝色的面颊,

更多的,则混合着冰冷的雨水,顺着他保养得宜的发顶蜿蜒流下,

在他额角、眉梢勾勒出几道狼狈的灰白痕迹。整个世界只剩下雨声,

还有张总喉咙里发出的一种类似破风箱被强行拉扯的、咯咯的倒气声。他整个人僵在原地,

像一尊被雨水淋坏的劣质雕塑,只有那双眼睛,死死钉在苏晚脸上,

里面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将她烧成灰烬。完了。苏晚脑子里一片空白,

只剩下这两个字在疯狂刷屏。职业生涯的终点,大概就在今天这场瓢泼大雨里,

以如此惊悚的方式抵达了。她甚至能预见到明天本市社会新闻的头条标题——《惊!

往生堂金牌策划师上演墓园惊魂,骨灰扣头为哪般?

》就在这片令人窒息的死寂和无数道谴责、惊疑、甚至带着点隐秘幸灾乐祸的目光中,

一个身影破开雨幕,像一道沉默而迅疾的黑色闪电,突兀地切入了这片凝固的灾难现场。

来人很高,撑着一把宽大的纯黑雨伞,伞面边缘流下的雨水形成一道细密的帘幕,

模糊了他的上半张脸。只能看见伞下线条干净利落的下颌,和微微抿紧、没什么血色的薄唇。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往生堂制服,左胸口袋上方别着一个小小的银色名牌,

在灰暗的光线下反着冷光。他步履沉稳,径直走向僵立的张总。没有一丝犹豫,

那只骨节分明、异常修长的手伸了出来,带着一种近乎专业的冷静,

稳稳地托住了张总头顶那个还在不断往下渗漏骨灰的檀木盒子。他的动作精准而轻柔,

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而非一个刚刚制造了巨大灾难的“凶器”。黑伞微微倾斜,

恰到好处地为张总挡住了头顶倾泻而下的雨水,也挡住了周围那些探究的视线。

雨水顺着伞骨滑落,在他挺拔的肩头溅开细小的水花。“张先生,

” 一个清冽干净的年轻男声穿透雨幕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镇定力量,“节哀。意外难免。

”张总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和动作惊醒,猛地吸了一口气,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起来,

眼看着就要爆发一场滔天怒火。那把黑伞却不着痕迹地又压低了一寸,

伞下那双一直隐在阴影里的眼睛终于抬了起来,平静地对上张总喷火的目光。那眼神很静,

像深秋无波的湖面,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您看,” 年轻男人再次开口,

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雨太大,路滑。苏策划师的手滑……犯法吗?

” 他顿了顿,目光似乎有意无意地扫过苏晚那只还卡在排水沟里的脚,“意外而已。

”“手滑”两个字,被他咬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却足以噎死人的无辜感。

全场依旧死寂,但那种山雨欲来的紧绷感,却诡异地被这句话戳破了一个口子。

有人甚至发出了一声极轻、又迅速憋回去的抽气声。苏晚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烧,烧得滚烫,

几乎要把冰冷的雨水都蒸发掉。一半是巨大的尴尬和恐惧,

另一半……是被这句“手滑犯法吗”给臊的。她下意识地又狠狠拔了一下脚,

鞋跟依旧顽固地卡在石缝里,纹丝不动。年轻男人的目光终于落到了她的窘境上。

他一手稳稳地扶着张总头顶的骨灰盒,另一只握着伞柄的手微微一动,

将黑伞完全罩在了张总头上,自己则完全暴露在冰冷的雨幕中。

雨水瞬间打湿了他额前的碎发,顺着他清晰的下颌线往下淌。

他朝旁边一个看起来像是助理的年轻人极轻微地点了下头。那助理立刻会意,小跑着上前,

试图帮忙扶住骨灰盒。就在这时,年轻男人腾出了手。他几步走到苏晚面前,

没有多余的言语,高大的身影在她面前投下一片短暂的阴影。他微微弯下腰,

冰凉的指尖带着雨水的气息,精准地扣住了她那只被困住的脚踝。苏晚浑身一僵,

下意识地想缩回脚。“别动。” 他低声说,声音在雨声里显得有点模糊,

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他的手指很有力,隔着湿透的***传递过来一种奇异的温热。

他捏住她的鞋跟,以一种巧妙的角度一扭、一提——“咔哒”一声轻响,

顽固的高跟鞋终于屈服,从石缝的禁锢中解放出来。苏晚一个趔趄,差点再次摔倒。

一只手臂及时地、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胳膊肘。那只手隔着湿透的衣袖,热度惊人。

“谢谢……” 苏晚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像砂纸磨过喉咙。年轻男人没应声,

只是迅速收回了手,仿佛那短暂的触碰只是出于职业本能。他重新走回张总身边,

从助理手里极其郑重地接过骨灰盒,

小心翼翼地用随身携带的一块干净白布擦拭干净盒子上沾染的雨水和骨灰粉末,

然后双手捧起,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递还到还在浑身颤抖、脸色铁青的张总面前。

“张先生,请节哀顺变。后续事宜,往生堂会全力负责。

” 他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清冽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混乱都未曾发生。

张总死死地盯着那个被擦拭干净的骨灰盒,

又看看眼前这个年轻得过分、却沉稳得不像话的入殓师,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最终,

那口几乎要喷出来的怒火,在对方无懈可击的冷静和周围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

硬生生地憋了回去。他极其僵硬地、几乎是抢一般地夺回了骨灰盒,

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模糊的冷哼,猛地转身,在助理的簇拥下,

脚步踉跄地朝着墓园出口的方向大步走去。那背影,充满了狼狈和无处发泄的暴怒。

一场风暴的中心,似乎就这样被那个撑着黑伞的年轻人,轻描淡写地按了下去。

虽然余波犹在,但至少,没有当场爆炸。人群开始骚动,窃窃私语声嗡嗡响起,

目光在苏晚和那个年轻男人之间来回逡巡。苏晚浑身湿透地站在原地,

冰冷的雨水让她止不住地微微发抖。

她看着那个年轻的入殓师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剩下的工作人员处理现场,安抚其他亲属,

黑色的制服紧贴在他宽阔的肩背上,勾勒出挺拔的线条。雨滴顺着他利落的短发滚落。

他叫什么来着?苏晚脑子里一片混乱,只记得是新来的实习入殓师,好像姓顾……顾屿?

名牌上的字在刚才的混乱里根本没看清。顾屿处理完现场,将黑伞交给旁边的工作人员,

自己则顶着雨,朝苏晚走了过来。雨水顺着他轮廓分明的脸颊滑落,

他停在她面前一步之遥的地方。“苏策划师,” 他的声音在雨声里依旧清晰,“回车上吧,

会感冒。” 语气是公事公办的平淡,听不出情绪。苏晚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她想说谢谢,想说对不起,想解释那真的不是故意的……但最终,所有的话语都哽在喉咙里,

只化成了一个带着颤音的、低低的“嗯”。她拖着那只重获自由却无比沉重的脚,

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顾屿身后,走向停在不远处的往生堂工作车。

冰冷的雨水顺着发梢流进眼睛,刺得生疼。墓园里那场惊天动地的“手滑”事件,

如同投入往生堂这口深潭的一颗重磅炸弹,余波在接下来的一周里持续震荡。

苏晚在经理办公室接受了长达一个小时的“深刻教育”。经理王胖子那张圆脸气得通红,

唾沫星子横飞,手指几乎要戳到她鼻尖上:“苏晚!金牌策划师!你是金牌闯祸师吧?!

张总那是什么人?那是咱们市里排得上号的纳税大户!他老娘的风光大葬,

让你搞成风大雨大骨灰扣头!往生堂百年声誉,差点就砸在你那双高跟鞋底下!你说说,啊?

你说说怎么办?!”苏晚垂着头,

盯着自己那双在墓园立下“大功”此刻却擦得锃亮的黑色高跟鞋鞋尖,一声不吭。

任何辩解在扣头的骨灰盒面前都苍白得像张老太的骨灰。

最终的处理结果是:扣掉苏晚这个季度所有奖金,暂停独立负责A级项目的资格,

降为B级策划师助理,跟着团队打下手。同时,在内部公告栏张贴“严重工作失误警告”,

红头文件,异常醒目。这份公告贴出来的当天下午,苏晚端着刚泡好的速溶咖啡,

脚步虚浮地走向自己那个已经被挪到策划部最角落、紧挨着杂物间的临时工位。一路上,

原本闹哄哄的办公室在她经过时,总会诡异地安静几秒。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或同情、或幸灾乐祸、或纯粹是看热闹的目光,像细密的针,

扎在她背上。几个平时就喜欢嚼舌根的女同事聚在茶水间门口,声音不大不小,

刚好能飘进她耳朵里:“啧啧,听说没?张总气得当场差点心梗,扬言要告咱们堂呢!

”“可不是嘛,苏晚姐这次真是……晚节不保啊。”“哎,你们说,新来的那个小顾,

胆子也忒大了,敢那么跟张总说话?‘手滑犯法吗’?噗…听着都想笑!”“小点声!

不过话说回来,小顾弟弟人是真不错,关键时候还挺靠谱……”苏晚加快脚步,

只想赶紧缩进那个角落里。就在这时,策划部主管李姐,

一个四十多岁、妆容永远一丝不苟、说话做事像用尺子量过的女人,

抱着一大摞厚厚的文件夹,如同移动堡垒般出现在她面前。“苏晚,

”李姐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硬邦邦的,没什么温度,“正好。

城西‘福寿园’那边明天上午有个C级告别会,家属临时要求调整流程细节,

加了一个‘亲友追思’环节。方案和资料都在这了,你抓紧时间熟悉一下,

做好流程细案和追思环节的串词,明早七点前发给我审核。

”那摞文件夹被不容置疑地塞进了苏晚怀里,沉甸甸的,几乎让她抱不住。

咖啡杯在文件夹的撞击下晃了晃,滚烫的液体溅出来几滴,烫得她手背一缩。“李姐,

我……”苏晚想说自己刚接手,还在熟悉……“有什么问题吗?

”李姐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她,

“B级助理的工作就是协助处理这些基础事务。时间紧,任务重,克服一下。” 说完,

踩着尖细的高跟鞋,哒哒哒地转身走了,留下一阵浓郁的香水味。

苏晚抱着那堆几乎挡住她视线的文件夹,艰难地挪到角落那个堆满杂物箱、光线昏暗的工位。

刚把东西放下,还没喘口气,桌上的内线电话又尖锐地响了起来。“喂,策划部苏晚。

”她有些疲惫地接起。“小苏啊!” 电话那头是前台王阿姨标志性的大嗓门,

带着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赶紧的,来趟前台!你前夫找!那脸色可不太好看哟!

”前夫?周志伟?苏晚的心猛地一沉。这个名字像一块冰冷的石头,

瞬间将她刚压下去不久的难堪又翻搅了上来。离婚快一年了,

这人还阴魂不散地时不时冒出来,打着关心或者借钱的幌子,行恶心人之实。

他这个时候跑来,绝对没好事。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情绪:“知道了,王姨,谢谢。

”挂断电话,苏晚定了定神,才朝前台走去。果然,

一眼就看到周志伟西装革履地杵在前台旁边,头发梳得油光水滑,

手里还装模作样地捏着个车钥匙,

脸上挂着那种苏晚无比熟悉的、带着点轻蔑又有点施舍意味的笑容。“哟,苏大策划师,

总算露面了?” 周志伟上下打量着苏晚,

目光在她明显憔悴的脸上和身上那套因为降职而显得不那么合身的普通制服上转了一圈,

嘴角的弧度拉得更大了,“听说你最近……嗯,事业上有点小波折?

”苏晚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有事说事,我忙着。”“啧,还是这么冲。

”周志伟故作无奈地摇摇头,“怎么说也是夫妻一场,关心关心你嘛。你看你现在,

位置也挪了,项目也黄了,名声也……呵呵。”他压低声音,凑近一步,

一股浓烈的古龙水味扑面而来,“当初离婚时我就说了,你那个臭脾气,离了我,

在这社会上寸步难行!怎么样?应验了吧?要不要考虑……回来?看在往日情分上,

我勉为其难……”“周志伟,”苏晚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这里是我工作的地方,

不是给你表演‘浪子回头’的舞台。没事就请离开,否则我叫保安了。

”周志伟脸上的假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戳破的恼怒:“苏晚!你别不识好歹!

离了婚的老女人,还带着晦气,你以为谁稀罕你?我告诉你,就你现在这名声,

在殡葬这行你都混不下去!早晚……”“周先生。”一个平静无波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打断了周志伟即将喷薄的恶毒话语。苏晚和周志伟同时转头。

顾屿不知何时出现在通往工作区的走廊口。他似乎是刚忙完,

身上还穿着那套一丝不苟的黑色制服,手套摘了一半拿在手里,露出一双骨节分明的手。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淡漠地落在周志伟身上。

周志伟被这突然出现的年轻人看得有点不自在,尤其对方身上那股沉静到近乎冰冷的气质,

让他下意识地收敛了几分气焰,但嘴上依旧不饶人:“你谁啊?我跟前妻说话,

轮得到你插嘴?”顾屿没理会他的挑衅,目光转向苏晚,语气是公事化的平稳:“苏策划师,

3号告别厅‘福寿园’项目的遗容整理需要你最后确认一下家属意见细节,

家属代表五分钟后到。”苏晚立刻反应过来,这是给她解围的台阶。“好,我马上去。

”她应道,看也没看周志伟一眼,转身就要往工作区走。“站住!”周志伟被彻底无视,

恼羞成怒,一步跨过来想拦苏晚。顾屿的动作更快。他脚步微移,

不着痕迹地挡在了苏志伟和苏晚之间。两人身高相仿,但顾屿挺拔的身姿和那股沉静的气场,

无形中形成了一道屏障。“周先生,”顾屿再次开口,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传到周围竖起耳朵的前台王阿姨和其他几个探头探脑的同事耳中,

“往生堂是逝者安息之地,生者缅怀之所。请保持安静,尊重逝者,

也尊重在这里工作的每一个人。”他顿了顿,目光平静地扫过周志伟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

“特别是苏策划师。她现在,很忙。”“你……!”周志伟气得脸都白了,手指着顾屿,

却在他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注视下,愣是没敢说出更难听的话。苏晚趁机快步走进了工作区,

将周志伟和他那令人作呕的咆哮彻底隔绝在身后。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心脏还在胸腔里怦怦直跳。走廊里很安静,只有远处告别厅隐约传来的哀乐声。

顾屿很快也走了进来,看到她靠在墙上,脚步顿了一下。“没事吧?”他问,

依旧是那副没什么起伏的调子。“没事。”苏晚直起身,摇摇头,真心实意地看向他,

“刚才……谢谢你,顾屿。” 她终于叫出了他的名字。顾屿几不可察地摇了下头,

算是回应。“客气。”他简单地说,然后抬手指了指走廊尽头,“3号厅那边,

家属确实快到了。”说完,他径直朝入殓室的方向走去,背影挺拔,步伐稳定,

仿佛刚才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苏晚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转角,

心里那团被前夫搅起的郁气和难堪,竟奇异地消散了大半。这个沉默寡言的实习弟弟,

似乎总能在她狼狈不堪的时候,以他那种独特的方式出现。

“福寿园”C级告别会最终有惊无险地完成了。苏晚像个重新学走路的新手,

在策划助理的岗位上磕磕绊绊,处理着各种琐碎繁杂的基础事务。

夜核对名单、联系花圈供应商、被挑剔的家属临时要求改方案改到凌晨两三点成了家常便饭。

她眼底的青色越来越重,咖啡的摄入量直线上升。这天晚上,

又熬过了一个被李姐打回来修改了三遍的追思视频脚本,

苏晚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回到往生堂提供的员工宿舍。说是宿舍,

其实是一栋有些年头的旧居民楼顶楼加盖的单间,狭窄但还算干净。

她把自己摔进那张吱呀作响的单人沙发里,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在***。

窗外是城市永不熄灭的霓虹灯光,映在小小的玻璃窗上。房间里一片寂静,

只有老旧的空调发出沉闷的嗡嗡声。疲惫如同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漫上来,将她淹没。

白天强撑的镇定和麻木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栏刺眼的红头文件、前夫周志伟刻薄的嘴脸、李姐硬邦邦的指令……无数画面在脑海中翻腾。

她抬起手,用力捂住脸,冰凉的指尖触碰到温热的眼睑。喉咙里像堵了一团浸了水的棉花,

又酸又胀。一丝微弱的哽咽终于冲破了堤防,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就在这压抑的啜泣声几乎要冲破喉咙的瞬间——“叩、叩、叩。

”三声清晰、平稳的敲门声突兀地响起。苏晚像受惊的兔子般猛地坐直身体,

慌乱地用手背抹掉脸上的湿痕,清了清沙哑的嗓子:“谁?”门外沉默了两秒,

传来那个她已经有些熟悉的、清冽干净的年轻声音,隔着薄薄的门板,

带着一种工作场合特有的公事公办:“苏晚姐,是我,顾屿。”苏晚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她站起身,走到门边,从猫眼里望出去。楼道昏黄的灯光下,

顾屿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和运动裤,身形挺拔地站在门外,手里似乎拿着一个文件夹。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脸上的狼狈,打开了门。“顾屿?这么晚了,有事?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顾屿的目光在她脸上极快地扫过。

苏晚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糟,眼睛红肿,鼻尖发红,头发也有些乱。

她下意识地侧了侧脸。顾屿却仿佛没看见她的窘迫,视线平静地落在她眼睛的位置,

语气毫无波澜:“打扰了。刚接收了一具特殊遗体,初步判断需要双人操作完成遗容整理。

值班入殓师经验不足,想请你过去协助确认一下方案可行性。”又是“双人操作”。

苏晚心里那点刚升起的微妙情绪瞬间被这个熟悉又带着点荒谬感的理由冲散了。

自从上次他帮她解围后,这似乎成了他深夜找她的固定开场白。理由五花八门,

从“需要核对逝者生前照片与遗体特征”到“家属特殊要求需要策划师在场沟通”,

再到这次的“双人操作”。每一次,她都去了。一方面是因为工作职责,

另一方面……她发现自己似乎无法拒绝他这种看似合理又带着点不容置疑的请求。而且,

每一次深夜踏入那间安静得只有器械轻微声响的入殓室,

看着他专注而沉稳地处理着那些常人避之不及的工作,

听着他偶尔简洁地解释某个步骤或某个仪器的用途,苏晚心里那些翻腾的焦虑和委屈,

竟会奇异地平复下来。那冰冷的空间,反而成了她逃离白日喧嚣和压力的避风港。“现在吗?

”苏晚问,声音还带着点刚哭过的沙哑。“嗯。”顾屿点头,把手里的文件夹递给她,

“初步信息和家属要求在这里。”苏晚接过文件夹,指尖不经意碰到了他的手指。

依旧是微凉的触感。“好,我换件衣服,马上来。”她关上门,背靠着门板,

抬手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耳根。那点微妙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又悄悄冒了头,

但很快被“特殊遗体”、“双人操作”这样沉重而专业的字眼压了下去。她迅速换下家居服,

套上放在门口的备用工作外套。深夜的往生堂主楼空旷而寂静,

只有他们两人的脚步声在长长的走廊里回响。惨白的节能灯光线冰冷地倾泻下来。

顾屿走在她斜前方半步的位置,步伐沉稳。苏晚抱着文件夹,目光落在他宽阔平直的肩背上。

“这次……是什么情况?”她打破沉默,试图驱散一点这过于沉重的安静。“高空坠落。

”顾屿言简意赅,“冲击力很大,面部和肢体损伤严重。家属希望能尽量恢复原貌,

情绪比较激动,要求很高。”简单的几个字,勾勒出的景象足以让人心头沉重。

苏晚沉默地点点头。这就是他们的工作,直面生命最残酷的谢幕方式,然后尽己所能,

为逝者保留最后的体面,给生者一丝微不足道的慰藉。推开入殓室厚重的隔音门,

一股混合着消毒水、特殊清洁剂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冰冷气息扑面而来。明亮的无影灯下,

不锈钢的操作台泛着冷硬的光泽。年轻的夜班入殓师小陈正紧张地站在一旁,看到他们进来,

明显松了口气。“顾哥,苏姐,你们来了!”小陈连忙迎上来,

指着操作台上覆盖着白布的轮廓,“情况比预估的还要棘手一些。”顾屿径直走到操作台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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