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合租的室友，是个热衷于扮演名媛的捞女。她最爱偷用我的东西，从护肤品到包包，
笃定我浑身上下都是高仿A货。直到她打碎了我一瓶全球限量香水，
满脸不屑地扔来两百块钱。赔你，够买十瓶了。我捡起香水瓶最大的那块碎片，
拨通了一个电话。半小时后，她金主的咆哮声穿透墙壁，公司股份被恶意收购，濒临破产。
她惊恐地看向我，我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那瓶香水购买记录的公证文件。1.叮当——
一声脆响。林薇薇脚下，一滩晶莹的液体正迅速渗入木地板的缝隙，
浓郁而奇异的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客厅。那是我的星空之泪。她像是被烫到一样跳开，
看着地上的狼藉，脸上闪过的不是歉意，而是嫌恶和烦躁。姜晚，
你怎么又把这些瓶瓶罐罐乱放？我刚走出房间，看到这一幕，心脏猛地一沉。那瓶香水，
是我十八岁的生日礼物，全球限量一百瓶，瓶身镶嵌的碎钻是真的，瓶盖是陨石打磨的。
最重要的是，送我礼物的人，已经不在了。林薇薇见我不说话，只死死盯着地上的碎片，
嗤笑一声，从她那只最新款的爱马仕包里，随意抽出了两张红色钞票，扔在地上。行了，
别一副要死的样子，赔你，两百块，够你买十堆这种假货了。钞票轻飘飘地落在香水旁边，
显得格外刺眼。顺便提醒你，你这A货味道还挺冲，熏得人头疼，下次别买了。她说完，
扭着腰就要回房，大概是准备打扮一下，去见她的老公。我慢慢蹲下身，
小心翼翼地捡起最大的一块碎片。瓶身上，全球唯一的编号00792
在灯光下依然清晰。我没有去捡那两百块钱，而是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陈助理，
帮我查一下，编号00792的‘星空之泪’，最初的购买者信息。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随即传来恭敬的声音：好的，小姐。2.半小时后，林薇薇的房间里传来一声尖叫。
紧接着，一个男人的咆哮声通过没关严的门缝炸开，响彻整个屋子。林薇薇你这个贱人！
你他妈到底在外面惹了谁？老子的公司被人搞了！股份在半小时内被恶意收购了百分之三十！
是她那位老公，张总的声音。我靠在客厅的沙发上，
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那块香水瓶的碎片。林薇薇的房门被猛地拉开，
她脸上画到一半的精致妆容花了，眼线和泪水混在一起，看起来狼狈不堪。她举着手机，
满眼惊恐地看着我，嘴唇都在哆嗦。是你？是你干的对不对？我没说话，
只是把我的手机屏幕转向她。屏幕上，是一份刚刚传过来的电子公证文件。
抬头清晰地写着——‘星空之泪’限量版香水编号00792购买记录及所有权公证
。购买人信息那一栏，是一个我已经很久没有念出过的名字。而现持有人，
写着我的名字：姜晚。文件下方，附着香水的估价。那一长串的零，晃花了林薇薇的眼。
她的手机啪地一声掉在地上，屏幕摔得粉碎。电话那头，
张总的咒骂还在继续：你再不说，老子现在就过去扒了你的皮！我他妈要破产了！
林薇薇终于崩溃了，她噗通一声跪在我面前，抱住我的小腿。晚晚，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我不知道那个香水那么贵……我不是故意的……
你帮我跟张总解释一下好不好？求求你了！她的哭声尖锐又刺耳。我垂眼看着她。
就在昨天，她还偷穿了我一件从未上身的香奈儿高定外套，发朋友圈配文：天气转凉，
老公心疼我，专门让品牌方加急送来的，全世界只有这一件哦~评论区一片羡慕姐姐
神仙爱情。而现在，她引以为傲的老公，马上就要变成穷光蛋了。
3.我轻轻拨开她的手，站起身。解释什么？解释你打碎了我价值三百万的香水，
只肯赔两百块？林薇薇的哭声一滞，脸上血色尽失。三……三百万？
她大概以为自己听错了。我没理会她的震惊，径直走向玄关，换上鞋。或者解释，
你过去半年，偷用我总价值超过五十万的护肤品，穿着我十几万的衣服，用着我二十万的包，
然后在朋友圈里炫耀，说是你傍的那个男人给你买的？我每说一句，林薇薇的脸就白一分。
她大概从来没想过，她眼中那个浑身A货，土里土气的合租室友，随手放在洗手台上的东西，
都够她在燕城买个厕所。不……不是的，晚晚，我以为……我以为那些都是假的……
她语无伦次地辩解着，你平时那么省，连外卖都要凑满减……是啊。我拉开门，
回头看了她一眼，因为这家公司的外卖，是我家开的。说完，我关上了门，
将她的哀嚎和张总的怒吼，一并隔绝在身后。这套房子，是我为了躲清静，随便租的。
没想到，清静没躲成，反而招来一只嗡嗡叫的苍蝇。现在，苍蝇的翅膀断了。
世界也该清静了。4.我下楼，一辆黑色的宾利慕尚已经无声地停在楼下。陈助理拉开车门，
恭敬地躬身：小姐。我坐进车里，将那块香水碎片放在掌心。冰冷的触感，
像极了三年前，我握着哥哥的手。去‘月上’。我轻声说。月上，
是哥哥留给我唯一的酒吧。也是我今晚的目的地。车子平稳地驶入夜色，我靠在椅背上，
闭上眼。和林薇薇合租的这一年，像一场荒诞的戏剧。我为了体验普通人的生活，
也为了逃避一些人和事，刻意隐藏了身份。没想到，却成了别人眼中的笑话。
林薇薇总是在我面前有意无意地炫耀。今天张总给她买了限量版的包，
明天张总带她去了私人酒会。她会把那些东西拿到我面前：姜晚，你看，这是真货，
你摸摸这个皮质，和你那个A货不一样吧？我每次都只是笑笑，不说话。
因为她说的那个私人酒会，主办方是我家。她拿的那个限量版包，我们家仓库里堆了一箱。
我只是觉得没必要。直到她打碎了星空之泪。那是我哥送我的最后一件礼物。
他死于一场意外。那之后，我把自己封闭了很久。这瓶香水，我一次都没舍得用过。林薇薇，
却把它当成廉价的空气清新剂，打碎了。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陈助理递过来的。小姐，
张启明想跟您通话。张启明，就是林薇薇的那个金主。我划开接听。电话那头，
张启明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恐惧和谄媚。姜……姜小姐，对不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让林薇薇那个蠢货冲撞了您。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我名下所有资产，双手奉上！
他的公司，主要做美妆品牌代工，算是业内小有名气。但和我家的商业帝国比起来，
不过是只蚂蚁。我捏死他，不比捏死一只蚂蚁费力。你的资产，我没兴趣。我声音很冷，
但你得罪我的方式，很有趣。恶意收购股份，只是个开胃菜。我听说，
你最近在竞标城西那块地？电话那头，张启明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5.城西那块地，
是张启明赌上全部身家性命，想要拿下的项目。如果拿下，他的公司就能一跃成为行业龙头。
如果拿不下，光是前期的投入和银行贷款，就足以让他万劫不复。姜小姐，
您……您想怎么样？他的声音都在发颤。不想怎么样。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只是想让你知道，有些人，你惹不起。有些东西，你赔不起。明天上午九点，
来‘月上’酒吧，把你那个女朋友也带上。我只给你们一次机会。说完，
我直接挂了电话。陈助理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就说。小姐，
您没必要为这种人生气。陈助理低声说，先生知道了，会心疼的。他口中的先生，
是我父亲。我摇了摇头：这件事，别告诉他。我不想让他觉得，
我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车子很快在月上门口停下。酒吧还没开始营业，里面很安静。
我径直走到吧台后，从一个上锁的柜子里，拿出了一瓶一模一样的星空之泪。
这是哥哥当年特意为我定制的两瓶，一瓶收藏，一瓶使用。我一直没舍得打开。今天，
我想为他开一次。我拔掉陨石瓶盖，将香水轻轻喷在手腕上。熟悉的，冷冽又温柔的香气，
瞬间将我包围。像是哥哥还在我身边，用他宽厚的手掌，揉着我的头发，叫我晚晚。
眼眶有些发热。这时，酒吧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机车夹克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看到我，
愣了一下，随即吊儿郎当地笑起来。哟，我们姜大小姐今天怎么有空大驾光光临了？
是陆珩，我哥最好的朋友，也是这家酒吧名义上的老板。他走到吧台前，自己倒了杯酒，
目光落在我手腕上。开了？嗯。为了个不长眼的室友？陆珩挑眉，我听说了，
张启明那个蠢货，快被你玩死了。我没说话，只是摩挲着冰凉的瓶身。值得吗？他问。
不值得。我抬起头，看着他，但她该死。6.陆珩喝了口酒，没再说话。
他知道我哥在我心里的分量。我在吧台坐了一夜，陆珩就陪了我一夜。第二天上午九点，
张启明准时出现在了月上门口。他身边，跟着脸色惨白，两眼红肿的林薇薇。
林薇薇换上了一身朴素的白裙子，头发也拉直了，看起来楚楚可怜，和我刚认识她时一样。
她看到我，立刻又要下跪。我皱了皱眉。陆珩一脚踹在旁边的椅子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跪什么跪？我这儿的地板金贵着呢，跪脏了赔得起吗？林薇薇吓得一哆嗦，僵在原地，
不敢动了。张启明点头哈腰地走过来，脸上堆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姜小姐，我把她带来了。
您想怎么处置，都听您的。他看向林薇薇的眼神，充满了怨毒和憎恨。
仿佛昨天那个在朋友圈里对他表白爱他~的人，不是她一样。
我把那份公证文件推到他们面前。张总，你先看看这个。张启明颤抖着手拿起来，
只看了一眼，额头上的冷汗就下来了。这……这是顾氏集团……公证文件的落款，
盖着顾氏集团法务部的章。顾氏，国内商业的无冕之王。而我哥，顾夜，
曾是顾氏唯一的继承人。这份文件，是他当年让集团法务部专门为我做的。张启明再傻，
也该明白自己踢到了怎样一块铁板。姜小姐……不，顾小姐！是我有眼无珠，是我该死！
他啪地一声，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您说，您要我做什么，我万死不辞！
我没看他，目光落在林薇薇身上。你不是说，我的东西都是A货吗？现在，
我给你一个证明它们是真货的机会。我拿出手机，点开一个相册。里面，
全是林薇薇的朋友圈截图。每一张，都是她偷用我的东西发的炫耀。这些东西，每一件，
你都去给我公开发布一条道歉视频。说清楚它的品牌，价值，以及，
你是怎么从我这里『借』走的。一条都不能少。林薇薇的脸瞬间变得惨无人色。
这相当于让她在所有朋友，所有粉丝面前，承认自己是个小偷，是个虚荣的骗子。
这对把脸面看得比命还重的她来说，比杀了她还难受。7.不……我不要！
林薇薇尖叫起来，你这是要毁了我！毁了你？我笑了，你偷我东西，
打碎我哥留下的遗物，在朋友圈冒充名媛，骗取别人的羡慕和崇拜时，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
我那些朋友……她们会笑话死我的！那是你的事。我收起手机，语气冷淡，
或者，你也可以选择不发。我的目光转向张启明。张总，城西那块地，
我听说你的竞争对手，是宋氏集团？张启明的脸色又是一变。宋氏集团是他的死对头，
两家为了城西那块地，已经斗得你死我活。顾小姐，您的意思是……
如果林小姐不肯道歉，我端起面前的酒杯，轻轻晃了晃，明天，顾氏的投资部会宣布，
向宋氏集团注资一百个亿，用于城西项目的开发。一百个亿。张启明腿一软，
差点瘫在地上。别说一百个亿，就算只有一个亿，也足以让宋氏把他碾得粉身碎骨。
他猛地回头，死死地瞪着林薇薇，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发！你他妈现在就给我发！
他冲过去，一把抢过林薇薇的手机，解锁，点开社交软件。你要是不发，
我现在就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他不是在开玩笑。在破产和逼女友道歉之间，
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林薇薇被他的样子吓傻了，浑身抖得像筛糠。她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乞求。我无动于衷。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她享受了不属于她的虚荣，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在张启明的逼迫下，
林薇薇最终还是哭着录了第一条道歉视频。她对着镜头，声音哽咽。对不起，
我之前在朋友圈发的这只爱马仕Birkin，
不是张总送我的……是我室友姜晚的……我偷拿出来拍照的……是真的，价值二十六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