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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镶嵌在平原上的坐标在中国北方广袤无垠的平原上,

我的故乡像被造物主精心镶嵌的一片翡翠,静静地泊在岁月的港湾里。

这是一座被水渠四面环抱的村庄,百余户人家,三百余口人,在肥沃土地的滋养下,

过着仿佛被时光遗忘的宁静生活。每当我在都市的夜里闭上双眼,

那些水波、石桥、麦浪和炊烟便会从记忆深处浮起,织成一幅永不褪色的田园画卷。

清晨的水渠是最迷人的。朝阳从地平线上升起,第一缕金光洒在水面上,

将整条水渠染成流动的金色绸带。这些宽约三米的水渠并非天然形成,

而是祖辈们用铁锹和箩筐一铲一铲开挖的生命线。它们像一位忠诚的卫士,

四季不息地守护着村庄的安宁。渠水清澈见底,可以看见水草像少女的长发般柔柔摆动。

春天来时,蝌蚪如墨点滴洒在水中,孩子们会用玻璃瓶小心翼翼地装几只,

放在窗台观察它们如何一天天褪去尾巴,长出四肢。夏季的渠边最是热闹,

男孩子们光着膀子扎猛子,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女孩子们则坐在青石板上,

把脚浸在清凉的水里,任凭小鱼轻啄脚心,痒得咯咯直笑。水渠的实用价值远超过它的美景。

得益于这四面环水的地理优势,村里的田地永远保持着恰到好处的湿润。干旱时节,

别村的庄稼蔫头耷脑,我们村的玉米秆却挺得笔直;涝灾来临,

多余的水又能顺着水渠迅速排走。这让我常常想起《诗经》里的“坎坎伐檀兮,

置之河之干兮”,只不过我们的先辈砍伐的不是檀木,

而是用汗水开凿了这些滋养后代的水道。最难忘的是冬日的水渠。当水面结上厚厚的冰层,

这里便成了天然溜冰场。孩子们用木板和铁条自制冰车,在冰面上你追我赶,

欢笑声惊飞了在岸边觅食的麻雀。有时大人也会加入,他们背着手在冰上悠闲地踱步,

检查冰层厚度,盘算着开春后如何清淤疏通。

水渠就这样以不同的面貌参与着村庄的四季轮回,它是 playground,是生命线,

更是深深烙在每个游子心中的故乡印记。

2 路的脊梁:连接内外世界的通道那条贯穿东西的主干道,是村庄与外界对话的唯一通道。

它宽约五米,在汽车尚未普及的年代,显得格外宽敞。路的表面铺着细碎的砂石,

被来往的行人和车辆压实,雨天不泥泞,晴天不扬尘,走起来发出沙沙的声响,

像是大地在轻声絮语。这条路不只是一条物理通道,更是村庄的编年史。

路面上深深的车辙印,

记录着改革开放后第一辆拖拉机开进村的荣耀;那些散落的麦粒和稻草,

诉说着每一个丰收时节的忙碌;雨天里牛马走过的蹄印,清晨时自行车轮留下的纹路,

都是村庄活着的证明。每天清晨,这条路最先醒来。卖豆腐的老陈蹬着三轮车,

铃铛声清脆地划破晨雾;村西头的王老师骑着那辆永久牌自行车,

车把上挂着的布包里装着给孩子们备课的教案;几个年轻人结伴走向村口的公交站,

他们要乘早班车去县城打工。黄昏时分,这条路又见证着归来:放学的孩子们追逐嬉闹,

下工的农人扛着锄头,炊烟袅袅升起,呼唤着在外忙碌的人们。

这条路还是村庄的信息集散中心。谁家来了客人,谁家孩子考上了大学,

消息都会顺着这条路迅速传开。夏天的傍晚,人们喜欢搬着小马扎坐在路边的树荫下乘凉,

交换着家长里短,也分享着播种收割的经验。在这条路上,没有陌生人,

每个迎面走来的人都能叫出名字,都能扯上几句家常。对我而言,

这条路的尽头藏着童年最大的诱惑——村东头老刘家的小卖部。每次考试得了好成绩,

母亲会给五毛钱,我会沿着这条路飞奔而去,用攥得发热的硬币换几颗水果糖。

那甜味至今还留在记忆里,混合着路上扬起的尘土气息,成了乡愁最具体的味道。

3 桥的守望:跨越与联结的象征村东头和村西头各有一座小石桥,像两位沉默的守望者,

承载着村庄的往来。这两座桥结构相似,都是单孔石拱桥,

青石砌成的桥身爬满了薜荔和常春藤,显得古朴而坚韧。东头的石桥年纪更大些,

桥栏上的石狮子已被风雨磨去了棱角,但威严犹存。老人们说,这座桥在光绪年间就存在了,

见证过逃荒的人群,迎接过迎亲的队伍,也目送过参军离乡的青年。

桥面的青石板被岁月打磨得光滑如镜,下雨天要格外小心才能不滑倒。

石缝里长着顽强的车前草和蒲公英,春天时会开出小小的黄花,给古老的石桥增添几分生机。

西头的石桥是后来修建的,桥身更宽,能够容纳拖拉机通过。桥栏上刻着简单的莲花图案,

桥洞下的石壁上,还能模糊辨认出“农业学大寨”的字样。

这座桥更像是村庄走向现代的见证,它承载的不再是挑担的农夫,

而是载满粮食的拖拉机、送货的小货车。两座桥虽分居东西,功能却惊人地相似。每天清晨,

村东头的人过桥到西头的地里干活,村西头的人过桥到东头的工厂上班。傍晚,

这个流程反向重复。桥成了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枢纽,它让分离的两片土地成为一个整体。

对我而言,桥更是观察自然的最佳位置。趴在桥栏上看水里游动的鱼群,看蜻蜓点水,

看落叶随波逐流,可以消磨一整个下午。春天,桥边的柳树最先发芽;夏天,

这里是钓鱼的好去处;秋天,飘落的树叶在桥下打着旋儿;冬天,桥面结霜后像撒了一层盐。

四季在桥上流转,而桥始终在那里,如同村庄的坐标原点。

4 土地的馈赠:人少地多的富足“人少地多”是这个村庄最值得骄傲的资本。

每户人家都有十几亩地,在平原地区堪称奢侈。这里的土地黑得流油,抓一把在手里,

能捏出油来。老人们常说:“咱们这地啊,种下一根筷子都能发芽。

”春天的田野是最充满希望的。拖拉机翻过的土地散发着特有的芬芳,

播种机在田里来回穿梭,新翻的泥土在阳光下闪着乌金般的光泽。麦苗出土后,

整个村庄便被铺天盖地的嫩绿包围。清晨的麦田挂着露珠,远远望去,

像一片绿色的海洋泛着银光。夏天的村庄是忙碌而富足的。麦子黄熟时,

整个平原仿佛铺满了金子。收割机轰鸣着开进田里,后面跟着载满麦粒的拖拉机。

虽然如今都是机械化作业,但村里还保留着一些传统:新麦下来的第一锅馒头要分给邻居,

第一碗面条要敬献天地。这些习俗背后,是农耕文明对土地的感恩与敬畏。

秋收时节更是热闹。玉米、大豆、花生、红薯,各种作物堆满了场院,挂满了屋檐。

因为地多,家家都有富余的粮食,邻里之间互相赠送新收的作物成了不成文的规矩。

村东头李奶奶家的红薯特别甜,村西头张大爷家的花生格外香,

这些特产通过那条主干道在两头的居民间流动,加深着彼此的情谊。冬天的田野也不寂寞。

越冬的小麦给大地铺上一层绿毯,雪后更是美得如同童话世界。这个时候,

村民们开始享受农闲的惬意:男人们修理农具,女人们串门聊天,孩子们在雪地里打滚。

土地在休养生息,人们也在积蓄能量,等待下一个春天的到来。这种“人少地多”的格局,

造就了村民从容不迫的性格。他们不必为了一寸土地与邻居争执,

不必为了有限的资源勾心斗角。这里的富足不仅是物质上的,更是精神上的。

5 村东头与村西头:微缩的生态圈虽然同属一个村庄,村东头和村西头却有着微妙的差异,

像一对性格各异的孪生兄弟。村东头更古老,也更安静。这里的房屋多是祖辈传下的老宅,

青砖灰瓦,屋檐下还留着燕子窝。高大的槐树、榆树投下浓密的树荫,夏天时,

老人们喜欢在树下摆开棋盘,一局象棋可以下整个下午。这里的狗都显得格外悠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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