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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已深,但依然万家灯火通明。

这就是城市的特色。

虽然城内到处还是灯火辉煌如白昼,但朝云路上的行人已经越来越少了。

朝云路,毕竟不是城中心的主要街道。它是一条普通的双车道巷子,但路一边被划了车位,停了一排小汽车。

虽然,它曾是老校区附近一条重要的路。

以前,它被人戏称为“情人路。”

路两旁,四所大学,依次相邻。Y大,Y工大,Y师大,Y财大。

路上,花店,理发店,咖啡店,奶茶店,小饭馆,服装店……

应有尽有。

但最多的还是小旅馆,一条街道,八家旅馆。

原因吗,大家都知道。

这曾是一条热闹的路,四所大学,学生足足十几万。

但现在,它是一条寂寞的路。

毕竟,随着大学城新校区的正式启动,大部分学生去了新校区,老校区只留下了研究生部。

而且,现在,由于寒假未结束,学生十之七八还未返校。

路上,从以前的熙熙攘攘变成了门可罗雀。

路灯都是昏暗不堪。隔三差五,还有坏的。

上帝已经遗忘了这个地方。

只是偶尔有一辆汽车驰过,那肯定是为了寻找停车位。

幽暗的路灯下,朝云路与求实路的转角处,一家小小的花店内的二楼卧室内,有一位年轻的姑娘,坐在桌边,托腮,在一本正经地发呆。

短碎发及肩,淡黄色。穿着粉色小花的白色睡衣。大大的眼睛却露出一丝茫然。

她是花蹊。

一个小花店老板。今年27岁,花店已经开了8年多。

但如今却濒临失业。

唉,花蹊蹙眉。

最近生意好差。快付不起房租了。虽然老同学要的房租并不高,但,学生流失的这半年,日子太艰难了。

每天销售量不及以前的三分之一。

熬过了疫情,却熬不过学生迁移。

开了八年的花店,难道要关门大吉吗?

她正用迷茫的眼睛,盯着自己手中的一张花花绿绿的传单,一张招聘单。

“招聘***,种花工,时薪100元,每日工作两小时,日结。

“有手就能干,钱多活少离家近,你还等什么?心动不如行动,现在,立刻马上签上你的大名吧。“

不知道为什么?花蹊突然心动。

这事隔几天以前,她绝对不相信,自己还会有时间出去打工,去挣那三瓜两枣。

但是家里,各个人都有了危机。

父亲种的大棚,玫瑰临近收获,却被人恶意破坏了供暖系统,大片的花被冻死。

而同时监控也被人损坏,根本找不到人赔偿。今年几乎是亏的裤衩子都不剩。

母亲在花市的摊位也不能再续租,要被商场统一收回。

究其原因,是挣钱了,别人眼红了,小花农终究是斗不过大资本。

爷爷生病住院,要做心脏搭桥手术,却因为手术风险太高,还在等待。

大哥准备结婚了,不单男方家提供车和房。准大嫂家人还提出了68万元的高价彩礼。

这些搁以前都不是什么大事儿。

毕竟,家庭的总收入不算低。

但是今年的状况,真的是太难了。

父亲的花地大亏。几年的努力付之一炬。

花蹊掏出了这几年的所有积蓄,把钱拿给父亲,付种花贷。

其实她也没有挣太多的钱。前4年由于要上学,不得不请人看店。除去房租和人工费,她也只能挣个零花钱。

后来毕业了,却又遇到了疫情。

虽然房东免了一部分房租,但是基本上,没挣到什么大钱。

疫情过后,准备大展手脚,却遇到了学校搬迁。

而母亲这些年所有的收入,除了家用之外,还帮自家盖了一座小洋楼,又帮哥哥在云市买了一套房子,已经几乎一无所有。

而哥哥的肉肉种植,还没有见到太多收益。

花蹊现在是一贫如洗,花家也是再无多余的钱。

更加恐怖的是,刚刚,她的房东打电话给她,房租倒是不着急。她就是让花蹊准备搬店了,原来他们家准备把花店所在的铺子卖出去。

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唉,花蹊又一次叹气。

挣钱呀,必须要挣钱呀。

可不能随遇而安,得过且过了。

不然花店关闭了,她要出去打工。

这么多年的自由生活,可不能去打工被别人束缚。

一小时100块,两个小时就是200块。一天200块,一个月就是六千块。

这个可以干。

鬼使神差之下,花蹊把传单放在书桌上。她拿起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花蹊“。

最后一捺刚落笔,人,却瞬间消失了。

好在窗帘是紧紧拉的严严实实的,没有人看见这神奇的一幕。

但正在床上卧着的一只三花猫,“喵喵喵”,慌乱地叫着。

…………

时间回溯到10分钟前,晚上9点半。

正在卧室里玩游戏的花蹊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

“啊……”,眼泪都流了出来。

该睡觉了。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赚钱的问題,以后再说吧。

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

花蹊先下楼,巡视了一圈。

花店正准备关门。

店员小柳已经把门口的盆花搬进了店内,天气预报说,今晚会下雪。

花蹊懒洋洋打了个招呼,“小柳,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小柳点点头,欢快地回答,“今晚有一个大单,是情人节的订单,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张元就在隔壁,我走了。小蹊姐,明儿见。”

小柳是在花店里***的财大的大四学生,寒假没回家。她男友张元是隔壁咖啡店的老板。

“好的,明天统计一下,情人节早上让我妈发来。”花蹊说。

花蹊的妈妈在鲜花批发市场有一个铺子,每天花店要卖的鲜花都是让早班车送来。这也是花蹊当初开花店的原因。

之前,花蹊的爸爸花满林在老家种花,她妈妈丁容做鲜切花批发,花蹊做零售,一条龙。

以后恐怕真的干不成了,爸爸打算退租,辛苦种了几个月的玫瑰,却颗粒无收,整个安全环境太让人焦虑了。

妈妈的店也即将易人。

以后没了便宜的货源,恐怕她的花店也开不下去了。

花蹊目送小柳进了咖啡店。

然后,她去锁小院的门。

门边的蔷薇和紫藤只剩光秃秃的枝条。

“为什么不能天天都是春天呢?”

花蹊喜欢的是百花齐放,不喜欢残叶凋零。

她叹息着,锁上铁门。

就在这时,一辆汽车疾驰而过,随即,一张纸飘落到了她的脚边。

花蹊把纸捡起来,是一张花花绿绿的广告单。

“什么人呀?真没素质,怎么能乱丢垃圾?”

那是一张招聘单。

五彩斑斓五颜六色。

“天选打工人。助你实现阶级跨越。”

什么乱七八糟的,花蹊准备把它丢进垃圾桶里,但不知想起了什么,顺手带着,去了2楼的卧室。

还没进2楼,就接到了房东闺蜜的电话。

“小路,非常不好意思,我们家人准备把花店的铺子卖掉,如果你想要的话,可以优惠点给你。”

花蹊叹了一口气。

年前就听说了这个谣言,看来是真的?

“最低多少钱?”

“340万。”

如果爸爸的玫瑰能够顺利收获,如果妈妈的批发店能够继续开着,或者是如果妈妈没有买房子,还是可以考虑一下的。

可现在,花溪看了看手机上的零钱余额,8000多块,那是今天花店的营业额加情人节的订金。

“最多能等多长时间?”

“最多能到月底。”

月底,花蹊咬咬嘴唇。

今天是2月11号,离月底还有17天。

17天,她能赚340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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