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与顾承渊心照不宣的仪式——每个季度末带着手写情书来总裁办公室，像候鸟执着地飞回早已坍塌的巢穴。
"林小姐又来了？
"新来的前台捂着嘴笑，指甲上镶着去年圣诞节林夕送给顾氏的***水钻，"顾总在见重要客户。
"她当然知道那个"重要客户"是谁。
透过会客室磨砂玻璃，程砚的剪影如同淬毒的刀锋。
这个三个月前横空出世的竞争对手，此刻正将她的设计稿摔在会议桌上："顾总用这种抄袭作品参加国际展，是想让顾氏股票再跌十个点？
""程先生慎言。
"顾承渊的声音裹着冰碴，"这是我们首席设计师的原创作品。
"林夕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那张被程砚攥出褶皱的设计图，分明是她上个月被顾承渊否决的初稿。
当时他碾灭雪茄轻笑："你设计的婚纱总带着廉价感。
"而现在，这份"廉价"的作品正被盖上顾氏集团的金章。
"原创？
"程砚突然推开会客室的门，林夕猝不及防撞进他怀里。
古龙水混着硝烟味扑面而来，他举起手机对准她苍白的脸，"需要我联系米兰的蕾丝供应商作证吗？
林设计师上周刚退订了这批面料。
"顾承渊的鳄鱼皮鞋声逼近时，程砚突然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你哭起来比较顺眼。
"温热呼吸拂过当年被他气哭时咬破的耳垂伤疤——那是他们第一次交锋，在时装周后台，他当众扯断她为顾承渊准备的领结。
"林夕，解释。
"顾承渊抽出设计图，纸锋划过她精心养护的美甲。
"解释什么？
"程砚挡在她身前，袖扣折射的冷光刺痛人眼，"解释你怎么把她的设计稿扔进碎纸机，又捡回来给你的新欢当遮羞布？
"林夕这才看清设计图角落的咖啡渍，正是她上个月在蓝山咖啡馆撕碎的那份。
那天程砚坐在邻桌，看着她把三个月心血绞成雪花，却在她冲出店门时，用方糖罐压住了即将被清洁工扫走的残稿。
"程先生这么爱捡垃圾，"顾承渊按下碎纸机开关，"不如把林小姐这些年的心意也回收利用？
"淡蓝色信纸被吞噬的瞬间，林夕听见血管里传来冰川崩裂的轰鸣。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