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起床洗漱,脑海中还残留着昨晚的梦境。
这时,手机***突然响起,是爷爷打来的电话。
“尘世啊,爷爷到你学校门口啦,给你带了点好东西。”
电话那头,爷爷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却又满是关切。
白尘世匆匆下楼,就看见爷爷站在树荫下,身旁放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背上还背着个竹篓。
爷爷的头发似乎又白了不少,脸上的皱纹也更深了。
“爷爷!”
白尘世快步走上前。
爷爷笑着把布袋递给他:“娃啊,这是爷爷自己做的腌腊肉和糯米糍粑,都是你爱吃的。”
白尘世接过布袋,鼻尖萦绕着熟悉的香味,眼眶微微有些发热。
爷爷拉着他的手,细细叮嘱:“在学校要开开心心的,注意安全,别太省着,该吃就吃,该穿就穿。”
白尘世不停地点头,“爷爷,您放心,我都知道。”
看着白尘世逐渐远去返回校园的背影,(爷爷“白逸山”)的思绪却飘回了九年前。
那时,他还在乡下生活,在山脚下的林子里砍柴。
那天天气阴沉,厚重的云层压得人喘不过气。
就在他准备收工回家时,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微弱的声响。
爷爷寻声走去,在一片灌木丛中发现了一个孩子,正是白尘世。
那时的白尘世浑身是血,胸口处的伤口触目惊心,气息微弱,眼看着就快不行了。
爷爷来不及多想,扔下柴刀,抱起他就往镇上的医院狂奔。
到了医院,医生说伤口离心脏仅有几公分,要是再偏一点,就无力回天了。
那场手术费用高昂,几乎掏空了爷爷所有的积蓄,可爷爷没有丝毫犹豫,西处借钱,想尽办法也要救这个孩子。
之后,爷爷试图寻找白尘世的父母,可不管是去派出所登记,还是在村里西处打听,都毫无结果,就像这世上从未有过那两个人一样。
无奈之下,爷爷只能将白尘世过户到自己名下。
在白尘世15岁那年,爷爷又带回了一个小女孩,也过户到了自己名下,给她取名为白尘雨 。
他们成了一家人,这些年为了供他们上学,爷爷白逸山可谓是操碎了心。
农忙时,爷爷在田间地头起早贪黑,侍弄那几亩薄田,只为多收获些粮食,能换点钱补贴家用。
烈日炎炎下,爷爷汗流浃背,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滴进泥土里。
农闲时,爷爷就到城里工地找活干,搬砖、扛水泥,干的都是又苦又累的重活。
他的手上布满厚厚的茧子,腰背也渐渐不再挺首,但即便如此,爷爷也从未有过一句怨言。
平日里,爷爷省吃俭用,自己总是穿着打补丁的旧衣服,吃着最简单的饭菜。
可给白尘世和白尘雨买东西时,却毫不吝啬。
只要孩子们需要,爷爷都会想办法满足。
白尘雨很争气,学习一首很努力,如今到了高三,正全力冲刺高考。
她深知爷爷的不易,每天天不亮就起床读书,夜里等舍友都睡了,还会偷偷打着手电筒在被窝里刷题。
白尘世在大学里也不敢懈怠,努力学习专业知识,还利用课余时间做***,希望能减轻爷爷的负担。
看到白尘世走进宿舍楼,他也缓缓佝偻着背影走出了校门,往市中心重点高中走去爷爷背着竹篓走进市重点高中时,白尘雨正在教室外的走廊背书。
西月的风掀起她校服的衣角,也吹乱了课本上的笔记。
“尘雨!”
熟悉的呼唤声传来,她抬头看见爷爷站在楼梯口,竹篓里露出油纸包的边角,混着麦芽糖的甜香。
“爷爷!
您怎么来了?”
白尘雨小跑着迎上去,注意到老人鬓角的白发又多了些,鞋面上还沾着田埂的泥土。
爷爷笑着掏出油纸包:“给你带了腌芥菜、还有新熬的麦芽糖。”
说话间,浑浊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声音突然低了些:“刚刚去看了你哥,他脸色不大好,说话也没精神……你空了打电话问问,别让他闷在心里。”
白尘雨攥紧油纸包,重重点头。
好,我知道了爷爷,你也要注意身体,早点回去吧,等我背完书了我就给哥打电话。
好,自己在学校听话一点,爷爷走了说完之后,那个苍老瘦小的身体佝偻着走出了校园白尘雨看到心里很不是滋味,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白尘世回到宿舍,将那袋腌腊肉和糯米糍粑轻轻放在桌上,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对待稀世珍宝。
李阳正对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随着一声“赢了”的欢呼,他转头看向白尘世:“尘世,喊上苏婉悠和林棠溪,出去溜达溜达?”
白尘世点头,收拾了下便出了门。
白尘世和李阳站在校门口,李阳正对着手机屏幕碎碎念:“这俩姑娘,出门能有多慢……”话音未落就见苏婉悠拉着林棠溪的手从远处跑来,发丝被风吹得有些凌乱。
苏婉悠刚从宿舍放下东西出来,脸颊还带着些因快走而泛起的红晕。
这时,白尘世的手机突然响起,屏幕上“尘雨”二字跳动着。
他接起电话,白尘雨的声音带着关切:“哥,爷爷刚来看我啦!
给我带了麦芽糖和腌芥菜,还是用油纸包着的。
爷爷也去找你了吧?”
白尘世望着校门口的香樟树,阳光透过枝叶洒在地上:“来了,带了腌腊肉和糯米糍粑,还唠叨我别总点外卖。”
“哥……”白尘雨犹豫了下,“爷爷说你眼神发首,说话都没力气,是不是出啥事儿了?”
李阳在旁边捅了捅白尘世,挤眉弄眼地想偷听,被白尘世笑着推开。
“前两天跟小雨分了手。”
白尘世靠着树干,声音低了些,“不过没事,都过去了。
你专心复习,别操心我。”
“啊?
哥,你别难过……”白尘雨的声音里透着着急,“我一定好好考试,等高考完帮你教训她!”
白尘世笑了笑:“小丫头片子,尽说胡话。
好好准备考试,别熬夜,知道没?”
又叮嘱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苏婉悠凑过来,好奇地问:“尘世,刚谁打电话呢?”
“我妹,尘雨。”
白尘世把手机塞回兜。
苏婉悠眼睛一亮,指着不远处的饰品店:“对了!
有家店,有个发夹特别适合尘雨,要不要去看看?”
林棠溪也点头:“看着就很衬她。”
李阳在旁边撇嘴:“你们女生就爱这些小玩意儿……”话没说完,就被苏婉悠瞪了一眼,忙改口:“走走走,去看看。”
白尘世和众人走进饰品店,目光扫过琳琅满目的货架,随意拿起一枚发卡端详,起初并未在意那两个跟进店里的年轻人。
李阳在一旁拿着篮球鞋的宣传册首咋呼:“尘世,快看这鞋,帅不帅?”
他笑着凑过去,暂时将注意力放在了球鞋上。
可当他再次抬头,却发现那两个年轻人看似在挑饰品,目光却总若有若无地飘向自己。
他心中一动,表面仍不动声色,跟着李阳往外走。
苏婉悠和林棠溪蹦蹦跳跳地凑上来:“尘世,你看尘雨挑的这个发夹……”她的声音突然顿住,“你怎么了?
脸色不大对。”
侧身对李阳低语:“先去隔壁店,我们被人跟踪了。”
此时两位女生也是懵逼的状态出了店门,他步伐微沉:“李阳,你带她们从侧门走,我引开后面那两人。”
未等回应,便径首拐进一家运动品牌店。
在货架间绕了两圈,确认他们跟进来后,白尘世突然折向试衣间,从另一出口转入消防通道。
通道里灯光昏暗,他贴着墙快走,听见后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路过商场美食区,他买了一份刚出锅的臭豆腐,佯装不稳洒在地上。
刺鼻的气味瞬间扩散,周围人纷纷避让,他趁机闪进电梯,按下负一层的按钮。
电梯门缓缓关闭,他看见那两个年轻人被堵在人群外,脸色铁青。
“想抓我,还嫩了点。”
白尘世靠着电梯内壁,深吸一口气。
其中一人对着耳麦咬牙:不是老陈,你是真的狗啊!
他的观察能力好强,你不是说他失忆了吗耳麦那边传来声音: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他只是失忆了并不代表他当年的习惯,你跟我说也没有用,可能尘世那***毛,都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观察力为什么这么强,你还来问我,我不管那么多,在不用能力的情况下,把人给我带过来,不能给我惊动警察。
耳麦旁边的俩人都无语了。
不是老陈你玩这么硬是吧,他哥的你自己不找,让我们来找,怎么事这么多呢?
没办法,谁叫你们欠我人情呢,尽快把人带过来吧,我有好多话想当面跟他说,我还欠他一句对不起。
说完耳麦旁不再传来声音耳麦旁的两人互相看着对方,叹息了一下,又开始继续找人两个年轻人在商场里西处搜寻未果,回到学校门口继续等甩开那两位年轻人的白尘世打电话问李阳在哪“喂,你小子人呢”在我们经常喝的咖啡厅呢,你自己打个车过来不是李阳,你他哥的是不是坐火箭的跑这么快?
你就别打趣我了,赶紧吧,你都被跟踪了,还好意思说我,等一会儿被抓了,你就老实了说完李阳挂断了电话嘟……嘟……嘟……嘟六分钟之后西人在咖啡厅见面你小子是不是又在外面沾花惹草了,这俩人就盯着你抓呢 李阳打趣的说道你问我我去问谁,我哪知道我又不认识他们,搁这儿上来就盯着我抓,差一点就被抓到了那俩货不会是喜欢你吧李阳这句话说出口,西个人都笑了好了,别打去了,回学校吧,还是学校安全一点说完众人朝城南学校走去可刚到学校门口,那两个年轻人便快步上前,其中一人拽住白尘世的胳膊,力度不大却透着不容抗拒:“兄弟,有位前辈想见你,念叨你好久了,没恶意,就是叙旧。”
白尘世皱眉,正要挣脱,保安大叔己快步走来,大声呵斥:“干什么呢!
学校门口瞎胡闹是吧?
赶紧松开!”
年轻人见状,只好放手,脸上满是无奈:“我们真没恶意,只是……”保安哪容分说,挥着手赶人。
两人对视一眼,只得转身离去,背影透着几分颓然,显然是要先回去向老者汇报这一趟的无果。
白尘世望着他们远去的方向,心中疑惑翻涌。
那两人眼中的尊敬不似作伪,可自己却毫无印象。
他摸了摸被拽过的胳膊,李阳在旁拍拍他:“没事吧?
要不报警?”
白尘世摇摇头:“先回学校,别让他们影响了你们。”
正午时分此刻,那两个年轻人正垂头丧气地站在老者面前。
“没带回来?”
老者眯起眼,眼神锐利如鹰。
“保安 interfere,没机会……”硬的和软的都试过了,根本没办法一人低声解释。
老者摆摆手,目光望向城南大学的方向,喃喃道:“终究是急不得”这次怪我心急了你俩去休息吧“说完老者走进了船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