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 章 判官名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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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河的水流裹着晨风撞向石壁,青铜钥匙在胸前剧烈震颤。

他挣扎着浮出水面,发现置身于地下溶洞,钟乳石表面爬满发光的藤壶。

那些蓝紫色生物随着他的靠近突然张开,露出内部齿轮状的锋利口器。

晨风左眼胎记泛起青光,视野中浮现出半透明的指引箭头。

他顺着箭头游向狭窄水道,岩缝里卡着半具穿着战术服的骸骨——那人的防弹背心上印着修真管理局的龙纹徽章。

"71:05:22"当他爬上岸时,荧绿倒计时突兀地浮现在潮湿的岩壁上。

青萝巷的牌坊在百米外若隐若现,晨风却突然蹲下——路面积水映出的不是自己的倒影,而是个戴青铜傩面的女人。

"苏明雪的儿子?

"女人的声音像指甲刮过黑板。

晨风转身的瞬间,积水突然沸腾,伸出七条章鱼般的触手。

他本能地催动青焰,火苗却只烧焦了触手表皮。

傩面女人从水幕中走出,九枚骨钉在她裙摆上碰撞作响:"把钥匙给我,让你死得痛快些。

"她指尖弹出血珠,落地化作三只独眼尸犬。

晨风后退时摸到腰间虎符,金属突然发烫。

尸犬扑来的刹那,青萝巷方向飞来三道银光。

精钢锻造的柳叶刀精准穿透犬首,刀柄上缠着浸血的符纸。

"九狱的”画皮娘子“也来凑热闹?

"沙哑的男声响起。

晨风看到瘸腿男人拄着陨铁拐杖走来,机械义肢正冒着蒸汽。

他脸上的烧伤疤痕如同地图,右眼装着琥珀色的妖核。

女人冷笑挥手,触手化作钢针刺向瘸子。

男人不躲不闪,拐杖重重顿地:"惊鸿!

"晨风怀里的虎符突然飞出,与拐杖顶端的凹槽完美嵌合。

地面裂开法阵,一柄唐刀破土而出。

刀身刻满流动的殄文,刃口泛着星屑般的微光。

瘸子挥刀斩断钢针,刀气余波在地面犁出五米沟壑:"小子,看好了——这才是炁的用法!

"他独臂舞刀画圆,晨风左眼突然看到金色气流在刀锋汇聚。

"莫老三!

你敢判官作对?

"女人尖叫着遁入水幕。

瘸子却突然反手将刀抛给晨风:"握住!

用你的血唤醒它!

"唐刀入手瞬间,晨风感觉有千根银针刺入掌心。

鲜血顺着殄文沟槽流动,整把刀突然轻若鸿毛。

九狱女人的触手再度袭来时,他下意识横劈,青焰顺着刀芒暴涨成月牙形火刃。

被斩断的触手在空中燃烧,女人傩面裂开缝隙:"神血......苏明雪居然真的......"话未说完便被同伴拽入突然出现的空间裂隙。

瘸子夺回唐刀插回地面,晨风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皮肤下浮现出锁链纹路。

倒计时在视网膜上跳动:70:58:17。

"我是莫三爷。

"男人用义肢敲了敲棺材铺的乌木招牌,"你母亲偷走钥匙那晚,是我替她挡下九狱的”剥魂爪“。

"他掀开里间门帘,满墙刑具中央供着半块灵位——苏明雪的名字上布满刀痕。

晨风抚摸着灵位裂痕,突然看到幻象:暴雨夜的母亲正在与莫三爷争吵,她怀里抱着啼哭的婴儿。

九道黑影撞破屋顶,母亲将钥匙塞进婴儿襁褓,转身引爆了丹田炁海。

"她用自己的魂飞魄散换来你二十年阳寿。

"莫三爷往火盆里扔着纸钱,"如今钥匙苏醒,九狱的”蚀骨黑莲“己经种在你体内。

"他突然扯开晨风衣领,黑色莲纹己蔓延到心口。

窗外传来翅膀拍打声,莫三爷脸色骤变。

他掀开地板暗格,拽出青铜铸造的八面汉剑:"九狱的”骨鸟“找到这里了,拿着这个去开启......"屋顶轰然坍塌,翼展三米的骸骨巨鸟俯冲而下。

它的脊椎上骑着无面人,手中长鞭由人筋编织而成。

晨风举剑格挡,剑身突然浮现九重锁链虚影。

"用青焰烧第一道锁!

"莫三爷挥刀劈开袭来的骨刺。

晨风催动火焰灼烧剑身,最外层的青铜锁应声断裂。

汉剑突然增重十倍,剑格处睁开猩红鬼眼。

无面人的长鞭缠住晨风脚踝时,鬼眼射出红光。

被照到的骨鸟瞬间石化,晨风趁机斩断长鞭。

莫三爷却喷出大口黑血,他的烧伤疤痕里钻出黑色根须。

"快走......去永宁街44号......"男人将染血的符箓拍在晨风后背,"黑莲发作时......用这个......"第二只骨鸟撞破墙壁,晨风被气浪掀飞出门。

符箓自动燃烧,带着他化作纸鹤冲入夜空。

最后看到的画面是莫三爷点燃全身炁穴,刀光如白虹贯日。

倒计时在燃烧的纸翼上跳动:70:33:09。

青铜钥匙指引着新的方向,而九重锁链的虚影正在他经脉中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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