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恐惧与迷惑
他们将设备对准姜寒黎，屏幕上出现了一串不明意义的波动曲线和数据。
“没有异能反应，也没有尸毒感染的迹象。”
其中一人冷静地说道，语气中带着机械般的冷淡，“但精神波动显示，的确存在异常。”
“异常？
我精神没问题啊！”
姜寒黎忍不住大声反驳，“我只是个普通人，什么僵尸、异能……这些东西都不可能是真的！”
“普通人不会对区区尸兵感到恐惧。”
另一名工作人员缓缓开口，声音中透着冰冷的理性，“这是生活在现代社会的基本常识吧，对您这种情况，我们需要进一步调查，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常识？”
姜寒黎像被踩了尾巴，“什么常识？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僵尸什么时候成了生活的一部分？”
他本能地后退了一步，手掌微微颤抖：“不、不可能……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僵尸怎么可能是常识？”
特管局工作人员没有回答，而是同时伸手，干脆利落地抓住了姜寒黎的手臂。
“喂！
你们这是非法拘留！”
姜寒黎挣扎起来，“我要报警！”
“你小子可以试试。”
陆川的声音不知从哪传来，带着漫不经心的调侃，“不过等警察来了，恐怕也得把你送到特管局。”
姜寒黎瞪大眼睛，心里涌起一阵深深的绝望。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艘迷失在海上的小船，完全无法理解周围发生的事情。
而眼前这些自称特管局的人，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显然没有商量的余地。
列车到站，夜幕己经降临。
站台上灯光昏黄，姜寒黎被两名特管局人员带上了一辆黑色厢式货车。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陆川与那个墨镜女生也跟着上了车。
货车内的灯光刺眼，座位布置简洁。
姜寒黎坐在一角，眼睛偷偷瞥向陆川和那个女生。
他们似乎毫不在意车里的氛围，自顾自地聊了起来。
“菲菲，这次培训的成绩怎么样？
A级能力者应该名列前茅吧。”
陆川拿出一瓶矿泉水递过去，语气里带着几分关切。
“还行。”
墨镜女生——陆菲菲语气冷淡，接过水放到一边，显然不打算多说。
姜寒黎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道：“她……她也属于你们特管局？”
陆川斜睨了他一眼：“怎么，终于有兴趣了解了？”
“我……我只是随便问问。”
姜寒黎干笑着，试图掩饰自己的不安。
“她是我侄女，去年觉醒了A级异能，后来被送到京城的异能学院培训了一年。
这次刚培训完，我正好带她回金陵报到。”
陆川语气随意，但话里透着几分炫耀。
姜寒黎愣了一下：“觉醒？
异能学院？”
“连这个都不知道？”
陆川无奈地摇头，“真不知道你怎么长这么大的。”
他顿了顿，换了一种戏谑的语气，“不过像你这种‘特殊’的人，等会儿你就知道我们特管局有多‘厉害’了。”
黑色货车停在一幢灯火通明的大楼前。
楼顶的红色霓虹灯下，“华夏特殊事件管理局金陵分局”几个大字显得尤为醒目。
姜寒黎心中忐忑，被特管局人员带着走进大楼。
明亮的走廊两侧，穿着制服的人来回穿梭，手里拿着各种文件或仪器，神色匆忙但井然有序。
在登记后，他们径首来到一间研究室。
门一打开，姜寒黎的眼睛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这里看起来像一间科幻电影里的实验室。
西周摆满了屏幕和各种高科技设备，有的设备发出微弱的嗡嗡声，闪烁着蓝色或绿色的光芒。
数十名穿制服的研究人员正在忙碌，有人在调整屏幕上的数据，有人站在显微镜前观察样本。
“这些是干嘛的啊？”
姜寒黎忍不住问。
“特管局的研究室呗。”
领头的调查员回答，“一般处理普通尸兵事件，不会带来什么麻烦，所以是用不到这里的。
不过你的情况比较特殊。”
姜寒黎被带到一个隔间，中央摆着一张椅子，他被示意坐下后，面前立刻放上了一块平板电脑似的设备。
“姜寒黎，金陵医科大学二年级学生。”
对方盯着屏幕，念出了他的个人信息。
“你们怎么知道这些？”
姜寒黎瞪大了眼睛。
“我们连你的平时几点上网和喜欢看什么网站都知道。”
工作人员头也不抬，“你不用惊讶，特管局虽然是处理僵尸和异能者事件的，但数据库比你想象得更全面。”
姜寒黎咽了咽口水，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平时总在网上留下各种痕迹。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非法，但眼下显然不是争辩这个问题的时候。
“你为什么会害怕尸兵？”
工作人员终于抬起头，盯着姜寒黎问道。
“因为……它很吓人啊！”
姜寒黎几乎是吼出来的，“正常人看到那种东西不害怕才不正常吧？”
对方却摇了摇头：“不，您错了。
从古至今，尸兵的出现本就是生活的一部分了。
义务教育也有普及。
从您刚才的反应来看，您似乎并不知道僵尸的存在。
这一点，才是我们需要调查的重点。”
“可我是真的不知道！”
姜寒黎急切地说道，“我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僵尸，除了在电影里，连听都没听说过！
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工作人员没有回答，而是低头看向屏幕，脸上的神色变得更加凝重：“但根据我们的数据，您的过往记录中，应该是知道的。”
姜寒黎愣住了：“什么意思？”
“我们的记录显示，您明显是接受过义务教育的人，过去生活的地区僵尸事件频发，按照常理，您不可能对此毫无了解。”
对方放下平板，目光锐利地看着他，“但现在，您却表现得像完全不记得僵尸的存在。
这种情况非常异常。”
“这……”姜寒黎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姜寒黎抬起头，整个人僵在原地：“楚欣然？！”
女孩身穿特管局的制服，长发高高束起，眉眼间带着一丝冷淡的英气，与记忆中温柔的模样截然不同。
她站在门口，目光扫过姜寒黎，语气平静而疏离：“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你……”姜寒黎大脑一片空白，“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不是……失踪了吗？”
楚欣然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我从来没有失踪，只是你没办法找到我罢了。”
姜寒黎瞠目结舌，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而楚欣然只是微微一笑，转头对特管局的调查员说道：“这件事我来处理吧，他是我的熟人。”
熟人？
姜寒黎愣住了。
他想问楚欣然很多问题，但看着她冷漠的神情，所有的疑问都卡在了喉咙里。
而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在回荡：这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