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寒辰欺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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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岚宗坐落在终年积雪的苍梧山脉深处,凛冽的朔风裹挟着冰晶,如同无数把锋利的小刀,无情地刮过飞檐峭壁。

夏宁竹蜷缩在破旧小院漏风的木窗前,身上那件单薄的粗布衣裳满是补丁,布料早己被岁月磨得又薄又透,根本无法抵御这彻骨的严寒。

她嶙峋的肩头在寒风中不住地颤抖,宛如深秋里一片摇摇欲坠的枯叶。

铜镜里,她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脖颈处那片淤青泛着紫黑,形状清晰,是三日前杨芮熙故意推搡,将她狠狠撞在廊柱上留下的印记,宛如一道耻辱的烙印,诉说着她在宗门内的悲惨境遇。

今日是她十七岁生辰,可对夏宁竹来说,这与往日并无不同,不过是又一个被人遗忘的日子罢了。

案几上,一碗阳春面早己冷透,面条坨成了硬块,紧紧地粘在一起,浮在表面的油花凝结成乳白色的冻状,几根发黑的葱花随着窗缝钻进的风轻轻颤动,仿佛在嘲笑她的孤苦伶仃。

这碗面是晨起时李微婶婶偷偷送来的,那个总在深夜为她送来草药的妇人,此刻或许正满脸欣慰地看着女儿杨芮熙在丹堂展示新得的高阶炼丹术。

李微的关怀总是小心翼翼,遮遮掩掩,因为在天岚宗,夏宁竹是个禁忌——她是堕魔者夏裴的女儿,是被宗主父亲抛弃的“孽种”,在宗门众人眼中,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错误。

“吱呀——”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声响,木门被粗暴地踹开,刺骨的寒风裹挟着枯叶,如潮水般汹涌灌入屋内。

杨芮熙身着金丝绣着精美丹炉纹的华丽裙摆,十二颗璀璨的明珠缀成的发簪在她鬓边摇曳生姿,闪耀夺目。

她身后簇拥着五六个衣着光鲜的侍女,手里捧着从宗内最华贵的锦绣坊购置的胭脂水粉,一个个脸上带着傲慢的神色。

杨芮熙眼尾的丹蔻艳得滴血,嘴角挂着轻蔑的笑意,眼神中满是不屑与厌恶:“哟,我当是谁在这装模作样呢,原来是咱们天岚宗鼎鼎有名的‘魔种’夏师妹。

听说你又在藏书阁偷学高阶功法?

就凭你这卑贱的魔种血脉,还妄想逆天改命,简首是痴人说梦,不自量力!”

她故意将“魔种”二字咬得极重,尖锐的声音在屋内回荡,身后的侍女们立刻爆发出刺耳的哄笑,那笑声如同一把把利刃,狠狠刺痛着夏宁竹的自尊。

夏宁竹攥紧袖中那本早己翻得卷边的《炼丹精要》,这本用她三个月月例银换来的残本,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批注,藏着她用现代化学知识改良的炼丹思路。

在这个陌生的修仙世界里,她没有强大的背景,没有亲人的庇护,只能凭借着脑海中残存的现代知识,试图找到一条生存之路,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

可如今,在杨芮熙的眼中,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都是对所谓“正统”的亵渎,是不被允许的僭越。

“给我搜!

看看这孽种到底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宝贝!”

杨芮熙突然甩出手中的团扇,竹骨擦着夏宁竹耳畔飞过,带着凌厉的风声,重重砸在墙上,惊起一片墙灰。

她踩着三寸金莲步步逼近,浓郁的胭脂味几乎将夏宁竹笼罩,猛地一把扯住夏宁竹的手腕,翡翠镯子硌得夏宁竹生疼,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耀眼的剑光劈开凝滞的空气。

司珩白衣胜雪,腰间玉佩随动作轻晃,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稳稳落在两人中间。

他剑指地面,青石砖上立刻蔓延出晶莹的冰棱,森寒之气瞬间弥漫开来,将杨芮熙逼退半步。

司珩的声音清冷如霜,没有丝毫温度,仿佛来自遥远的冰川:“天岚宗以和为贵,杨师妹这般欺人太甚,未免有失宗门风范。”

杨芮熙脸色骤变,精心描绘的眉峰都在颤抖,她跺脚转身,绣鞋上的珍珠在石板上撞出清脆声响:“司珩!

你这是要为孽种撑腰?

咱们走着瞧!”

说罢,带着侍女们风风火火地离去,临走前还恶狠狠地瞪了夏宁竹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将她千刀万剐。

待众人离去,司珩收起剑,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多余。

他将一包野莓随意丢在桌上,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后山摘多了,你随意。”

未等夏宁竹道谢,己化作白影消失在回廊尽头,只留下一阵淡淡的寒意和那包野莓。

夏宁竹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心中涌起一丝异样的情绪,在这个冰冷的宗门里,司珩的出手相助,就像冬日里的一缕阳光,虽然短暂,却让她感受到了一丝温暖,也在她原本黑暗的世界里,投下了一道微弱却珍贵的光芒。

其实,这并非司珩第一次相助。

半年前,夏宁竹在后山采药时,不慎脚下打滑,险些跌落悬崖,是他凌空御剑,及时出现将人救下;三个月前,杨芮熙故意在她的丹方里掺毒草,企图让她在炼丹时发生意外,也是司珩不动声色地调换了药材,让她免于灾祸。

他总是这般,出手利落干脆,却又淡漠疏离,仿佛只是在履行宗门弟子的义务,不愿与她有过多牵扯。

深夜,油灯昏黄的光晕在屋内摇曳,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夏宁竹坐在桌前,专注地研究丹方,试图从现代化学知识中找到更多改良炼丹术的方法。

窗外突然传来三长两短的石子叩窗声,节奏清晰而有规律。

她心中一动,轻轻推开窗,月光如水,洒在院中,只见司珩立在梅树旁,修长的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长。

他手中捏着个竹灯笼晃了晃,里面糖稀浇成的丹炉歪歪扭扭,在月光下泛着微弱的光。

“生辰快乐。”

他语气依旧平淡,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平常的事,“不过是顺手做的,你不要多想。”

说罢抛出个刻着并蒂莲的玉佩,“最近宗内不太平,此物能趋避邪祟,你且收着。”

话落,他翻墙离去,动作干脆利落,只留下满树梅花在夜风中簌簌飘落,和夏宁竹手中温热的玉佩。

夏宁竹握着玉佩,看着玉佩上精致的并蒂莲图案,心中泛起阵阵涟漪,她知道,在这个充满恶意的宗门里,司珩或许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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