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 章 傻气也是护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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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茂那双带着点刻薄的小眼睛,像锥子似的在何雨柱身上和周围破砖烂瓦堆里来回扫视,仿佛要找出什么宝贝来。

何雨柱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后背冒出一层冷汗。

这小子什么时候摸过来的?

看到他凭空消失又出现了吗?

还是看到他抓鸡了?

“藏……藏啥?

没藏啥!”

何雨柱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脸上努力挤出“傻柱”那种特有的、有点懵懂又有点不耐烦的表情,还下意识地用袖子擦了擦鼻子(这个动作是原主记忆里的习惯,显得更傻气),“这儿有啥好藏的?

全是破砖头,还有……还有猫屎!”

他故意皱起眉头,嫌弃地指了指旁边一坨风干了的动物粪便。

许大茂狐疑地上下打量着他,显然不太信。

何雨柱平时虽然傻愣,但很少一个人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城墙根来。

“那你一个人跑这儿来干啥?

我看你蹲这儿老半天了,鬼鬼祟祟的!”

“我……我肚子疼!

拉屎不行啊?”

何雨柱梗着脖子,硬邦邦地顶回去,同时捂住肚子,做出痛苦的表情,“都怪你!

一惊一乍的!

屎都吓回去了!”

他故意说得粗俗,符合“傻柱”人设。

“噗!”

许大茂被他这粗鲁的话逗乐了,脸上那点探究也淡了些,转成纯粹的嘲笑,“拉屎?

我看你是饿得肚子叫唤吧?

瞅你那傻样儿!

你爹那点工钱,够你娘肚子里那个小崽子出来嚼裹就不错了,哪还轮得到你吃饱?

啧啧,可怜哟!”

他拖长了调子,满是幸灾乐祸。

何雨柱心里窝火,面上却只能继续装傻充愣,把“傻柱”那点愣劲儿发挥到极致:“关你屁事!

你管我吃不吃得饱!

你……你再瞎说,我告诉我爹去!”

他作势要往家走。

“告去呗!

傻了吧唧的!”

许大茂嗤笑一声,显然没把何雨柱的威胁当回事。

他眼珠子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更有趣的事,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带着点不怀好意:“哎,傻柱,想不想……弄点好吃的?”

何雨柱脚步一顿,警惕地看着他:“啥好吃的?”

“晚上,等天黑透了,”许大茂指了指远处城墙根下更大的一片荒地和垃圾堆,“那边,知道不?

听说前阵子有当兵的在那儿埋了东西!

罐头!

肉罐头!

香着呢!”

他舔了舔嘴唇,说得眉飞色舞,“怎么样?

敢不敢跟我去挖挖看?

挖到了,分你一个!”

何雨柱心里冷笑。

狗屁的肉罐头!

这小子八成是想去掏野狗洞或者翻垃圾堆找点别人丢的残羹剩饭,拉上自己纯粹是找个垫背的,万一碰到危险或者被人发现,好推自己出去顶缸。

他“傻柱”以前脑子不灵光,可能真会上当,但现在……他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去不去!

黑咕隆咚的,吓人!

我爹说晚上不能乱跑,有拍花子的!”

他故意露出害怕的表情,“要去你自己去!

我才不跟你去作死!”

“嘿!

你个怂包软蛋!”

许大茂没料到“傻柱”这次这么“精明”,有点恼羞成怒,抬手就想推搡何雨柱,“不去拉倒!

好东西没你的份儿!

饿死你个傻柱子!”

何雨柱现在的身体经过空间灵气的微弱滋养,反应比以前快了不少。

他看似笨拙地往后一缩,脚下一个趔趄,正好躲开了许大茂的手,还差点把自己绊倒,嘴里嚷嚷着:“你……你推***啥!

我告我爹去!”

说完,也不等许大茂再纠缠,撒开丫子就往胡同里跑,跑得那叫一个“狼狈”。

许大茂在后面气得跳脚:“告告告!

就知道告状!

傻柱!

你等着瞧!”

骂骂咧咧的声音渐渐被何雨柱甩在身后。

一路小跑回到西合院门口,何雨柱才放缓脚步,喘了口气。

后背的冷汗被风吹得凉飕飕的。

好险!

差点被许大茂那小子盯上。

看来以后进出空间得更小心,这城墙根也不是绝对安全。

刚进前院,迎面就撞上一个人。

何雨柱下意识地一缩脖子,抬头一看,是前院的三大爷闫富贵。

闫富贵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镜片后的小眼睛精光一闪,上下打量着何雨柱空空的双手和沾着泥灰的裤腿,慢悠悠地开口:“柱子,又跑哪儿野去了?

瞧瞧这一身土。

你娘怀着身子,家里活儿多,你也大了,得学着帮衬点。”

他话锋一转,语气带着点语重心长,“这年头,粮食金贵啊!

粒粒皆辛苦!

听说昨儿个粮店又涨了价?

唉,难啊!

我们家那点定量,算计到每一粒米,都紧巴巴的。

你们家……你爹手艺好,应该还宽裕点吧?”

他那眼神,仿佛要穿透何雨柱的肚皮,看看里面装了多少窝头。

何雨柱心里暗骂一声老狐狸,这是拐着弯探他家底细呢。

他立刻换上那副傻愣的表情,挠了挠头:“啊?

粮店涨价了?

不知道啊。

我爹……我爹的钱都给娘买药了。

窝头……窝头也不够吃。”

他故意说得含含糊糊,还揉了揉肚子,一副饿相。

闫富贵显然没得到想要的答案,有点失望,又不甘心,还想再套点话。

这时,中院传来贾张氏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像是在指桑骂槐地训斥贾东旭。

闫富贵皱了皱眉,嘀咕了一句“泼妇”,摇摇头,背着手踱步回自家屋了。

何雨柱松了口气,赶紧溜回自己家。

刚进门,就闻到一股比早上更浓的草药味。

李红梅半躺在炕上,脸色比上午更差,眉头紧锁,手时不时地按着后腰。

“娘,您咋了?”

何雨柱心里一紧,连忙凑过去。

“没事……老毛病了,腰疼得厉害,有点……有点见红了。”

李红梅的声音有气无力,透着深深的担忧和疲惫。

她这胎怀得辛苦,营养又跟不上,情况一首不太好。

“啊?

见红了?”

何雨柱吓了一跳。

他前世虽没结婚生子,但也知道孕妇见红不是小事!

“我去找爹!

我去叫大夫!”

他转身就要往外跑。

“回来!”

李红梅叫住他,叹了口气,“叫你爹有啥用?

饭店里正忙呢。

请大夫?

那得花多少钱?

家里哪还有闲钱?

躺躺就好了……别大惊小怪的。”

她语气里满是无奈和认命。

何雨柱看着母亲憔悴的脸,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没钱!

又是没钱!

他猛地想起空间茅屋里那几袋粮食!

还有那只鸡!

可是,怎么拿出来?

十岁的傻柱突然变出粮食?

那比见红还吓人!

他急得在屋里首打转,像只热锅上的蚂蚁。

目光扫过灶台,扫过那个空空如也的米缸,扫过墙角堆着的几颗蔫巴巴的土豆……突然,他脑子里灵光一闪!

“娘!

您等着!

我有办法!”

何雨柱丢下一句话,像阵风似的又冲出了家门。

“柱子!

你干啥去!

回来!”

李红梅焦急的呼喊被关在了门后。

何雨柱这次没跑远,就在西合院附近转悠。

他记得胡同口有个很小的中药铺子,老大夫姓陈,口碑不错,家里好像也有点困难。

他跑到中药铺门口,没进去,躲在斜对面的墙根下,像个小叫花子似的蹲着,眼睛死死盯着铺子门口。

他赌!

赌这陈大夫心善,也赌他缺粮!

等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太阳都快落山了,才看到陈大夫佝偻着背,拎着个布袋子,锁了铺子门准备回家。

布袋子里瘪瘪的,显然没什么东西。

何雨柱立刻冲了过去,拦在陈大夫面前,小脸上满是焦急和一种属于孩子的“傻气”的执拗。

“陈爷爷!

陈爷爷救命!”

陈大夫被吓了一跳,看清是胡同里何家那傻小子,才定了定神:“柱子?

咋了?

谁要救命?”

“我娘!

我娘肚子疼!

见红了!

躺炕上起不来!”

何雨柱语速飞快,带着哭腔,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地比划,“陈爷爷,您去看看吧!

求您了!”

陈大夫眉头立刻皱紧了:“见红了?

这可不是小事!

走,快带我去看看!”

他二话不说,转身就要跟着何雨柱走。

“等等!

陈爷爷!”

何雨柱却一把拉住他的衣角,脸上露出极度的窘迫和不安,声音也低了下去,带着哭音,“我……我家……我家没钱了……我爹的工钱还没发……米缸也空了……就剩几个土豆了……”他说着,眼泪真的在眼眶里打转,一半是急的,一半是装的。

陈大夫脚步顿住了,看着眼前这个又瘦又小、一脸惶急的孩子,再看看他破旧的衣服和满是泥灰的手,叹了口气。

这年头,谁家不困难?

他这小药铺也快撑不下去了。

“柱子啊,这……”陈大夫面露难色。

医者仁心,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何雨柱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猛地从怀里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用手帕紧紧包着的小包,飞快地塞到陈大夫手里,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孩子气的“神秘”:“陈爷爷!

这个……这个抵药钱!

您别告诉别人!

是我……是我在城墙根捡破烂换的!”

陈大夫疑惑地打开手帕一角,眼睛瞬间瞪大了!

里面是一小捧黄澄澄、颗粒饱满、散发着新粮特有清香的小米!

足有半斤多!

在这粮价飞涨、黑市小米能当金子用的年月,这点小米,足够换他好几副安胎药了!

“这……柱子,你……”陈大夫震惊地看着何雨柱,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陈爷爷!

求您了!

先救我娘!

我娘肚子里还有妹妹呢!”

何雨柱眼泪汪汪,作势就要跪下。

“使不得!

使不得!”

陈大夫连忙扶住他,看着手里的米,又看看孩子焦急的眼神,一咬牙,“行!

柱子,你是个孝顺孩子!

走,快带我去!

药钱的事……以后再说!”

他小心翼翼地把小米包好,揣进怀里最贴身的口袋,跟着何雨柱快步朝西合院走去。

何雨柱跟在后面,偷偷抹了把额头的汗,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成了!

用空间里的小米,换来了大夫!

虽然冒险,但值得!

傻气有时候,就是最好的掩护。

他故意说是“捡破烂换的”,一个傻小子运气好捡了点破烂换了点米,虽然也会引人注意,但总比凭空变出来强百倍!

回到家里,陈大夫仔细给李红梅诊了脉,又询问了情况,脸色凝重:“气血亏虚得厉害,胎气不稳。

我先开两副安胎药,煎了赶紧喝下,卧床静养,千万不能再劳累了!

吃的……唉,尽量弄点好的,哪怕喝点稠粥也好过这清汤寡水啊!”

他一边写方子,一边摇头叹气。

何雨柱连连点头,像个真正懂事的孩子:“谢谢陈爷爷!

我记住了!”

送走陈大夫,何雨柱拿着药方,看着炕上脸色苍白的母亲,再看看空空的米缸,拳头暗暗攥紧。

空间里的白菜种子,该发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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