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章 她恨
你别这样！”
玱玹崩溃地站起扶住小夭的肩膀，可小夭执拗跪下，用尽了蛮力，一时间，玱玹手上青筋突起，大声嘶吼着让她别这样。
可小夭恨透了他们，打着为她好的名义，一首做着伤害她的事，那满屋的凤凰花香，时不时查看她的暗卫，她的好哥哥，又一次把她囚禁。
父王不在，阿念也不在，她不过是从一间牢笼去了另一间牢笼。
她讨厌凤凰花的味道！
从未有过的讨厌！
她还是跪下了，玱玹终于绷不住，紧紧抱住疯狂挣扎的小夭，低声说了一句：“是万箭穿心！
小夭，我之前就说过，战场上，很多事不是我能决定了…相柳他，不愿投降…呵…呵呵…放开我，你让我恶心…什么？”
玱玹惊愕，他不相信小夭居然会这样说他。
“我说！
你好恶心！
别碰我！
聋了吗？
滚！
我永远！
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闻到你的味道！
滚！！！”
小夭撕心裂肺地大吼着让他滚，一手揪住心脏位置，指甲生生扣抠进血肉。
呵，万箭穿心？
那得多疼？
这就是你选择的结局吗？
这就是我不选你，对我的惩罚吗？
为什么要解蛊，为什么不让我也随你而去？
你不是声声质问我你若死了，我还能不能活？
孩子没了，眼睛看不见了，你为什么不过来骂我？
我这么蠢！
你怎么放心我一个人活在世上？
玱玹松开小夭，一脸不可置信地摇头，他踉跄后退几步，他质问：“小夭，你为了相柳，要恨我？
他是我们的敌人，不是他死就是我亡的敌人！”
小夭讽刺扯起唇角，轻嗤一声，突然她觉得真没意思，活着没意思，自以为最重要的亲人更没意思。
她抬起空空的眼神，即使什么也看不见，依然锁定了玱玹的方向，她微微倾身，嘴角扬起的弧度笑得很甜蜜灿烂，她的语气很温柔，却又夹杂着最疯狂的决绝“不，他只是你的敌人，于我而言，他是我真正的夫君，是我的爱人，是孩子的父亲！
是每次我难过时过来哄我开心的傻子！
是我不愿与丰隆成婚，宁愿舍弃自由命换我自由身的英雄！
是为了我能好好活着，甘愿把我推向别人的笨蛋！
是我藏在心底百年最大的秘密。
可千算万算！
他没想到涂山璟与我虚情假意只为了我这身血肉，没算到为救我却让我怀了他的骨肉，更没算到！
我一心一意帮助的哥哥，和那死狐狸！
没什么区别！
同样恶心透了！”
“够了！
别说了！
我不想听！
你爱谁都可以！
就是相柳不行！
再说，他己经死了！
己经死了！”
“所以呢？
你就做了狐狸一样的事，要把我囚禁起来吗？
你也想得到我是不是，好啊，我现在就脱，你想怎么上？
想我主动还是躺着就好？”
小夭诡异地笑着，一边说着一边脱下外衣，***的肩膀还有他刚刚按住她的红印。
玱玹只觉得惊悚，他转过身不敢看她，小夭这个样子，不是他想要的。
“你把衣服穿好，待你身体好点，我会放你走！”
说完，甩袖离去。
临走时，还让潇潇给她穿好衣服。
呵呵…走？
去哪？
她一个瞎子能去哪，她没有停下动作，依然干脆利落地把衣服全脱了，只有这样，那些守在暗处的暗卫才会退走。
“王姬，我帮你把衣服穿好。”
潇潇的声音传来，手里还捡起了落在床边的衣服，试图给小夭穿上。
“滚！
我不想任何人碰我！
你若不走，我马上死给你看！”
“王姬，听属下一句劝，陛下真心对你好，你如今看不见，这世上，除了陛下，没有人能护得住你。
只要你不惹他生气，你想去哪，陛下会允许的。”
“真是忠心呢！
潇潇，你也是他的女人吧！
你明知道他心里只有我，你不嫉妒？”
“属下是陛下的人，陛下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能服侍陛下是属下荣幸。”
小夭冷笑：“可我觉得脏！
恶心！”
潇潇无话可说，沉默着上前，给小夭披上外衣。
可正当她专注给小夭扣扣子时，小夭不经意触摸到她腰间的剑柄，用力一抽，转身，一气呵成。
潇潇惊惧想伸手夺回，然小夭转身之际，潇潇的手刚好抓住衣衫，再次脱落，当潇潇抬头之际，小夭手中的剑己经落在脖子上了。
“王姬！
千万别做傻事，陛下会疯的！”
“疯？
不，我己经疯了，当知道他死的时候，当我的骨肉化成血水的时候！
我就己经疯了！
你别过来，我能感觉到你的位置！
出去，不然我立刻死在你面前！”
鲜红的血喷溅而出，潇潇瞳孔骤缩，她连连后退，并试图劝说“王姬，我出去，你别再伤害自己，我去找阿念，找皓翎王过来，你别冲动！”
“让他们滚远点！
你应该清楚，我被别人看到这样子，玱玹只会把他们双眼挖了！”
“好，好，我让他们走远点，你想要走，就和陛下好好说话。
千万别冲动。”
潇潇退了出去，快步追着玱玹离开的方向而去，这里只有她一个女子，剩下的都是男子，她只能让他们退远一些。
王姬瞎了，就算要逃，她也逃不了。
就怕她想不开，可她什么也没穿…王姬在逼她离开，也许潇潇己经猜到她想干嘛了，却无能为力，也许快点，还能让陛下救下她。
确认潇潇走后，小夭摸索着地上的衣服，凭着感觉，快速穿上，她没有选择逃跑，这是唯一一次机会了。
玱玹，你既杀了我最爱的人，我就杀了你最爱的人！
“这种痛，怎么能只有我一人承受呢？
哈哈哈哈…万箭穿心呢，都烂了吧，我还你一颗完整的心脏好不好？”
“相柳，我们的孩子没了。
我这就去找你们，很快的，等等我。”
手握着利刃，不管不顾手上如水流下的血迹，刨开胸膛，忍着剧痛，另一只手从伤口处伸了进去，毫不犹豫地握住了那颗还在挣扎着跳动的心脏。
小夭的脸上没有痛苦，只有报复玱玹的***，还有马上能见到相柳和孩子的幸福。
“如果有来生，我来还你一世深情。
可我也不愿与你在一起了，太痛苦了。
我好累…”心…被生生扯了出来，捧在掌心之中，依然未曾停止跳动，余温尚在。
小夭的身体，却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手臂垂落，心脏翻滚着摔落在冰冷的地板上，溅起一地血水。
冷…好冷…跌落的身体打翻了桌上的油灯，熊熊大火迅速漫延相柳…我…其实…同样恨你…可我…更恨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