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叫张慧敏，今年四十二岁，结婚二十年，当了二十年的家庭主妇。"妈，
你能不能不要管我！"十八岁的儿子张浩扔下书包，冲我吼道。我正在厨房忙活着晚饭，
听到这话手里的铲子一顿。"我管你还不是为了你好？
你看看你这次期末考试...""烦死了！爸，你管管我妈行不行？她一天到晚就知道唠叨！
"张浩直接越过我，冲着刚进门的丈夫张建国抱怨。张建国换了鞋，看都没看我一眼，
直接对儿子说："你妈就这样，习惯就好了。"我愣在原地，手里还拿着铲子。
这就是***劳了二十年的家，这就是我用青春换来的丈夫和儿子？"慧敏，今晚我要加班，
不用等我吃饭。"张建国拿起公文包又要出门。"你不是刚回来吗？"我追出去问。
"公司有个项目要赶，你别管了。"他头也不回地走了。我站在门口，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邻居刘阿姨正好路过，见我这副模样，摇头叹息："慧敏啊，
你这性格太强势了，男人都不喜欢太强势的女人。"强势？我强势吗？
我只是想把这个家经营好，想让丈夫的事业顺利，想让儿子好好学习。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都说我强势？回到家里，儿子已经把音响开得震天响，我敲门："浩浩，
把音响关小点，邻居会投诉的。""知道了知道了！"儿子不耐烦地应了一声，
但音响声依然没有变小。我推开门，直接走过去把音响关了。"妈！你干什么？
"张浩跳起来。"我说了让你关小声点，你当没听见是吧？"我双手叉腰。"你看你看，
又来了！这就是强势！爸说得对，你就是太强势了！"儿子指着我，脸上写满了厌恶。
那一刻，我心里的某根弦断了。我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
看着这个我用二十年青春打理得井井有条的家。墙上挂着我们一家三口的合影，
那时候张浩还小，张建国还会搂着我的肩膀笑。可是现在呢？我拿起手机，翻着通讯录。
除了丈夫和儿子，竟然没有一个可以倾诉的人。这二十年来，我把所有的时间都给了这个家，
朋友都断了联系，娘家也因为我强势的性格渐渐疏远。晚上十一点，张建国才回来，
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不是我用的牌子。"怎么还不睡？"他见我坐在客厅，皱眉问道。
"建国，我们谈谈吧。"我看着他。"有什么好谈的？我累了，要睡了。"他脱了外套，
直接往卧室走。"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我终于问出了这句话。他的脚步停住了，
回头看我，眼神里有一丝慌乱，但很快恢复镇定："你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这就是你的问题，
疑神疑鬼的。""我没有胡思乱想，你身上的香水味...""那是同事身上的，
开会的时候沾上的。慧敏，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敏感？你这样子真的很累人。"累人？
我让他累？我苦笑着摇头："是啊，我很累人，所以你就可以半夜三更才回家，
所以你就可以对我爱理不理。""我没有对你爱理不理，我每天工作已经够累了，
回到家还要面对你的质疑和猜忌，你让我怎么办？"我们就这样吵了起来，
最后还是我妥协了。就像过去二十年一样，每一次争吵都是我妥协收场。第二天早上，
我照例起床为他们准备早餐。张建国匆匆忙忙地喝了两口粥就走了，
儿子甚至连碰都没碰就背着书包出门了。我一个人坐在餐桌前，看着满桌的早餐，
忽然觉得自己像个笑话。第二章这天下午，我去超市买菜，在蔬菜区遇到了大学同学李雯。
"慧敏？真的是你！"李雯一眼就认出了我，可我却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二十年没见，
李雯看起来比我年轻多了，穿着时尚，化着精致的妆容，整个人散发着自信的光芒。"雯雯？
你怎么也在这里？"我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我穿着最普通的家居服，头发随便扎了个马尾。
"我就住在附近的小区。"李雯打量着我，"慧敏，你怎么...变化这么大？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大学时我也是系花级别的人物，追我的男生能排队。可现在的我，
完全就是一个普通的中年妇女。"结婚生子就这样了。"我勉强笑了笑，"你呢？结婚了吗？
""结过，三年前离了。"李雯说得很轻松，"现在一个人过得挺好的，自由自在。
""离婚？"我有些震惊。"对啊，发现不合适就分开了呗，没必要委屈自己。
"李雯拿起一个西红柿看了看，"你们家还好吧？"我想说好，但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李雯看出了我的异样："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我摇摇头："没有，
就是...就是有时候觉得很累。""累？怎么个累法？"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说了："他们都说我太强势了，可是我只是想把家经营好而已。"李雯听完，
拍了拍我的肩膀："慧敏，你知道吗？在他们眼里，你的付出是应该的，
可是你一旦有自己的想法，就成了强势。这公平吗？"我没有回答，
因为我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思考过这个问题。"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聊聊吧，我请你喝咖啡。
"李雯提议。我看了看手里的菜篮子："我还要回去做饭...""他们几点回来？
""建国六点，浩浩五点半。""现在才三点，时间来得及。走吧，二十年没见了，
总得好好聊聊。"李雯拉着我来到商场的咖啡厅。坐下后，她直接问我："你过得开心吗？
"这个问题把我问住了。开心吗？我好像很久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了。"我...我也不知道。
"我如实回答。"那就是不开心。"李雯很肯定地说，"慧敏，你还记得大学时的你吗？
那时候你多自信，多有主见，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样了？"我想起大学时的自己，
确实是个很有主见的人。那时候我学的是市场营销，成绩优秀，还是学生会的部长。
可是结婚后，张建国说女人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我就放弃了工作，专心做家庭主妇。
"是不是很久没有为自己活过了？"李雯继续问。我点点头，眼眶有些湿润。"慧敏，
听我一句劝，人生很短，不要把所有的时间都献给别人。你也是个独立的个体，
你也有自己的人生。"李雯的话像一记重锤，敲在我心上。"可是我已经这样生活了二十年，
我不知道该怎么改变。"我苦笑。"一点一点来。首先，你要重新找回自信。其次，
你要有自己的生活圈子。最后，你要学会拒绝一些不合理的要求。"我听着李雯的话，
心里既激动又恐惧。激动的是，我终于有人理解我的感受。恐惧的是，
我不知道改变会带来什么后果。"你有微信吗？我们加个好友，以后常联系。
"李雯掏出手机。"我..."我有些犹豫，"我很少用微信。""为什么？
""建国说那上面乱七八糟的人太多，不让我用。"李雯听了，眉头皱得更紧了："慧敏，
你是他的妻子，不是他的附属品。你有自己社交的权利。"那天下午，我和李雯聊了很久，
她跟我分享了她离婚后的生活，还有她现在的工作。她说她现在做自媒体，每个月收入不少，
最重要的是很自由。临分别时，李雯给了我一张名片："这是我朋友开的瑜伽馆，
你有时间可以去看看。运动对女人很重要，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是精神上的。
"我拿着名片，看着上面"禅心瑜伽"四个字，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冲动。回到家，
我按时做好了晚饭。张建国回来后，我想跟他分享今天遇到老同学的事，
但他只是"嗯嗯"地应着，眼睛始终盯着手机。"建国，我想..."我试图开口。
"等一下，我在处理工作上的事。"他头也没抬。我咽下了要说的话，默默地收拾碗筷。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李雯的话。在这个家里，我的声音从来就不重要。
第三章第二天是周末，我提起了想去瑜伽馆的事。"瑜伽？你去那干什么？
"张建国正在看电视，听到我的话，终于把目光从屏幕上移开了。"锻炼身体啊，
我觉得自己最近身体状态不太好。"我小心翼翼地说。"身体不好就去医院看病，
去什么瑜伽馆？那些地方都是骗钱的。"他的语气很不耐烦。
"我只是想试试...""试什么试？家里这么多事，你有那个闲工夫吗？
浩浩马上要高考了，你不在家好好照顾他，跑出去瞎折腾什么？"我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是啊，儿子要高考了，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想着自己呢？但是那张名片我还是悄悄收了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我照常过着日复一日的生活。早上六点起床，准备早餐，收拾家务，
买菜做饭，晚上等他们回来吃饭，然后洗碗收拾。这样的生活我已经过了二十年，
可是现在却觉得格外压抑。周三的时候，张浩因为一道数学题做错了，被我说了几句，
他直接摔门而出。"你能不能不要管我？我都这么大了，还需要你教我做题？"他冲我大吼，
"班上同学都说，我妈是那种特别烦人的控制狂！"控制狂？我是控制狂吗？
我站在他的房间门口，看着他愤怒的脸，忽然觉得很陌生。这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
是我一手带大的儿子，可是现在他看我的眼神里只有厌恶。"浩浩，
妈妈只是想帮你...""我不需要你的帮助！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他重重地关上了门。
我呆呆地站在门外，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这时候张建国回来了，看见我在哭，
皱了皱眉："又怎么了？""浩浩他..."我想说儿子的话，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说了又能怎样？张建国只会说是我的问题。"你别总是跟孩子过不去，他压力已经够大了。
"果然，他想都没想就这样说。我擦干眼泪，走进厨房继续做饭。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躺在床上，听着张建国均匀的呼吸声，我想起了李雯说的话。我真的是在为自己活吗？
第二天一早，趁着张建国和张浩都出门了，我拿出那张名片，拨通了瑜伽馆的电话。"您好，
禅心瑜伽。"电话里传来温柔的女声。"你好，我想...我想了解一下你们的瑜伽课程。
"我的声音有些颤抖。"好的，请问您是第一次接触瑜伽吗？""是的。
""那我建议您先来体验一下我们的基础课程。今天下午两点有一节体验课，您方便过来吗？
"我看了看时间，下午两点，张浩要四点才放学，张建国要六点才回来。"好的，我来。
"挂了电话，我的心跳得很快，就像做了什么坏事一样。但是我告诉自己，这没什么错，
我只是去锻炼身体而已。下午一点半，我换了一身运动服，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
很久没有穿运动服了，我几乎认不出镜子里的自己。瑜伽馆在市中心的一栋写字楼里，
装修得很温馨，墙上挂着各种瑜伽的图片，还有一些激励的话语。"欢迎您，
我是Lily老师。"一个看起来三十出头的女人走过来，笑容很温暖。"我是张慧敏，
刚才打电话的。"我有些紧张。"别紧张，瑜伽是一项很平和的运动。来，
我先带您参观一下我们的教室。"Lily老师很耐心，她告诉我瑜伽不仅仅是运动，
更是一种生活态度，一种寻找内心平静的方式。"很多来这里的女性都是因为生活压力太大，
需要一个释放的出口。"她看着我说，"您也是这样吗？"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因为我怕一开口就会哭出来。体验课开始了，教室里有七八个女性，
年龄都在三十到五十岁之间。Lily老师让我们跟着她的动作，专注于呼吸，
专注于自己的身体。刚开始我还在想着家里的事，想着晚上要做什么菜，想着张浩的学习。
但是慢慢地，在老师温柔的引导下，我的注意力开始集中在自己身上。那一刻，
我忽然意识到，这是我二十年来第一次真正关注自己的感受。课程结束后，
我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感觉怎么样？"Lily老师问我。"很好，真的很好。
"我由衷地说。"那您考虑办张卡吗？我们有月卡、季卡和年卡。
"我犹豫了一下："我...我回去考虑一下。""没关系，不着急。
"Lily老师很理解，"不过我想告诉您，投资自己永远不会错。"回到家的路上，
我一直在想Lily老师的话。投资自己永远不会错。可是我有这个权利吗？
第四章那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我试探性地提起了瑜伽的事。"我今天去了一个瑜伽馆，
感觉还不错。"我一边给张浩夹菜一边说。"什么？你真去了？"张建国停下筷子看着我，
"我不是说了不要去那种地方吗？""我只是体验了一下，确实对身体有好处。
"我为自己辩解。"妈，你怎么突然想起要练瑜伽？"张浩也觉得奇怪。
"就是想锻炼一下身体，我最近总觉得腰酸背痛的。""腰酸背痛去***就行了，
干嘛要去什么瑜伽馆？"张建国的语气越来越不耐烦，"慧敏，你最近怎么回事？
总是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奇奇怪怪的想法？想要锻炼身体也是奇奇怪怪的想法吗？
"建国，我就是想...""你想什么想？家里的事都做完了吗？浩浩的营养餐准备了吗？
明天的早餐想好做什么了吗？你有那个时间精力去瞎折腾，不如把家里的事做好。
"我被他说得无言以对，低头继续吃饭。张浩看了看我们，开口说道："妈，
我觉得爸说得对。你最近确实有点不太对劲，总是心不在焉的。"连儿子也这样说我？
我放下筷子，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忽然觉得很陌生。"我心不在焉？"我苦笑，
"我每天六点起床给你们做早餐，洗衣服做家务，买菜做饭，我哪里心不在焉了？
""你看你看，又开始了。"张建国摇头，"动不动就要把自己的付出拿出来说事，
这就是你的问题。""我的问题？"我的声音提高了，"我为这个家付出了二十年，
我有什么问题？""妈，你别激动。"张浩有些害怕。"我不激动，我只是想知道，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想要锻炼身体错了吗？想要有自己的生活错了吗？
""你有自己的生活啊，照顾我们就是你的生活。"张建国理所当然地说，"结婚生子后，
女人的生活重心本来就应该在家庭上。"我瞪大眼睛看着他，
不敢相信这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那你呢？你的生活重心在哪里？"我问。
"我的重心当然也在家庭上，我每天努力工作赚钱，不就是为了这个家吗？
""所以你出去工作是为了家庭，我出去锻炼就是不顾家庭？""这能一样吗？
工作是必须的，瑜伽是可有可无的。"我觉得跟他没法沟通，起身开始收拾碗筷。"妈，
你别生气了。"张浩看我脸色不好，小声说道。"我没生气。"我面无表情地收拾着餐具。
"妈，要不这样，等我高考完了，你再去练瑜伽好不好？"张浩试图安慰我。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儿子。这孩子还算懂事，知道安慰我。可是为什么我想要做点什么，
就必须等到他高考完？为什么我的人生总是要为别人让路？"浩浩，妈妈问你，
如果你想要做一件事，我说等妈妈生日过完再做，你会愿意吗？
"张浩想了想："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我觉得可以等等。""那如果等完妈妈生日，
又有其他事呢？比如爸爸要出差，比如爷爷奶奶要来住？"张浩被我问住了，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苦笑着摇头，端着碗筷走向厨房。在厨房里，我靠着水槽，
眼泪又流了下来。为什么我的需求在这个家里总是最不重要的？为什么我想要做什么，
总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可是这个所谓的合适时机，永远都不会来。那天晚上，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张建国早已呼呼大睡，我却睡不着。我想起了李雯的话，
想起了瑜伽馆的Lily老师，想起了下午那短暂的放松时光。
那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感受到的内心平静。为什么我不能拥有这样的平静？
为什么我的快乐总是要建立在别人的允许之上？第二天一早，我照例起床做早餐。
张建国和张浩吃完饭就各自出门了，家里又剩下我一个人。我站在阳台上，
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忽然觉得自己像被关在笼子里的鸟。这时候，手机响了，
是李雯打来的。"慧敏，你好吗？""还好。"我的声音有些沮丧。"听起来不太好的样子，
怎么了？"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昨天的事告诉了她。李雯听完，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说："慧敏，你知道吗？你现在的状态很危险。""危险？""对，
你正在慢慢失去自我。再这样下去，你会变成一个完全没有自我的人。到那时候，
即使他们允许你去做什么，你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李雯的话让我毛骨悚然，
因为我觉得她说得对。我已经很久没有思考过自己真正想要什么了。"那我该怎么办？
"我无助地问。"你要学会为自己做主。慧敏，你是一个成年人，你有决定自己生活的权利。
"第五章李雯的话给了我很大的触动。那天下午，我又一次来到了瑜伽馆。"您又来了，
真的很高兴。"Lily老师看到我，笑容更加温暖了。"我想办张月卡。"我直接说道。
"好的，我去给您办手续。"当我刷卡付款的那一刻，心里既紧张又兴奋。
这是我二十年来第一次为自己花钱，为自己做决定。"您看起来心情不错。
"Lily老师观察得很仔细。"是的，我觉得我在做一件对的事情。"我由衷地说。
那天的瑜伽课，我练得格外认真。当我做完最后一个动作，躺在瑜伽垫上放松的时候，
我感觉自己仿佛重新活过来了。课程结束后，我主动和其他学员聊天。她们中有全职太太，
有职场白领，有退休老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我刚开始练瑜伽的时候，
我老公也反对。"一个叫王姐的女人说，"他觉得我是在浪费钱。可是练了半年后，
他发现我的脾气变好了，人也更自信了，现在他很支持我。""关键是要坚持。
"另一个姐妹补充道，"男人往往害怕女人的改变，
因为改变意味着他们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控制你了。"控制？这个词让我心里一震。
原来不只是我有这样的感受。回到家，我决定不再隐瞒瑜伽的事。"建国，
我办了瑜伽馆的月卡。"吃晚饭的时候，我平静地说。
张建国的筷子停在半空中："什么时候的事？""今天下午。""我不是说了不让你去吗？
你怎么还去了？"他的语气开始不善。"因为我觉得对我有好处。"我看着他，
"而且这是我的决定。""你的决定？"张建国冷笑，"你花的是谁的钱？
"这句话让我愣住了。是啊，我花的是他的钱。结婚二十年，我没有工作，没有收入，
花的每一分钱都是他的。"妈，你们别吵了。"张浩看气氛不对，小声说道。"我们没吵，
我只是在问你妈，她凭什么花我的钱去做我不同意的事情。"张建国看着我，眼神很冷。
我被他问得无话可说。是啊，我凭什么？那天晚上，我们冷战了。
张建国甚至都没跟我说一句话。躺在床上，我想起王姐说的话。
她说她刚开始练瑜伽的时候也遇到了阻力，但是她坚持下来了，最后得到了理解和支持。
可是我能坚持下来吗？没有经济来源的我，有坚持的资本吗？第二天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