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霍廷深生了三个孩子,他却说我只是个生育工具。他要跟白月光结婚,
让我主动提离婚给他们让路。我签了协议,孩子都留给他,自己远走他乡。五年后,
我带着绝症回国,却发现三个孩子被继母虐待。我疯了一样抢回孩子,
霍廷深追到医院:“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生病了?”我看着病危通知书笑了:“霍廷深,
你配知道吗?”1霍廷深将那份文件放在我面前。他没有甩,也没有砸,只是平静地推过来。
但那种平静,比任何暴怒都更伤人,像一把淬了冰的刀,无声地剖开我的胸膛。“林晚晚,
签了它。”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没有一丝温度。结婚七年,同床共枕两千多个日夜,
我却好像从未走进过他心里一寸。我的目光,死死钉在那份协议上。
“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刺得我眼眶发酸。我没有去看那些天文数字般的财产分割,
我的视线被其中一条死死攥住。“所有子女抚养权,归男方所有。”每一个字,
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我的瞳孔里,烫得我浑身都在颤抖。
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被夺走了,胸口闷得发慌,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为什么?
”我听见自己用破碎得不成样子的声音问他。我甚至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发出声音,
那声音那么轻,那么飘,仿佛随时都会被空气吞噬。霍廷深终于抬眼看我,
那双我曾痴迷了无数个日夜的深邃眸子里,此刻只剩下冰冷和厌弃。是的,是厌弃。
“因为你只是个生育工具。”他的话音很轻,轻得像一片羽毛,却像一柄万钧重锤,
狠狠砸在我的心上。一瞬间,天旋地转,耳鸣不止。他看着我煞白的脸,没有丝毫动容,
继续用那把淬冰的刀凌迟着我。“现在,你的任务完成了。”“我要和诗雨结婚了,
你懂事点,别让我难做。”白诗雨。这个名字像一道魔咒,
轻易就击溃了我七年来所有的坚持和幻想。他的初恋,他的白月光,
他藏在心尖上、碰都不敢碰的那个人。而我,林晚晚,算什么呢?我忽然想笑,
喉咙里发出一阵嗬嗬的怪声,眼泪却先一步汹涌而出。我想起怀大宝霍景言时,
我在产房里痛得死去活来,几乎丢了半条命。而他,我的丈夫,却在医院的另一头,
寸步不离地陪着只是得了普通感冒的白诗雨。他的助理在电话里冷冰冰地告诉我:“太太,
霍总走不开。您懂事点,自己坚持一下。”我想起二宝霍景年半夜发高烧抽搐,口吐白沫,
我吓得魂飞魄散,哭着打电话求他回来。他却远在巴黎,陪着失恋的白诗雨看星星、散心。
他在电话里极不耐烦地对我说:“林晚晚,你能不能懂事点?一个孩子发烧而已,
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原来在他眼里,我这七年,不过是为他生儿育女的工具。
我所有的付出,所有的忍耐,所有的“懂事”,都只是一个工具该有的本分。如今,
工具的任务完成了,就该被丢弃,为他心爱的人腾出位置。连“妻子”这个名分,
我都不配真正拥有。我拿起那支冰冷的钢笔,千斤重。颤抖的手几乎握不住它,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一笔一划,在签名栏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林晚晚。当最后一笔落下,
我所有的力气仿佛都被瞬间抽空,瘫软在椅子上。我抬起头,最后一次,用尽力气,
看着这个我爱了整整七年的男人,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孩子们……我带走。”他轻嗤一声,
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像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林晚晚,你看清楚协议。
”他修长的手指点了点那份文件,“他们姓霍,生是我霍家的人,死是我霍家的鬼。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如刀,一字一句地判我***。“你没有资格。”我隔着一堵冰冷的墙,
仿佛能看到儿童房里那三张我日夜亲吻的熟睡小脸。我的心,被寸寸凌迟,痛到麻木。
但我知道,我斗不过他。在这个A市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人面前,我一无所有。
连我的孩子们,都成了他可以随意剥夺的,我的“任务产品”。2我的行李很少,
只有一个小小的行李箱。这七年,我所有的生活都围绕着这个家,围绕着霍廷深和三个孩子,
我几乎没有属于自己的东西。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我住了七年的“家”,
每一寸都曾是我精心布置,如今却冰冷得像一座坟墓。正当我准备转身时,
一双小手紧紧抱住了我的腿。“妈妈,你要去哪里?”我浑身一僵,
低头看到五岁的大宝霍景言。他仰着酷似霍廷深的小脸,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安和恐惧。
我再也忍不住,蹲下来紧紧抱住他。温热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他小小的肩膀上。
我的心像是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寒风呼啸而入。“妈妈……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我的声音哽咽着,每一个字都说得无比艰难。“景言是哥哥,要照顾好弟弟妹妹,
要听爸爸的话,知道吗?”我的话音刚落,三岁的霍景年摇摇晃晃地跑过来,
一把抱住我的脖子,放声大哭。“妈妈!不要走!景年不要妈妈走!”摇篮里,
才一岁的小女儿霍景安仿佛也感受到了这悲伤的气氛,挥舞着小手,
咿咿呀呀地叫着“麻……麻……”。三个孩子,三把尖刀,将我的心剜得血肉模糊。
我强忍着撕心裂肺的痛,亲了亲他们每个人的额头。我怕我再多待一秒,
就会不顾一切地撕毁协议,和霍廷深拼个鱼死网破。但我不能。我一无所有,拿什么去拼?
只会让他们受到更大的伤害。“妈妈爱你们。”我最后说了一句,然后狠心推开他们,转身,
几乎是落荒而逃。身后,是孩子们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妈妈——”“妈妈你不要我们了吗——”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我不敢回头,
我怕一回头,就再也走不了了。机场里,人来人往。我像个游魂,麻木地办完所有手续。
在候机厅的商店里,我鬼使神差地给他们买了三个小玩具。一个奥特曼,一个洋娃娃,
一个小小的拨浪鼓。我把它们紧紧抱在怀里,仿佛抱着我的三个孩子。
我不知道这些东西要怎么交到他们手上,或许,它们会陪着我一起,去往那个遥远的地方。
我幻想着,很多年以后,他们还会不会记得我?会不会记得有一个妈妈,
曾经那么那么地爱他们?“前往巴黎的旅客请注意,
您乘坐的航班现在开始登机……”冰冷的广播声将我拉回现实。我拖着行李箱,一步一步,
走向那个名为“离开”的登机口。从此,我们,天各一方。讽刺的是,
在我登上飞机的同一天,也是霍廷深和白诗雨举行盛大婚礼的日子。
新闻上铺天盖地都是他们郎才女貌的通稿。而我,在抵达巴黎的第三天,
因为一次剧烈的腹痛晕倒在了公寓里。冰冷的医院,陌生的语言,刺鼻的消毒水味。
医生拿着一叠报告,用我听不太懂的法语说着什么。
旁边的翻译脸色凝重地告诉我:“林小姐,您得的是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世界,
再一次在我面前崩塌。我抓住翻译的手,指甲几乎嵌进她的肉里,
声音颤抖得厉害:“我……还能活多久?”翻译和医生交流了几句,然后看着我,
眼中带着同情:“如果不进行系统性的化疗和骨髓移植,只进行保守治疗的话,
大概……五年。”五年。原来,老天爷只给了我五年的时间。3我最终选择了保守治疗。
不是因为没钱,而是因为我怕了。我怕化疗的痛苦,怕无休止的治疗会耗尽我所有的精力。
更重要的是,我不知道配型要等多久,我怕我最终还是会死在手术台上。
我不想我生命的最后时光,都在冰冷的病床上度过。在国外的这五年,我像一个孤魂野鬼。
每一天,我都活在对孩子们的思念里,那种思念像附骨之疽,日日夜夜啃噬着我的心。
我无数次拿起手机,输入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却又在最后一刻删掉。我不敢打电话,
不敢发信息。我算什么呢?一个被抛弃的“生育工具”,一个被法律剥夺了探视权的前妻。
我怕我的出现,会打扰他们“幸福美满”的新生活。我怕电话那头,
是白诗雨胜利者般的嘲讽,或者是我孩子们天真地问我:“阿姨,你是谁?”那种场景,
光是想象,就足以将我凌迟。为了转移注意力,我开始拼命工作。我做过餐厅服务员,
做过超市收银员,后来用仅有的一点积蓄,开了一家小小的花店。我想着,要多赚点钱,
再多赚一点。这样等我死后,就能把这些钱匿名留给我的孩子们。
这是我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事情了。身体在一天天变差。贫血让我总是头晕目眩,
时不时的低烧和关节疼痛更是家常便饭。但我咬牙坚持着,像一头不知疲倦的困兽。
只要一想到我的三个孩子,想到他们可爱的脸庞,我就感觉自己浑身又充满了力气。
他们是我活下去的唯一支柱。日子就在这样矛盾又痛苦的坚持中,流逝了五年。第五年春天,
我的病情急剧恶化。一次寻常的咳血后,我晕倒在了花店里。再次醒来,
依旧是那家熟悉的医院。医生看着我最新的报告,遗憾地摇了摇头。翻译告诉我:“林小姐,
你的癌细胞已经扩散,耐药性也很强。最多……还有三个月。”三个月。死神的判决书,
终于下来了。那一刻,我反而平静了。我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飘落的樱花,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回国。我必须回去。我必须在死之前,再看我的孩子们一眼。哪怕,
只是远远地看一眼也好。飞机落地A市国际机场的那一刻,我的心激动得发抖,
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五年了。我终于又踏上了这片让我爱过、痛过、绝望过的土地。
我终于,要见到我的孩子们了。我贪婪地呼吸着这里的空气,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这一次,
不是悲伤,是近乡情怯的激动。只要他们健康快乐就好。哪怕他们已经不记得我,
我也心满意足了。我对自己说。4我像一个可悲的跟踪狂,
偷偷打听到了孩子们就读的贵族幼儿园。放学时间,我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心脏狂跳不止。
当幼儿园的大门打开,孩子们像快乐的小鸟一样涌出来时,
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在人群中搜索。很快,我看到了他。我的大儿子,霍景言。
他背着一个和他瘦小身躯极不相称的大书包,低着头,一个人默默地走在最后面。我的心,
一下子沉了下去。他瘦了好多,小脸蜡黄,完全没有同龄孩子的活泼气色。一阵风吹过,
吹起了他额前的刘海,我清晰地看到,他光洁的额角上,有一块青紫色的伤痕!那伤痕,
像一根针,狠狠扎进我的心里。怎么回事?霍廷深那么宝贝他的儿子,怎么会让他受伤?
我强压下冲上去的冲动,悄悄地跟在他们身后。霍家的司机将三个孩子接上车,
我立刻招了一辆出租车,远远地跟了上去。车子没有开回我和霍廷深曾经的家,
而是停在了另一处更为奢华的别墅区。我付了钱,躲在别墅对面的绿化带里,
像一个见不得光的影子。别墅的二楼,一间儿童房的窗帘没有拉严,
我刚好能看到里面的情景。我看到了我的二儿子霍景年,他正坐在餐桌前,
小手笨拙地拿着勺子,碗里的饭粒撒得到处都是。然后,
我看到了那个我永生永世都不会忘记的女人。白诗雨。她穿着华丽的家居服,
脸上却满是毫不掩饰的刻薄与不耐。“你这个小野种,饭都不会吃!养你有什么用!
”尖利的声音即使隔着这么远,都刺得我耳膜生疼。紧接着,我看到了让我目眦欲裂的一幕。
她抬起手,用尽力气,狠狠一巴掌扇在了霍景年稚嫩的脸上!“啪!
”清脆的响声仿佛一道惊雷,在我脑中炸开。那一瞬间,我什么都听不到了,
什么都看不到了。我脑子里所有的弦,尽数崩断!我疯了一样从绿化带里冲出去,
用尽全身力气撞开那扇虚掩的雕花铁门,像一头发了疯的母狮,冲进了那栋别墅。
“你敢打我儿子!”我的声音凄厉得不似人声,充满了滔天的恨意和杀气。
客厅里的佣人都被我这个突然闯入的疯女人吓傻了。白诗雨也猛地回过头,看到我的一瞬间,
她脸上闪过一丝惊慌。“林……林晚晚?你怎么回来了?”我根本没理她,径直冲上二楼。
5我一把推开儿童房的门,冲到霍景年身边。我抱起他,他的半边小脸已经高高地肿了起来,
清晰的五指印触目惊心。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我的心,疼得快要死掉了。
“妈妈……”霍景年看到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像是确认了什么,哇的一声哭出来,
小手紧紧地攥着我的衣服,“妈妈,你终于回来了……”站在一旁的霍景言,
那个在我印象中从不轻易掉泪的坚强孩子,此刻也红了眼眶,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
就连摇篮里已经六岁的小女儿霍景安,也对着我伸出了小手,
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妈……妈妈……”我的孩子们,他们还记得我!他们没有忘记我!
巨大的喜悦和滔天的愤怒在我胸中交织,我抱着霍景年,另一只手拉起霍景言,
对他们说:“别怕,妈妈回来了。你们都跟妈妈走。”“好!”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地回答,
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欣喜和依赖。我抱着一个,拉着两个,转身就要离开这个地狱。
白诗雨终于反应过来,她冲过来拦在我们面前,脸上恢复了惯有的傲慢和不屑。“林晚晚,
你发什么疯?你有什么资格带走他们?别忘了,他们姓霍!”“我是他们的妈妈!
”我双眼赤红地瞪着她,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就凭我是他们的妈妈!给我滚开!
”我一把推开她,抱着霍景安,紧紧拉着两个大的,头也不回地往外走。“霍景言,霍景年,
我们回家。”“嗯!回家!”孩子们紧紧地抱着我,仿佛抱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
我们刚走到门口,一辆黑色的宾利疾驰而来,一个漂亮的甩尾停在我们面前。车门打开,
霍廷深那张冷漠英俊的脸出现在我眼前。五年不见,他还是那么高高在上,
岁月似乎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含。他看到我和孩子们,眉头立刻紧紧皱起。“林晚晚,
你在这里干什么?”我看着他,看着这个我曾经爱入骨髓,如今却恨之入骨的男人。我笑了,
笑得比哭还难看。“***什么?霍廷深,我来带走我的孩子们。”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眼神冰冷如刀:“我提醒你,根据离婚协议,孩子们的抚养权归我。
这是你当年亲手签了字的。”他甚至,还想从口袋里拿出那份协议书来羞辱我。
“我现在要变更抚养权。”我冷冷地打断他。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轻嗤一声:“你凭什么?”66“凭什么?”我猛地转身,指着孩子们身上的伤,
指着霍景年高高肿起的脸,对着他嘶吼道:“就凭她!你娶的好老婆!虐待我的孩子!
”我的声音凄厉,带着血和泪的控诉,回荡在整个别墅上空。霍廷深的目光,
终于落在了孩子们身上。当他看到霍景年脸上的巴掌印,和霍景言额角的淤青时,
他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猛地转头看向白诗雨,声音里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诗雨,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