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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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野的指尖在键盘上敲出残影时,窗帘缝隙漏进的天光正一点点变灰。屏幕上,

"夜枭"的ID在血色战场上亮起最后一道技能光效,队友的欢呼从耳机里炸出来,

混着机箱持续的嗡鸣,像某种亢奋的鼓点。"赢了!枭哥这波指挥绝了!"林野扯了扯嘴角,

没说话。右手手腕抵在桌沿,那里有块淡青色的压痕——是昨晚通宵时,

胳膊肘支在这儿太久留下的。他瞥了眼右下角的时间,17:42。

母亲应该已经做好晚饭了。房门被轻轻敲了两下,"小野,出来吃饭了。""知道了。

"他应得含糊,手指却点开了下一局匹配。屏幕右下角弹出的消息框闪了闪,

是班主任发来的月考成绩提醒,红色的"年级排名487"刺得他眼疼。上学期期末,

这个数字还是129。他迅速关掉消息框,像关掉一只嗡嗡作响的苍蝇。游戏加载的间隙,

林野摸出镜子照了照。黑眼圈深得像被人打了两拳,下巴上冒出几颗红痘痘,

额前的头发油腻地粘在一起。这和三个月前那个穿着篮球服、在球场上挥汗的少年判若两人。

那时他的球鞋总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书包侧袋里永远装着半瓶没喝完的矿泉水。

改变是从高二下学期开始的。第一次模考砸了之后,父亲把他的篮球锁进了储藏室,

"心思全在歪门邪道上,看看你哥,保研都稳了。"那天晚上,

他躲在房间里点开了同桌推荐的《破晓战场》。游戏里的世界简单多了。

操作够快、反应够准,就能赢。他在现实里攒了一肚子的憋屈,

全化作虚拟角色手里的刀光剑影。从每天一小时,到两小时,再到深夜里母亲睡熟后,

偷偷爬起来开电脑。"小野?"母亲又在敲门,声音里带了点小心翼翼的试探,"菜要凉了。

"林野烦躁地按了暂停,猛地拉开门。母亲手里端着个碗,热气腾腾的,

是他以前最爱喝的番茄鸡蛋汤。"刚热的,你喝点垫垫。"她的目光扫过屏幕,又迅速移开,

"你爸今晚不回来吃饭,我给你留了排骨。"他没接汤,转身坐回电脑前:"说了别烦我。

"门被轻轻带上时,他听见母亲压抑的叹息。耳机里队友在催他:"枭哥快点啊,就等你了!

"他深吸一口气,重新戴上耳机,把那声叹息和碗里的热气,都关在了门外。

这局打得格外艰难。对面的法师异常凶猛,几次团战都把他们压得喘不过气。

队友开始互相指责,脏话像冰雹一样砸进耳机。"夜枭你信不信啊?指挥成这鬼样!

"有人骂道。林野的手指顿了顿。屏幕上,"夜枭"被对方集火秒掉,灰色的死亡画面里,

能看见队友四散奔逃的背影。他突然觉得很累,不是熬夜的那种累,

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疲惫。他摘下耳机,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窗外的天已经全黑了,

路灯的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亮线。桌上的番茄鸡蛋汤还冒着热气,

母亲大概是每隔半小时就去热一次。手机在桌角震动,是初中同桌发来的消息:"明天周六,

去球场不?老地方,还差个人。"林野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他想起初中时,

也是这样的黄昏,他和几个朋友抱着篮球往球场跑,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

汗水滴在水泥地上,溅起细小的尘埃,远处传来卖冰棍的自行车铃铛声。他站起身,

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晚风吹进来,带着点草木的湿气,吹在脸上凉丝丝的。楼下,

母亲正蹲在花坛边,给那盆他小时候栽的栀子花浇水。花骨朵鼓鼓的,快要开了。

林野关掉了游戏界面,第一次主动走到厨房。母亲正把凉了的排骨倒进锅里,看见他进来,

手顿了一下。"妈,"他声音有点哑,"汤还能喝吗?"母亲转过身,眼里亮了一下,

又赶紧低下头擦了擦手:"能,能,我再给你盛一碗。"锅里的排骨咕嘟咕嘟响着,

林野靠在门框上,看着母亲忙碌的背影。窗外的路灯亮得很暖,他摸出手机,

给同桌回了条消息:"去,几点?"屏幕暗下去的瞬间,

他好像看见"夜枭"的影子在黑暗里晃了晃,然后慢慢消散了。厨房的灯光落在他脸上,

把黑眼圈照得没那么明显了。二、夜枭的黎明清晨七点的阳光斜斜地切进房间时,

林野正对着数学错题本咬笔杆。昨夜母亲偷偷塞进书包的栀子花在窗台上开了,

洁白的花瓣托着露珠,像被揉碎的月光。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篮球钥匙扣——那是昨天打完球后,父亲默默放在他书桌上的。"林野,

该去营地了。"母亲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个帆布包,"我给你装了水和毛巾。"他点点头,

合上错题本。自从上周班主任推荐他参加"第三代青少年营地"后,

每个周末的上午都要去城郊的活动中心。那里有攀岩墙、陶艺工坊,

还有穿白大褂的心理老师。第一次去时,他在沙盘上堆了座歪歪扭扭的城堡,

老师指着那些散落的士兵模型说:"他们好像在等指挥官。"公交车上,

林野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广告牌。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游戏群里的消息提示。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开了。"枭哥最近怎么不上线?新赛季冲榜缺你指挥啊!""就是,

上次团战没你直接崩盘......"林野盯着屏幕,指尖悬在回复框上方。

游戏图标在界面角落闪着幽蓝的光,像只蛰伏的夜枭。他想起昨晚偷偷打开电脑的瞬间,

母亲端着热牛奶推门进来,目光扫过屏幕时,睫毛轻轻颤了颤。"到了。

"母亲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营地里,攀岩墙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林野系好安全带,

仰头望着那些突兀的岩点。心理老师张医生站在旁边,手里拿着个笔记本:"还记得你说过,

游戏里的副本要反复练习才能通关。现在试试把这里当成新副本。"他深吸一口气,

指尖抠进岩缝。汗水顺着下巴滴在护目镜上,模糊了视线。当终于触到顶端的铃铛时,

下方传来母亲的掌声。张医生递来毛巾:"刚才你卡在第三块岩点时,手指在抖。

但你没有松手。"中午吃饭时,母亲打开保温桶,是他最爱吃的糖醋排骨。"你爸今天调休。

"她忽然说,"他说......如果下午有空,可以带你去市体育馆打球。

"林野差点被排骨噎住。父亲上次主动提篮球,还是三年前他拿区中学生联赛MVP的时候。

下午的阳光有些刺眼。林野站在体育馆门口,看着父亲抱着篮球从远处走来。

深蓝色的运动服有些发旧,但洗得很干净。"听说你在营地学攀岩。"父亲把球抛给他,

"试试能不能晃过我。"运球时,

林野注意到父亲的膝盖微微发颤——那是年轻时工伤留下的旧疾。他故意放慢脚步,

让父亲轻松地断了球。父亲却突然加速突破,转身跳投时,篮球在篮筐上转了三圈才落进去。

"臭小子,让我?"父亲抹了把汗,

"当年我在厂队打中锋的时候......"夕阳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林野坐在观众席上,看父亲在球场上笨拙地模仿他的欧洲步。手机突然震动,

是游戏群里的视频通话邀请。他盯着屏幕,直到提示音消失。回家的路上,

父亲突然说:"你哥保研的事......"林野绷紧了肩膀。"他说想读博。

"父亲笑了一声,"我跟他说,别学我,一辈子困在车间里。"月光透过车窗洒在林野脸上。

他摸出手机,把游戏群设置为消息免打扰。远处,城市的霓虹灯在暮色中次第亮起,

像散落的星辰。深夜,林野悄悄推开储藏室的门。篮球静静躺在纸箱里,

表面的纹路还留着他当年的掌纹。他轻轻抱起它,转身时,看见母亲站在门口,

手里捧着那盆开得正好的栀子花。"明天周末。"母亲笑着说,

"张医生说营地有个团队挑战赛,你要不要......""我想先去球场。"林野打断她,

"叫上初中那帮哥们儿。"月光从窗帘缝隙里漏进来,照亮了书桌上的错题本。

林野摸出父亲送的钥匙扣,金属表面还带着体温。窗外,栀子花的香气漫进房间,

混着远处传来的虫鸣,像一首无声的歌。他知道,有些东西永远留在了昨天的黄昏。

而今天的黎明,正从篮球场上跃起的抛物线里,从母亲眼里的星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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