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终无泪

人鱼终无泪

作者: 物无悟

言情小说连载

《人鱼终无泪》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物无悟”的创作能可以将艾拉李岩等人描绘的如此鲜以下是《人鱼终无泪》内容介绍:第一默的契约苏格兰北冬季的海风如裹着冰碴的鞭抽打着嶙峋的礁李岩裹紧冲锋深一脚浅一脚踩过湿滑的墨色海咸腥的风一丝微弱的、不属于海洋的腥甜气牵引着他偏离了海岸小她蜷缩在犬牙交错的礁石罅隙像一件被粗暴丢弃的瓷小腿被渔网深深勒入皮肉的伤口翻卷边缘泛着不祥的灰血水混着咸涩的海在身下洇开一小片暗潮水呜咽着扑上舔舐她的脚又带着叹息退卷...

2025-08-06 10:45:01

第一章 沉默的契约苏格兰北部,冬季的海风如裹着冰碴的鞭子,抽打着嶙峋的礁石。

李岩裹紧冲锋衣,深一脚浅一脚踩过湿滑的墨色海藻。咸腥的风里,

一丝微弱的、不属于海洋的腥甜气息,牵引着他偏离了海岸小径。

她蜷缩在犬牙交错的礁石罅隙里,像一件被粗暴丢弃的瓷器。小腿上,

被渔网深深勒入皮肉的伤口翻卷着,边缘泛着不祥的灰白,血水混着咸涩的海水,

在身下洇开一小片暗红。潮水呜咽着扑上来,舔舐她的脚踝,又带着叹息退去,

卷走了她喉咙里破碎的气音。皮肤是罕见的珍珠母贝色泽,即使在铅灰色的天光下,

也流转着一层莹润的、非人的微光。最摄人心魄的是那双眼睛,盛着整片北海翻腾的风暴,

蓝得惊心动魄,却又空洞茫然。她身上唯一完整的衣物,

是一块缠裹在胸前的、带着奇异编织纹路的深色海藻织物,

边缘缀着细小的、如同泪滴形状的莹白贝壳。李岩脱下冲锋衣裹住她,

布料瞬间被血水和海水浸透,变得沉重冰冷。她在他怀中轻得像一片羽毛,

却又带着海洋深处的寒意。他抱着这个谜一般的存在,

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回他那座孤悬于悬崖边的研究别墅。壁炉燃起,

跳跃的火焰驱散不了她眼底的冰封。“人鱼幻想症。”伦敦圣玛丽医院精神科的老专家,

用镀金的钢笔不耐烦地敲了敲脑部扫描片,“创伤性失语,海马体边缘有异常活动区,

无法解释。生理结构上……声带区域,怎么说呢,发育异常?或者说……缺失?”他耸耸肩,

镜片后的眼神淡漠,“建议尝试音乐疗法,或者……等待时间抚平。这类‘漂流者’,

大脑往往自我保护性地封闭了创伤记忆。”李岩的目光却死死钉在她裸露的脚踝上。

那几片硬币大小的瘢痕,色泽深褐,边缘锐利,绝非寻常疤痕。他屏住呼吸,凑近细看,

指尖几乎要触碰到——那分明是细密、层叠的角质结构,如同某种退化鳞片的根部!

《海洋生物学通论》里没有,《大英百科全书》里没有,

他书架上那些泛黄发脆、记载着《山海经》里泣泪成珠鲛人的古籍孤本里,

也没有这般确凿的形态描述。一种近乎眩晕的狂喜攫住了他。作为研究东方海洋异闻的学者,

这可能是毕生仅遇的实证,一个活着的、来自深海传说的证据。监护协议签得异常顺利。

爱丁堡市政厅的小礼堂,穹顶彩绘着手持竖琴的天使,彩绘玻璃透下冰冷的光。

艾拉穿着租来的、略显宽大的蕾丝婚纱,像个迷途的孩子,

赤着的脚上还残留着未褪尽的伤痕。当市政官念完誓词,李岩伸出手,她的指尖冰凉,

带着细微的颤抖,在他掌心缓慢地、迟疑地画下了一个波浪的符号。无声的契约,

在天使冷漠的注视下悄然缔结。她手腕上,一道浅浅的环状旧伤痕,在蕾丝袖口下若隐若现。

几天后,一张印着大溪地珍珠养殖场湛蓝海水的明信片躺在信箱里,

前妻凯特琳熟悉的字迹冰冷如刀:“她只是你学术野心的活体标本。小心被反噬,李岩。

大海收回馈赠时,从不温柔。顺便,赡养费该汇了。” 明信片边缘,一滴深褐色的污渍,

像干涸的血。第二章 珍珠刑具艾拉的世界是彻底的静默。她像一缕无根的游魂,

飘荡在李岩位于北海之滨的独栋研究别墅里。她学会用烤箱烤出恰到好处的鲑鱼,

带着海洋的气息;她一丝不苟地帮李岩校对那些艰深晦涩的论文稿,

在“鲛人”、“泣珠”、“异化”等字眼旁,铅笔尖会无意识地留下深深的凹痕;深夜,

她常常长久地跪坐在巨大的落地水族箱前,指尖隔着冰冷的玻璃,

描摹着里面那条因恐惧而膨胀流泪的河豚,肿胀的鱼身让她眼里的风暴无声翻涌,

仿佛看见了故乡沉沦的姐妹。她偶尔会从海边带回一些奇特的贝壳,

在无人时对着它们无声地翕动嘴唇,仿佛在诉说无人能懂的密语。

李岩的书房兼实验室成了新的堡垒。书架顶天立地,

塞满了各种语言的古籍、海洋生物图谱和地质报告。

空气里弥漫着旧纸张、福尔马林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海水咸味。巨大的橡木书桌中央,

总摊开着泛黄脆弱的《山梅经》抄本,上面用朱砂圈点着关于鲛人的片段:“南海之外,

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朱砂红得刺眼。“看啊艾拉!”一天,

李岩难掩兴奋,将一个密封的玻璃罐举到艾拉眼前,近乎献宝。罐底铺着黑色丝绒,

一粒米粒大小的珠子躺在中央,在灯光下渗出一种不属于任何宝石的、冰冷的幽蓝光泽,

丝丝缕缕,仿佛内部囚禁着极地寒冰。“马来西亚刚送来的!渔民在珊瑚礁深处发现的,

绝对是鲛人泪晶!纯度前所未见!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价值连城啊!

深蓝能源的初步估值……”他的声音因激动而拔高,眼睛闪烁着金币般的光泽。

艾拉的目光接触到那粒幽蓝珠子的刹那,身体猛地一颤,如同被无形的电流击中。

风暴在她湛蓝的眼底瞬间炸开,恐惧排山倒海。她猛地挥手,动作快得惊人,

玻璃罐脱手飞出,撞在花岗岩壁炉上,“哗啦”一声脆响,碎片和那粒冰冷的蓝珠四溅飞散。

幽蓝的珠子在地板上弹跳了几下,精准地滚进了壁炉旁黄铜盖子的下水道入口,消失不见。

“你!”李岩的狂喜瞬间冻结成暴怒,他像被侵犯了领地的野兽,一把抓住艾拉纤细的手腕,

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手腕上那道环状旧痕被勒得发白。“你明明能听懂!

你明明知道那是什么!《山梅经》里写得清清楚楚,鲛人泣珠!你的眼泪呢?!你藏着它们,

是不是?!”他几乎是咆哮着,将她拖到巨大的浴室镜前,强迫她面对镜中的自己,

“看着我!告诉我!哭出来!证明给我看!”镜面冰冷,清晰地映出艾拉因痛苦而扭曲的脸。

她被迫张大了嘴,无声地嘶喊,脖颈的线条绷紧如拉满的弓弦。镜子里,

那本该是声带的位置,只有一片光滑、暗红的组织,如同被彻底抹平的伤疤,

无声地诉说着一个残酷的事实——那里从未存在过发声的器官。

只有绝望的气流摩擦着那片光滑组织,发出微弱的“嗬…嗬…”声,如同破旧的风箱。

李岩的咆哮戛然而止,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实验室里的旧纸味、福尔马林味,

连同他炽热的野心,都在这一刻凝固了。他松开手,踉跄后退一步,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

他抱回来的这个“奇迹”,可能永远无法满足他对传说的贪婪求证。

一种巨大的失望和更深的、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惧攫住了他。

第三章 黑潮初现深蓝能源公司引以为傲的“海神戟”深海钻探平台,

在北海大陆架边缘喷发的那天,黑色的噩梦降临了。粘稠、恶臭的原油如同巨兽喷吐的污血,

瞬间染黑了数十平方海里的碧波,在阳光下折射出诡异、令人作呕的彩虹。新闻画面里,

翻滚的黑潮如同活物般蠕动扩张,裹挟着死鱼和海鸟的尸体。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沿海城镇。

艾拉就是在那时发疯般冲出别墅的。她像被无形的鞭子抽打,赤着脚,

在冰冷粗糙的鹅卵石海滩上狂奔,长发在裹挟着浓烈油腥味的海风中狂舞,如同黑色的旗帜。

她无视脚下尖锐的贝壳和砾石,眼中只有那片吞噬一切光明的黑潮。同一时刻,

李岩在地下实验室。无影灯惨白的光线下,

他正全神贯注地解剖一具斥巨资购得的“鲛人尸体”。冰冷的解剖刀划开硅胶皮肤,

露出里面精密的电子元件和仿生骨骼支架——一个昂贵而可笑的骗局。电话铃尖锐地响起时,

他不耐烦地皱眉。“李岩博士吗?请立刻到黑岩滩!尊夫人……她、她在吃石油!

”警察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背景是嘈杂的人声和海浪的咆哮。

黑岩滩已成人间地狱。刺鼻的恶臭令人窒息,粘稠发亮的原油覆盖了沙滩和礁石。

艾拉跪在及膝深、粘稠发亮的油污里,黑色的粘浆糊满了她珍珠色的脸颊和前襟,

沾污了她乌黑的长发。她双手捧起漆黑的原油,如同捧着某种救赎的圣餐,

不顾一切地塞进嘴里,喉部发出破旧风箱般剧烈的“嗬嗬”声,

身体因剧烈的吞咽和窒息感而痉挛、颤抖。每一次吞咽都让她痛苦地蜷缩,

却又像上瘾般继续。周围,举着手机的渔民脸上交织着恐惧与猎奇,

镜头贪婪地对准她:“塞壬!是塞壬转世!用油污当诱饵迷惑水手!”“看她的脖子!

那些亮片是什么?鳞片吗?!”“滚开!”李岩像头暴怒的狮子冲进人群,

粗暴地推开那些手机镜头。他冲到艾拉身边,试图将她从油污里拖出来,

双手立刻沾满了滑腻恶臭的黑油。“艾拉!停下!那是毒药!那是止吐剂都救不了的毒药!

”他的声音嘶哑,混合着恐惧和一种被当众羞辱的愤怒。艾拉挣扎着,眼神涣散而遥远,

仿佛透过眼前的黑油看到了更深处的景象。回到别墅,李岩的怒火终于彻底爆发。

他浑身沾满油污,狠狠抓住艾拉的肩膀摇晃:“你疯了吗?!你知道外面现在怎么说你?

塞壬?怪物!深蓝能源的电话都快打爆了!他们在质疑我的研究对象的‘安全性’!

我的课题现在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候!学术界的眼睛都盯着!

我多需要一个真正的鲛人实证来堵住他们的嘴!别在我面前装疯卖傻!

”他指着电视屏幕上翻滚的黑潮和专家们忧心忡忡的脸,“看看!看看你干的好事!

我的声誉!我的项目!”艾拉剧烈地喘息着,

脸上油污和生理性的泪水如果那能称为泪水混在一起。她挣扎着摸到茶几上的平板电脑,

指尖颤抖却异常用力地在布满油污的屏幕上写下几个字,

字迹歪斜却清晰:“油里有活物……小小的……在哭……很痛……”屏幕幽蓝的光,

清晰地映照出她颈侧皮肤——几片细小、半透明的鳞片,正如同呼吸般,

随着窗外北海潮汐的涨落节奏,明明灭灭,散发着微弱的虹彩。李岩的怒吼卡在喉咙里,

他死死盯着那些鳞片,又看向屏幕上的字,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第四章 囚鳞之牢艾拉被“保护”了起来。

名义上是防止她再次“发病”伤害自己或引起恐慌,

实则是李岩在深蓝能源和泰伦斯教授的双重压力下,做出的妥协。别墅的地下室被彻底改造,

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精密的水族牢笼。厚重的隔音门后,是另一个世界。

幽蓝的光线来自嵌入四壁的巨大水族箱,里面泵入的是经过多层过滤、恒温恒压的北海海水,

模拟着百米深海的压强。艾拉像一株苍白的水草漂浮其中,

珍珠母贝般的皮肤在顶部监测灯惨白的光线下近乎透明,颈侧、手臂和锁骨下方,

越来越多的半透明鳞片浮现出来,随着水流的波动微微翕张,

流转着令人心悸的、非自然的虹彩。氧气泵低沉的嗡鸣是这里唯一恒定的背景音。

角落安装着多个高清摄像头,红点无声闪烁。李岩在观察窗外加装了一个操作台,

连接着各种采集探针和分析仪器。“完美!简直是完美的活体样本!”李岩的导师,

海洋生物研究所的权威泰伦斯教授,透过厚厚的观察玻璃,眼中闪烁着近乎狂热的精光,

如同鉴赏一件稀世珍宝。他枯瘦的手指兴奋地点着屏幕上的扫描图像。

“你看这鳞片的光学衍射特性!还有这新发现的皮下腺体结构!

”他指着艾拉颈部靠近锁骨位置一处细微的、脉动着的隆起,“初步生物化学分析显示,

在极端情绪波动,尤其是深度悲伤和痛苦时,这里会分泌一种独特的生物活性物质,

其分子结构与那个马来西亚‘泪晶’样本残留物高度吻合!

只要我们能稳定提取、体外催化结晶……人工泪晶的合成指日可待!想想吧李岩,

”他转过身,脸上因激动而泛着病态的红晕,“这将是本世纪最伟大的生物材料发现!

它能彻底改变能源、医疗、甚至军工!深蓝能源承诺的后续赞助会是一个天文数字!

财富、名誉、诺贝尔奖的殿堂会为我们敞开大门!”“她不是实验体!”李岩猛地转身,

一拳砸在旁边的实验台上,震得几个培养皿叮当作响。台面上,

几粒用艾拉血液样本初步催化出的、闪烁着微弱幽蓝和粉紫色泽的泪晶原型体,

在营养液中微微震颤。“她是艾拉!是我的妻子!”他声音嘶哑,

带着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动摇和无力。泰伦斯教授脸上狂热的光瞬间冷却,

换上冰冷的讥诮:“妻子?呵,多么动人的称呼。深蓝能源的赞助合同上,

签的是你李岩博士的名字,不是‘艾拉女士’。他们,

还有董事会那些嗅觉比鲨鱼还灵敏的股东们,可不在乎你的‘妻子’是什么物种,

他们只在乎下个月的项目成果报告会上,能不能看到可量产的、具有商业价值的泪晶原型。

”他逼近一步,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李岩,声音压得如同毒蛇嘶嘶作响,“别忘了,

‘海神戟’事故让他们的股价跌得像烂泥,公关灾难!

他们急需一个爆炸性的、能转移视线的利好消息来止血。交不出成果,

你猜深蓝的法务部和那些如狼似虎的股东,会怎么对待你……和你的‘妻子’?别忘了,

她的法律身份,是你签的那份‘特殊研究监护协议’赋予的。必要时,

那份协议就是解剖同意书!”他冰冷的目光扫过水族箱里漂浮的艾拉,

如同看着一件稀有的实验器材。深夜,浓重的威士忌酒气弥漫在地下室。

李岩脚步踉跄地打开厚重的隔音门,幽蓝的水光映着他失焦的瞳孔和憔悴的脸。

他瘫坐在观察窗前,额头抵着冰冷的玻璃,冰凉的触感也无法浇灭内心的灼烧。

水中的艾拉似乎感应到他的到来,缓缓游近,隔着厚厚的玻璃,

将一只纤细的手掌轻轻贴在他额头抵住的位置。她的掌心,

静静躺着一枚小小的、边缘带着锯齿的白色扇贝——贝壳微微张开,

里面赫然是李岩前几日在实验室发脾气时弄丢的婚戒。

戒指冰冷的金属光泽在幽蓝水光下刺痛了李岩的醉眼。

一股混杂着强烈愧疚、无边绝望和被逼到悬崖边的疯狂猛地攫住了他。他抬起头,

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水中的艾拉,突然用拳头用力拍打起厚重的玻璃,

发出沉闷而绝望的“砰砰”声,在寂静的地下室里如同丧钟般回荡:“哭啊!艾拉!看着我!

鲛人不是会哭吗?!像书里写的那样!像那些标本那样!哭出来!哭出珍珠来!

我们就有钱了!就能买通该死的律师!就能堵住所有人的嘴!就能摆脱这该死的牢笼了!

哭啊——!求你了!”他的声音嘶哑破裂,带着酒后的哭腔。

艾拉贴住玻璃的手掌猛地蜷缩起来。她眼中翻腾的风暴瞬间凝固,

随即化为一种李岩从未见过的、深海般的冰冷和决绝。

那是一种被彻底背叛、被逼入绝境后的沉寂。下一秒,她毫无预兆地用尽全身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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