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学来到小镇的那个黄昏,在暗巷撞见女孩被欺凌。救下叶晓佳时,她攥着沾血的课本,
眼里有我熟悉的孤独。我们在锈迹斑斑的运动场上交换秘密,她教我做题,我带她飞滑板。
直到那个暴雨夜,她浑身是伤倒在我怀里,我才知道恶魔藏在她回家的门后。
当血色浸透月光,我握紧了铁丝…… 两年后站在大学滑板社,
人群中那张苍白的脸让我手中的滑板轰然坠地。1这已经是我第三次转学了。这次,
我来到了一座小镇上的高中。爸爸蒋海说,这里是我的出生地。可一岁的时候,
他就带着我和妈妈去了别的城市,所以我对这儿的印象,只有些模模糊糊的影子。学校不大,
却是小镇唯一的高中。我插班进了高二 3 班,班主任童老师是个经验丰富的中年女老师。
第一次在教务处见到她时,我就不太喜欢她。她和大多数高中班主任一样,
身上总有股如临大敌的紧张劲儿。在我心里,高考就像游戏里的终极怪兽,
老师则是带着一群新兵,一路升级打怪,最后还要冲在最前面和怪兽拼命的人。可我对学习,
真没什么兴趣。童老师那双锐利的眼睛,透过厚厚的镜片,似乎也看穿了这一点,
所以她也没太把我当回事儿。毕竟我只借读一年,高三还得回原籍高考,对她来说,
这一年大家相安无事,就是最好的结果。可就算我俩都想低调,童老师把我介绍给同学们时,
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在同龄人眼里,我长得还算帅气。快一米八的个头,虽然有点瘦,
但肩宽腰窄,像个运动员,给人一种安全感。短发小脸,五官棱角分明,眼神清澈得像湖水,
却又带着点淡淡的忧郁,听说这样很能吸引女生。“哇塞 ——” 我站上讲台自我介绍,
就简单说了句 “我叫蒋祖龙,大家好”,女生们听着觉得酷酷的,男生们却觉得我在装。
尤其是最后一排那几个坐姿散漫、痞里痞气的男生,眼神里满是挑衅,上下打量着我。
换做别人,可能会躲开他们的眼神,可我满心嫌弃,一点也不胆怯。我的反应,
彻底激怒了这帮精力无处发泄的家伙,就这样,敌对的种子在这个躁动的班级里种下了。
童老师扫视一圈座位,指着一个扎马尾女孩身后的位置说:“祖龙,你个子高,
就坐叶晓佳后面那个位置吧。” 这话一出,女生们的脸上瞬间闪过失落和高兴两种表情。
失落是因为都希望我能坐到她们身边,高兴则是因为我没坐到任何女生旁边,
而是去了叶晓佳后面,那个靠近后门的角落。在女生们看来,叶晓佳是班级里的边缘人,
对她们没什么威胁。我没犹豫,走下讲台,大大咧咧地坐到了指定位置。
这学校的学习氛围和大城市重点高中没法比。
班级里大致分为三类人:一小部分是想走出家乡、改变命运的孩子,他们每天按时上下学,
一门心思学习,在其他人眼里就是另类;还有一小部分是老师最头疼的捣蛋鬼,
他们抱团捣乱,不服管教,时不时还搞点霸凌,
总在被劝退的边缘试探老师的耐心;剩下大部分人则是似学非学,浑浑噩噩过日子,
成绩全看心情。除了第一类,其他人毕业后大多靠着家庭留在小镇,
发展好坏就全看家里的实力了。上午的课堂上,前面几排的同学在认真听讲,
后面的就各玩各的,睡觉、看杂书、传纸条、偷吃零食,一片混乱,完全是两个世界。
我对这种场面见怪不怪,毕竟经常转学,见过更糟糕的。但坐在我前面的叶晓佳,
却引起了我的好奇。她没听讲,却也没随波逐流,而是一个人埋头学习,一会儿托腮思考,
一会儿奋笔疾书,特别与众不同。之前老师点名时,她一直低着头,我没看清她的模样。
现在坐在后面,倒是能好好观察她的背影。她很瘦,有点驼背,但看坐姿身高应该不矮。
扎着的马尾,发丝乌黑顺滑,看着很清爽。我轻轻晃了晃她的椅子,说:“同学,
你的笔掉地上了。” 她转身看向我指的方向,确实有支笔在地上,
可她却说:“这不是我的笔。” 说完就转回了身子。我有些诧异,觉得她态度冰冷,
不太好相处,不过我本来也没想在这儿交朋友,独来独往惯了,倒也不在意。课间休息时,
我正趴在桌上睡觉,一阵喧闹声把我吵醒。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一群女生正围着叶晓佳。
为首的女生举着一支笔,气势汹汹地说:“叶晓佳!这支笔就是你偷的,还敢狡辩!
” 我定睛一看,这不就是刚才掉在她身边的那支笔嘛。叶晓佳低着头,
语气坚定地否认:“我没偷。” 那女生不依不饶:“没偷?没偷怎么会在你脚下?
肯定是你偷走,又不小心掉地上了,还敢嘴硬!” 叶晓佳还是那句 “我说了,我没偷”。
女生恼羞成怒,嘲讽道:“你知道这支笔多少钱吗?这是我爸从日本带回来的,
你妈陪别人睡十宿,也挣不来这支笔!” 这话一出口,周围女生哄堂大笑,
各种难听的辱骂像毒箭一样射向叶晓佳。我环顾一圈,发现除了最后一排看热闹的坏小子,
大部分同学都装作没听见,把头埋在书本里。叶晓佳彻底爆发了,
她起身用额头狠狠撞向为首女孩的鼻梁,女孩疼得捂住鼻子哇哇大叫。其他女生见状,
纷纷上前想控制住叶晓佳。我实在看不下去,上前一把抓住为首女孩的胳膊,
大声喝道:“够了!” 女孩们都愣住了。这时有人喊 “老师来了”,
那些施暴的女生立刻四散跑回自己的座位。看着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叶晓佳,
我犹豫着要不要把事情告诉老师。可老师进教室询问时,叶晓佳只是默默擦去嘴角的血迹,
又把注意力放回书本上,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她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课本上,
可手里还紧紧握着笔,一笔一划地做着练习。我回到座位,选择了暂时隐忍,
因为爸爸叮嘱过我,在新学校千万别惹麻烦,他在我心里有着绝对的权威,
是我唯一惧怕的人。中午在食堂打饭,我看到叶晓佳一个人坐在角落默默吃饭,
和周围结伴说笑的同学形成鲜明对比。我刚找了个位置坐下,
那个指责叶晓佳偷笔的季雪晴就装模作样地坐到我身边,说:“你好,我叫季雪晴。
” 我没搭理她,自顾自地吃饭。她又说:“上午的事,你可能只看到了表面。
我不是故意找叶晓佳麻烦,是她实在太可恶了。” 我一脸不在意:“无所谓,不关我的事。
我只是看不惯你们以多欺少。” 季雪晴委屈巴巴地说:“你别看她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那都是装的。她家里条件不好,她妈是个到处勾搭男人的女人,她爸还是个酒鬼,
她能有什么好品行!” 我不耐烦地说:“我说了我不关心,你说完可以走了。
” 季雪晴碰了一鼻子灰,可她又不想在姐妹们面前丢面子,还想继续和我套近乎,
我直接端起餐盘换了张桌子,全程没再理她。下午的主课让人昏昏欲睡,好在没再出什么事。
叶晓佳还是没和我说话,一直在自习。晚上学校有晚自习,但走读生不强制参加。
老师一宣布放学,我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飞快逃离了校园。2爸爸为了我上学方便,
在学校附近的一个老破小区租了个两居室。小区里都是六七层的步梯楼,没有围墙,
绿化也很差。开发商只在小区一角用水泥浇筑了一片活动场地,放了些生锈老化的运动器材,
平时根本没人去。但这个小场地,却成了我每天必来的打卡地,因为我喜欢玩滑板,
当初租这房子的时候,我就盯上这儿了。每次去运动场练习滑板前,我都得先填饱肚子。
从我记事起,爸爸就没个固定工作,但他一直很忙。早年家里经常有朋友来来往往,
他却很少在家,常常把我和妈妈留在家里一两个月。偶尔他回家,也是忙着应酬,
住几天留下些钱就又走了。小时候我虽然不常见到爸爸,但特别崇拜他,
他在我心里威严十足,说一不二。妈妈还在的时候,我们一家三口生活得衣食无忧。
可后来妈妈突然离世,爸爸一蹶不振,好不容易走出来,就开始带着我四处搬家。
我不知道这次爸爸出门办事要多久才能回来,但我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生活。
我来到楼下的面馆,点了一碗牛肉面,几口就吃完了,算是解决了晚饭。
回到家随便对付了一下作业,就快晚上八点了。在我看来,
接下来的时间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我拿着滑板来到运动场,开始练习各种动作。
一个漂亮的内转加上尖翻 360,利用钢管完成豚跳上再跳下…… 我不断摔倒,
又不断爬起来,认真完成每一个动作,把这儿当成了自己的专属滑板场。时间不知不觉流逝,
运动场周围的路灯亮了起来。我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可还是不想停下来。突然,
身后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今天谢谢你。” 我吓了一跳,直接连人带板摔倒在地。
我气得刚想回头骂,却发现是叶晓佳,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她抱歉地想扶我起来,
我却推开了她,说:“我自己能起来。” 起身看到她满脸歉意的样子,我又心软了。
她连忙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吓你的。” 我问道:“算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 她回答:“我住这个小区。” 眼前的她换了一件白色 T 恤和牛仔短裤,
和白天相比,多了些甜美气息。她披散的头发像是刚洗过,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让我有些陶醉。我说:“我刚才还以为看错了,盯着你看了好久才敢确认是你。你也住这儿?
” 说完,我还鬼使神差地把自己住的门牌号告诉了她。她哦了一声,再次道谢。
这时我才注意到,她额头上的伤痕还很明显,胳膊和大腿上也有不少瘀青,
刚才灯光暗没看到。她发现我在看她的伤,下意识地用手去遮挡,可伤痕太多,根本遮不住。
我说:“我还以为你不懂感恩,不会再跟我说话了。” 她只是说:“我只是…… 算了,
总之谢谢你。” 说完,她走到旁边的秋千上坐下,借着路灯看起书来。我继续练习滑板,
可余光总是不自觉地看向她,她也一样。夜色越来越深,我玩得差不多了,
走到她跟前问:“要喝汽水吗?” 她合上书本,点了点头。我们来到小区楼下的小超市,
我买了两瓶汽水,递给她一瓶。我一口气喝完一瓶,打了个很响的嗝,把她逗笑了。
我说:“汽水就得大口喝才过瘾。” 她学着我的样子,喝了一大口,也打了个嗝。
我问她:“为什么这么晚还在外面看书?” 她说:“家里有点吵。
而且我喜欢夏夜听着蝉鸣看书,感觉这样能把我的思绪带去很远的地方。
” 我有点不屑:“文绉绉的……” 她又问我:“你不喜欢看书吗?
” 我晃了晃手中的滑板:“这就是我的书,你看的那些我看了只想睡觉。
” 看到她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我赶紧换了个话题:“今天在班级,
那个季雪晴为什么找你麻烦?” 她说:“她和她那些姐妹经常欺负班里的同学。她家境好,
她爸爸在政府当领导,和校长很熟,大家都不敢惹她。” 我又说:“但你反抗了。
” 她无奈地说:“我也是逼不得已。” 我凭借经验说:“以我的经验,
她们还会找你麻烦的。” 她打趣道:“不知道还以为你待过很多学校。
” 我告诉她:“这已经是我第三次转学了。” 她好奇地问班级之间有什么不同,
我撇了撇嘴说:“所有班级都一个样,都有一群自以为是的人,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 她又认真地问我:“那你呢,你是什么样的人?” 我想了想,说:“我?
我是一个…… 浪人,四处流浪那种。
” 她眼神里充满憧憬:“我也希望自己可以四处流浪,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可很快,
她的眼神又变得伤感起来。这时她说:“我要回去了,不然爸爸要生气了,谢谢你的汽水。
” 她刚要转身,我叫住她:“你每天都会来楼下的运动场吗?” 她反问我,
我回答每天都会来玩滑板,她笑着说那她也每天来看书。这是我第一次见她笑。3第二天,
麻烦就找上门了。课上还是一片死气沉沉,好不容易熬到下午的体育课,
同学们像找到了发泄的出口,都撒欢儿地冲向操场。简单拉伸和跑圈后,
体育老师就让我们自由活动。喜欢篮球的男生们分成两队比赛,
最后一排的那帮坏小子组成一队,另一队是随机拼凑的。我本来只是路过,
却被坏小子那队的头儿周天宇叫住了。他在男生们眼里是个打架王,他说:“喂,新来的,
打球吗?对面少个人。” 我看了看两队的架势,就知道少人的那队是他们故意找的陪练,
但我还是说:“打!” 我活动了一下筋骨,加入了少人的那队。
比赛过程果然和我想的一样,一边倒。周天宇他们球风野蛮,每一球都带着很强的侵略性,
经常把对手撞得人仰马翻,对方却敢怒不敢言。他们还不停地嘲笑,
声音引来了季雪晴和她的小跟班们观战。一开始我还挺友好,结果吃了不少暗亏。
看到叶晓佳在不远处看着,我知道她的沉默都是这帮人害的,心中一股怒火升起,
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利用弹跳优势,不断抢下篮板球,然后抗开周天宇,
接连漂亮地上篮。他们用肘击、踮脚等手段想阻拦我,我也用同样强硬的方式回击。
比赛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周天宇上篮时,我狠狠给了他一个盖帽。他恼羞成怒,
倒地起身就朝我挥拳。他的跟班和那些女生都以为我要被胖揍一顿,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
挨揍的是周天宇。他疯狂地挥着王八拳,我左躲右闪,然后一个标准的勾拳,
直接把他 KO 在地,他躺在地上起不来了。这一拳让我一战成名,却也带来了***烦。
周天宇眼睛肿得像馒头,还轻微脑震荡,被他父母接回了家。我被留在教导处,等着父亲来。
爸爸来的时候,我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每次转学,都差不多会遇到这种事。
爸爸没多说什么,跟着教导主任去了校长办公室。我知道,
接下来他要面对周天宇家长和校长的指责。在一个团体里,一旦有外来的不安定因素,
大家就会一致排外,不管谁对谁错,我这个新来的转校生都成了危险人物,像个定时炸弹。
回到家,难得下厨的爸爸做了我最爱吃的红烧肉。他很少喝酒了,
但这次给自己倒了一杯白酒,这是他想和我沟通的信号。我们父子俩面对面坐着,
一开始默默吃饭。一杯酒下肚,爸爸先开口了:“阿龙,学校让你写一份保证书,
暂时留校观察。” 我低着头说:“对不起,爸爸。” 爸爸才五十出头,
可妈妈离世的那个晚上,他的头发一夜变白,原本健硕的身体也变得干瘪,脸上满是沧桑,
唯一不变的是他的威严。他说:“是我对不起你,不转学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 他的话让我更加羞愧。我从来没怪过他,妈妈走后,他带着我四处讨生活,
虽然我不知道他具体在做什么,但我知道他关心我,从来没丢下过我。只要和爸爸在一起,
不管在哪儿,我都觉得自己有个家。我曾经发誓,绝不在学校惹事让爸爸为难,
可这次又没做到。爸爸接着说:“阿龙,以前因为你打架,我经常骂你,
其实我是怕你变得像我。你看看爸爸,不要学我,你应该有更好的人生。”爸爸的话,
让我想起了小时候。那时我们家住在宽敞舒适的楼房里,家里总是热热闹闹的,
爸爸有很多朋友。叔叔们都很喜欢我,会给我买各种玩具。
妈妈总会做香喷喷的饭菜招待客人,我还会在酒席间给大人们表演醉拳助兴,
一家人其乐融融。直到有一天,我看到爸爸遍体鳞伤地回家,妈妈一边哭一边给他上药。
我走近爸爸,他强忍着疼痛笑着说不要怕。在我的印象里,除了妈妈去世的那个晚上,
爸爸从来没哭过。妈妈叫楚红珍,她的离去是我和爸爸心里永远的伤疤。那天晚上,
本来应该是爸爸去山里给工人送药,可他陪我打球崴了脚,妈妈就替他去了。
结果车子出发没多久,山里就下起大雨,经过一处斜坡时,
遇上了泥石流…… 爸爸一直觉得妈妈是替他死的,我也很后悔,
要是不缠着爸爸陪我打球就好了。从那以后,妈妈这个话题就成了我们的禁忌,
爸爸也没再找其他女人,似乎想用一生的孤独来赎罪。我对爸爸说:“爸,我不会再打架了,
这次我会坚持把书读完。” 爸爸说:“以后再遇到这种事,试着忍耐吧。” 我点了点头,
和爸爸继续默默吃饭。4吃完晚饭,我像往常一样拿着滑板去楼下运动场。这次,
叶晓佳比我早到。她看到我,从秋千上下来,拿着一个饮水壶走过来,
里面还漂着几片柠檬片。她说:“这是我自制的柠檬水,不要总喝汽水,对身体不好。
” 我接过水壶,心里一暖,开心地笑了。我试探着问她:“你不怕我吗?” 她愣了一下,
说道:“你是说今天白天打架的事?开始的时候有点怕,不过我知道,那不是平时的你。
” 我有点疑惑:“你又不了解我,怎么知道我平时什么样。” 她像是有点生气,
提高了音量:“现在的你,不就是平时的你吗?还要怎么了解!” 说完,
她气鼓鼓地回到秋千上继续看书。我看着她生气的样子,突然觉得她有点可爱,
就故意在她面前玩起了滑板花活。她时不时偷偷瞄我,我都看在眼里。我走到她身边,
拉起她的手腕,问道:“想学吗?” 她害羞地抽回手,犹豫了一下,
还是起身跟着我走到了场地上。我从上板和滑行开始教她,认真地说:“对于初学者来说,
学会保持平衡是首要的技能。” 我给她做了几次示范,然后伸出双手,示意她抓住我。
当我们的手触碰的那一刻,一股奇妙的感觉涌上心头,我看到她也有些恍惚。
她紧紧握住我的手,我扶着她在滑板上慢慢滑行。我们围着场地一圈又一圈,那一刻,
我仿佛觉得我们就像在欧洲皇宫里翩翩起舞的王子与公主。突然,一颗石子卡到了轮子上,
叶晓佳站立不稳,眼看就要摔倒。我迅速搂住她的腰,用自己的身体当肉盾,
她摔在了我身上。她急忙起身,焦急地问:“你没事吧?” 我其实摔得挺疼,
脚踝还被板头狠狠打了一下,但还是强忍着笑道:“没事,你呢?
” 她自责地说:“我没事,我太笨了。” 我安慰她:“是我没注意到石子,
换作我也会摔倒的。” 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我的搀扶下,
叶晓佳越滑越熟练,已经能自己上板了。她站在滑板上,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那笑容就像夏天的阳光,直直地照进了我的心里。回到家,我一边给受伤的脚踝擦药油,
一边忍不住傻笑。我满心期待着每天放学后都能在运动场看到她的笑容。可第二天,
她却没有出现。我失落地一个人玩着滑板,时不时看向她住的楼栋,却始终没等到她的身影。
直到天黑透了,我实在忍不住,决定去她家找她。我来到她家门口,
鼓起勇气轻轻敲了三下门。不一会儿,有脚步声传来,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
露出叶晓佳半张脸。她看到是我,先是吃了一惊,接着就想慌张地关门,我用手拦住了。
我着急地问:“今天怎么没下楼?” 她没有回答,只是想继续关门,我直接用身体抵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