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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回到老家开了个小餐馆,奈何生意惨淡。正当他准备关门大吉时,

天空降下一场怪异的“垃圾雨”。这些废弃的飞船零件、生化废料和武器残骸,

竟然是来自诸天万界的“宇宙中转站”。垃圾场被神秘能量罩保护着,

陈默发现能量罩能用反物质升级。

他开始精打细算地分解垃圾:拆解星际飞船卖零件给地球黑市,

将异世界的武器碎片出售给神秘研究机构。某天,他在一堆垃圾里意外发现一条被困的蛇女。

她自称来自斗破苍穹世界,被仇家暗算后流落于此。陈默救了她,并利用分解技术助其疗伤。

两人共同经营起“跨宇宙垃圾处理公司”,能量罩覆盖范围不断扩张。最终,

他在垃圾场核心的河边种下一片五彩莲花。抱起女友,悬停在花海上空,星空映照着他们,

“宇宙垃圾王,嫁我吗?”南方的暑热凝滞在空气里,沉甸甸压着“五味居”的招牌。

玻璃门敞着,却驱不散令人微醺的菜籽油闷香、淡淡的鱼腥以及桌椅木器散发出的陈旧气味。

陈默坐在唯一一张靠窗的小桌子旁,指尖沾了点茶水,

在平滑的桌面上划拉着账单:房租、水电、今日采购……细密的数字爬满桌面水痕,

最终汇聚成一个触目惊心的负号。他对着空荡荡的几张桌子笑了,扯起嘴角的弧线,

疲惫又带着点自我解嘲的倔强。回老家开这个小餐馆,像一粒微尘投入浩瀚的农田,

激不起半点涟漪,反而迅速消耗着自己积蓄的微光。墙角一摞半空的米袋,

像是在无声地倒计时。关门?念头一旦滋生,便如藤蔓般缠绕上来,勒得他胸口发闷。

他低头看了一眼,那串数字在微缩的水痕里仿佛有了生命,蠕动着,越发清晰。

他端起粗糙的茶杯猛灌一口,凉透的茶水像一把冰碴子刺穿喉咙,却也让人清醒地痛着。

就在这时,一种异样感倏地攫住了他。不是声音,不是风动,

更像是某种庞大却绝对寂静的东西在头顶上空豁然洞开。

仿佛天穹被无形的巨手猛地撕去了一块无形的幕布。

他下意识抬眼望向窗外被低矮灰墙框住的那一角天空。灰蓝色的天幕骤然扭曲!

一道道无声的流火拖着怪异弧形的尾迹刺破云层。既非陨星燃烧的赤红,

亦非飞机闪烁的航行光点,

它们混杂着冰冷的金属死灰、狰狞的深紫、一种腐烂内脏般的污浊黄绿,

甚至还夹杂着几道闪电般短暂却亮度惊人的惨白。噗!噗!噗!

噗——沉闷又古怪的撞击声在自家后院骤然炸开,像暴雨密集敲打金属顶棚,

却又沉重粘稠了百倍。碗碟在柜橱里嗡鸣共振,窗玻璃发出惊恐的***。“什么东西?!

”陈默猛地站起身,手心里攥着的账单瞬间湿透捏成一团。他撞开通往后院的木门,

带着油污的门框刮过他的肩膀,他却毫无知觉。视线所及,他浑身僵住。

后院不再是那个杂乱却熟悉的小天地,仿佛顷刻坠入了最癫狂的异星工业废料区!

一堆扭曲断裂的巨大金属骨架轰然矗立,散发着机油和铁锈混合的刺鼻气味,

旁边散落着半透明的凝胶状物质,呈现出令人头皮发麻的绿褐色,黏稠液体不断渗出并蒸发,

升起缕缕带着甜腥味道的紫烟。稍远处,几块像焦枯木炭般的东西静静躺着,

表面布满烧蚀的孔洞,时不时迸发出几颗微小的电火花,发出细碎的“噼啪”声。

空气里荡漾开一种奇异的力场,沉甸甸压在胸口。废墟的正上方,

扭曲的光线勾勒出一个若有若无的巨大碗状轮廓,像一个倒扣的、半透明的琉璃巨碗。

阳光透过它落下,被染上了令人不安的紫红调子。

一只慌不择路飞过的麻雀撞在这无形的边界上,连一声短促的哀鸣都来不及发出,

便化作一小团骤然扩散的血色雾气,又被扭曲的光线贪婪地吸吮、吞噬干净。

陈默被震得倒退一步,后背重重抵在了冰冷的灶房墙壁上。

那股冰冷的铁锈、怪异的甜腥和被强力场扭曲的空气共同构成了一股令人窒息的风暴,

粗暴地撕碎了他前一刻还沉浸其中的现实安稳感。他靠在墙上,大口喘息着,

眼睛死死盯住那片笼罩在妖异光芒中的陨落异域。最初的骇然和惊惧缓缓沉降下去,

一种奇异的、滚烫的渴望却在最底层无声地翻涌上来——就像那能量场边缘扭动的光线,

隐隐约约,却无法忽视。废墟,既是毁灭,也是……可能?

陈默成了那个倒扣“巨碗”下唯一的活物,也是唯一孜孜不倦的打理者。

刺鼻的粘液不断渗出,散发出有毒的气息,威胁着有限的净地,

他用铁锹费力地将它们铲进带来的铁皮桶里。

一些结构复杂、闪着可疑光芒的电路板碎片躺在地上,他不清楚它们的用途,

但直觉驱使着他小心翼翼收集起来,堆放在清理出来的一个小角落。几天后的一个黄昏,

斜阳无力地穿透那层扭曲变色的能量罩。

陈默俯身拾起一块被烧灼扭曲、但核心部分还算完好的金属板时,

手腕上的廉价电子表表盘骤然熄灭,接着指针疯狂逆转、外壳上凝出一层薄薄的白霜!

他惊讶地松手,那金属板跌落在地,表针立刻恢复转动,白霜也悄然消融。

“这……什么东西?”他盯着那块不起眼的金属,又看看手腕,心跳陡然加速。

几晚不眠不休的搜索、小心翼翼的试探,

陈默终于从一小堆颜色深得发乌、触感如同冰封深渊般极度寒冷的废料中,

用自制的高温喷灯谨慎地切下极微小的一块。

他将这小块物质投入实验室级别的特制高真空磁约束容器,隔着厚厚的铅玻璃观察窗,

强忍着剧烈闪烁光线带来的眩晕感。当高能激光束聚焦点射下目标,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有一种视觉难以捕捉的骤然塌陷——容器内壁上出现了一个规则得令人心头发冷的圆形缺口,

边缘光滑得如同镜面切割,其后的钢铁基座也被无声无息地咬掉一块!

“反物质……”陈默跌坐在椅子上,低声自语,背上的冷汗早已浸透工作服。这东西一丝,

足以在真实世界引发毁灭!但同时,能量罩边缘悬浮着的一个不起眼的银色接收基座,

在感受到这股毁灭物质的纯粹能量时,第一次发出了微弱的、恒定的蓝色光晕。显示屏上,

一行他刚刚破译的星域文字闪烁跳动:次级防护矩阵接收反物质能量 0.001 单位,

防护阈值初步激活。“阈值……激活?”他看向头顶的巨碗,夕阳的余晖透过它,

映照着漂浮的尘埃,竟有了些异样的晶莹感,“原来……是要喂饱你?”他抬起头,

凝视着头顶那片扭曲而妖异的光幕。那不再仅仅是令人屏息的死亡领域,

仿佛变成了一只巨大而沉默的神兽,等待喂养才能生长。他看向满院的残骸废墟,

目光彻底变了。垃圾?不。它们是钥匙——是通往连他自己都未曾想过的未来的关键燃料。

陈默关掉小餐馆的门,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

曾经支撑过梦想和现实的桌椅板凳被廉价处理掉,空荡的大堂成了临时仓库和简易工作室。

焊枪的光弧嘶嘶作响,切割机溅起一串串刺目的火星。废弃飞船的金属臂被精细拆卸,

传导量子信号的稀有晶体簇;一团粘稠的生物废胶在特制槽罐里与另一种溶解废渣激烈反应,

生成能修复深海探器特种涂层的珍贵高分子修复液。他像一只钻进了异界矿藏的工蚁,

在庞大废墟中专注挑选、切割、分离。几周后,

一些结构精妙、难以复制的零件出现在地下交易网站上。购买者信息隐藏得像深海的暗流,

但账户里汇入的数字足以让陈默支付起更加昂贵、精度更高的设备。

一箱散发着微量辐射的武器碎片通过隐秘网络联络被送走,换来一份无法追踪的电子密匙。

几天后,他用这密匙开启了某个私人服务器终端,

庞大的跨星域能量理论数据库瞬间涌入他的老旧电脑,硬盘灯狂闪不止,

如同捕获星辰的激动心跳。他像一个行走在悬崖上的盲人,

拼凑着来自宇宙各处的零星知识碎片。每向那个银色接收端投入一粒珍贵的反物质尘埃,

扣的琉璃巨碗便微妙地扩张一寸——起初仅仅是后院尽头那堵老旧红砖墙的墙根被囊括进去,

接着是墙外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伸进后院的半边枝叶,

然后是整个树冠都被温柔包裹在了光晕之中,最后甚至悄悄越过了院墙的边界。院子尽头,

曾经爬满野蔷薇的老墙根已经被强行清理出来,露出下方潮湿的黑色泥土。

陈默在距离“巨碗”内壁最近的地方选了一小块相对干净干燥的角落,挖了个浅浅的坑。

他摊开手心,几粒莲子静静地躺着,外形普通,但在灯光下仔细看,

种皮深处隐隐流动着星辰似的光点。

他用从废料中过滤出的富含特定金属离子的异星沙砾小心盖好,

浇上特制的生长液——那是用几种宇宙级生物的代谢废液以精确比例调配而成的。

“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吧。”他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沙土,

又看了一眼那几粒微光闪烁的种子,像在凝视一个关于未来飘渺无凭的许诺。

日子一天天在分解与实验中过去。后院那片光罩占据的范围悄无声息地扩张了,

边界已经延伸到了离院墙一米开外的地方,像是无声宣布着一个疆域在缓慢地增长。

这天下午,能量场轻微一震,伴随着极远处如同闷雷滚过的低鸣。

光罩边缘的扭曲感瞬间加剧,如同水波般高速波动了几秒,才缓缓平复。“啧,

这次动静不小。”陈默皱皱眉,放下手里正在研究的一块奇特的符文刻板。

他抓起手套和工具,

大步冲向能量场中心——那里是垃圾最密集、也往往最先出现“高价值”或高危物品的地方。

拨开缠绕的断电缆,绕开一滩还在冒着细密气泡的墨绿色液态结晶。

几块巨大的墨绿色晶体碎块旁,堆叠着一些像是被巨力粗暴撕扯开来的金属结构残骸,

如同狰狞骨架。他熟练地操作着吊臂。吊臂的机械爪刚移开一块厚重的防护盖板,

陈默的动作骤然停顿。工具脱手掉落,叮当一声砸在旁边的金属碎片上。

盖板下方并非寻常机械结构,而是一个破碎的透明囚笼!

蜷缩在布满蛛网般裂纹的牢笼深处的,是一个人,或者说……近似人形?

腰部以下是光滑坚韧的深绿色细鳞,蜿蜒流线,最终收束成一道修长而有力的尾巴。

尾尖无力地搭在一片尖锐的金属断茬上,渗出点刺目的猩红。腰部往上,

则是少女般玲珑的曲线,***的肌肤覆盖着一层细密的嫩绿色鳞片,

在能量罩的光线下泛着润泽的光。最令人心悸的是她的脸——秀美的人类轮廓,

皮肤细腻苍白,只是耳廓异常尖挺,瞳孔是竖立的、像琥珀凝固的火焰。

墨绿长发凌乱地披散,遮不住脖颈上深紫色的、仿佛刻入骨肉的诡异锁链勒痕,

锁链的另一端断在囚笼的阴影里。她紧紧蜷缩着,双目紧闭,对吊臂的轰鸣充耳不闻。

只有极其微弱的一丝气息,如同风中游丝,从她苍白的唇间挣扎溢出。陈默屏住呼吸,

心跳在耳边如擂鼓。理智的警报声在脑中尖锐地鸣叫:来历不明!极度危险!异种生命体!

处理不当可能引来无法想象的后果!可是……他看到那尾尖微微地、极其轻微地痉挛了一下,

像濒死蝴蝶最后的振翅。那墨绿长发如同垂死的海草,沾染着污渍和凝固的血点。

竖瞳的眼睫被泪水或血迹粘在一起,像风中破碎的蝶翼。异类?

同被困在这光怪陆离的牢笼中,他们有何不同?焊枪的光焰比切割金属时更加小心翼翼。

每一次切割过束缚囚笼的奇异金属构体,都发出细微的“嗞”声。

每一朵火花的溅落都让陈默的手心渗出细汗。他像是在拆除缠绕在定时炸弹上的古老藤蔓,

每一步都踩在生与死的边界上。终于,

伴随着最后一道深绿坚韧的棘刺锁链被他手中的高温离子束刃无声切断,

囚笼发出令人牙酸的***,从内部轰然崩散!失去支撑的蛇躯陡然一软,

带着残余的断链向冰冷坚硬的金属废墟栽倒。陈默反应极快,身体本能地向前猛扑。

肩膀和手臂结结实实垫在了她下坠的身体与凸出的断刃之间。

温凉带着血腥气的身躯沉重地压下来,尖锐的金属残片刺破了他的工作服袖管,

在小臂上拉出一道***辣的细痕。但他完全没在意那点皮肉之痛,紧张地低头去探她的鼻息。

那微弱的,如同烛火在狂风中摇曳的气息还在,

但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肺部细微的、破败风箱般的杂音。“命比我想象的要硬……撑住!

”陈默深吸一口气,小心地将她横抱起来。蛇尾冰冷,鳞片蹭过手臂的汗毛,

带着死亡的凉意和微弱得惊人的生命力。他不敢耽搁,抱着这个异族“重担”,

跌跌撞撞地冲向能量场边缘那个由几块巨大废料拼凑而成的临时工棚,

那里是他搭建的简陋急救间,也是此刻唯一的希望所在。

临时工棚里弥漫着消毒药水和药草熬煮混合的微苦气息。“哗啦”水声轻响,

陈默将一条拧得半干的湿毛巾小心覆盖在那蛇女光洁的额头。

高烧暂时被一种从废弃医疗仓里拆出的强效复合抗生药压下去,汗珠沿着她的额角滚落,

沾湿了墨绿鬓发,几丝黏在苍白如失血花瓣的脸颊上。“体温基本正常了。”陈默收回指尖,

目光落在旁边一个开放式恒温培养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