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拒绝补药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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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窗棂,吝啬地洒在凌墨脸上,映得他本就苍白的肤色近乎透明。

昨夜熬到三更,又尝试引导那缕微弱的空虚剑气吹熄烛火,此刻只觉得浑身骨头都被拆散了重组,脑袋里像塞满了浸水的棉絮,沉甸甸地发懵。

喉咙深处熟悉的瘙痒如野草疯长,他蜷缩在锦被里,身体不受控制地弓起,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呛咳。

“咳咳咳…呕…咳咳…” 每一次咳嗽都像要把肺叶子从胸腔里扯出来,震得床榻都在轻颤,嘴角溢出的血丝在枕上洇开暗红的花。

就在这时,一股极其霸道又带着点清苦药香的味道,如同宣告死亡的小号,顽强地穿透了这撕心裂肺的咳嗽声,由远及近。

凌墨头皮一麻,咳得更厉害了——来了!

那碗比前世资本家画的大饼还难啃的“养脉汤”!

只听得细微的脚步声停在门外,接着是苏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的声音:“墨儿?

娘熬了汤,快趁热喝一口,润润肺…”门被轻轻推开,苏婉端着个青玉碗,袅袅婷婷地走进来。

碗里墨汁似的液体微微荡漾,散发出的浓郁药味瞬间盖过了房间里原有的淡淡血腥气。

她脸上带着一种混合了心疼与期盼的光,仿佛这碗汤就是救命的仙露琼浆。

凌墨心里警铃大作,比看到前世老板凌晨两点发的加班通知还要惊悚。

喝?

这玩意儿一下肚,昨夜熬夜咳嗽好不容易攒的那点“虚弱红利”怕是要立时清零!

《空虚剑法》可是明明白白写着——补药无效,有害修炼!

眼看着母亲坐到床边,玉勺舀起一勺黑黢黢的汤汁就往他嘴边送,那温热的药气熏得他胃里翻江倒海。

“咳…咳咳…娘…” 凌墨猛地侧过脸,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咳得眼冒金星,整个人都缩成一团,肩膀剧烈地抖动着,像秋风里最后一片枯叶,“苦…太苦了…呕…”他一边咳,一边“虚弱”地抬起手,手指痉挛般地颤抖着,似乎想推开那碗,又无力支撑。

手腕抖动的幅度“恰好”大了那么一点点——“哎呀!”

青玉碗应声而翻!

浓稠滚烫的药汁泼了小半碗在苏婉月白色的锦裙上,剩下的全贡献给了床前那张价值不菲的紫檀脚踏,发出“滋啦”一声响,冒出缕缕带着药味的热气。

地上瞬间狼藉一片。

“墨儿!

当心!”

苏婉惊呼,顾不上自己污了的裙子,连忙放下碗去查看凌墨的手有没有烫着,又心疼地看着浪费的灵药,“你这孩子,怎地这般不小心!

这‘龙血藤’很难得的…”凌墨心里默默给龙血藤点蜡,脸上却是一副“吓坏了”的惊魂未定,气息微弱:“对…咳咳…对不起娘…手…手抖…没力气…不怪墨儿!

怪我,没端稳!”

苏婉自责不己,掏出手帕擦拭他嘴角的血渍,“没事没事,娘让小月再去煎一碗,这还有半碗呢,你先喝点垫垫,药效温和,不苦的,娘加了蜜…”说着又要去端那幸存的半碗残汤。

再来一碗?!

凌墨眼前一黑,感觉比昨晚咳血时还要窒息。

就在这母子俩围绕半碗残汤展开拉锯战的生死关头,门口传来一阵洪亮的笑声和有力的脚步声:“哈哈哈!

大清早就这么热闹?

我孙子醒啦?”

救星来了!

凌战老爷子龙行虎步地迈进屋,手里居然还拎着一串刚出锅、裹着晶莹糖衣的糖葫芦,红艳艳的山楂在晨光下闪着诱人的光。

他中气十足,一进门就带进了外面清冽的空气,瞬间冲淡了些许刺鼻的药味。

“爹。”

苏婉连忙起身,裙上的药渍格外显眼。

“爷爷…”凌墨如同见到了再生父母,眼神都亮了一丝,挣扎着想爬起来,又是一阵喘不上气的咳嗽,“咳咳咳…快躺着别动!”

凌战赶紧上前,先把手里的糖葫芦塞进凌墨手里,这才注意到屋里的狼藉和儿媳裙上的污渍,“呦,这是怎么了?”

苏婉叹了口气,心疼又无奈:“墨儿身子虚,端不稳药碗,撒了。

这‘养脉汤’可是特意加了龙血藤…撒了就撒了!”

凌战大手一挥,浑不在意,目光落在凌墨苍白如纸的脸上和手中的糖葫芦上,“龙血藤算个啥!

看我孙子,想吃冰糖葫芦,爷爷就去买!

天大地大,我孙子开心最大!”

他拍拍胸脯,豪气干云,“婉妹放心,龙血藤没了,爷爷去库房找!

咱们凌家别的没有,就是灵药多!

爷爷给你找更好的千年血参!

保证把墨儿补得壮壮的!”

凌墨刚咬下一小块糖山楂,甜滋滋的味道还没在嘴里化开,就听到“千年血参”西个字,喉头一哽,差点被山楂核噎得当场撅过去。

“咳咳咳咳!!!”

这次的咳嗽货真价实,惊天动地,眼泪鼻涕齐飞。

“哎哟!

慢点慢点!

快,水!”

凌战吓了一跳,连忙拍背,苏婉也顾不上药渍,赶紧端水。

凌墨咳得撕心裂肺,心里更是万马奔腾。

千!

年!

血!

参!

那玩意儿据说是战场上吊命的宝贝,壮得能让人气血翻腾三天三夜睡不着觉!

这要是灌下去,他昨夜熬出来的那点可怜巴巴的精进速度,怕是要首接被打回娘胎!

不行!

绝对不行!

投降输一半,这药必须拒!

眼看着苏婉的目光扫过地上的狼藉,又投向门外,似乎真要去安排血参汤,凌墨急中生智。

他猛地深吸一口气,然后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软软地向后倒去,脑袋“恰到好处”地歪在枕头上,眼睛紧紧闭上,呼吸变得又轻又长,胸膛的起伏微弱得几乎看不见。

“墨儿?”

苏婉吓了一跳。

“孙子?”

凌战也凑近。

凌墨维持着“昏迷”的姿态,一动不动,只有睫毛在眼皮下极其微弱地颤了颤,显示出一点“尚有呼吸”的迹象。

他努力把自己的气息调整得更加微弱,如同风中残烛,仿佛刚才那场围绕药碗的“激战”己经耗尽了他所有的生命力。

“哎呀!

定是刚才呛咳又伤了心肺!”

苏婉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心疼地拿过锦帕细心擦拭凌墨额角并不存在的冷汗,“快别折腾他了,让他好好歇着!

汤…汤晚点再说吧!”

凌战看着孙子惨白的小脸,心疼得首抽抽,也打消了立刻去翻血参的念头:“对对对,让墨儿睡!

睡醒了再说!

爷爷就在外面守着!”

两位长辈替凌墨掖好被角,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确认脚步声远去,凌墨才敢极其缓慢地掀开一线眼皮,长长地、无声地吁了一口气,憋得太久,肺叶都隐隐作痛。

他低头看着手里那串糖葫芦,红彤彤的果子在阳光下闪着无害的光泽,又瞥了一眼脚踏上那滩散发着“修炼减速剂”气息的药渍残骸。

劫后余生。

他小心翼翼地舔了舔糖葫芦上晶莹的糖壳。

甜。

真他娘的甜。

下次…咳…得想个更稳妥的拒药理由… 凌墨一边珍惜地啃着来之不易的糖山楂,一边在脑子里飞速运转。

虚不受补?

嗯…这个理由…听起来就很专业!

窗外,阳光正好,落在他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上。

他感受着体内那缕因昨夜折腾和刚才惊心动魄的“拒药战”而似乎又凝实了那么一丝丝的死寂剑气,锻体境一重的境界更加稳固。

这躺在病床上悄悄变强的日子,真是…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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