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明珠的声音轻得像风拂过草叶,尾音微微上挑“某些人之前做的事情…”林薇薇脸上的笑像是一瞬间被冻住,瞬间僵住了她没想到往日里闷得像块石头的温明珠,嘴里竟能吐出这样带刺的话,那些她仗着原主懦弱,明里暗里占的小便宜“师、师姐刚醒,怕是烧糊涂了…”林薇薇的手指绞着袖口,银镯子又叮地撞在漆盘上,那声音脆得刺耳“就是管杂务的李师兄,看你倒在测灵台边,特意让人熬了药哦?”
温明珠往前凑了半步,颈间的玉佩随着动作轻轻晃了晃,红绳在锁骨窝里勒出道浅痕“可我记得,李师兄最恨人耍滑,昨天测试,是谁抱着测灵镜磨磨蹭蹭,非说镜面脏了要擦,耽误了半个时辰,害得后面排队的师弟们多站了两刻钟?”
她的声音不高,句句都戳在林薇薇的痛处,昨天推人时周围人多眼杂,没人看清是谁动的手,但温明珠现在这番话,分明是在说:我看见了,我什么都知道林薇薇的脸白得像刚浆洗过的麻布,强笑道:“师姐记错了……药要凉了,我先放这儿?”
她不等温明珠应声,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把托盘往旁边石桌上一搁,转身就走,双丫髻上的银花簪歪到了耳后,连裙摆扫过石阶的声响都透着慌温明珠看着她的背影,嘴角那点淡笑收敛,对付这种仗着别人软柿子就敢捏的货色,敲山震虎比首接撕破脸管用,她转身走到石桌前,看了眼那碗泛着泡的药汁,黑得发乌,表面还漂着点没滤净的药渣,闻着就不对原主懦弱,怕是真会当宝似的喝下去温明珠端起药碗,手腕一斜,黑汁顺着墙角泼进泥里,药汁渗下去的地方,惊飞了两只躲在马齿苋叶子下的潮虫,慌慌张张地钻进了石缝外门弟子的杂务是轮值的,今天轮到温明珠去后山药圃除草,她记得原主的药锄放在床底下,便转身回房房间里还是那副逼仄模样,阳光透过窗棂的破洞,在地上投下几道金晃晃的光柱,里头浮动的尘埃看得一清二楚,床底露着半截药锄,木柄磨得发亮,铁头锈迹斑斑,边缘还卷了个小口,是原主上次除草时不小心磕在石头上弄的温明珠弯腰去够,后颈的伤口突然像被撒了把辣椒面,火烧火燎地疼,她倒抽一口冷气,下意识抬手去按,指尖却先蹭到了额角的布条,昨晚换药的外门师姐手糙,布条没系牢,这会儿竟松了半截,刚渗出的血珠顺着脸颊滑下来,滴在胸前的玉佩上“嘶……”她刚要抬手擦,指尖己经触到了玉佩那原本只是温润的玉牌,在沾到血珠的瞬间,突然烫得像块刚从炉子里夹出来的烙铁!
温明珠猛地缩回手,眼睁睁看着那滴血像被海绵吸住似的,“滋”地一声没入玉中,原本模糊的云纹突然泛起极淡的金光,快得像流星划过,晃得她眼睫颤了颤紧接着,一股比刚才握住玉佩时强烈百倍的酥麻感顺着颈间蔓延开,不是刺痛,更像春日融雪汇成的细流,悄无声息地钻进西肢百骸她浑身一僵,下意识屏住呼吸这感觉…和刚才调动灵气时那点可怜的暖流完全不同,这股力量更绵,更纯,像浸了蜜的水,慢慢润过她干涩的经脉,丹田处那点快熄灭的烛火,竟微微跳动了一下,亮得比刚才实诚了些,连带着西肢都松快了不少温明珠猛地攥住玉佩,玉牌的温度己经慢慢降了下去,恢复了原本的温润,只是那些歪歪扭扭的云纹,似乎比刚才清晰了些,像被人用细笔描过什么情况?
她低头看着掌心的玉佩,心跳得像打鼓金手指?
这是传说中的穿越者标配金手指?
可具体是什么用?
刚才那股暖流是暂时的,还是能攒住的?
这玉佩是藏着功法,还是能聚灵气?
无数疑问涌上来,却连个响都没有,她试着集中精神去感应,玉佩安安静静的,凉温润泽,再没任何动静,仿佛刚才的滚烫和金光只是她的错觉但丹田处那丝微弱却清晰的暖意不会骗人,那是灵气,比她刚才费劲调动的那点精纯至少三倍,像掺了沙子的水突然被滤干净温明珠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社畜的本能让她知道,现在不是研究新东西的时候,杂务要是误了时辰,管事的王师兄只会变本加厉地克扣她的灵石,上次就因为去晚了一刻钟,本该领的半枚灵石,最后只给了点碎渣她弯腰从床底拖出药锄,又从桌角摸出个破旧的蓝布包,布包边角磨得发毛,是原主用来装晒干的草药碎屑的,偶尔攒多了,能去山下换两个铜板,买块最便宜的麦芽糖转身锁门时,她下意识摸了摸颈间的玉佩这玉佩,绝不是原主记忆里那个普通祖传饰品那么简单至于它的秘密……温明珠扛起药锄,脚步比来时轻快了些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她身上,带着点暖烘烘的意头急什么?
日子还长慢慢来,总能搞清楚的至少现在,她不再是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废柴新手礼包虽迟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