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电视里的“百鬼夜行”
新换的机器果然高级了许多，按钮更多，屏幕还能显示数字，让犬夜叉围着研究了半天，嘴里不时发出“切，花里胡哨”的评论，但眼神里的好奇却藏不住。
戈薇刚松了一口气，以为能消停一会儿，客厅里传来的巨大声响又让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呜哇——！
何方妖孽，竟敢在此作祟！”
是犬夜叉的吼声，伴随着物体碰撞的闷响。
戈薇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进客厅，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石化。
只见犬夜叉正对着客厅那台巨大的液晶电视龇牙咧嘴，摆出了标准的战斗姿态。
电视屏幕上，正在播放一部特效浮夸的怪兽电影，一头狰狞的巨型蜥蜴正在摧毁城市，火光冲天，吼声震耳欲聋。
而电视柜旁边的落地灯，己经惨遭毒手，被犬夜叉下意识闪避时撞翻在地，灯罩都歪了。
“犬夜叉！
那是电视！
是假的！
影像！”
戈薇赶紧上前，试图挡住他和屏幕之间。
“假的？”
犬夜叉死死盯着屏幕里喷吐火焰的怪兽，一脸不信，“叫声这么逼真，房子都塌了！
还有这妖气……虽然感觉有点怪，但肯定是妖怪没错！
让我进去灭了它！”
他说着就要往前冲，似乎真想钻进屏幕里跟怪兽决一死战。
“进不去！”
戈薇死死拉住他的火鼠裘，“那是影子！
是光弄出来的影子！
就像……就像皮影戏！
你记得我们看过的皮影戏吗？”
她搜肠刮肚地想找一个他能理解的比喻。
犬夜叉动作一顿，疑惑地看了看屏幕，又看了看戈薇：“皮影戏？
有颜色、会动、还会叫的皮影戏？”
这显然超出了他对“皮影戏”的认知范畴。
戈薇趁机抓起遥控器，赶紧换台。
怪兽消失了，画面变成了一档温馨的美食节目，主持人正在笑容可掬地介绍如何制作蛋糕。
“你看！
变了！”
戈薇指着屏幕，“刚才的妖怪不见了，变成了……呃……烹饪法术？”
犬夜叉看着主持人搅拌面糊，警惕性丝毫未减：“变身了？
更可疑了！
说不定是更高级的幻术！”
戈薇感到一阵头痛，只好继续换台。
新闻频道、体育赛事、动画片、广告……画面飞速切换，不同的色彩、声音、场景在犬夜叉眼前快速闪过。
犬夜叉的眼睛越睁越大，从最初的战斗状态变成了彻底的茫然。
他看着里面的人说话、唱歌、打架、卖东西，看着车子跑来跑去，看着陌生的建筑和风景。
“这……这到底是什么盒子？”
他指着电视，声音里充满了世界观受到冲击的震撼，“为什么里面有那么多小世界？
那么多人在里面？
他们是被关起来了吗？
还是说……”他猛地看向戈薇，眼神锐利，“这是一个能监视无数地方的强大法器？
戈薇，你一首用这个监视战国时代吗？”
“怎么可能！”
戈薇扶额，这脑洞也太大了。
“这是……这是用一种叫‘信号’的东西，把远处发生的事情记录下来，然后再在这个盒子里放出来。
我们看到的都是己经发生过，或者别人演出来的事情。”
“记录？
放映？”
犬夜叉皱着眉，努力消化这些新词。
他凑近电视屏幕，几乎要把脸贴上去，仔细看着里面的像素点。
“没有妖气，也没有结界的感觉……切，真是搞不懂。”
他的注意力忽然被一个洗发水广告吸引。
广告里，长发飘飘的女模特在阳光下旋转，秀发如丝般顺滑。
犬夜叉盯着看了几秒，忽然扭头，非常认真地对戈薇说：“戈薇，这个女妖的头发保养得不错，你要不要学学她的妖术？”
戈薇：“……那是广告！
是假的！
她的头发说不定也是假的！”
她气得想用遥控器敲他的头。
就在这时，电视上开始播放一则关于非洲野生动物的纪录片。
屏幕上出现了一群在草原上奔跑的狮子。
犬夜叉眼睛一亮：“这个我认识！
像妖怪猫又！
不过体型差太多了……”他终于稍稍放松下来，盘腿坐在榻榻米上，开始对电视里的内容评头论足，把新闻主播当成汇报情况的探子，把足球比赛当成两个部落的群体斗法，把爱情剧里的争吵理解为两个武士因为领地问题谈判破裂。
戈薇看着他从一开始的剑拔弩张到现在的“寓教于乐”，虽然解释起来依旧费力，但总算不再是拆家的状态了。
她疲惫地坐在他身边，感觉教育一只半妖理解现代传媒，比通过任何考试都难。
突然，一则插播的突发新闻引起了戈薇的注意。
画面显示，城市边缘的一个大型货运站发生了原因不明的“结构性损坏”，好几扇厚重的金属卷帘门像是被巨大的力量撕裂，现场一片狼藉，但并无人员伤亡报告，监控也神秘失灵。
专家正在现场调查，初步排除了爆炸物可能，称破坏方式“极其罕见”。
戈薇的心猛地一沉。
那种破坏风格……她太熟悉了。
她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犬夜叉，他正对着一则宠物粮广告里的狗狗傻笑，完全没意识到新闻可能与他有关。
难道……犬夜叉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偷偷跑出去过？
还是说，这座城市里，出现了其他拥有类似力量的存在？
一种比面对犬夜叉拆家更强烈的不安，悄悄攫住了戈薇的心。
现代文明与妖怪之血的碰撞，似乎正从她家的厨房和客厅，悄然蔓延到了更广阔的城市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