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川终于放下心中执念,和一直陪伴自己的助理结婚。
爸妈眼含热泪的在台下祝福。
哥哥则牵着女人的手,把她郑重地交给裴青川。
而我的出现像一把火,烧掉所有的喜庆。
裴青川失控地丢下他的新娘,死死扣住我的肩膀。
“这些年你去哪了?”众人议论纷纷。
新娘受不了打击,刚跑出去就遭遇车祸。
妈妈被这一变故吓到晕厥。
哥哥红着眼猛推了我一把。
“我们好不容易接受你的离开,你为什么还要出现搅乱这一切?”我指尖微颤,他们好像并不希望我活过来。
午夜钟声敲响,我手腕上的三道疤痕淡去一道。
如他们所愿。
我只有两天活头了。
……医生询问谁是伤者的家人。
哥哥和爸妈争相举手,头也不回地钻进救护车里。
我不明白。
宠爱的女儿死而复生,他们脸上为什么不见任何欣喜。
头顶笼罩一片阴影,裴青川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十年的光阴将他打磨得能快速处理好情绪。
锋利的薄唇吐出两个字。
“回家。”
裴青川已经是年入过亿的企业家,却还是开着我二十岁时送他的旧款库里南。
我习惯性地拉开副驾驶。
裴青川那句“等等”堵在喉咙里。
副驾上贴着幼稚的贴画,写着“雪雪专属座位”。
车载摆件是圆润可爱的雪花。
边界感极强的裴青川居然允许别人在自己领地留下痕迹。
我不知所措地朝裴青川笑了笑。
随即慌乱地坐到后面。
一路上,裴青川没有说一句话。
他肯定也对我的出现感到很棘手吧。
我扣着手指,犹豫很久才说:“裴青川,你不用为难,我很快就会离开…”话音未落。
车子猛的急刹,我失去平衡猛的撞向座椅。
吃痛抬头,裴青川沉静的眉宇染上几分戾气。
“季湘君,你到底还有没有心?”我嘴巴张了张,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手机铃声叮铃铃响个不停。
裴青川看上一眼,就打方向盘前往医院。
哥哥看到跟来的我,有些不耐烦拦住。
“映雪情绪现在不稳定,你不能进去。”
病房里传出妈妈轻柔哄着苏映雪的声音。
透过门缝,爸爸则把苹果雕成小兔子模样逗她开心。
可这些明明都是属于我的。
苏映雪看见裴青川眼睛一亮,却又想到什么默默垂下头。
裴青川摸了摸她的发。
“医生说你没什么大碍,很快就能出院。”
他嘴角挂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吃醋了?”哥哥在我身后阴恻恻开口。
“季湘君,当年你一声不吭地就跑去国外。”
“爸妈联系不到你,天天为你担惊受怕!”“青川更是为了找你出车祸,在病床上躺了整整五年。”
“是小雪天天去医院照顾青川,每个星期陪爸妈解闷,他们才走了出来。”
“现在听说青川要娶别人,就坐不住跑回来了?”哥哥尖酸刻薄的话扎进我心里。
我吸了吸鼻子,喉咙像是堵了一块巨大烧红的铁。
吞不下去,吐不出来。
哑着嗓子说:“哥哥,我从没有去国外。”
“这十年没有音讯,是因为我早就…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