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泽娶我,只因我和双胞胎妹妹长得一模一样。>结婚三年,他从未碰过我,
每晚只抱着妹妹的照片入睡。>直到妹妹回国那天,
他甩给我离婚协议:“她需要傅太太的位置。”>我签了字,藏起孕检单远走他乡。
>五年后,我的馄饨店因儿子破解防火墙火爆全网。>傅承泽找上门时,
儿子正指挥他:“笨,追我妈要单膝跪地。”>男人真的跪在满是油渍的地上:“老婆,
当年救命恩人其实是你。”>我擦着擀面杖冷笑:“证据呢?”>身后传来奶音:“妈咪,
DNA报告算吗?”---第三年的结婚纪念日,毫无意外,又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
暮色像打翻的墨汁,一点点蚕食着巨大的落地窗。水晶吊灯的光冰冷地洒下来,
照亮长餐桌上那两份孤零零的牛排。精心摆盘的红酒汁早已凝固成深褐色的壳,
覆盖在冷却的肉块上,像干涸的血迹。空气里弥漫着绝望的寂静,
只有墙上价值不菲的欧式挂钟,秒针每一次跳动都像小锤子,精准地敲在我的太阳穴上。
“咔哒、咔哒……”又过去十分钟。手机屏幕被我按亮又暗下,循环了不知道多少次。
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拨出去,只有漫长而空洞的忙音回应,像坠入无底深渊的回响。
最后一点微弱的光,也终于被窗外浓稠的夜色彻底吞没。胃里空空如也,
却翻搅着一股酸涩的恶心。我站起身,动作有些发僵,
端起桌上那两份精心准备、此刻却冰凉刺骨的牛排,走向厨房。银质刀叉滑过瓷盘,
发出刺耳的刮擦声,在过分安静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狠狠扎进耳膜。
不锈钢水槽的金属表面映出我模糊的倒影。苍白,疲惫,眼睛下面是两抹浓重的青黑。
这张脸……我伸出手指,冰凉的指尖触碰到冰冷的槽壁,又缓缓抚上自己的脸颊。
指尖下的皮肤细腻依旧,却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膜。镜子里这张脸,和苏晴,
我的双胞胎妹妹,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唯一的区别,大概只有眼神。苏晴的眼神,
永远像淬了火的琉璃,流光溢彩,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骄纵和被宠爱的底气。
而我的……只剩下日复一日被抽干水分的枯井。水流哗哗地冲走了盘子里凝结的油脂,
也冲走了我心里最后一点可笑的期待。我擦干手,
没有回那个空旷冰冷、大到令人窒息的卧室。而是转身,像一缕没有重量的游魂,
飘向了二楼尽头那个小小的杂物间。这里堆放着傅家不常用又舍不得丢弃的物件,
空气里有淡淡的灰尘和陈旧纸张混合的味道。我径直走到角落,那里放着一个蒙尘的硬纸箱。
掀开盖子,里面是一些旧书、相册,还有……被压在下面的一本厚厚的《古典建筑史》。
我把它抽出来,封面已经有些磨损。翻开,里面夹着一张照片,像一枚早已干枯的蝴蝶标本。
照片上,穿着洁白婚纱的苏晴依偎在傅承泽怀里,笑得灿烂夺目,
阳光仿佛都偏爱地聚集在她身上。傅承泽搂着她的腰,微微低头看着她,
侧脸的线条是罕见的柔和,眼底深处,是我在他看向我的眼神里,
从未捕捉到过的专注与温柔。那光芒太灼热,烫得我指尖一缩。心口的位置,
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挤压得喘不过气。尖锐的疼痛密密麻麻地蔓延开,
顺着血液流遍四肢百骸。我抱着那本沉重的书,靠着冰冷的墙壁,身体慢慢滑落,
蜷缩在冰凉的地板上。杂物间没有窗户,只有门缝底下透进来一丝微弱的光线。
我把自己更深地埋进阴影里,紧紧抱着那本书,仿佛它是唯一能汲取暖意的来源。
脸颊贴在冰冷的书脊上,泪水无声地滑落,洇湿了封面,留下深色的印记。傅承泽娶我,
从来不是因为我苏晚。只是因为这张脸,这张和苏晴一模一样的脸。他需要一个替代品,
一个在他心尖上的白月光远走他乡追逐艺术梦想时,用来填补空虚、维持体面的摆设。而我,
恰好拥有这张脸,又恰好……愚蠢地、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多么讽刺。结婚三年,
一千多个日夜。他睡在主卧那张奢华的大床上,而我,永远在隔壁的客房。主卧的门,
是我无法跨越的雷池。多少个深夜,我像个可耻的窃听者,站在冰冷的走廊里,
听见门内隐约传来的、他低沉而温柔的呓语,一遍遍呼唤着“晴晴”。那声音,像淬毒的针,
扎得我体无完肤。他从未碰过我。最亲密的接触,大概是在某些无法推脱的傅家晚宴上,
他不得不虚虚地揽一下我的腰,隔着昂贵的衣料,我都能感受到他指尖传递来的僵硬和疏离。
他的目光偶尔会落在我脸上,但那眼神总是穿透了我,像是在努力寻找着另一个人的影子,
然后,失望地、冷漠地移开。他所有真实的温度,所有的爱意和渴望,
都倾注在了这张照片上。每晚,他都要抱着这张照片入睡。这是佣人张妈有一次打扫主卧时,
不小心说漏嘴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个被扒光了衣服示众的小丑。夜越来越深,
杂物间的寒意渗入骨髓。我蜷缩着,意识在极度的疲惫和心痛中渐渐模糊。半梦半醒间,
身体似乎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着往下坠,坠入一片冰冷的深海,
四周是令人窒息的黑暗和绝望。
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那熟悉的、梦魇般的呼唤……“晴晴……”“晴晴……”猛地一个激灵,
我从冰冷的地板上惊醒,心脏狂跳得像是要冲破胸腔。冷汗浸湿了后背单薄的衣衫,
紧贴着皮肤,带来一阵阵黏腻的寒意。杂物间的黑暗浓重得化不开,
只有门缝底下透进来的那丝微弱光线,像一把冰冷的刀,切割着令人窒息的死寂。头痛欲裂,
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太阳穴突突地跳。胃里空空荡荡,却翻搅着酸水和冰冷的绝望。
我扶着粗糙的墙壁,挣扎着站起来,双腿因为蜷缩太久而麻木刺痛。
那本沉重的《古典建筑史》还被我紧紧抱在怀里,像一块冰冷的墓碑。
摇摇晃晃地走出杂物间,走廊里感应灯应声而亮,刺眼的白光让我下意识地眯起眼。
楼下似乎隐约传来一些不同寻常的动静,压抑的兴奋,刻意压低的交谈声,
还有……行李箱轮子滚过光洁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像一道冰锥刺破混沌。我扶着楼梯扶手,
一步步走下去。客厅灯火通明,亮得有些晃眼。水晶吊灯的光芒璀璨地洒落,
映照着玄关处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苏晴回来了。她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米白色风衣,
长发微卷,随意地披在肩头,脸上带着长途飞行后的淡淡倦意,却掩不住眼底飞扬的神采。
几年不见,她身上那种被艺术熏陶过的、混合着自信与洒脱的气质更加夺目,
像一颗被打磨得熠熠生辉的钻石。而她身边,站着傅承泽。
他脱掉了惯常穿着的深色西装外套,只穿着熨帖的白衬衫,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
露出结实的小臂。他一手自然地扶着苏晴的手臂,微微侧身,低头专注地听着她说话。
苏晴仰着脸,红唇开合,似乎在讲述旅途中的趣事,脸上是明媚的笑意。
傅承泽的唇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真实而放松的弧度。那眼神,
专注地落在苏晴脸上,流淌着一种失而复得的、毫不掩饰的珍视和暖意。
他整个人笼罩在一层柔和的光晕里,褪去了面对我时所有的冰冷与漠然,
像一个终于找到了归途的旅人。这幅画面,美好得如同一幅精心绘制的油画,
却是我世界里最残酷的刑罚。我僵在楼梯的最后几阶,像个突兀闯入的、不合时宜的幽灵。
脚下的拖鞋似乎有千斤重,每一步都踏在无形的刀尖上。心口那个被攥紧的地方,
骤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尖锐、猛烈。“姐?
”苏晴的目光终于转了过来,落在我身上。她脸上的笑容依旧明媚,
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飞快地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审视,
甚至是一点点的优越感?“好久不见呀!怎么这么憔悴?没休息好吗?”她的声音清脆悦耳,
带着一点撒娇般的尾音。傅承泽也随着她的目光看了过来。几乎是在视线触及我的瞬间,
他脸上那抹罕见的柔和便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眼神瞬间恢复了惯常的冰冷和疏离,
仿佛刚才那个温柔含笑的男人只是我的幻觉。他蹙了下眉,那细微的动作里,
带着毫不掩饰的不耐烦。“嗯。”喉咙干涩得厉害,我勉强挤出一个单音节,
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所有的血液仿佛都冲向了头顶,又在瞬间被抽空,
留下一片冰冷的眩晕感。我下意识地抓紧了怀里的书,粗糙的封面边缘硌着掌心,
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刺痛。“承泽,”苏晴自然地挽住傅承泽的手臂,身体亲昵地靠向他,
仰着脸,声音甜腻,“我饿了嘛,飞机餐好难吃。
你上次说那家米其林新开的法餐厅……”“好,带你去。”傅承泽的声音低沉而温和,
带着纵容,目光落在苏晴脸上,那份专注再次浮现。他甚至没有再看我一眼,
仿佛我只是空气。“先上去放行李休息一下?我让陈叔备车。”“嗯!”苏晴满意地笑了,
像只慵懒的猫。他们相携着,走向旋转楼梯。苏晴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台阶上,
发出清脆的“笃笃”声,每一声都像踩在我的心尖上。经过我身边时,
傅承泽的手臂不经意地擦过我的肩膀,隔着薄薄的衣料,那触感冰冷得像一块铁。
他没有停留,没有侧目。我站在原地,听着他们的脚步声消失在二楼主卧的方向。
那扇门开了,又轻轻关上,隔绝出一个我永远无法进入的世界。世界好像被按下了静音键,
只有我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在死寂的客厅里显得格外突兀。不知过了多久,
也许只是几分钟,也许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傅承泽的身影重新出现在楼梯口。
他已经换上了一件深灰色的休闲西装外套,更显身姿挺拔。他手里没有拿任何文件,
只是步履沉稳地一步步走下来,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规律而冰冷。他径直走到我面前,
停下。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来无形的压迫感。我抬起头,撞进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
那里没有温度,没有波澜,只有一片冰封的湖面。他没有任何铺垫,没有任何解释,
只是从西装内袋里,抽出了几页折叠整齐的纸。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漠然。
纸张被递到我眼前。白纸黑字,最上方一行加粗的宋体字,像淬了毒的冰针,
狠狠扎进我的瞳孔——离婚协议书。“签了吧。”他的声音平静无波,没有丝毫起伏,
像是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日常小事,“晴晴回来了。”他顿了顿,
目光终于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精准地剖开我强装的镇定,
“她需要傅太太的位置。”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成冰。
我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在血管里奔流后又瞬间冻结的声音。
怀里那本沉重的《古典建筑史》变得滚烫,灼烧着我的皮肤,又像一块坚冰,
冻僵了我的手臂。需要傅太太的位置……多么轻描淡写,又多么理所当然的理由。三年,
一千多个日夜的隐忍、等待、绝望,在他口中,轻飘飘地浓缩成这一句。
我只是一个临时占位的道具,现在正主回来了,就该识趣地、毫无怨言地退场。
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口,又被我死死咽了下去。
指尖因为用力而深深掐进书脊粗糙的封面里,传来一阵麻木的钝痛。
我看着他那张近在咫尺、俊美却冷酷的脸,看着他那双映不出我丝毫倒影的深邃眼眸。
没有愤怒,没有质问。巨大的、冰冷的绝望像潮水一样淹没了我,
只留下一种近乎麻木的空洞。我缓缓地,伸出手,指尖冰凉,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没有去接那份协议,而是探入自己宽大的家居服口袋。
指尖触碰到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边缘已经有些磨损的纸条。我把它拿了出来。
同样是一张纸。同样承载着足以打败人生的信息。只不过,这张纸,是几天前,
我在医院冰冷的走廊里,独自一人,拿着那张打印着结果的单子,
看了很久很久的——孕检单。一个小小的、刚刚萌芽的生命,
安静地躺在那个小小的孕囊影像里。它来得如此不合时宜,如此……可笑。
我捏着这张薄薄的纸,看着眼前同样薄薄的离婚协议。两张纸,轻飘飘的,
却重得足以压垮我整个世界。傅承泽的目光扫过我手中的纸,眉头似乎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但那点微澜瞬间就消失了,快得像是我的错觉。他依旧面无表情,耐心地等待着,或者说,
是漠然地等待着我的妥协。他笃定我会签,就像笃定太阳会升起一样。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
从脚底猛地窜起,瞬间席卷了四肢百骸。我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那点尖锐的疼痛奇异地带来一丝清醒。够了。苏晚,真的够了。我抬起头,
迎上他冰冷的目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空洞得像一潭死水。然后,我伸出手,
接过了那份离婚协议书。他的眼底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意料之中的了然。
我甚至没有再看一眼协议上的条款。财产分割?补偿?这些在此时都失去了意义。
我只是径直翻到最后一页。旁边的小几上,恰好放着一支签字笔,大概是佣人遗漏的。
我拿起笔,拔掉笔帽。冰凉的金属触感让我指尖一颤。
笔尖悬在“乙方签名”那处空白的上方。我的手很稳,出乎意料地稳。没有犹豫,没有停顿。
“苏晚”。两个字,流畅地落下。笔迹甚至比平时更清晰、更工整。
像是在完成一个庄严而绝望的仪式。签完字,我把笔轻轻放回原处。那份签好的协议,
被我轻轻放在旁边的小几上,像放下一个沉重的枷锁。整个过程,我没有再看傅承泽一眼。
我只是转过身,挺直了背脊,一步步,抱着那本沉重的书,走向楼梯。脚步踩在地板上,
发出轻微的回响。那张薄薄的孕检单,依旧被我紧紧攥在手心,汗水和绝望几乎要浸透它。
它像一块烙铁,烫着我的掌心,也烫着我摇摇欲坠的灵魂。我没有回头。
身后那道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黏在我的背上,但我没有再回头。南方的雨季,
缠绵得让人心头发霉。细密的雨丝织成一张无边无际的灰网,
笼罩着这座名叫“溪城”的小城。空气湿漉漉的,带着泥土和青苔的味道。我的小店,
就蜷缩在老城区一条逼仄的巷子口,挂着一个简陋的木招牌——“等雨停馄饨”。
名字是团团起的,那时他四岁,指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又指了指我,
用平板电脑上的语音合成器一字一顿地说:“等,雨,停,妈妈,笑。
” 稚嫩冰冷的电子音,却像一道暖流,猝不及防地撞进我死水微澜的心底。店里空间不大,
只摆得下五张老旧的木桌。此刻正值午市刚过,店里难得的清闲。雨水顺着屋檐淌下,
在门口的青石板上砸出小小的水花。团团正坐在最里面靠墙那张桌子旁,
小小的身子坐得笔直。他面前摊开一本厚厚的、与他年龄极不相符的《高等数学分析》,
旁边还放着一个屏幕亮着的平板电脑。他看得极专注,乌黑的睫毛低垂着,
偶尔伸出细白的手指在平板上飞快地点划几下,
屏幕上立刻闪过一串串复杂得令人眼晕的公式和图形。我站在窄小的操作台后面,
系着洗得发白的旧围裙,正用力揉着一团醒好的面。面团在案板上发出沉闷的“嘭嘭”声,
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韧劲。面粉的微尘在从门口透进来的、带着水汽的光线里轻轻浮动。
“老板娘!两碗鲜肉大馄饨,一碗不要葱!
” 一个穿着附近中学蓝色校服的少年熟门熟路地推门进来,带进一股潮湿的冷气。“好嘞!
马上!” 我扬声应道,脸上自然地堆起笑容。手上的动作加快,擀面杖在案板上滚动,
发出均匀的“咕噜”声,薄而韧的面皮迅速铺展开。挑馅、捏合,
一只只元宝似的大馄饨飞快地从指尖诞生,落入一旁撒了薄粉的竹匾里。锅里的水早已滚沸,
白色的水汽氤氲升腾。馄饨下锅,在水花里沉浮。
我麻利地往两个大碗里调入紫菜、虾皮、榨菜末,淋上香油和自制的葱油。沸水一冲,
浓郁的香气瞬间在小小的空间里弥漫开来。“您的馄饨,小心烫。
” 我把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端到少年桌上。“谢谢老板娘!” 少年吸溜着鼻子,
迫不及待地拿起勺子。就在这时,一直安静看书的团团忽然抬起了头。
他放下那本厚厚的数学书,拿起平板电脑,小小的手指在上面飞快地操作着。
屏幕的光映在他精致却没什么表情的小脸上,透出一种超乎年龄的沉静。他操作了一会儿,
然后抱着平板,迈着小短腿,“哒哒哒”地跑到我身边,扯了扯我的围裙下摆。
我低头看他:“怎么了,团团?”他举起平板。屏幕上不再是复杂的公式,
而是一个色彩鲜艳、充满童趣的卡通界面,
上面有几个大大的图标:画图、算题、说话、想妈妈。
他精准地点开说话,屏幕上立刻弹出一个简洁的输入框和一个大大的播放按钮。
他伸出小小的食指,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缓慢却清晰地输入着。他打得很慢,却很认真。
我耐心地看着。终于,他输入完了。他抬起头,黑曜石般的大眼睛看着我,
然后按下了那个播放键。一个清晰、平稳,
带着点稚嫩音色的电子合成音在略显嘈杂的店里响起:“妈妈,他们家的网站,好吵。
”“嗯?”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团团又低头在平板上操作了几下。
这次他点开了一个网页浏览器,输入了一个极其复杂的网址。页面跳转,加载出来的,
赫然是傅氏集团那极具设计感、科技感十足的官方网站首页!巨大的集团LOGO,
动态展示的全球业务图,
高端产品的轮播……扑面而来的精英气息与这间小小的、弥漫着烟火气的馄饨店格格不入。
我心头猛地一跳。傅氏……这个名字像一根埋藏已久的刺,毫无预兆地被拨动了一下。
我下意识地看向那网页。果然,在网页最显眼的Banner图下方,
原本应该展示集团最新动态的地方,
其突兀、极其违和的东西霸占着——一个硕大的、闪烁着七彩霓虹光芒的卡通小猪佩奇头像!
那佩奇还在欢快地扭动着肥硕的***,伴随着魔性的背景音乐:“我是佩奇,
这是我的弟弟乔治……”旁边还飘过一行炫彩的弹幕:“傅总,你家防火墙是纸糊的吗?
——来自溪城等雨停馄饨店小天才的问候。”“噗——!” 正喝汤的少年直接喷了出来,
呛得满脸通红,一边咳嗽一边指着屏幕,笑得直不起腰,“哈哈哈哈!佩奇!
傅氏官网挂佩奇!还扭***!哈哈哈哈!老板娘……你儿子……哈哈哈哈……太牛了!
”店里仅有的两桌客人也好奇地凑过去看,瞬间爆发出更大的笑声。“我的天!这谁干的?
太有才了!”“傅氏官网啊!这可是傅氏!这小孩儿神了!”“等等,这弹幕说啥?
溪城等雨停馄饨店?不就是这儿吗?”“团团?是这个小天才?
”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团团身上。他却浑然不觉,只是仰着小脸,
依旧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我,似乎在观察我的反应,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像是在问:妈妈,我赶走那个“吵”的东西了,你喜欢吗?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一片空白。傅氏官网……被挂了扭***的佩奇?源头还直指我们这家小破店?完了!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我甚至来不及去细想团团是怎么做到的,
一种本能的、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我!傅承泽!这个名字像一道惊雷在我脑海中炸响!
他会查到的!他一定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追查过来的!五年了!我像一只受惊的蜗牛,
背着沉重的壳,带着团团小心翼翼地躲在这个潮湿的角落,努力地活着,
努力地忘记过去的一切。我从未想过,平静会被以这样一种荒诞而致命的方式打破!“团团!
” 我的声音都变了调,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一把将他紧紧搂进怀里。
小小的身体温热而柔软,却丝毫无法驱散我心底蔓延开的冰冷恐惧。我慌乱地看向店门口,
仿佛下一秒,那个噩梦般的身影就会冲破雨幕,带着雷霆万钧的压迫感降临。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快,快把它弄掉!” 我低头,
声音急促地对着怀里的团团说,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团团似乎被我过激的反应弄得有些困惑,
他眨了眨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但他没多问,只是乖乖地点点头,从我怀里挣出来,
重新拿起平板。小手在屏幕上飞快地划动了几下。几秒钟后,
傅氏官网上那个扭***的佩奇消失了,页面恢复了它原本高端冷峻的模样,
仿佛刚才那荒诞的一幕从未发生过。然而,店里客人们兴奋的议论和手机拍摄的快门声,
却像无数根细针,扎在我的神经上。“拍下来了吗?刚才那画面!”“拍到了拍到了!
绝版啊!傅氏官网挂佩奇!”“这小店要火啊!老板娘,你儿子是黑客神童吧?”“发群里!
发朋友圈!太劲爆了!”我手脚冰凉,看着那些闪烁的手机屏幕,看着兴奋议论的人群,
看着怀里依旧懵懂、不知闯下多大祸事的团团,巨大的无力感和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
瞬间将我淹没。风雨欲来。接下来的几天,“等雨停”馄饨店彻底火了。
起因是那个中学生把拍到的“傅氏官网惊现扭臀佩奇”的视频随手发到了学校的兴趣群里,
配文:“溪城惊现神童!馄饨店小老板一招KO傅氏防火墙!”视频像素不高,画面摇晃,
但傅氏官网那极具辨识度的界面和疯狂扭动的七彩佩奇清晰可见,
还有那行嚣张的弹幕——“来自溪城等雨停馄饨店小天才的问候”。
这极具反差和戏剧性的画面,瞬间引爆了网络。
乱舞##溪城馄饨店神童##等雨停馄饨店小天才#相关话题以惊人的速度冲上本地热搜榜,
并迅速蔓延开。无数好奇的网友、本地的自媒体、甚至闻风而来的小网红,
如同嗅到花蜜的蜂群,涌向这条原本寂寂无名的小巷。
“等雨停”那扇小小的、原本只迎接街坊熟客的木门,几乎要被挤破。“老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