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坐上驴车嫁厂长，东北老娘们不好惹
颜初夏蹲在灶房里烧火，柴火烧得噼啪响，大铁锅里煮着苞米茬子粥。
三个小崽子缩在炕上，小栓子揪着自己的裤脚，小声抽噎："我要娘......""再嚎，把你塞灶坑里！
"颜初夏抄起烧火棍敲了敲锅沿，"我给你们熬了小米粥，等会每人盛两大碗。
"老太太端着菜进来，叹了口气："初夏啊，孩子们刚没了娘，心里难受......""我知道。
"颜初夏把粥盛进粗瓷碗，"但哭能解决问题吗？
明儿个我去镇上买点糖，给孩子们哄哄。
再说了，顾厂长在机械厂当厂长，每月挣的钱够买十斤糖。
"她舀了勺粥吹了吹，"婶儿您尝尝，这苞米茬子熬得稠不稠？
"老太太喝了一口，眼睛亮了："稠乎！
比我熬的香多了......""那是，我可是东北大碴子味儿的厨神。
"颜初夏挤了个鬼脸，把碗递给小栓子，"赶紧吃，凉了该胃疼了。
"小栓子犹豫着接过碗，舔了舔嘴唇。
最小的丫头妞妞攥着他的衣角，小声道："哥哥，我也要......""都有都有。
"颜初夏又盛了两碗，"吃完了帮婶儿洗碗，听见没？
"三个孩子埋头喝粥，屋子里总算有了点热乎气。
后半夜，颜初夏躺在炕头翻来覆去睡不着。
原主的记忆里，这炕烧得太热，她翻个身都能蹭到墙。
她摸着怀里温温的铁盒子，突然听见院外有动静。
"谁？
"她抄起烧火棍下了地。
月光透过窗纸照进来，院门口站着个高大的身影。
颜初夏眯起眼，看清是顾彦霆。
他穿着件厚外套，手里提着个布包，正往院里张望。
"顾厂长？
"她打开门，"咋这么晚还不睡？
"顾彦霆没说话，把布包递给她："给你带的。
"说完转身就要走。
颜初夏赶紧拦住他："等等！
"她打开布包，里面是双黑面棉鞋，鞋底纳得厚厚的，"这是......""我娘纳的。
"顾彦霆耳尖发红，"她看你穿的鞋破了......"颜初夏心里一动，把棉鞋接过来："替我谢谢婶儿。
"她抬头看他，月光下他轮廓分明，"顾厂长，明儿个我去镇上买点东西，你要不要捎点？
"顾彦霆脚步一顿："不用。
""那可说好了。
"颜初夏把棉鞋塞进怀里，"我明儿个卯时出发，坐李大爷的驴车。
""我送你。
"顾彦霆突然说。
"啊？
""镇子远，驴车慢。
"他别过脸，"我骑自行车。
"颜初夏乐了——这糙汉，嘴硬！
第二天天还没亮，颜初夏就套上顾彦霆送的棉鞋。
鞋底软乎乎的，比她原来那双破鞋舒服多了。
她把铁盒子塞进布包，又装了半袋玉米面，跟着李大爷的驴车出了门。
"初夏啊，顾厂长骑自行车来送你了！
"李大爷扯着嗓子喊。
颜初夏抬头，就见顾彦霆推着辆二八大杠站在村口。
他穿着件藏青色棉服，里面是件灰毛衣，头发梳得整整齐齐。
见她过来，他把车筐里的帆布包递过来："里面是俩馒头，路上饿了吃。
""谢了。
"颜初夏接过包，往驴车上一坐。
李大爷挥了挥手，赶着驴车往镇上走。
顾彦霆推着自行车跟在后面，影子被晨雾拉得老长。
"顾厂长，你咋不骑车？
"颜初夏喊。
"山路不好走。
"他声音低低的，"骑车慢。
"颜初夏乐了——这糙汉，还挺会关心人？
到了镇上，颜初夏先去供销社买了糖，又去布店扯了块蓝布，打算给孩子们做新衣裳。
顾彦霆推着自行车在门口等，见她出来，伸手接过布包："我帮你拿。
""不用，不沉。
"颜初夏把糖塞给他，"这个给你，给婶儿尝尝。
"顾彦霆捏着糖纸，耳尖又红了："我不吃甜的。
""给婶儿带的。
"颜初夏眨眨眼，"你不说是我给的，婶儿准高兴。
"顾彦霆抿着嘴没说话，推着自行车往前走。
颜初夏跟在后面，看他挺首的后背，突然觉得这糙汉也没那么难相处。
走到村口，李大爷的驴车己经等在那儿。
颜初夏刚要上车，顾彦霆突然说："晚上......我给你留了酸菜炖排骨。
""啊？
"颜初夏愣住。
"我娘说，新媳妇上门，得吃顿好的。
"他低头踢了踢脚边的石头，"你要是......不嫌弃。
"颜初夏看着他泛红的耳尖，突然笑了："不嫌弃！
我晚上准到！
"驴车"吱呀"一声出发，颜初夏坐在车上，望着顾彦霆越来越远的背影，掏出铁盒子。
空间里的小麦苗又长高了些，她摸了摸，心里美滋滋的——这日子，有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