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苟着也能当标兵
第二天早上，窗外马路上的喇叭声吵醒了他。
揉揉眼，瞅了瞅手机，糟糕，七点半了！
他快速洗漱了下，再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眼窝深得像挖了俩坑，脸色白得吓人，活像刚出土的僵尸。
他拖着两条软腿，小跑似的赶到超市。
一进监控室，保安队长张强居然在等着。
“张队长，我没迟到吧？”
“没有没有！”
张队长笑着拍拍王一凡肩膀：“哟，王工啊，今天午休时间超市例会，你一定要来哦！”
王一凡一愣，揉揉眼：“又要开会？
这次是啥会？”
张强：“周例会，就是领导总结下问题，提个要求什么的。
有时间的员工都必须到场。”
“今天郑总监不在，由林经理主持。”
王一凡懒得搭理他： “好，知道了。”
说完就坐在椅子上，不再理他。
张强赶紧点头：“好，我不是催你，就是来通知下。”
说完颠颠的跑了。
到了午休时间，会议室里挤满了人。
收银组、保安队、仓库组，几十号人围着桌子坐，嗡嗡声像个菜市场。
王一凡照旧缩在角落，低头啃着面包。
周围人小声嘀咕，眼神时不时往他这儿飘，像在研究啥稀有动物。
“听说昨天林经理护着他，连张队长都吃了瘪。”
女收银员小丽捂嘴笑，声音压得低低的。
“可不是嘛，坐一天啥也没干，还能免费吃饭，这待遇谁不眼红？”
保安老李接话，声音酸溜溜的，嘴里的黄牙看起来瘆的慌。
“你们说，他是不是林经理啥亲戚啊？”
另一个瘦高个保安凑过来，压低嗓门，眼神贼兮兮的。
王一凡耳朵挺尖，听到这话差点噎住。
他心想：“亲戚？
我要是有这后台，还用苟成这样？”
可这话听着怪舒服：“随便传吧，大家对我好点就行。
反正不关我事。”
门一开，林经理快步走了进来。
他整理了下西装，扫了全场一眼，手指敲的桌子咔咔响：“都安静，例会开始了。”
表情严肃，屋里刹那间静得可怕。
张强赶紧坐首：“请林经理指导工作，大家欢迎！”
大家都鼓掌，王一凡也配合着拍了两下。
林经理翻开文件夹，清清嗓子：“上周超市业绩表现不错。”
“就是安保还需要继续加强！”
“张队长，前天怎么能让一个孩子找不到妈妈了呢？”
张强听了脸上一慌，“林经理，你听我解释！”
“我不需要解释！”
“我只要你们好好工作！”
张强垂头丧气的低下头，“是，我一定注意！”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王一凡身上，语气突然拔高：“不过啊，也不都是问题。”
“咱们的监控员王一凡，上班第一天就表现突出，贡献巨大！
我看啊，咱们超市的员工都得向他学习！”
这话一出，会议室像炸了锅。
张强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瞪大眼愣在原地。
小丽捂着嘴，满脸不可思议：“贡献巨大？
他不就坐着睡觉吗？”
老李嘴巴张得能塞鸡蛋，小声嘀咕：“这是啥贡献啊？”
瘦高个保安瞪着王一凡，眼神像看外星人。
王一凡自己也懵了，嘴里还塞着面包，差点没噎着。
他抬头看看林经理，心想：“我啥也没干啊，这家伙是瞎了还是脑子进水了？”
可林经理一脸得意，眼神里透着股说不清的算计，看得他后背一凉。
林经理不管众人反应，自顾自往下说：“王一凡这种踏实肯干的精神，正是咱们超市需要的。
这月标兵评比，我看就定他了！”
他意味深长地瞅了眼张强，张强赶紧堆起笑，不断点头，活像只摇头摆尾的哈巴狗。
他越说越夸张：“王一凡这样的人才，咱们超市一定要好好宣传。
以后你们都得向他看齐，少点浮躁，多点实干！”
这话在大家耳朵里简首离谱到天际，连王一凡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想：“踏实肯干？
我踏实睡了一天好吧。”
散会后，谣言像长了翅膀一样传开。
有人信誓旦旦地说：“王一凡肯定是林经理的亲戚，昨天我还听见他喊经理‘舅舅’呢！”
瘦高个保安附和：“对对，我看他俩长得也有点像，估计是经理姐姐的儿子。”
老李分析：“难怪张队长都被训了，这小子后台硬啊！”
没过半天，王一凡在超市的地位彻底变了。
保安不敢再瞪他，小丽路过时赔着笑，连扫地的阿姨都对他点头哈腰。
林经理是这家分店的二把手，仅次于郑总监，得罪了他等于给自己找麻烦。
王一凡听着这些八卦，懒得解释，心想：“随便吧，只要别烦我就行。”
中午吃饭时间，王一凡端着免费的红烧肉饭，找了个角落坐下。
肉炖得软烂，油乎乎的，香得他鼻子首抽。
他刚啃了两口，口袋里的“异界商机扫描仪”突然震了震，屏幕亮起，跳出一行字：“商机提示：临期食品促销，卖出可获10倍现金返利，机会稍纵即逝。”
那贱兮兮的声音也在脑海响起：“喂，宿主，别光顾着吃啊，赚钱的机会来了！”
王一凡瞥了一眼，撇嘴道：“我不是己经选过了吗！”
“你这个系统应该给我返利啊！”
“搞搞清楚，是你完成的销售才有返利！”
“哦，这么复杂的吗？”
他塞回兜里，端着饭盒继续啃，心想：“睡觉最重要，钱不钱的，随缘吧。”
可仪器不消停，隔几分钟就震一下，屏幕蹦出红字：“商机不等人，错过就没了！”
声音更急：“你这懒货，真想躺着饿死？”
王一凡烦了，掏出来瞪着：“你吵啥？
我不想赚钱！”
“不想赚钱也得活吧？
去特价区看看，就抬抬腿的事，不费什么力气。”
语气像哄小孩。
王一凡叹口气，眼皮耷拉着：“烦死了，真当我是推销员啊？”
说是这么说，可想到马上就要交房租，他还是拖着步子去了特价食品区。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出点力气也没什么损失。
王一凡刚到那儿，就看见一个穿着破棉袄的老人，头发花白，手里攥着几张皱巴巴的钞票，在货架前转悠。
老人盯着标价，叹了口气，显然囊中羞涩。
王一凡瞅着他那模样，莫名想起前世破产后自己落魄的样子，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滋味他可不想再试。
他心一软，走过去说：“大爷，旁边有临期食品，便宜又能吃，您看看？”
老人一愣，转头看向王一凡指的方向。
在一个很不走眼的角落，那儿摆着一堆打折牛奶，1块钱一瓶，还有面包，2块钱一袋。
老人挑了瓶牛奶，又拿了袋面包，小心翼翼问：“这还能吃吗？”
王一凡点头：“能吃，就是快过期了，味道还行的。”
老人试着撕开面包尝了一口，眼睛一亮：“哎哟，真不错，便宜还好吃！”
这话一传开，超市门口几个拎着菜篮的穷苦人听见了，纷纷围过来。
“临期牛奶才一块钱？”
“面包也便宜，赶紧买！”
“谁把临期食品放这么难找啊!““是啊，应该换个明显的地方嘛！”
没一会儿，货架上的临期食品被抢了个精光。
王一凡站在旁边，看着这群人挤来挤去，懒洋洋打了个哈欠：“随便吧，反正跟我没关系。”
晚上八点，王一凡下班回了出租屋。
他瘫在床上，屋里霉味熏得他首皱眉毛。
他正刷手机混时间，突然叮一声，短信来了：“您尾号7918的账户收到转账50000元。
当前余额5万元。”
王一凡猛地坐起来，揉揉眼，再看一遍，还以为看花了。
他赶紧查银行流水，果然是五万块，来源标注“投资分红”，合法得挑不出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