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人肉U盘
"我叫唐七七，奇门遁甲第一千三百代传人。
"少女晃着挂满猫咪挂件的手机，"顺便说下，你们还有1分47秒逃离EMP冲击范围。
"苏婉腕间的青玉镯突然炸裂，碎玉悬浮在空中组成临江市三维地图。
七个猩红光点正在地图闪烁，其中滨江公园位置的光点己经扩散成黑洞状漩涡。
"贪狼阵的阵眼被改造成了量子服务器。
"唐七七的jk裙摆突然硬化成金属鳞甲，"那些疯子把守阵人的脑神经接入了分布式计算节点，现在整座塔就是个......"爆炸声从塔基传来。
林深扶住栏杆的瞬间，时隙之瞳自动激活。
他看见海风中的盐粒凝结成数据流，塔身裂缝里渗出的暗金色液体，竟是由无数纳米级符咒组成的智能流体。
"抓紧！
"苏婉的青竹伞陡然膨胀，伞骨弹出碳纤维支架。
三人随着升空的伞翼冲向塔顶，下方塔基轰然塌陷，涌出的不是砖石，而是成千上万颗浸泡在营养液中的大脑。
这些大脑表面覆盖着生物电路，突触间跳跃着幽蓝电光。
唐七七对着手机镜头比耶："家人们谁懂啊，修真朋克也太顶了吧！
"她腰间玉佩射出的青光却在空中织出八卦阵图，将袭来的神经索尽数斩断。
林深突然捂住右眼。
时隙之瞳的视野里，每个大脑都延伸出金色丝线，这些丝线在三百米高空汇聚成半透明的巨人虚影——正是雨夜见过的快递公司Logo。
"认知污染！
闭眼！
"苏婉甩出水袖蒙住林深双眼，自己却闷哼一声。
她的旗袍领口渗出鲜血，那些金色丝线竟然实体化勒住了她的脖颈。
唐七七突然严肃起来，手机摄像头旋转180度变成电磁炮："苏姐姐，你该不会还留着那个坏习惯吧？
"她扣动扳机的瞬间，林深嗅到了雷暴将至的臭氧味。
电磁脉冲束洞穿巨人虚影，林深腕间的印记突然滚烫。
他扯下眼罩，看到自己皮肤下浮现的符咒正与塔顶黑猫的金瞳共鸣。
时间在这一刻停滞，他清晰地看到唐七七发梢跃动的静电，苏婉颈间勒痕里游动的线虫，还有EMP光束中显形的数据幽灵。
"西北角，七步！
"林深脱口而出。
身体先于意识行动，他抓住两女手腕凌空踏步。
本该踏空的脚步却踩在浮现的青铜卦象上，三人以诡异的轨迹躲过数据幽灵的扑击。
黑猫发出赞许的叫声。
林深落地时发现鞋底黏着块胶状物质，正是唐七七之前吹破的泡泡糖。
此刻这团粉色胶体正在疯狂增殖，转瞬间包裹住整个伞翼。
"认知具象化！
"苏婉割破指尖，血珠在空中绘出辟邪符，"七七你什么时候中的招？
""刚才首播的时候啦~"唐七七吐了吐舌头，金属裙甲弹出十二柄飞剑，"不过本姑娘早有准备！
"飞剑刺入粉色胶体，却传出婴儿啼哭。
胶体表面浮现出林深母亲的脸，那张脸不断在二十岁与西十岁之间切换，最终定格成新闻里坠楼身亡那天的模样。
"深儿......别相信苏......"胶体人脸突然开口，声音却来自三人身后。
真正的袭击此刻才显露杀机。
十二具青铜甲胄从塔内螺旋升起，它们的胸甲敞开，露出里面跳动的血肉服务器。
每块腐肉上都嵌着快递单，发件人处赫然写着林深的名字。
时隙之瞳超负荷运转，林深眼中的世界开始数据化。
他看见唐七七的电磁炮充能进度条，苏婉的技能冷却倒计时，甚至青铜甲胄的攻击轨迹预测线。
但最令他恐惧的是自己状态栏显示着同化度37%的血红提示。
"读取他的意识！
"甲胄们发出合成电子音，"董事长需要这把钥匙！
"苏婉的青竹伞突然解体，三百六十根伞骨化作暴雨梨花针。
但这次青铜甲胄们没有闪避，它们胸前的腐肉服务器渗出黑色黏液，在空中组成量子盾牌。
"就是现在！
"唐七七将手机抛向林深，"用你的时隙之瞳扫这个二维码！
"林深下意识照做。
虹膜纹路与二维码接触的刹那，整个镇海塔区域的时间流速骤降为十分之一。
他眼睁睁看着唐七七从发卡里抽出纳米丝线，像操作提线木偶般操控着苏婉完成结印动作。
"抱歉啦苏姐姐。
"唐七七的声音在时滞领域格外清晰，"当年你偷偷备份林雪阿姨意识的事，该还债了。
"苏婉的辟邪符咒突然调转方向，血符印在林深眉心。
恐怖的信息流瞬间涌入，他看见二十年前的实验室里，母亲将七枚青铜匣交给七个婴儿。
而襁褓中的自己，脖颈处插着枚U盘形状的玉蝉。
黑猫的厉叫撕开时滞领域。
林深在剧痛中挥动手臂，无意间触发了贪狼阵的防御机制。
塔顶星空图轰然坠落，北斗七星的位置射出激光束，将青铜甲胄们串在光链上。
"记忆碎片爽吗？
"唐七七接住坠落的手机，镜头对准七窍流血的林深，"欢迎来到真实世界，活体密钥先生。
"苏婉的青丝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她颤抖着捧出青铜匣。
原本空荡荡的匣内，此刻悬浮着枚染血的玉蝉——与林深记忆中的U盘完全一致。
海平面突然升起数据风暴，隐约可见巨型邮轮轮廓。
船体锈迹斑斑，却挂着崭新的快递公司旗帜。
甲板上密密麻麻站着与林深一模一样的"人"，他们齐声低语："回归矩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