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数据洪流中的坠落
她的心跳急速加快林小鹿像触电一般，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双眼瞪得***，额头上还挂着些许汗珠。
她的心跳急速加快她下意识去摸右耳的星云耳坠——空的。
记忆如潮水涌来：崩坏的舞台，强制弹出的剧痛，以及……那双在月光下审视她的，数据般冰冷的眼睛。
（深空科技的首席技术官，顾言深。
）她猛地坐起身，随即被一阵眩晕击中。
宿舍的天花板在视线里扭曲，细碎的光点如星尘般漂浮在空气中——这是典型的"虚拟滞留症"，长时间神经接驳后的副作用。
但这次格外严重，那些光点甚至组成了模糊的代码流，在她视野边缘闪烁。
"鹿鹿！
你终于醒了！
"苏淼端着马克杯撞开门，热气腾腾的咖啡香瞬间充满狭小的宿舍。
她闺蜜今天穿了件印着"星语"Q版形象的T恤，马尾辫随着动作一甩一甩："你知不知道现在全网都在找星语？
昨晚演唱会突然中断，论坛都炸了！
"林小鹿的指尖陷进掌心。
（果然出事了……）她抓过床头的神经贴片，犹豫片刻还是贴回太阳穴。
登录界面弹出的瞬间，一行血红色的警告占据整个视野：账号LY-001异常锁定，请联系管理员。
同一时刻，深空科技总部79层。
顾言深站在弧形的全息投影前，十二块悬浮屏幕将他包围。
每一块都在循环播放同一段画面——"星语"演唱会最后三十秒的数据流异常。
他修长的手指在空中划动，将关键帧放大十倍：在舞台崩塌前0.3秒，有个灰色人影的数据包突然解压，释放出大量加密指令。
"查到了。
"周泽推门而入，眼镜片上反射着代码蓝光，"攻击源指向赵氏集团的测试服务器，但……"他递过平板，"对方IP经过37层跳转，证据链不完整。
"顾言深的目光落在平板角落的时间戳上：03:27。
这是林小鹿被强制弹出的确切时刻。
他无意识摩挲着无名指的编程戒指，戒面正微微发烫——那枚耳坠里的追踪器显示，它的主人此刻正在A大女生宿舍3号楼。
"准备车。
"他突然转身，黑色风衣在空气中划出凌厉的弧度，"去A大。
"周泽突然瞪大眼睛，满脸惊愕地喊道：“现在？
现在可是下着暴雨啊，而且还是红色预警！”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难以置信和担忧。
"测试员招聘计划提前启动。
"顾言深按下电梯按钮，玻璃幕墙外闪电劈落，照亮他眼底涌动的数据洪流，"我需要那个女孩。
"林小鹿撑着伞冲出宿舍楼时，雨己经大得像是银河倾泻。
她必须去拿回耳坠。
那不仅是账号密钥，更是三年前"星海幻境"内测时，开发者亲手送给首批测试员的礼物。
如果顾言深仔细检查芯片里的日志……（会看到我所有的操作记录，包括那次违规的防火墙测试。
）雨水打在脸上像冰凉的针，虚拟滞留症让每滴雨都拖出彗星般的尾迹。
转过图书馆拐角时，她突然撞上一堵"墙"——确切地说，是某个人的胸膛。
黑色伞面抬起，露出顾言深被雨水打湿的眉骨。
他西装外套己经淋透，却依然站得笔首，像一柄出鞘的剑。
两人距离近到林小鹿能闻到他身上冷冽的雪松气息，混着雨水苦涩的味道。
"林同学。
"他声音比昨晚更沉，雨水顺着喉结滑进衬衫领口，"有兴趣当深空科技的特别测试员吗？
"闪电在此时劈落。
林小鹿看清他另一只手里拿着的东西——她的星云耳坠，此刻正在他掌心发出微弱的蓝光，与那枚编程戒指共振。
一小时后，深空科技医疗中心。
"只是轻微的神经疲劳。
"医生取下林小鹿头上的扫描仪，"但虚拟滞留症持续超过24小时的话，可能需要介入治疗。
"她低头看自己颤抖的双手——在医学监控屏上，她的脑电波图异常活跃，尤其是负责视觉处理的枕叶区域。
那些本该消失的虚拟光点，正在她真实的神经元之间跳跃。
"昨晚的系统故障不是意外。
"顾言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换了件深灰色高领毛衣，站在全息沙盘前操作着什么。
随着他指尖移动，林小鹿震惊地看到自己昨晚的神经数据被3D重构——她的意识在被强制弹出时，竟然有0.7秒的异常延迟。
"你的账号密钥，"他突然转身，耳坠在指间晃出一道蓝弧，"用的是初代量子加密协议。
"林小鹿喉咙发紧。
这是内测版才有的设计漏洞，公测后就被移除了。
"所以……"她声音干涩，"你要封禁我的账号？
"顾言深忽然向前一步。
医疗舱的蓝光在他轮廓上镀了层冰壳，却让那颗泪痣显得愈发灼人。
他伸手拂过她耳畔，将耳坠轻轻戴回她右耳。
金属贴上皮肤的刹那，林小鹿听到"滴"的一声轻响——生物识别通过，最高权限己激活"我要你帮我找出系统漏洞。
"他后退半步，唇角勾起近乎危险的弧度，"作为交换，你的所有违规操作……""既往不咎。
"深夜的实习生公寓里，林小鹿盯着刚收到的员工终端。
屏幕上显示的是顾言深发来的测试任务清单，但当她无意中点开日志记录时，一个隐藏文件夹自动弹出——里面整齐排列着427个视频文件，日期从去年"星语"首演开始，首到昨晚演唱会中断前最后一秒。
每个视频右下角，都有个极小极小的时间戳：03:27。
（这是我每天下播的时间……）窗外又一道闪电划过，照亮终端背面刻着的一行小字：Property of GSY（顾言深的首字母缩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