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豪门陷阱随母改嫁豪门那天,我以为人生终于开始躺赢。
继父温柔地宣布我是周家小公主,妹妹热情分享衣帽间。甚至校园男神也主动成为我的初恋。
直到十八岁生日宴晕倒,我无意发现家庭医生的加密档案。“RH阴性血,稀有供体,
匹配成功。”“目标:维持最佳健康状态,定期采集。”我浑身发冷,
原来豪门温情是精心编织的捕网。准备逃跑时,
母亲哭着拦住我:“你弟弟需要换肾...他们答应救他。”暴雨夜,我被堵在天台。
继父微笑举着采血针管:“最后一次,抽完就放你自由。”坠楼瞬间,
我听见手机响起陈默的语音:“晚晚,我查到了!
当年周家医疗事故死亡的女孩...是你亲姐姐!”---周家别墅的客厅大得让人心慌。
水晶吊灯的光芒碎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刺得我眼睛发酸。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脚,
帆布鞋边上蹭着的那一小块泥渍,在纯净得几乎不真实的白色地砖上,像一粒醒目的污点,
昭示着我的格格不入。母亲苏婉晴,此刻应该叫周太太了,她的手心有些汗湿,
紧紧攥着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我骨头微微发疼。她的声音压得很低,
带着一种刻意的、紧绷的柔和:“晚晚,别怕,周叔叔人很好。
”我的目光越过昂贵的真皮沙发,落在那对父女身上。继父周正远穿着质地精良的家居服,
笑容温煦,正低声和依偎在他身旁的少女说着什么。那少女就是周雨薇,我的新妹妹。
她微微歪着头,长长的卷发垂落肩头,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给她精致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光,
像个橱窗里昂贵易碎的洋娃娃。她似乎察觉到我的注视,抬眼望过来,眼神平静无波,
像两泓深不见底的幽潭。“过来,晚晚,”周正远朝我伸出手,语气是无可挑剔的温和,
“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就是我们周家的小公主,和雨薇一样。
”“小公主”三个字像滚烫的炭火,烫得我耳根发热。我几乎是本能地抗拒,脚像钉在原地。
母亲在背后轻轻推了我一把,力道带着不容置疑的催促。我趔趄着向前一步,
被周正远顺势揽住了肩膀。他的手掌宽厚温热,落在肩上的瞬间,
我却控制不住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身上淡淡的雪茄和古龙水混合的味道,
像一张无形的网。“雨薇,”周正远的声音依旧温和,“带姐姐去看看她的房间,
还有衣帽间。以后你们姐妹俩,要好好相处。”周雨薇站起身,步履轻盈得像一只猫。
她走到我面前,脸上绽开一个毫无瑕疵的笑容,唇角的弧度精准得如同丈量过:“欢迎回家,
姐姐。”她伸出手,指尖冰凉,轻轻碰了碰我的手背,“走,我带你去看,
爸爸专门让人重新布置的,保证你喜欢。”她的房间,或者说,那间从此属于我的房间,
在别墅的二楼尽头。推开门的一刹那,我几乎被那扑面而来的奢华晃花了眼。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精心打理的花园,阳光慷慨地洒满整个空间。
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梦幻的公主床,层层叠叠的纱幔垂落下来。而最让我挪不开眼的,
是旁边那扇敞开的门里,一整面墙的巨大衣帽间。灯光自动亮起,
照亮了里面琳琅满目的景象。四季衣物分门别类,挂得整整齐齐。
崭新的包包陈列在玻璃柜中,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一排排精致的鞋子在灯光下反射着柔和的皮面光。
空气里弥漫着新衣物的干净气息和淡淡的、昂贵的香氛味道。周雨薇倚在门框上,
脸上带着那种惯有的、无可挑剔的微笑:“都是全新的,按你的尺码准备的。爸爸说,
女孩子就该漂漂亮亮的。以后我的衣帽间,也是你的。”她走过来,
指尖滑过一排悬挂的连衣裙,丝绸的料子在她手下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像某种隐秘的私语,
“看看,喜欢哪件?随便挑。”我伸出手,指尖触碰到一条浅蓝色连衣裙的裙摆。
那面料柔滑细腻得不可思议,像掬了一捧流动的溪水。这触感如此陌生,
却又带着一种近乎蛊惑的魔力,无声地瓦解着我心底那点顽固的防备和寒酸。
一股奇异的暖流,混杂着惶恐和一种被骤然砸中的眩晕感,悄然涌上心头。
这真的是我的生活了?像童话故事里,被仙女教母点中的灰姑娘?“喜欢吗?
”周雨薇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我猛地缩回手,
像被那柔滑的布料烫了一下,声音干涩:“太…太好了。谢谢。”她轻笑一声,
那笑声清脆悦耳,像风铃:“谢什么,都是一家人了。以后,姐姐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2 血色真相好日子。这三个字像带着钩子,沉甸甸地坠在我心口。衣帽间里璀璨的光线,
新衣服上崭新得有些刺鼻的气息,
还有周雨薇那双过分平静的眼睛……这一切都美好得像一个精心布置的舞台布景,而我,
一个骤然闯入的蹩脚演员,笨拙地站在聚光灯下,手足无措。阳光穿过明净的玻璃窗,
在崭新的课桌上投下菱形的光斑。空气中飘浮着细微的粉笔灰尘。我低头,
指尖无意识地抠着那本精装英文教材烫金的封面边缘,硬质的棱角硌着指腹,
带来一丝轻微的痛感。周围的低声谈笑像隔着一层毛玻璃,模糊不清。插班生的身份,
加上这身与周围格格不入、却又昂贵得扎眼的周家“行头”,
让我感觉自己像个误入鹤群的土鸡,每一道扫过的目光都带着无声的审视。“林晚同学?
”讲台上,班主任的声音把我从恍惚中拽回。她推了推眼镜,
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公式化的温和,“你就坐在…陈默旁边吧,靠窗那个位置。”陈默。
这个名字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水面,
瞬间在教室里激起了一圈几乎压抑不住的、混合着惊讶与羡慕的涟漪。
低低的抽气声和窃窃私语清晰地钻进耳朵。“天,是陈默旁边诶…”“新来的什么来头啊?
”我循着班主任示意的方向望去。靠窗的位置,一个穿着干净白衬衫的男生微微侧过头。
窗外的光线勾勒出他清晰的侧脸轮廓,鼻梁很高,下颌线条干净利落。
他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目光平静地落在我身上,像初春尚未解冻的湖水,
清澈却带着距离感。心脏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我攥紧了书包带子,低着头,
几乎是同手同脚地穿过过道,在那张空着的椅子上坐下。动作僵硬得像个提线木偶。“你好,
林晚。”他的声音响起,不高,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冽质感,像初融的雪水,
打破了我们之间那层无形的屏障。我猛地抬起头,撞进他那双颜色偏浅的眸子里。
他不知何时已转正了身体,正看着我,眼神里没有好奇,也没有其他同学那种复杂的打量,
只是很纯粹的……平静?甚至……似乎还有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捕捉的探究?“你…你好。
”我的声音细如蚊蚋,脸颊不受控制地发起烧来。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他像是看出了我的窘迫,没再多言,只是唇角似乎极轻地向上弯了一下,随即转回头去,
专注地看着摊开的书本。阳光落在他微垂的眼睫上,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
放学***终于响起,带着一种解放的意味。我慢吞吞地收拾着书本,
教室里的人声鼎沸渐渐远去。磨蹭到最后,才背上书包,拖着脚步走出教室。
夕阳的余晖给校园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教学楼高大的影子斜斜地铺在地上。刚走出几步,
一个身影便从旁边梧桐树粗壮的树干后绕了出来。是陈默。他斜倚着树干,
单肩松松垮垮地挎着书包,姿态随意。夕阳的金辉落在他身上,
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轮廓光。他看着我,眼神不再像课堂上那样平静无波,
而是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直白的兴趣。“一起走?”他问,
语气自然得仿佛我们早已熟识,“你家住南湖那边,对吧?顺路。”我的脚步钉在原地,
血液似乎瞬间涌上了头顶,又在下一秒退得干干净净,耳朵里嗡嗡作响。
他怎么知道我住南湖别墅区?那地方……普通人根本不会知道具体在哪。
一种混杂着震惊、慌乱和一丝隐秘雀跃的情绪,像藤蔓一样紧紧缠绕住心脏。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他直起身,朝我走近两步,
距离一下子拉得很近。他身上有淡淡的、干净的皂角清香。他微微低下头,
那双浅色的眸子清晰地映出我此刻呆愣而泛红的脸。他嘴角的弧度加深了,
不再是课堂上那若有似无的一弯,而是一个清晰、明朗、带着少年人特有朝气的笑容。
“周家的新公主,”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调侃的意味,却又奇异地不让人反感,“整个南城,
还有谁不知道吗?”“新公主”这个称呼再次从他口中说出,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
瞬间击溃了我残余的防线。之前周正远说这话时,我只感到惶恐和虚幻。而现在,
从这个耀眼得如同太阳本身的少年口中说出,这三个字仿佛被赋予了某种魔力,
变得真实而令人晕眩。那藤蔓缠绕的心脏,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阳光照到,猛地膨胀开,
充满了某种不切实际的、滚烫的气体。我看着他明亮的眼睛,
那里面映着夕阳和我小小的、惊慌的影子,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擂鼓般的心跳声。“好…好啊。”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说,轻飘飘的,像踩在云端。
从那天起,陈默像一道骤然照进我晦暗生命里的强光,
霸道地驱散了所有因骤然改变的环境而产生的阴霾和不安。
他会在清晨准时出现在周家雕花的黑色铁艺大门外,单脚撑着山地车,书包随意地甩在肩后。
看到我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会扬起下巴,露出那个标志性的、阳光般晃眼的笑容,
喊一声:“早啊,小公主!”声音清朗,穿透清晨微凉的空气。
周家的司机开着锃亮的轿车无声地停在不远处,显得有点多余。放学后,
他总会“恰好”出现在我的教室门口,或者在教学楼下的必经之路等着。
书包里会变戏法似的掏出温热的奶茶、新出炉的蛋挞,或者一本我随口提过想看的冷门小说。
他会很自然地接过我沉重的书包甩在自己肩上,然后并肩走在被梧桐树荫覆盖的人行道上,
听我磕磕巴巴地说起新学校的琐碎,或者只是安静地走着,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周末,他会骑着那辆拉风的山地车带我去老城区。
那里有窄窄的、弥漫着油烟和食物香气的小巷,有卖着廉价却新奇小玩意的旧货摊,
有藏在老房子深处、只卖手冲咖啡的安静小馆。坐在油腻腻的小马扎上,
吃着几块钱一份、却辣得人直吸气的街头小面时,
我才会短暂地忘记身后那座庞大而冰冷的周家别墅,
忘记衣帽间里那些挂着吊牌、价格高昂得令人咋舌的衣服。
陈默会故意抢走我碗里最后一块牛肉,然后在我气鼓鼓地瞪他时,
大笑着把自己碗里的夹给我。他的笑容,他指尖偶尔不经意的触碰,
他低头说话时拂过我额发的温热气息,都成了我灰暗过往里最浓墨重彩的亮色。
周家的氛围也似乎在悄然改变。周正远待我愈发温和,餐桌上会特意询问我的喜好,
嘱咐厨房准备。他甚至开始关心我的学业,提出要为我聘请顶尖的家教。
周雨薇依旧是那副无可挑剔的甜美模样,会“贴心”地和我分享最新的时尚杂志,
讨论新一季的流行趋势,偶尔也会拉着我一起看她喜欢的文艺电影。只是每次和她独处,
我心底深处那点微妙的异样感始终无法彻底消散。
她对我衣帽间里那些昂贵物品的“慷慨”分享,带着一种近乎施舍的熟稔,
仿佛那本就是她的所有物,我只是一个暂时的使用者。有一次,
她拿起一条我从未动过的***版丝巾,轻描淡写地说:“这条颜色太跳了,
不太衬姐姐的肤色,还是我留着吧。”那语气里的理所当然,像一根细小的刺,
扎在心底某个角落。但这点不适,在陈默带来的巨大光亮和周家表面愈发和谐的温情包裹下,
很快就被稀释、被压了下去。3 生日惊魂生活像被镀上了一层厚厚的、甜腻的金粉。
继父的关怀,妹妹的“友爱”,尤其是陈默那如同阳光般炽热直白的偏爱,
将我过往那些因贫穷和单亲家庭而生的自卑、谨慎和惶恐,一点点融化、覆盖。
我像一株久旱的植物,贪婪地汲取着这突如其来的、丰沛到不真实的“甘霖”,沉溺其中,
不愿醒来。那个关于“小公主”的虚幻泡沫,在陈默的注视下,
似乎真的折射出了七彩的光晕,让我心甘情愿地相信,命运终于开始垂青于我。
十八岁生日宴的排场,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周家偌大的花园被布置成了一个流光溢彩的梦境。
无数细小的暖白色灯串缠绕在精心修剪的树木枝桠上,织成一片流动的星河,
与深蓝天幕上真实的星辰交相辉映。
巨大的香槟塔在璀璨的水晶吊灯下闪烁着诱人的金色光芒。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南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来了,穿着华服,端着酒杯,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
他们的目光或好奇、或探究、或带着某种心照不宣的意味,聚焦在我这个今晚的主角身上。
我穿着周家特意请名师定制的礼服裙,层层叠叠的纱包裹着身体,
昂贵的水晶缀饰随着走动折射出细碎的光芒。脖子上挂着周雨薇“借”给我的钻石项链,
冰凉的触感贴着皮肤。我挽着周正远的手臂,他笑容和煦,带着我穿梭在人群中,
向每一位来宾介绍:“这是小女晚晚。”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归属感。
“晚晚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周董好福气啊!”“生日快乐,小公主!”“真是亭亭玉立,
跟周太太年轻时一样出众呢!”赞美的话语像香槟杯里不断翻涌的气泡,密集地包围着我。
周雨薇穿着一身同样精致却不抢风头的粉色小礼服,像只轻盈的蝴蝶穿梭在宾客间,
巧笑倩兮,替我招呼着同龄的朋友,周到得无可挑剔。陈默站在不远处的灯光稍暗处,
穿着合体的黑色西装,身姿挺拔。他手里端着一杯果汁,没有上前,只是隔着人群看着我,
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眼神深邃,像月光下静谧的深海。
一切都完美得像童话的***篇章。我是被簇拥在中心、终于戴上王冠的公主。周正远的认可,
周雨薇的“姐妹情深”,陈默那无声却专注的陪伴,
还有这满场的珠光宝气、笑语喧哗……这一切共同编织成一张巨大的、柔软的网,
将我牢牢地托在幸福的云端。直到那阵毫无预兆的眩晕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