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下来，我被赐婚给当朝太子李澈。那个传闻中喜怒无常，亲手将忤逆他的宫人剥皮抽筋，

喂了府里恶犬的疯批太子。大婚当夜，他用一把淬了毒的匕首抵着我的下巴，

笑得阴森：“太子妃，你猜，我是先划花你的脸，还是先割了你的舌头？

”冷汗浸透了我的嫁衣，我心一横，眼一闭，直挺挺地朝着桌角撞了过去。再睁眼时，

我茫然地看着他，目光却死死地被他发冠上那颗硕大的东珠吸引。我无视他手中的刀，

颤巍巍地伸出手，痴痴地问：“这个……亮晶晶的……值多少钱？”李澈的笑容，

第一次凝固在了脸上。1“殿下，太子妃她……她好像撞坏了脑子。”太医跪在地上，

冷汗涔涔，话都说不利索。李澈坐在高背椅上，单手把玩着那把还沾着我额角血迹的匕首，

眼神晦暗不明。“撞坏了脑子？”他冷笑一声，声音像是淬了冰，“说具体点。

”“太子妃她……她似乎不记得任何人，任何事了，唯独……唯独对金银玉器，

有着超乎常人的执念。”太医抖得像风中的落叶，“方才微臣给她诊脉，她不肯配合，

直到微臣取下腰间的玉佩，她才乖乖伸手。”我躺在床上，

用嫁衣的袖子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刚从太医那里“顺”来的玉佩，

嘴里还念念有词：“这个成色不错，能当五十两……不，八十两！”李澈的目光扫过来，

像刀子一样。我浑然不觉，甚至还对他露出了一个讨好的、傻乎乎的笑。

他身边的贴身太监赵全，一个眼神就能让宫人吓破胆的狠角色，此刻也是一脸的匪夷所思。

“殿下，这……”李澈摆了摆手，站起身，踱步到我的床前。他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

带着一股浓烈的压迫感。我下意识地把玉佩往怀里揣了揣，警惕地看着他，

像一只护食的小兽。他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我，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眸里，

翻涌着我看不懂的讥诮与探究。“沈知意，”他缓缓开口，叫着我的名字，“本宫是你夫君。

”我眨了眨眼，一脸茫然。夫君？夫君是什么？能换钱吗？他似乎看懂了我的疑惑，

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他从腰间解下一个沉甸甸的锦囊，随手扔在了我的枕边。

“咚”的一声闷响，锦囊口散开，几块金灿灿的金元宝滚了出来。我的眼睛瞬间就直了。

那光芒，比天上的太阳还要耀眼！我一把扑过去，将金元宝和锦囊死死抱在怀里，

脸上是前所未有的狂喜和满足。我甚至抬起头，

冲着这个给我金子的“大善人”露出了一个无比真诚灿烂的笑容。“夫君！

”我叫得又甜又脆。李澈的表情，再次出现了那种凝固的、龟裂的迹象。

赵全在旁边看得眼角直抽抽。他大概从未见过，有人能用几块金子，

就让新婚之夜还喊打喊杀的太子殿下，收获一声如此情真意切的“夫君”。

而我心里却在冷笑。疯批？谁还不会演戏了？你用疯癫当保护色，在这吃人的皇宫里生存。

那我便用痴傻做铠甲，先保住这条小命再说。想杀我？可以。拿钱来买我的命。2第二天，

我“失忆”且“只认钱”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东宫。

所有人都用一种同情又鄙夷的眼神看着我。一个傻子太子妃，还是个财迷。

这简直是整个大周朝的笑话。我的贴身侍女春杏，急得直掉眼泪。她是我从尚书府带过来的，

对我忠心耿耿。“小姐，您……您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她给我梳头时，声音都在发颤。

我正对着镜子，美滋滋地把一支金步摇往头上戴。这是昨晚李澈“赏”的。“不记得了。

”我含糊不清地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镜中的珠光宝气，“春杏，这个好看吗？

能卖多少钱？”春杏的眼泪掉得更凶了。我知道她难过，但我没办法解释。在这座囚笼里，

知道得越少，活得越久。李澈并没有放松对我的试探。他像是找到了一个新奇的玩具，

每天变着法儿地折腾我。早膳时，他命人端上两碗粥。一碗是精致的燕窝莲子粥，

另一碗是清可见底的米汤。他指着两碗粥，对我冷笑道：“太子妃，选一碗。

”我毫不犹豫地指向那碗米汤。赵全在一旁解释道：“太子妃，那是燕窝粥，

价值千金……”我一脸嫌弃地看着那碗黏糊糊的东西，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子，

“啪”地拍在桌上。“我买这碗。”我指着米汤，口齿清晰，“燕窝不能换钱，喝了就没了。

这个，省钱。”李澈：“……”赵全：“……”满屋子的宫人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最后，

李澈像是气笑了，他挥了挥手：“让她喝。”我心满意足地喝着米汤，

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省下的燕窝，折算成银子，是不是该算我的？3午后，

李澈说要带我去花园散步。东宫的花园，奇花异草，价值连城。他指着一株开得正盛的墨菊，

慢悠悠地问我：“太子妃，觉得此花如何？”这可是前朝传下来的孤品，

一盆就足以买下京城的一座宅子。我凑过去，仔仔细细地看了半天。

李澈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似乎在等着我发表什么高见。然后，我伸出手，

小心翼翼地掰下了一片花瓣，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又用牙齿轻轻咬了咬。“呸！

”我吐了出来，满脸失望，“不好吃，也不能入药。种这玩意儿干嘛？浪费地。

还不如种点白菜，冬天还能腌酸菜卖钱。”李澈的脸，瞬间黑如锅底。他身后的赵全，

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暴殄天物！”李澈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却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夫君，你要是喜欢，我让人把这里都拔了，给你种满金子，

每天都能长出小金豆好不好？”我用一种天真又憧憬的语气描绘着这幅美好的画面。

李澈深吸一口气，像是要被我气到心梗。他拂袖而去，留下一个冰冷的背影。我看着他走了，

这才松了口气。春杏赶紧跑过来，小声说：“小姐，您吓死我了，那可是殿下最喜欢的墨菊！

”我撇撇嘴，心里暗道：喜欢？他不过是想看看，我是真傻还是假傻。

一个传闻中杀人不眨眼的疯子，会有闲情逸致赏花？他养的不是花，是寂寞和猜忌。而我，

就是要用最粗鄙、最市侩、最上不了台面的方式，打碎他所有的试探。让他觉得，我，

沈知意，就是一个脑子里除了钱，什么都装不下的纯粹的傻子。一个对他毫无威胁，

甚至可以当成玩物和笑料的工具人。只有这样，我才能活下去。4李澈的耐心显然是有限的。

在用各种名贵花草、古玩字画试探我，而我只关心“这玩意儿能不能吃，能卖多少钱”之后，

他终于换了路数。他开始直接用钱来“遥控”我。“沈知意，过来。”他在书房处理公务，

头也不抬地喊我。我正蹲在院子里，用一根小树枝扒拉着泥土，

研究能不能种点什么经济作物。听到他的声音，我头都没抬。

赵全在旁边清了清嗓子：“太子妃，殿下叫您。”我充耳不闻。李澈的笔一顿，抬起眼，

眸色沉沉。赵全会意，从怀里摸出一枚小小的银锞子，走到我面前，在我眼前晃了晃。

“太子妃，殿下叫您过去，这个就赏给您了。”我的眼睛“唰”地一下亮了，

动作迅捷地从地上一跃而起，抢过银锞子，塞进怀里，然后屁颠屁颠地跑到李澈身边，

笑得见牙不见眼。“夫君，你叫我？”李澈看着我这副模样，眼神复杂难辨。

他似乎觉得荒谬，又似乎觉得……有点意思。“把这份文书，送到内阁去。

”他递给我一份卷宗。“哦。”我接过来，站着不动。“怎么还不去？”他皱眉。

我伸出一只手，摊在他面前，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李澈：“……”赵全嘴角一抽，

认命地又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我手上：“太子妃，这是跑腿费。”我立刻眉开眼笑，

抱着卷宗和银子，雄赳赳气昂昂地出门了。从此，我在东宫的生活，

开启了全新的“付费模式”。叫我起床，一钱银子。陪他吃饭，二钱银子。替他磨墨，

五钱银子。哪怕是让他多看一眼，我都得评估一下我的“出场费”合不合理。

整个东宫的下人都快疯了。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主子。而李澈，从一开始的暴怒、不解，

到后来的麻木，最后甚至演变成了一种诡异的习惯。他似乎发现，用钱来命令我，

比用任何威胁都管用。我成了一个无比听话，只要给钱，什么都肯干的……太子妃。

我的小金库，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充盈起来。5当然，李澈的“玩心”并未就此停止。

他开始给我制造一些更复杂的“难题”。一日，他将两名貌美如花的舞姬送到了我的院子里。

“太子妃，这两位是父皇赏赐下来的，以后就留在你院中伺候。”他语气平淡，

眼神却带着一丝探究的兴味。他想看我嫉妒，想看我发怒。自古以来，后院争风吃醋，

是女人的天性。赵全和一众宫人也都屏息凝神，准备看一场好戏。

那两个舞姬也是一脸的忐忑与期待，她们知道，能入了太子妃的院子，就有机会接近太子，

一步登天。我围着她们转了两圈，啧啧称奇。“腰真细，腿真长。”我像一个挑剔的商人，

在审视自己的货物。然后，我转头问李澈，眼睛亮晶晶的：“夫君，她们是我的了，对吗？

”李澈颔首：“不错。”“那……我能把她们卖了吗？”我小心翼翼地问。此言一出，

全场石化。两个舞姬的脸瞬间惨白。李澈的眉毛挑了挑，

显然是被我这清奇的脑回路给惊到了。“为何要卖？”“养着她们要吃饭，要穿衣，

要花钱啊！”我掰着手指头，一脸肉痛地算账，“卖了她们，能换好多好多银子。有了银子，

就能买好多好多好吃的，还能存起来，以后夫君没钱了，我养你啊！

”我最后一句话说得情真意切，仿佛真的是在为我们的未来深谋远虑。李澈的表情，

精彩得像开了染坊。他沉默了良久，久到我以为他要发飙砍人。最终，他却低低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不似以往的阴冷，反而带着一丝真实的、压抑不住的愉悦。“准了。”他说，

“本宫倒要看看，你能把她们卖出什么价钱。”6我当然不会真的把人卖了。大周朝律法，

贩卖人口可是重罪。我再“傻”，也不会去触碰底线。但是，这并不妨碍我用她们来赚钱。

我把东宫里一处闲置的偏殿，改造成了“才艺培训中心”。我亲自坐镇，开始对这两位舞姬，

以及东宫里其他一些有才艺的宫女进行“包装”。我告诉她们，

与其苦苦等待太子那虚无缥缈的垂青，不如靠自己的本事，活得有尊严，赚得盆满钵满。

“你们的舞姿，你们的歌喉，就是你们的金饭碗！”我站在她们面前，慷慨激昂地演讲，

“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一个光明正大赚钱的机会！”我利用太子妃的身份，

给京城里那些达官贵人的府邸递了帖子。——东宫皇家歌舞团，承接各类宴会演出，

价格公道，品质保证。一开始，没人敢接。谁不知道太子殿下是个活阎王？

谁敢请他府里的人出去抛头露面？于是，我心一横，把第一场演出的地点，

定在了我爹——当朝尚书沈从文的府上。我爹接到我的信时，差点当场晕过去。

他以为我在东宫受了天大的委屈，被太子折磨得神志不清了。他连夜递牌子进宫，

想要求见我，却被李澈拦了下来。李澈只对他说了一句话：“让她折腾。”有了李澈的默许，

我爹只能硬着头皮，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赏花宴，并隆重推出了我的“东宫歌舞团”。那一天，

京中权贵云集。当我的“姑娘们”穿着我亲手改良的、既华丽又不失典雅的舞衣，

在宴会上一舞倾城时，所有人都惊呆了。她们的表演，专业、精彩，远胜于任何一家教坊。

宴会结束后，订单像雪片一样飞来。我赚得盆满钵满。我给姑娘们分了红，剩下的钱，

我换成了一箱又一箱的黄金，堂而皇之地抬进了我的库房。李澈站在库房门口，

看着那些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金条，眼神幽深。“沈知意，你真是让本宫……大开眼界。

”我抱着一根金条，蹭着脸，笑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夫君，我们发财了！

”他看着我毫无城府的笑脸，久久没有说话。从那天起，他再也没有往我院子里送过美人。

因为他知道，送来一个，我能给他变成一支赚钱的军队。

7我的“商业版图”并不仅限于歌舞团。李澈似乎是存心想看我到底能折腾出什么花样，

他开始有意无意地将一些东宫的“不良资产”丢给我。比如，城郊一座连年亏损的皇庄。

比如，京城里一家位置偏僻、门可罗雀的布庄。再比如，一处废弃的、据说闹鬼的别院。

在赵全和一众下人看来，这纯粹是太子殿下在刁难太子妃。可在我眼里，

这些都是闪闪发光的金矿！我带着春杏和一队护卫，亲自去了那座皇庄。

庄头是个油滑的老头，哭天抢地地跟我说地里收成不好，年年赔钱。我没理他，

卷起裤腿就下了地。我前世可是农业大学的高材生，这点小场面，洒洒水啦。

我发现这里的土壤和气候，根本不适合种粮食，反而极宜种植一种特殊的香料。我当机立断，

下令把所有庄稼都拔了，改种香料。同时，我改革了皇庄的管理模式，

将收成与庄户们的收入挂钩，极大调动了他们的积极性。半年后，第一批香料收获，

被京城的各大胭脂铺高价抢购一空。那座亏损的皇庄，一跃成为东宫最赚钱的产业之一。

接着是那家布庄。我把它重新装修，没走高端路线，而是定位“平价快消”。

我画出后世流行的简约款式，让绣娘们连夜赶制。同时，

我推出了“会员卡”、“满减”、“买一赠一”等一系列超前的营销活动。布庄开业那天，

差点被挤破门槛。京城的姑娘媳妇们，都以拥有一件“太子妃”牌的成衣为荣。

至于那座闹鬼的别院……我找了几个“托儿”，散播出“别院有神仙显灵，

泉水能治百病”的谣言。然后，我把它改造成了一个高端的……“温泉疗养中心”。

想泡“神仙泉”？可以，先交一笔昂贵的“香火钱”。京城里最不缺的，

就是有钱又怕死的闲人。我的“疗养中心”，预约排到了第二年。一件件，一桩桩。

我像个不知疲倦的永动机，把李澈丢给我的所有“垃圾”，都变成了金子。我的小金库，

已经快要装不下了。我甚至不得不扩建了好几次库房。整个东宫，乃至整个京城，

看我的眼神都变了。他们不再说我是个傻子，而是说……我是个被财神爷附体的“傻子”。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只是一个想拼命攒够“保命钱”的可怜人罢了。8李澈对我的态度，

也在悄然发生着改变。他不再用那种审视玩物的眼神看我。他看我的时间越来越长，

眼神里的探究和兴味，也变成了……一种我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沉。

他开始习惯性地在处理公务时，把我叫到身边。他看奏折，我就在旁边打算盘。

清脆的算盘声，和他翻阅纸张的沙沙声，交织成一种诡异的和谐。偶尔，

他会遇到一些关于财政、税收的难题，会下意识地蹙眉。这时，我就会停下手中的算盘，

抬起头，用一种傻乎乎的语气，说出一些“惊世骇俗”的话。“哎呀，收税这么麻烦干嘛？

让他们直接把赚的钱分我们一半不就好了？”“盐好贵哦，要是我们自己晒盐，

不就不用花钱买了，还能卖给别人赚钱？”“修河堤要好多钱啊，

可以让那些想坐船过河的商人，先交过路费嘛。”这些话，听起来像是一个傻子的痴人说梦。

但李澈，却总会陷入长久的沉思。然后第二天，朝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