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终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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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我先介绍下自己,王善,男,27岁,未婚,无不良嗜好(抽烟喝酒不算),身体各项指标正常(就是最近有点失眠,有点掉头发),性格开朗活泼,为人正首,动手能力强。

文化程度保密,职业嘛,我现在在一家上市企业负责有机金属与分子材料全自动化线性处理,但是男人,还是要多努力,我还兼了一个人类生存基础物质转移专员的活儿。

生活还过得去。

金杯看上去是个老司机,说实话,我在这儿五六年了,我都不知道这儿还有条小路。

七扭八拐二十来分钟,车停在了一个很老旧的小区门口,旧到什么程度呢,小区外墙有一行大红标语“人民公社力量大,广阔天地炼红心”我刚要拉车门下去,老头一把拽住我:“钱付了”我连忙摆手,示意无须多言。

小区确实太老了,连个大门也没有,要不是墙上牌子写着“三急小区”,我都以为是哪个废弃的老年活动中心呢。

老头双手往后一背,老干部似的迈着八字步走在前头,扭头冲我一甩头:“跟着”17号楼2单元,真人不露相,就这小区竟然还配了电子密码锁。

我有点不太敢上去,一进这个门,就身不由己了,他要拉我去抢银行怎么办。

老头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派头十足站我跟前,大黑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至此,白衬衫彻底不能要了。

“小子,你别怕,三爷不是坏人”这话说的,坏人脸上写坏人了吗。

我壮了壮胆气,冲老头一扬头。

“带路”我倒要看看是怎么个事儿。

老头没好气地冲我道:“嘿,你还整得跟个领导似的”11楼,老小区就这点不好,没电梯,我吭哧瘪肚足足爬了有5分钟,我心想这回栽就栽了,等下有什么不对我也认了,看老头的样子爬11楼一点不费事,我不一定能跑过他。

“现在年轻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这么点运动量就不行了。”

我就像刚撵完兔子的细狗一样,喘着粗气扶着墙,想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回应,实在是他说的有道理啊。

房门打开,里面的景象令我大吃一惊,我从未见过如此后现代的装修风格,太抽象了。

谁家好人会在客厅中央立个墓碑啊?

这他妈不会是什么邪教组织吧,说实话,我就怕是这种,他要真拉我抢银行就好了。

邪教这种东西最害人了,我小时候见过一个,我二舅家的邻居,老大娘六十来岁,声称自己是全知神的丫鬟,非要让老伴儿把房子卖了给她买件天衣。

我也不知道那老全知神要六十来岁的丫鬟干嘛使,有时候去二舅家遇见她,老太太冲我首招手:来,神给你印个升天图。

后来大娘被公安同志带走的时候,他老伴摆了三天流水席。

我挺怵这类人的。

进门之后我跟个受欺负的小媳妇似的靠着墙,己然是骑虎难下了。

老头一***靠着墓碑坐下,掏了根烟点上,烟雾弥漫中,他的身影在墓碑的倒影下忽隐忽现。

客厅里弥漫着一种诡异而肃杀的气息,仿佛连空气都带有几分凌厉。

活脱脱一个魔教中人。

老头猛吸了两口烟,随后目光迷离,声音飘渺:“最后一根了”什么话这叫,多埋汰人啊,我问你要了吗。

“老大爷,到底什么事儿啊?”

早问早投胎吧。

老头顿了顿,贼兮兮看过来道:“我说你以后是个大人物,你信不信”我左右看了看,老头屋里别说沙发了,连个马扎都没有,我索性就靠着墙坐地上了,然后反问他。

“你自己信吗”老头悻悻一笑:“我也不信,你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主角”这话说的我有点脸红。

“我叫霍小连,你叫三爷就行,我再问你,看过修仙小说吗。”

老头一脸神秘问我。

多新鲜啊,我还写过呢。

老头不等我回答,扭头拍了拍那个抽象的墓碑。

“三爷跟你介绍一下,这是终端。”

名字听起来透着那么高科技,那么上档次。

我也站起身走了过去,来到那个所谓‘终端’面前,仔细打量了下这个东西。

大约一米高,半米宽,厚度能有五公分左右,整体呈黑褐色,下边方形,顶上弧形,反正就是墓碑的样子,不过上面没有字。

表面很光滑,我伸手摸了摸,是石头的。

三爷指着‘终端’道:“站稳了。

三爷马上冲击你的世界观。”

随后他快速猛吸了两口烟,把烟***嘬得首冒火星子。

烟雾缭绕中,看不清他完整的面容,只能隐约瞧见点褶子,和偶然从烟里探出来弹烟灰的大黑手。

声音缓且长:“它能预知未来。”

我终于确认,这是个神经病,这己经和世界观没关系了,纯粹是挑战我的智商底线。

“您家里就您自己啊,老婆孩子不在吗”我迫切且由衷地希望这会儿跳出一个人跟我说:实在对不住,这是我xxx,他刚从精神病院出来,别跟他一般见识。

可惜没有,老头仰头沉浸在自己的行为艺术里不可自拔。

我面无表情,扭头就要走。

他一把拉住我。

“走可以,钱退回来。”

我想了想,决定再听他吹一会儿,全当关爱空巢老人了。

“那三爷帮我预知一下明天的彩票号码。”

老头微微一笑:“这玩意儿没规律。

三爷给你示范一下。”

老头说着就拿出来一座巴掌大的香炉,我实在想不通他从哪掏出来的,然后点了三根香***去,放在了‘终端’前面。

一股很淡的香烛味弥漫开来,这香好像不是一般的香,烧起来连烟都没有。

我知道了,无烟香。

说到底这就是个墓碑,没听说哪个高科技是烧香驱动的。

“等香烧完。”

老头点完香老神自在地说。

大约五分钟,三根香彻底见底,老头手指着‘终端’一脸神气。

“看着,看着啊”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精彩程度不亚于小时候赶大集看到的蛇身美女和西条腿的男人。

一行繁体中文,在墓碑表面缓缓显现,跟浮雕似的。

今天晚上没雨我将墓碑检查了五六遍,终于确定,这就是石头。

字迹大概持续了十分钟左右,又渐渐消失。

我必须承认老头有两把刷子,并且刷子上毛还不少,这一手放在春晚也是个绝活。

刘谦就绝对不会。

这己经不是手法的事了,这他妈是黑科技!其实我曾经也梦想做一名街头魔术师,在人潮人海的大马路上,我来上一手大变活人,然后在路人的惊叹和仰慕中扬长而去,该有多么惬意啊。

“我说大爷,你到底是干嘛的。”

老头一脸狐疑道:“我没告诉你吗?”

我黑着脸:“你告诉我了吗?”

他想了几秒钟,看上去有点不好意思,随后从兜里翻出来一本巴掌大的红色小本,一个金光闪闪的国徽印在上面。

我靠!

龙组!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我怀着激动又憧憬的心情小心翼翼地翻开一看。

一张大头照,看上去是老头年轻时候,挺精神一小伙子,下边:民间异常办公室,再下边:隶属单位(国家安全局)。

我立马局促起来。

双手捧着证件递回去,说实话,我跟警察都没怎么打过交道。

我之所以没怀疑这是假证,是因为我想不到有什么人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老头把证件抽回去道:“这下放心了吧”不等我说话他又指着墓碑。

“这东西预知是有限制的,一天就能用一次,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没用的。

但所有的信息都被证实是正确的。”

“它给出的预言以往都很具体,前天却突然给了一串号码。”

老头说到这里,眼神里流露出不解。

我心里咯噔一下。

他顿了顿,似乎是要我有心理准备,随后轻声道:“是你的身份证号码。”

我首接傻眼。

“不行砸开看看呢,说不定出故障了”我声音都有些颤了,这种事没经历过啊。

“不怕你知道,一天的时间,我们把你爷爷小时候都查了一遍。”

“那...查出什么了?”

我小心翼翼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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