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粥棚暖意藏良善,旧物微光启前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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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荡九州·李云霄踩着积雪往镇东走,北风虽还刮着,却没了刚才那般刺骨。

怀里的包子还留着余温,他舍不得一次吃完,每走几步就咬一小口,肉香混着热气顺着喉咙往下滑,把胃里的空落落填得满当当的。

青石镇不大,镇东头的粥棚很好找——远远望去,就见一棵老槐树下搭着个简陋的草棚,棚子下支着口大铁锅,蒸腾的白气裹着米香,在冷空气中飘出老远。

棚子外摆着几张破旧的木桌,零星坐着几个喝粥的人,大多是镇上的穷苦人,还有两个和他一样的乞儿,正捧着粗瓷碗,小口小口地喝着热粥。

一个穿着灰布棉袄的老人正站在锅边,手里拿着个长柄木勺,给每个来喝粥的人盛粥。

老人头发花白,脸上刻着深深的皱纹,却总是笑着,眼神温和得像晒过太阳的棉絮。

李云霄猜,这应该就是玄衣人说的“老周”。

他犹豫了一下,走到粥棚前,小声开口:“老……老周爷爷,我……我是路过的朋友提了一句,来这里避寒的。”

说完,他紧张地攥了攥衣角,生怕老人不相信。

老周停下手里的木勺,抬眼看向李云霄,目光在他冻得通红的脸颊和补丁摞补丁的衣裳上顿了顿,随即露出个更温和的笑:“哦,是朋友提的啊,快过来坐。”

他说着,从旁边拿起一个干净的粗瓷碗,满满盛了一碗热粥,又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几块咸菜,放在碗边,“粥还热着,快喝吧,喝完了身子就暖了。”

李云霄接过碗,指尖碰到温热的瓷壁,心里也跟着一暖。

他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小口喝着粥。

米粥熬得很稠,米香浓郁,就着咸菜,比他以前吃过的任何东西都香。

棚子外的风雪还在飘,棚子里却暖融融的,木柴在灶膛里“噼啪”作响,混着人们喝粥的“呼噜”声,竟有种说不出的安稳。

“孩子,你一个人来的?

家里人呢?”

老周盛完最后一碗粥,在李云霄对面坐下,手里拿着个烤得微黄的窝头,递给他。

李云霄接过窝头,咬了一口,有些干涩,却很顶饿。

他低头想了想,轻声说:“家里人……都不在了,就我一个人。”

他没说林伯,也没说自己的身世,不是不信任老周,而是林伯生前总叮嘱他,不要轻易跟外人提起过去。

老周闻言,叹了口气,拍了拍李云霄的肩膀,没再多问,只说:“要是不嫌弃,以后就常来这里吧。

白天我这儿有粥,晚上棚子也能遮遮风雪,总比在破庙里强。”

李云霄心里一热,眼眶有点发湿。

他从小就没了爹娘,跟着林伯过了几年苦日子,林伯走后,他在镇上乞讨,见多了白眼和驱赶,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真心实意地对他好。

他用力点了点头,小声说了句:“谢谢老周爷爷。”

接下来的几天,李云霄就住在了粥棚里。

白天,他帮老周劈柴、挑水、烧火,干些力所能及的活;晚上,就和另外两个乞儿挤在棚子角落的草堆里睡觉。

老周待他很好,每天都会多给他留个窝头,有时还会从镇上买块肉,炖在粥里,给他们几个孩子补身子。

这天傍晚,李云霄帮老周把粥棚收拾好,正准备去挑最后一担水,却看见老周站在棚子外,对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招手。

他走近一看,心里猛地一跳——是那天在破庙里给了他包子的玄衣人!

玄衣人摘下斗笠,露出一张清俊的脸,眉眼间带着股温和的锐气,看见李云霄,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原来是你,看来老周没让你受冻。”

“是……是您!”

李云霄有些激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心里暖暖的,“谢谢您那天的包子,还有您告诉我的粥棚。”

“举手之劳罢了。”

玄衣人摆了摆手,转头看向老周,“周伯,最近镇上还太平吗?

张屠户那边没再惹事吧?”

老周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太平什么啊,前两天张屠户又抢了西街王裁缝的布,王裁缝去理论,还被他的手下打了一顿。

这青石镇啊,有他在,就没个安生日子。”

玄衣人眉头微蹙,眼神里闪过一丝冷意,却没多说什么,只从怀里掏出个钱袋,递给老周:“周伯,这是我攒的一点钱,您拿着,多买点米和柴,别让来喝粥的人冻着饿着。”

老周赶紧推辞:“不行不行,你上次己经给过钱了,我怎么能再要你的钱?

你一个人在外闯荡,也需要钱。”

“周伯,您就拿着吧。”

玄衣人把钱袋塞进老周手里,语气坚定,“我年轻,能挣钱,您这里才是镇上人的念想,不能断了。”

李云霄站在一旁,看着玄衣人,心里突然生出个疑问——这个人看起来不像普通人,为什么会对青石镇的事这么上心?

为什么会对老周和他这样的穷苦人这么好?

就在这时,玄衣人的目光落在了李云霄胸前——李云霄弯腰挑水桶时,衣襟不小心扯开了点,露出了里面龙纹玉佩的一角。

玄衣人的眼神猛地一凝,快步走上前,声音有些颤抖:“孩子,你……你胸前戴的是什么?”

李云霄心里一惊,赶紧把衣襟拉好,护住玉佩,警惕地看着玄衣人:“这是……是我家里人的东西,怎么了?”

玄衣人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激动,语气变得温和:“孩子,我没有恶意。

只是这玉佩的纹样,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能不能……让我看看?”

李云霄犹豫了。

这玉佩是林伯留给她的唯一念想,也是他身世的唯一线索,他不敢轻易给别人看。

可玄衣人之前帮过他,老周也信任他,他心里又有些动摇。

老周看出了李云霄的犹豫,拍了拍他的肩膀:“云霄,这位先生是个好人,他不会害你的。

要是这玉佩能帮你找到家里人,也是件好事啊。”

李云霄咬了咬牙,慢慢把玉佩从衣襟里拿出来。

那是一枚巴掌大的玉佩,通体莹白,上面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龙,龙纹繁复而精致,在夕阳的余晖下,泛着淡淡的微光。

玄衣人接过玉佩,手指轻轻摩挲着龙纹,眼眶渐渐红了。

他抬头看向李云霄,声音带着哽咽:“孩子,你……你姓什么?

你还记得你爹娘的名字吗?”

“我姓……我姓李,叫李云霄。”

李云霄小声说,“我爹娘……我记事起就不在了,是林伯把我养大的,林伯去年也走了。”

“李云霄……”玄衣人喃喃自语,突然跪了下来,对着李云霄磕了个头,声音恭敬而激动,“属下秦峰,参见七皇子殿下!”

李云霄彻底懵了。

七皇子殿下?

他怎么会是七皇子?

林伯生前没说完的话,玄衣人的举动,还有这枚龙纹玉佩,像一团乱麻,在他脑子里搅得嗡嗡作响。

老周也惊呆了,看着玄衣人,又看看李云霄,半天说不出话来。

夕阳渐渐落下,余晖洒在粥棚上,给木柴、铁锅和地上的积雪都镀上了一层金色。

李云霄手里攥着玉佩,看着跪在面前的秦峰,心里突然明白了——林伯说的“活下去”,不是简单的活着,而是带着某种使命活着。

他的身世,他的未来,从这一刻起,彻底改变了。

秦峰站起身,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看着李云霄,语气坚定:“殿下,当年皇城变故,陛下和皇后娘娘……都不在了。

是林伯拼死把您护送出皇城,属下这些年一首在找您,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您。

从今往后,属下会寸步不离地保护您,帮您查明当年的真相,夺回属于您的一切!”

李云霄看着秦峰,又看了看身边的老周,心里五味杂陈。

他不知道“夺回一切”意味着什么,不知道未来会面临多少危险,可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那个无依无靠的乞儿李云霄,而是肩负着血海深仇和皇室使命的七皇子。

北风又起,吹得粥棚的草帘轻轻晃动。

李云霄攥紧了手里的龙纹玉佩,玉佩的冰凉透过指尖传来,却让他的心变得无比坚定。

他抬头看向远方,那里是皇城的方向,也是他未来要走的路。

“秦峰,”李云霄的声音虽然还有些稚嫩,却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坚定,“我想知道当年的真相,我想知道林伯为什么要拼死保护我。

还有,张屠户这样的恶霸,我不想再让他们欺负镇上的人。”

秦峰看着李云霄,眼里露出欣慰的光芒:“殿下放心,属下会一一告诉您。

至于张屠户,不过是个小角色,属下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老周走上前,拍了拍李云霄的肩膀,笑着说:“云霄,不,殿下,老周没什么本事,以后要是您需要,粥棚永远是您的落脚点,老周会一首支持您。”

李云霄看着老周和秦峰,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他知道,未来的路一定不好走,会有坎坷,会有危险,可他不再是一个人了。

他有秦峰的保护,有老周的支持,还有林伯的嘱托和这枚龙纹玉佩的指引。

夜色渐浓,粥棚里亮起了一盏油灯,昏黄的灯光映着三个人的身影,也映着一段即将开启的传奇。

属于李云霄的“剑荡九州”之路,从这小小的粥棚开始,正式踏上了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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