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金的“囍”字印在米白色的卡片上,边缘缀着细碎的珍珠纹,指尖抚过那细腻的纹路时,记忆突然翻涌——像极了他们当年在苏州平江路买的那把团扇,扇面上绣着并蒂莲,也是这样温柔的米白底色,扇骨是温润的檀香木,她曾天天带在身边,后来搬家时不小心遗落在了杭州出租屋的衣柜深处,等她回去找时,衣柜空了,团扇也没了踪影,连同那些没说出口的遗憾,一起留在了江南的烟雨中。
请柬是快递送来的,收件人栏写着“苏晓女士”,字迹工整,却陌生得让人心慌。
寄件人地址是上海静安区的一处高档小区,收件地址却是她三年前在杭州拱墅区租的公寓——那地方她早就搬走了,快递员打电话时,她正在西湖边的咖啡馆改文化节的策划方案,笔记本屏幕上满是密密麻麻的文字,咖啡杯里的奶泡还冒着热气。
“您好,有您一份上海寄来的请柬,地址是拱墅区那边的,有点旧,我怕送错,您方便过来取一下吗?”
快递员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几分不确定的试探。
苏晓握着手机的指尖骤然收紧,指甲掐进了掌心,却没觉得疼。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窗外——梧桐叶被秋风染成了金黄色,一片片飘落在咖啡馆的玻璃窗上,像一封封写满心事却寄不出的信。
“我现在在西湖区,您能送到这边来吗?
运费我补。”
她的声音尽量平稳,可尾音还是忍不住发颤。
挂了电话,她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文化节主题策划”,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光标在文档里闪烁,像极了当年陆则言编程时屏幕上跳动的代码,那些熟悉的画面突然就撞进了脑海——他坐在书桌前,戴着黑框眼镜,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阳光透过阳台的玻璃落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也把他们之间的时光,拉得很慢。
苏晓和陆则言是在南京的大学校园里认识的。
那时候她是中文系的学生,总泡在图书馆的文学区,抱着本诗集能看一下午,偶尔写些短诗投稿到学校的刊物,文字里满是少女的细腻与温柔;他是计算机系的学霸,常年待在实验室,却总在傍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