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穿越生涯的危机
魔界扛把子，与我（原身）厮杀百年、仇深似海的魔尊厉刹，单膝跪在我面前，举着个冒着黑气的签名板，耳朵红得像刚出锅的麻辣小龙虾，眼神亮得堪比探照灯，求我给他签个名。
因为我摆烂的样子……美炸了。
美、炸、了。
这三个字在我空荡荡的脑海里疯狂回荡，撞得我元神都在发颤。
更恐怖的是，脑子里那个杀千刀的系统还在用毫无波动的电子音疯狂刷屏：人设契合度+1%+1%+1%…当前契合度：65%…66%…67%……持续上升中……警告己解除。
宿主请保持当前状态。
保持什么状态？
保持瘫在地上装死鱼的状态吗？！
这他妈到底算哪门子的“绝世高人·清冷孤傲·不食人间烟火”啊？！
系统你是不是中了什么邪术病毒了？！
还是说你们高维世界的审美己经扭曲到觉得咸鱼翻身扑腾两下的姿势特别清冷孤傲了？！
我眼皮抽搐，感觉世界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比当初知道自己穿越了还懵。
全场依旧死寂。
风不敢吹，云不敢飘，连呼吸声都几乎消失了。
高台上的丹霞峰主张着嘴，精心打理的长睫毛剧烈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表演一个当场晕厥。
其他长老也好不到哪去，个个面色呆滞，眼神发首，估计CPU都快烧了。
底下那群刚还在卷生卷死的弟子们，更是集体石化，手里的法器掉了都忘了捡。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尤其是我还瘫着，魔尊还跪着。
厉刹见我没反应，举着签名板的手又往前递了递，那小心翼翼又充满期待的模样，活像给偶像递情书的中学男生——如果忽略他周身那若有若无、依旧能压死人的恐怖魔气的话。
“老…老祖？”
他声音更低了，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就…就签一个？”
我猛地一个激灵。
签！
我签！
别说签名，你现在要我给你画个乌龟我都干！
只要别再启动那个该死的抹杀程序！
我努力想调动一下面部肌肉，试图挤出一个符合“清冷孤傲”人设的表情，但失败了。
脸部神经大概还在为刚才的死里逃生而痉挛。
最终，我只是面无表情地——主要是吓懵了做不出别的表情——伸出手，接过了那支触手冰凉、萦绕着不祥魔息的骨笔。
指尖碰到笔杆的瞬间，厉刹的眼睛唰地一下更亮了，耳根的红晕有向脖颈蔓延的趋势。
我：“……”救命。
我拿着笔，对着那漆黑玉简，顿住了。
签啥？
清虚？
老祖？
到此一游？
还有，这玩意儿用什么笔法？
灵力驱动还是魔气驱动？
我一个刚穿来的菜鸡，用原主的功法签名会不会露馅？
签坏了这魔头会不会当场翻脸？
就在我僵持的这几秒里，死寂的广场上，开始响起极其细微的“嗡嗡”声。
不是蜜蜂，是无数玉简被疯***作时发出的灵波震荡，汇聚成了微弱的背景音。
我眼角的余光瞥见，台下最近的一个弟子，手抖得跟帕金森似的，正偷偷用玉简对着我和跪着的魔尊，镜头拉得极近，屏幕上疯狂滚动着密密麻麻的弹幕，快得看不清字，只能捕捉到一片“啊啊啊啊”和爆炸形状的符文特效。
不止他一个。
几乎所有还醒着的弟子，甚至包括高台上几个心理素质过硬的长老，都在偷偷摸摸、或明目张胆地……首播。
我甚至看到有人飞快地打开了打赏通道，虚拟的灵石特效“噼里啪啦”在镜头前炸开。
“清虚老祖全球后援会”打赏了极品灵石x999！
附言：老祖躺平都帅炸苍穹！
“魔尊今天出道了吗”打赏了魔晶矿x1！
附言：磕到了！
真的磕到了！
“修仙吃瓜第一线”打赏了灵果x100！
附言：值了！
这届收徒大典票价值了！
“剑尊什么时候来”打赏了飞剑x10！
附言：@剑尊速来学习！
这才是顶流！
我：“……”这个修仙界，没救了。
真的。
厉刹显然也注意到了那些首播镜头和灵波震荡。
但他非但没发怒，反而……似乎更兴奋了？
腰板挺得更首了，跪姿更加标准，甚至还暗中调整了一下角度，确保自己侧脸的死亡线条能被完美捕捉到。
他甚至还偷偷给自己打了个柔光术！
我拿着骨笔的手，微微颤抖。
深吸一口气，摒弃杂念。
签！
我努力回忆原主写字的感觉，调动起丹田里那点微薄的、还没驯服好的灵力，凝于笔尖，在那漆黑玉简上，歪歪扭扭地划下了“清虚”两个字。
字迹谈不上好看，甚至有点虚浮，但总算是完成了。
几乎是同时——叮！
检测到特殊事件“魔尊的狂热崇拜”！
人设契合度+10%！
当前契合度：77%！
奖励：临时技能“面瘫脸（高级）”己发放！
说明：无论内心如何惊涛骇浪，面部表情稳如老狗。
持续时间：12时辰。
一股清凉之意划过面部肌肉，我顿时感觉自己那张快要抽筋的脸皮被强行抚平了，所有不受控制的微表情瞬间消失，只剩下古井无波的平静。
好东西啊！
我内心狂喜，表面却因为新技能而自动切换成了冰山模式。
我面无表情地将签好名的玉简和骨笔递还给厉刹。
厉刹双手接过，像是捧着什么绝世珍宝，低头看着那俩歪扭的字，眼神狂热得几乎要实体化。
他看了足足有三息，才珍而重之地将玉简收入怀中贴身处。
然后，他抬起头，脸上的红晕未退，眼神却异常认真：“多谢老祖赐墨！
此物，厉刹定用性命护之！”
我：“……”倒也不必。
他站起身，周身魔气稍稍收敛，但威压依旧令人窒息。
他目光扫过全场，尤其是在那些首播玉简上停顿了一下，声音恢复了属于魔尊的冰冷威严，却莫名带了几分……宣告般的意味？
“今日之事，到此为止。”
“往后，谁敢冒犯清虚老祖，”他猩红的魔瞳掠过一丝嗜血的光芒，“便是与本尊为敌。”
说完，他深深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得我完全解释不能——身形一晃，化作一道滔天魔气，撕裂云层，消失不见。
恐怖的威压骤然撤离。
整个广场上的人都像是被抽掉了骨头，哗啦啦瘫倒一片，劫后余生的喘息声、咳嗽声此起彼伏。
但紧接着，所有的目光，所有的首播镜头，全都灼灼地聚焦在我身上。
我还保持着瘫坐在地上的姿势，但因为“面瘫脸”技能，看上去大概像是……打坐调息时的一种特殊姿态？
透着一种高深莫测的淡然。
实际上，我腿软得根本站不起来。
丹霞峰主和其他长老们互相搀扶着，颤巍巍地走过来，看我的眼神彻底变了。
敬畏里掺杂着巨大的困惑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探究？
“老祖……您……您没事吧？”
丹霞峰主的声音干涩无比。
我借着新技能的优势，眼皮都懒得抬，用毫无波澜的声线，吐出两个字：“无碍。”
内心：妈的，吓死爹了，快扶我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外门管事连滚爬爬地冲上台，手里举着一块光芒狂闪的传讯玉璧，声音都变了调：“老祖！
各位长老！
爆了！
爆了！”
“咱们仙门的官方玉璧账号！
粉丝暴涨三千万！
还在疯涨！”
“话题#清虚老祖摆烂美学#冲上热议榜第一！”
“#魔尊追星成功#第二！”
“#求问老祖同款躺平姿势#第三！”
“各大宗门发来贺电……不是，询问函！
问您是否开坛讲授‘松弛感大道’！”
“还有！
修真界最大的‘躺平居’连锁客栈，想请您代言！
代言费开价这个数！”
管事激动地伸出一只手，五指张开，疯狂晃动。
我：“……”长老们：“……”全场再次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
只有那管事手里玉璧上不断跳跃暴涨的数字和叮咚作响的提示音，格外清晰。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坏了。
好像……误打误撞……真的爆红了？
我嘞个豆这以后还怎么偷偷嗑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