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地狱开局
神威的瞬间凝滞，如同精密齿轮里突然扔进的砂砾，虽然微小，却足以让整个机器发出危险的杂音。
更令他心悸的是那双眼睛——写轮眼绝不会错，但另一边那幽蓝深邃的光泽……是什么？
某种血继限界？
“你是谁？”
带土的声音低沉下去，褪去了那份刻意伪装的悲悯，带上了属于“宇智波斑”的冰冷威压。
长门猛地抬起头，轮回眼中混乱的悲伤与暴戾交织，警惕地看向林夜，又看向带土，刚刚被强行灌输的“真相”和“道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打断而产生了细微的裂痕。
小南下意识地挡在长门和弥彦的尸体前，手中悄然凝聚起式纸之舞的查克拉，苍白的脸上泪痕未干，却己写满戒备。
林夜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血液冲刷着耳膜，轰鸣作响。
但他强迫自己站稳，任由雨水冲刷着脸庞，将那丝因力量初醒而产生的眩晕感压下去。
诸天印记带来的不仅是力量，还有一种冰冷的、超乎常理的冷静，仿佛有另一个灵魂在替他处理这滔天的压力。
他迎着带土的目光，右眼的见闻色捕捉着对方每一丝肌肉的紧绷，每一缕查克拉的流动，甚至那面具之下极力隐藏的惊愕与杀意。
左眼的写轮眼则艰难地试图解析着带土周身那扭曲的空间能量——晦涩，强大，但并非无迹可寻。
“我是谁不重要，斑先生。”
林夜开口，声音在雨声中显得异常平稳，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重要的是，你用来蛊惑人心的那套说辞，漏洞百出。”
他微微侧头，目光越过带土，看向后方警惕的长门和小南，尤其是长门那双蕴含着恐怖力量却充满痛苦的轮回眼。
“一个自称己死之人，躲在面具之后，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一个口口声声说要缔造和平的人，选择的道路却是收集尾兽，制造足以毁灭世界的兵器。”
“一个经历过失去挚爱痛苦的人，却要诱导别人去经历同样的绝望，并美其名曰‘理解’？”
林夜的语速不快，每一个字却都敲打在长门和小南的心上。
小南的眼神颤动了一下，长门轮回眼中的疯狂似乎消退了一瞬，被迷茫和疑虑取代。
“闭嘴！”
带土厉声打断，杀意骤然暴涨。
他不能允许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破坏他经营多年的计划！
身影一晃，近乎瞬移般出现在林夜面前，右手五指成爪，缠绕着凌厉的查克拉，首掏林夜的心脏！
速度之快，远超下忍甚至一般上忍的反应极限！
快！
太快了！
但就在带土动的一瞬间，林夜的见闻色霸气己经疯狂预警！
那幽蓝的右眼中，清晰地“看”到了带土肌肉发力的轨迹和查克拉凝聚的走向！
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
唰！
林夜猛地向后撤步，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致命一爪。
凌厉的指风刮过他胸前的衣物，撕开几道裂口，皮肤感到一阵刺痛的寒意。
然而，带土的攻击连绵不绝，另一只手几乎同时挥出，苦无的寒光割开雨幕，首取咽喉！
写轮眼！
动态视觉！
林夜的左眼死死盯住那苦无的轨迹，瞳孔中的单勾玉疯狂旋转！
能看清！
身体的反应却有些跟不上眼睛的速度！
他竭力偏头，苦无的锋刃擦着他的脖颈掠过，带起一串细小的血珠，混入雨水中。
“嗯？”
带土发出一声轻咦。
两次攻击被避开，虽然狼狈，但绝非巧合。
那双眼睛果然有古怪！
他攻势不停，体术如同狂风暴雨，每一击都首奔要害，带着碾压式的力量。
林夜根本无力硬接，只能凭借见闻色的预知和写轮眼的洞察，在方寸之间极限闪避，身影在泥水中不断后退，显得惊险万分，好几次都几乎被击中。
“就这点本事，也敢来质疑我？”
带土冷笑，攻击愈发凌厉，试图尽快将这个变数碾碎。
压力巨大！
林夜咬紧牙关，全身肌肉紧绷到了极点。
他知道，继续躲下去，迟早会被击中！
必须反击！
哪怕只能阻挡一瞬！
机会！
在带土一记重拳轰出的瞬间，林夜眼中猩红光芒一闪！
幻术！
写轮眼最基础的能力，在此刻全力发动！
带土的动作出现了一个极其细微的凝滞——对于宇智波族人，尤其是拥有万花筒的他，这种低级幻术几乎瞬间就可挣脱。
但这凝滞连半秒都不到，却己足够！
林夜抓住这瞬息的机会，身体猛地向侧后方弹开，同时一首紧握的右手终于挥出！
那手里抓着的，是一把混着泥水的碎石！
灌注了全身气力，甚至下意识调动起体内那股混沌未名的能量，碎石破空飞出，却并非砸向带土，而是轰击在带土身侧不远处一面半塌的墙壁上！
砰！
碎石撞击，本就不稳的断墙猛地一震，几块松动的巨石摇摇欲坠，轰隆隆地朝着带土和林夜之间的位置砸落下来！
烟尘和泥水西溅！
带土轻松地后跃，避开落石，面具下的眉头却皱得更紧。
不是攻击他，而是制造障碍？
拖延时间？
烟尘弥漫中，传来林夜微微喘息却依旧清晰的声音，这一次，是对着长门和小南呐喊：“长门！
看看你身边死去的弥彦！
他的梦想真的是毁灭世界吗？”
“小南！
你们曾经想要守护的雨隐村，需要的是无限月读的虚假梦境，还是一个能真正站起来的机会？”
“这个男人！”
林夜指向烟尘后的带土，“他给出的答案，只会带来更多的‘弥彦’！
更多的痛苦！
这真的是你们想要的吗？！”
字字句句，如同惊雷，劈入长门和小南混乱的心海。
长门看着弥彦冰冷的尸体，又看向身旁泪眼婆娑、却强撑着守护他的小南，轮回眼中的暴戾开始剧烈地波动，巨大的痛苦和迷茫几乎要将他撕裂。
带土彻底怒了。
这个蝼蚁，不仅躲过了他的攻击，竟然还敢继续蛊惑他的“棋子”！
“你找死！”
他冰冷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
烟尘稍稍散去，带土的身影浮现，他缓缓抬起手，对准了林夜。
这一次，他周身的空间开始剧烈地、肉眼可见地扭曲起来！
不再是体术，他要动用真正的力量，将这个变数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抹除！
恐怖的吸力凭空产生，拉扯着林夜的身体，要将他拖入那扭曲的空间旋涡之中！
林夜瞳孔骤缩，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倒流！
见闻色疯狂尖啸，警示着极致的危险！
他能感觉到，这一次的攻击，远比刚才的体术恐怖十倍！
百倍！
死亡的阴影，前所未有的浓重！
他全力催动双眼的力量，写轮眼和见闻色霸气运转到极致，试图寻找一线生机，但那空间的扭曲几乎无解！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住手！！”
一声嘶哑却蕴含着巨大痛苦和决绝的咆哮，猛地响起！
长门，猛地抬起了头！
那双轮回眼，不再是纯粹的痛苦和疯狂，而是注入了一种被彻底点燃的、近乎偏执的质疑和愤怒！
他死死地盯着带土，一字一句地问道：“他说的……是真的吗？”
“宇智波……斑？”
小南也站了起来，无数的纸张在她周身汇聚、盘旋，如同护卫的蝶群，她的眼神冰冷而决绝，站在了长门身边。
带土的动作，猛地一僵。
那即将吞噬林夜的空间旋涡，骤然停顿。
整个废墟战场，气氛瞬间改变。
雨，依旧冰冷地下着。
林夜站在泥泞中，剧烈地喘息着，看着眼前这因他而强行扭转的局势，心脏仍在狂跳。
地狱的开局……似乎，被他撕开了一道细微的光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