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找到“黄金组”的区域，指尖划过一个个熟悉的名字——这些都是她小时候在外婆的故事里听过的法师，现在却要亲手整理他们的档案。
“林野？
你怎么在这儿？”
身后传来声音，是同组的实习生张弛，他比林野早来半年，还没考青铜徽章。
“陈组长让我整理黄金法师的档案，下周有位要来复核。”
林野拿出档案盒，里面的文件很整齐，还有几张泛黄的魔法能量检测报告。
张弛凑过来，压低声音：“你知道是哪位黄金法师吗？
听说这次来的是陆承泽——就是那个最年轻的黄金愈法师，据说他能修复被黑魔法破坏的上古法器！”
林野的手顿了一下。
陆承泽这个名字，她当然知道。
去年事务所评选“年度最佳法师”，他的照片挂在大厅最显眼的地方，银色的长发，黑色的黄金制服，胸前的徽章闪着耀眼的光。
而且……他还是外婆当年想收的徒弟，可惜后来外婆去世了，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这么厉害的法师，档案肯定很难整理吧？”
张弛挠挠头，“我上次帮白银组整理档案，光是魔法能量波动图就看了一下午。”
林野笑了笑：“慢慢看就好了，别出错就行。”
接下来的几天，林野几乎泡在档案库里。
陆承泽的档案很厚，从他十五岁拿到青铜徽章，到二十五岁成为黄金法师，每一次评级、每一次任务都记录得很详细。
她发现，陆承泽的愈法天赋极高，第一次考青铜就拿了优秀，白银和黄金也都是一次通过，和她这种“吊车尾”完全不一样。
可看着看着，林野发现了不对劲。
在陆承泽去年的一次任务报告里，有一页被撕掉了，只剩下边缘的几个字：“黑魔法残留……能量异常……”。
而且，他最近一次的魔法能量检测报告上，数值比之前低了很多，甚至接近白银法师的水平。
“怎么会这样？”
林野皱起眉头。
黄金法师的魔法能量应该很稳定，除非……他用了什么禁术，或者被黑魔法伤了。
“林野，档案整理好了吗？
陆法师明天就到了。”
陈砚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林野连忙把档案盒合上：“快好了，陈组长，我发现陆法师的最近一次能量检测数值有点低，是不是……别多问。”
陈砚打断她，语气有点严肃，“黄金法师的事，不是我们青铜组该管的。
你只要把档案整理好，明天交给黄金组的组长就行。”
林野点点头，心里却更疑惑了。
她想起外婆的笔记里写过：“愈法师的能量波动和身体状况有关，如果数值突然下降，可能是用了‘透支愈法’——这种魔法能快速修复重伤，但会消耗自己的生命力。”
难道陆承泽用了透支愈法？
可为什么？
他是黄金法师，应该有更好的办法才对。
第二天早上，事务所门口挤满了人。
林野站在青铜组的队伍里，看着一辆黑色的马车停下，陆承泽从马车上下来。
他比照片里更瘦，脸色有点苍白，银色的长发里甚至有几根白发，胸前的黄金徽章虽然亮，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疲惫。
“陆法师，这边请。”
黄金组的组长迎上去，态度恭敬。
陆承泽点点头，目光扫过队伍，在林野身上停了几秒，然后移开了。
林野的心跳快了一下，她总觉得，陆承泽的眼神里藏着什么。
下午，林野被通知去黄金组送文件。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
“你不能再用透支愈法了！”
是黄金组组长的声音，“你的能量数值己经降到白银水平了，再这样下去，黄金徽章会被收回的！”
“我没得选。”
陆承泽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那个孩子的病，只有透支愈法能救——我答应过他的父母，一定要治好他。”
“可你的身体怎么办？
事务所的规定你又不是不知道，黄金法师的能量数值必须达标，否则就要降级！”
林野站在门口，手里的文件差点掉下来。
原来陆承泽真的用了透支愈法，是为了救一个孩子。
“谁在外面？”
陆承泽的声音传来。
林野推开门，低着头：“陆法师，黄金组组长，这是陈组长让我送过来的文件。”
陆承泽看着她，突然问：“你是林晚的孙女？”
林野愣了一下，林晚是外婆的名字。
她点点头：“是，我叫林野。”
“难怪……”陆承泽的眼神软了下来，“你外婆当年教过我愈法，她是个很好的法师。”
林野抬起头：“陆法师，您是不是在用透支愈法？
我外婆的笔记里写过，这种魔法会消耗生命力，您不能再用了！”
黄金组组长想拦住她，却被陆承泽摆手制止了。
“你知道透支愈法？”
陆承泽问。
“嗯，外婆的笔记里写得很详细，还有替代的方法，虽然麻烦一点，但不会伤害身体。”
林野连忙说。
陆承泽的眼睛亮了一下：“真的？
你能帮我吗？”
林野点点头：“我试试——不过我只是青铜法师，可能需要您的配合。”
“好。”
陆承泽答应得很干脆，“明天开始，你跟着我，我们一起研究替代方法。”
黄金组组长急了：“陆法师，这不合规矩！
她只是个青铜实习生，怎么能参与黄金法师的任务？”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陆承泽看着林野，“我相信她，就像当年相信她外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