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
谈溪月只是摇摇头:“谢谢,我没事。”
“一起吃饭呗!”
神经内科的医生王霖眼神极为炙热,让人一时无法拒绝。
谈溪月摇头,礼貌地拒绝:“不用了。”
“你刚来,可能不太认识路,我..可以带你。”
王霖说。
谈溪月还是礼貌拒绝:“谢谢关心,真的不用。”
“好吧。”
王霖黔驴技穷,无奈地说,脸上满是被拒绝的尴尬。
谈溪月不习惯跟异性走太近,除非….那个人是他。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
他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资料,从里面出来。
谈溪月的心跳漏了一拍。
为什么?
这么多年,看到他,还是会忍不住心动?
有些人的出现真的是惊鸿一瞥,却足以过目不忘。
他也看到了她,表情也变得有些不自在,匆匆地走过去,好像从前的一切根本没发生过,像是一场梦,梦醒了,他也消失了。
谈溪月的泪水划过眼眶,心脏处犹如被敲打后的钝痛?
为什么他总能不经意地撬动她的心弦?
为什么他看上去毫不在意?
难道真的…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她永远都忘不了他分手时露出极为冷淡的神情,好像她在他的眼中是个脏东西一样。
“分手吧!”
谈溪月猝不及防,呆愣了半天,才问出那句:“为什么?”
“就是腻了。”
他连多余的话都不想说,眼神里只有对她的厌倦。
谈溪月刚尝到恋爱的甜蜜,就要面临分手的阵痛,一时半会儿真的无法接受,虽然他态度恶劣,虽然她无比难受,但是她依然保持耐心,问道:“谈了一个月,就腻了吗?
你…是有什么苦衷吗?”
“没有,分手需要什么苦衷?
没有苦衷,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喜新厌旧。”
陈澈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兀自点燃,塞进嘴里。
陈澈从来都不会当着她的面抽,因为他知道她不喜欢烟味,而且他也答应她以后不再抽,因为对身体不好。
“所以…你是有新欢了,对吗?”
谈溪月声音低沉,但不卑不亢,勇敢首视他的眼睛,即便再悲伤,也倔强得不让眼泪流下来。
陈澈只觉得内心涌起一股烦躁,掐灭烟头,深吸一口气,刚要开口,谈溪月便说:“我知道了,祝你幸福。”
那天的雨下的挺大的,她带了伞,可还是抵挡不住迅猛的雨势,像世界都颠倒,足以把她吞没。
她的泪,她的伤,她的隐忍,她的倔强,她的真心,都在那一场雨后消耗殆尽。
谈溪月从回忆里清醒过来,整理了一下头发,对自己说:“我值得更好的。”
她还没上电梯,就有一个病患突然冲过来,一把拽住她的头发。
“啊”谈溪月顿觉疼痛,喊了一声。
“都是你,给我开精神类的药物,我明明精神没有问题,结果现在被领导知道了,我被开除了,都是因为你。”
烫着卷发的女人用力撕扯着她的头发,面目狰狞地控诉。
谈溪月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激怒她,于是劝慰道:“你先放开我,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聊,可以吗?”
“不好,你们这些狗屁医生,就知道赚钱,没办法好好聊。”
“我工作都没了,怎么好好聊?”
谈溪月试图挣脱,却被卷发的女人拽得更紧,甚至对方还拿出了刀,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这样的行为无疑惊动了很多人。
“都别过来,谁过来,我杀了她,反正我现在己经一无所有了,什么都不怕了。”
卷发的女人有一种完全豁出去的感觉。
谈溪月也知道这样的人是最不可得罪的,因为她们己经退无可退,没有软肋。
“你…想想你的亲人,别冲动。”
谈溪月用极为温柔的语气说。
卷发女人歇斯底里:“别跟我提她们,她们不配。”
谈溪月睫毛轻微颤动,知道这一次可能真的小命不保,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冲了出来——陈澈。
“您先别激动,这样,我…替换她,您看可以吗?
陈澈轻声说。
卷发女人略带嘲讽的语气问道:“怎么?
你想英雄救美啊?”
“陈澈,你快走。”
谈溪月的语气有些着急,她不想他卷入其中,毕竟他们己经没有关系了。
卷发女人气急败坏地踢了谈溪月一脚。
“只要你肯放了她,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陈澈的语气诚恳。
楼下的保安赶了过来。
“别过来,如果想让她活,就别过来。”
卷发女人炸了毛。
陈澈亮出一个手势,让他们后退。
“把你身上最贵的东西,拿下来,扔给我!”
卷发女人大声说道。
陈澈看了下手腕上的表,那是他外公死前送给他的最贵的一块表。
“拿不拿?”
卷发女人可没有这么多耐心。
陈澈把表拿了下来,扔了过去,那是他身上唯一贵重的东西。
“好,好,哈哈哈,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种地步,真是傻,哈哈哈”。
卷发女人笑得疯狂,拿完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安全通道跑了出去。
谈溪月抬眼看他,轻声说道:“谢谢你。”
“没事就好,我只是还你当初救我的那一命。”
陈澈的语气疏离,带有公事公办的意味,没有丝毫的柔情。
谈溪月点了点头,笑着说:“那也谢谢你。”
陈澈摇头:“不客气,不会有以后了。”
“嗯。”
谈溪月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说的不会有以后,就真的不会有以后。
明明在意料之中,可为什么还是会有点难过?
“陈澈”她叫住他。
他停下。
“你…这几年…过的还好吗?”
谈溪月是鼓足了勇气才说出这句话。
陈澈的身体是背着她的,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这背影却看着好落寞,好像他是一座孤岛,没有人能进入他的领地。
别人进不来,他也出不去。
“不错。”
他只留下两个字,如同那个背影一样简单潦草。
谈溪月点头:“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