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公司破产那天，他带着一群律师和高管，堵在了会议室门口。为首的男人坐在轮椅上，

西装革履，面容清隽，却淬着一层化不开的寒冰。是我高中时的学霸，江澈。

也是那个为了救我，被小混混打断腿，毁了一生的少年。我爸白着脸，

几乎要给他跪下：“江总，求您高抬贵手，再给我们三天，就三天！”江澈的目光越过我爸，

死死钉在我身上，那眼神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近乎狰狞的情绪。十年了，

他终于肯再看我一眼。他薄唇轻启，对我，也对所有人说出了他唯一的条件。“让她。

”他苍白修长的手指指向我，一字一顿，像从齿缝里碾出来的，“求我。

”1.整个会议室死一般寂静。所有人的目光，怜悯的、鄙夷的、看好戏的，

全都聚焦在我身上。我爸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拽着我的胳膊，声音都在发抖：“念念，

别……爸就是去要饭，也不能让你受这个委屈。”可我知道，我们家已经没有退路了。

沈氏集团是我爸一生的心血，如今资金链断裂，银行催贷，下游供应商堵门，

只有江澈和他背后的风***司能救。而他，是来复仇的。我深吸一口气，拨开我爸的手，

一步步走向江澈。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又孤寂的回响，

像是在为我过去十年安逸的生活敲响丧钟。我在他面前站定。他仰头看我，

轮椅让他比我矮了一头，可那迫人的气势，却让我觉得渺小如尘埃。他的眼神太冷了，

像西伯利亚的寒风，刮得我骨头缝里都疼。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怎么？

”他勾起一抹讥诮的笑，“沈家大小姐，连求人都不会了？”他身后的助理林旭看不下去，

低声提醒：“江总……”“闭嘴。”江澈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林旭立刻噤声。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十年前那个雨夜，

他也是这样护在我身前，对那几个拿着钢管的小混混说：“滚开。”那时候的他，

是学校里最耀眼的存在。家境贫寒，却清冷孤傲，成绩永远是断层第一，

是所有老师眼中的天之骄子。而我，是众星捧月的沈家大小姐，不知天高地厚，

凭着一腔喜欢，对他死缠烂打。那晚，是我非要拉着他走小路，抄近道回家。也是我，

在混混围上来的时候，吓得只会尖叫。钢管挥下来的时候，他想也没想就推开了我。从此，

天才陨落，我的人生轨迹，和他的人生轨迹，走向了截然不同的两个方向。我用钱补偿他。

他收了，然后从我的世界里彻底消失。我以为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江总。

”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每一个字都说得无比艰难，“我求你。”他笑了，

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只有一片冰封的荒原。“求人，是要跪下的。

”2.我爸怒吼一声：“江澈！你不要欺人太甚！”江澈的目光甚至没从我脸上移开分毫，

他淡淡地说：“沈董，现在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我的耐心，很有限。”他开始看表，

慢条斯理地说：“十，九，八……”我爸气得浑身发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会议室里的其他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喘。我知道，他是故意的。他要一点一点，

把我当年施舍给他的“尊严”，连本带利地讨回来。“七，六……”倒计时还在继续，

像催命的鼓点，敲在我心上。我闭上眼，膝盖一软，直直地跪了下去。

冰冷的地面硌得膝盖生疼，可再疼，也比不上心里的万分之一。“念念！

”我爸的悲呼声在我耳边响起。我没有抬头，只是低着头，

看着江澈那双擦得一尘不染的皮鞋。我说：“江总，我求你，放过沈家。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头顶传来一声轻笑，带着满足的、残忍的快意。“很好。

”江澈的声音飘下来，“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私人助理，二十四小时待命，随叫随到。

我什么时候满意了，再谈投资的事。”他顿了顿，补充道：“记住，是所有事。

”3.我爸当场气得差点晕过去，被几个公司元老扶着送去了医院。而我，

连去探望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江澈的助理林旭“请”到了他的办公室。

江澈的公司就在沈氏集团对面，本市最繁华的***顶层，整整一层。

装修是极简的黑白灰风格，冰冷，空旷，一如他本人。他的办公室大得惊人，

一面墙是巨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风景。而我，就像被关进笼子里的金丝雀，

局促地站在办公室中央。“江总。”林旭敲门进来，递上一份文件，

“这是沈小姐的劳动合同。”江澈嗯了一声，没接，目光落在我身上：“签了它。

”我走过去，拿起那份合同。月薪一栏，写着刺眼的“一元”。合同期，无固定期限。

违约金，五十亿。这根本不是劳动合同，这是一份卖身契。我的手有些抖。

江澈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他慢悠悠地操控着电动轮椅滑到我面前，

拿过那支价值不菲的钢笔，递给我。“签。”我看着他，

试图从他眼中找到一丝一毫过去的影子。可什么都没有。只有冷漠，和深不见底的恨意。

我接过笔，在末页签下了我的名字——沈念。写完最后一个字，我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很好。”江澈收回合同，递给林旭，“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我的人”，

这四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充满了占有和羞辱的意味。他看着我，像在欣赏一件战利品。

“作为我的助理，第一件工作，”他指了指角落的咖啡机，“去，给我煮杯咖啡。记住，

我只喝手冲的，蓝山一号，水温92度，研磨度3.5，闷蒸30秒，注水要均匀，

绕三圈半。”他的要求，精准到变态。我咬着牙，一言不发地走向咖啡机。我从没做过这些，

但在国外留学时，为了省钱，也自己学过一点。只是没想到，第一次实践，

竟然是在这种情境下。我笨拙地操作着，心里一片慌乱。水温计，电子秤，

滤纸……每一样东西在我手里都变得陌生起来。身后，江澈的目光如芒在背。终于，

一杯咖啡煮好了。我端着它，小心翼翼地走到他面前。“江总，您的咖啡。”他没接，

只是看着杯子，眉头微蹙。“咖啡的油脂不对，萃取过度了。”他冷冷地说，“倒了，重做。

”我愣住了。“怎么，听不懂？”他的声音冷了几分。我端着咖啡，转身走向洗手间。

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我不知道自己重复了多少遍。每一次，他都能挑出新的毛病。

“水流太快了。”“闷蒸时间不够。”“你手抖什么？”到最后，我的手真的开始抖了，

热水溅在手背上，烫起一片红痕。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却倔强地不肯让它掉下来。整个办公室里，只剩下咖啡机运作的声响，和我的隐忍的呼吸声。

林旭几次想开口，都被江澈一个眼神瞪了回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我几乎要崩溃的时候，

江澈终于开口了。“行了。”我如蒙大赦，把新煮好的那一杯端到他面前。这一次，

他接了过去，轻轻抿了一口。然后，当着我的面，把整杯咖啡都倒进了旁边的绿植盆里。

“难喝。”他轻描淡写地吐出两个字，然后抬眼看我，“沈助理，看来你的学习能力，

配不上你沈家大小姐的身份。”4.羞辱感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我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滚烫的咖啡渍还留在手背上，***辣地疼。“江总，”我低声说，“我……我会努力学的。

”“努力？”他嗤笑一声，“沈大小姐也会说努力？我以为你的世界里，

所有东西都是唾手可得的。”他操控着轮椅，逼近我。“十年前，你追我的时候，

不就是这样吗？用钱砸，用身份压，想尽办法让我注意到你。”他的声音很轻，

却像一把刀子，精准地剖开我血淋淋的伤疤。“江澈……”我下意识地叫出他的名字。

“叫我江总。”他厉声打断我。我浑身一颤，改口道：“是，江总。”“记住你的身份。

”他冷冷地看着我，“在我这里，你什么都不是。你只是我花了一块钱买来的……物件。

”他说完，不再看我，径自滑向办公桌。“林旭，把下午的会议资料拿给她，

让她半小时内背熟，待会儿由她来做会议纪要。”“江总，这……”林旭面露难色，

“那些资料都是专业术语，还有很多财务数据，半小时太……”“你是在质疑我的决定？

”江澈的声音冷得掉冰渣。“不敢。”林旭立刻低下头，从文件柜里抱出一大摞文件，

放到我面前，“沈小姐，这是资料。”那堆文件，比我的脸还厚。半小时背熟？

根本是天方谭。我知道，这又是他刁难我的新花样。我没有反驳，默默地抱起文件，

坐到角落的沙发上，开始争分夺秒地翻阅。上面的每一个字我都认识，但连在一起，

却像天书。我拼命地往脑子里记，可越急越乱，脑子里一团浆糊。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半小时后，江澈的声音准时响起：“时间到。”我被他带进了会议室。长长的会议桌两旁，

坐满了公司的精英高管。江澈坐在主位，而我，被安排在他身旁的位置，

像个公开处刑的犯人。所有人都用一种探究的目光打量着我。“开始吧。”江澈淡淡地说。

会议开始了，关于一个新项目的投资风险评估。PPT一页页翻过，

上面的图表和数据像一个个嘲笑我的符号。我握着笔，手心里全是汗，却一个字都写不下来。

“沈助理，”江澈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会议的节奏，

“你来总结一下刚才讨论的三个核心风险点。”刷的一下，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到我身上。

我站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我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怎么？

”江澈的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哑巴了？”一个高管大概是想拍马屁，笑着说：“江总，

您就别为难沈助理了，人家是大小姐，哪懂这些啊。”另一人也附和道：“是啊江总，

这种粗活，让底下人做就行了。”他们的语气充满了轻蔑。我窘迫地站在那里，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哦？”江澈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

“也就是说，你们觉得我请她来，是当花瓶的？”他的声音不大，

却让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那两个说话的高管脸色一白，不敢再出声。

江澈的目光重新落在我身上，那眼神，比刚才所有人的加起来，都更让我难堪。“沈念，

”他一字一顿地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5.那一刻，我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

放弃吧，承认自己不行，然后任由他嘲讽。可看着他那双冰冷的眼睛，

一种莫名的倔强涌了上来。凭什么？凭什么他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践踏我？是，我欠他的。

可这不代表，我要像条狗一样，被他踩在脚下。我深吸一口气，

努力回忆着刚才那些天书般的内容。“第一，市场风险。报告中指出，

目标市场的用户渗透率已经接近饱和，新增用户成本过高，投入产出比可能低于预期。

”我的声音有些发颤，但还算清晰。江澈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我继续说道：“第二，技术风险。项目的核心技术壁垒不够高，容易被竞争对手模仿，

一旦有巨头入场，我们可能会很被动。第三，政策风险。这个行业目前处于监管的灰色地带，

未来政策一旦收紧，项目将面临夭折的风险。”说完这些，我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这些都是我刚才囫囵吞枣记下的几个关键词，然后凭着自己对商业的一点浅薄理解，

强行组织起来的。我说完，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看着江澈，等他发话。

江澈盯着我看了很久，久到我以为自己又说错了什么。半晌，他才淡淡地开口：“坐下。

”然后，他转向其他高管，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冰冷：“继续。”会议继续进行，

再没有人敢小看我，也没有人敢再提我的身份。而我，却感觉像是打了一场仗，

浑身都虚脱了。我不知道，我刚才那番话，是让他满意了，还是让他更不爽了。会议结束，

高管们陆续离开。我正准备收拾东西，江澈却叫住了我。“你留下。”我停下脚步。

偌大的会议室，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他操控着轮椅来到我身边，停下。“刚才那些，

是你自己想的？”他问。“……是。”“呵。”他轻笑一声，听不出情绪，“沈家的大小姐，

倒也不是个一无是处的草包。”我不知道他这是夸奖还是讽刺，只能沉默。“收拾东西。

”他命令道，“晚上有个酒会，你跟我一起去。”“我？”我有些错愕。“怎么，不愿意？

”“不是。”我低下头，“我没有礼服。”我出来得匆忙，身上穿的还是早上那套职业装，

早就皱了。“林旭会安排。”他丢下这句话，便操控轮椅离开了会议室。6.傍晚，

林旭果然送来了一个礼盒。里面是一条黑色的抹胸长裙，设计简约，却剪裁得体。

我换上礼服，化了一个淡妆。镜子里的人，面色苍白，眼神空洞，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我跟着江澈来到酒会现场。这里是本市最顶级的酒店宴会厅，水晶吊灯璀璨夺目，衣香鬓影，

觥筹交错。江澈的出现，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不仅仅因为他坐着轮椅，

更因为他如今在商界的地位。无数人端着酒杯上前，热情地跟他打招呼，攀关系。“江总，

久仰大名！”“江总真是年轻有为啊！”江澈始终保持着一副疏离淡漠的表情，

偶尔颔首示意，惜字如金。而我，作为他的“女伴”，跟在他身边，

承受着各种各样探究的目光。很快，就有人认出了我。“咦，那不是沈家的千金，沈念吗？

”“她怎么会跟江澈在一起？沈家不是快破产了吗？”“我听说啊，

江澈这次就是冲着沈家来的，好像是要收购他们。”“啧啧，那沈念这不就是……羊入虎口？

”议论声不大，却一字不落地飘进我耳朵里。我攥紧了手包，假装没有听见。

一个油头粉面的中年男人端着酒杯走了过来，目光在我身上肆无忌惮地打量。“江总，

好眼光啊。”他笑着说，“这位就是沈小姐吧？果然是名不虚传的大美人。

”江澈的眼神冷了几分。男人却毫无察觉，继续说道：“早就听说沈小姐美貌过人，

今日一见，三生有幸。不知道沈小姐，可否赏脸喝一杯？”说着，他就要来拉我的手。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躲开了。男人的脸色有些难看。“沈小姐这是……看不起我王某人？

”这个姓王的，我认得，是王氏集团的董事长王海，我爸的老对头，这次沈氏危机，

他没少在背后落井下石。“王董说笑了。”我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我不会喝酒。

”“不会喝可以学嘛。”王海不依不饶，“有江总在这儿，谁还敢把沈小姐灌醉不成？

”他的话，明着是给我台阶，暗着却是把江澈架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江澈，

想看他是什么反应。我心里一紧，也看向他。只见江澈缓缓举起自己手中的酒杯，

对王海说：“王董，我的人，我自会教。就不劳你费心了。”他顿了顿，

话锋一转：“倒是王董，听说你最近在竞标城南那块地？很不巧，我也很感兴趣。

”王海的脸色瞬间变了。城南那块地，是王氏集团下半年的重点项目，几乎堵上了全部身家。

江澈这时候插一脚，摆明了是要跟他对着干。“江总，你……”“我敬你一杯。

”江澈没给他说话的机会，自己抿了一口酒，然后把杯子递到我面前。“你替我，

喝了这半杯。”7.我愣住了。他的杯子里，是深红色的液体，一看就是度数不低的红酒。

而且，杯沿上，还留着他唇边的余温。“怎么，不愿意？”江澈挑眉看我，

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我看着他，又看看脸色铁青的王海，瞬间明白了。他这是在用我，

来羞辱王海。也是在向所有人宣布，我，沈念，现在是他江澈的所有物。我没有选择。

我接过酒杯，仰头，将剩下的半杯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

烧得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强忍着咳嗽的冲动，把空杯子递还给他。“江总，我喝完了。

”“很好。”江澈满意地笑了，他看向王海，那笑容却不带一丝温度，“王董，现在，

我们可以谈谈城南那块地了？”王海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只能悻悻地找了个借口，

灰溜溜地走了。一场风波，就这么被江澈轻描淡写地化解了。周围的人看我的眼神，

也变得更加复杂。酒会还在继续。江澈带着我，周旋于一个个商业大佬之间。

他把我当成一个真正的助理，让我记下每个人的名字、职位、以及他们谈话的要点。

我的酒量本就不好，刚才那半杯红酒的后劲上来，头开始发晕。但我不敢表现出分毫，

只能强撑着，跟在他身后。“去给我拿杯香槟。”在一个交谈的间隙，江澈对我说道。

我点点头，转身走向取餐区。刚走了几步，胃里突然一阵剧烈的抽搐，恶心的感觉直冲喉咙。

我捂住嘴，跌跌撞撞地跑向洗手间。在盥洗池前，我吐得昏天黑地，连胆汁都快出来了。

冰凉的水拍在脸上，我才稍微清醒了一点。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我忍不住苦笑。

这才第一天，我就已经快撑不住了。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正想着，洗手间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走了进来，看到我，她愣了一下。“沈念？”我抬起头，

看清了来人。是我的大学同学，也是我曾经的“闺蜜”，许晴。她家境普通，

上学时总跟在我身后，一口一个“念念姐”叫得比谁都亲。后来我家出事，

她也是第一个疏远我的人。“真的是你啊！”许晴夸张地叫了一声，踩着高跟鞋走到我面前，

上上下下地打量我，“你怎么会在这里？哦，我忘了，你现在是江总的助理了。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幸灾乐祸。“听说江总只给你开一块钱的工资，还要你24小时待命，

跟使唤丫鬟似的。啧啧，真是风水轮流转啊。想当初，沈大小姐你多风光啊。”我不想理她，

转身想走。她却一把拉住我。“哎，别走啊。”她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说，“我劝你啊，

还是离江澈远一点。你真以为他是什么好人？他就是个瘸子，心理变态！”“你闭嘴！

”我甩开她的手，冷冷地看着她。我可以忍受江澈对我的任何羞辱，

但我听不得别人这么说他。许晴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随即冷笑起来。“怎么？心疼了？

沈念，你不会到现在还喜欢他吧？”她像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笑得花枝乱颤。

“你别傻了。他恨你还来不及呢！你知道他这十年是怎么过来的吗？他妈因为他残废的事，

天天以泪洗面，没两年就病死了。他爸也跟人跑了。他一个人，无亲无故，

靠着你家那点‘施舍’的钱，加上助学贷款，才读完大学。他今天拥有的一切，

都是他拿命拼回来的。你觉得，他会轻易放过你这个罪魁祸首？”8.许晴的每一个字，

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扎进我心里。这些事，我不知道。当年我爸给了江澈家一笔钱后，

他们就搬走了，从此杳无音信。我只知道他残了，毁了。却不知道，他的生活，

竟已崩塌至此。原来，我毁掉的，不只是他的一条腿，而是他整个家庭，他全部的人生。

“所以啊，”许晴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最好有点自知之明。

别以为他把你带在身边，就是对你旧情难忘。他不过是想慢慢折磨你，

让你也尝尝他当年受过的苦。”她说完，得意地转身，扭着腰走了。我一个人站在原地，

浑身冰冷。原来，是这样吗？原来，他心里积压了这么深的恨。我失魂落魄地走出洗手间，

刚到走廊，就撞上了一个人。是林旭。“沈小姐，您没事吧？”他扶住我，

“江总让我来看看您。”“我没事。”我摇摇头，声音沙哑。“您的脸色很难看。

”林旭担忧地说，“要不，我先送您回去休息？”“不用了。”我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江总还在等我。”我不能走。我欠他的，还没有还完。回到宴会厅，

江澈正和几个人在说话。看到我回来，他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然后对我说：“过来，

给张总倒酒。”我走过去，拿起酒瓶。或许是刚才吐得太厉害，我的手还在抖。酒液倒出来，

洒了一些在桌上。江澈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悦。那位张总连忙打圆场：“没事没事，江总，沈小姐也不是故意的。

”“张总，”江澈看着他，眼神冰冷，“我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求情了？

”张总的笑容僵在脸上。江澈转向我，命令道：“自己说，该怎么罚？”我垂下眼眸，

低声说：“对不起，江总。”“我问你该怎么罚！”他的声音陡然拔高。我咬了咬唇，

拿起桌上那瓶没开封的红酒。“我自罚三杯。”说完，我也不等他反应，直接用开瓶器打开，

对着瓶口，连喝了三大口。周围的人都惊呆了。连江澈的眼中，都闪过一丝错愕。喝完，

我把酒瓶重重地放在桌上。“江总，可以了吗？”胃里火烧火燎，喉咙里全是血腥味。

我感觉自己快要站不住了。江澈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复杂。半晌，

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滚。”我如蒙大赦，转身就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酒店的。外面的冷风一吹，我再也撑不住，扶着路边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