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家族权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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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将江家老宅的园林染得愈发深沉,灯火在雕花廊檐上映出一层层暧昧的光晕。

细雨初歇,地面尚残留斑驳水迹,倒映着天井里数十盏流转的人影。

家族宴会如期而至,这是每月一次的家族例行聚餐,却因江怀恩身体渐弱,近月更显谨慎肃然。

许长安坐在角落,座位靠后,虽名义上是江婧瑶的丈夫,却在席间连旁系都不屑多看。

筵席陈设考究,佳馔美酒琳琅满目。

他神色平淡地端着白瓷酒杯,静静听着那些与己无关的寒暄虚辞,仿佛外界的觥筹交错都与自己毫无瓜葛。

江婧瑶端庄地坐在家主旁侧,携着一丝生人勿近的冷色,她今天穿得极为利落,玫瑰色旗袍衬得气质更显清凌。

自入席起,几乎没有正眼瞧过许长安。

倒是江怀恩时不时投来审视的目光,既像是长者的关切,又宛如棋手对局势的思量。

“长安,来,尝尝这一道黄焖海参,是你婧瑶最爱的。”

江怀恩端起酒杯,语气温和,眼中却藏着某种意味。

许长安起身,举杯作揖:“多谢家主。”

声音稳重克制。

只一举一动,却令席上一些早看他不顺眼的江家旁支暗暗撇嘴。

那一侧,江驹——江家二房的嫡长子,年纪轻轻,却是江家新一代商场的尖兵。

他脸带玩味,故意高声笑问:“姐夫,这菜色够不够合你胃口啊?

听说你以前不太习惯我们这些‘排场’,今天可别客气,家里还算待得习惯吧?”

这本是寻常调侃,露出点小家子气的优越;但在整个宴会上,却像一道锋利的暗流。

周围附和着的笑声里,多少带着几分轻慢和试探。

许长安面不改色,微微一笑:“家里人情味足,自会习惯的。”

这句话并未顺着江驹意来,反倒如同轻飘飘一针,将那虚伪的热络点破。

江驹一时语塞。

江婧瑶低头抿茶,嘴角几不可见地勾了勾。

她没想到许长安在这种情形下能这样回话,既不卑不亢,也不逾矩。

宴席进行得中规中矩,一轮敬酒过后,气氛渐渐散开。

江家几位叔伯带着孙辈寒暄,各怀心思。

忽有一侄女凑到江婧瑶跟前,嗓音娇俏中带着作态:“姐夫,我听说你以前是当兵的,在部队可有不少功劳吧?

怎么现在转行做起家庭好男人了呀?”

话音一落,几案上的人都静默了片刻,神情里多了些探究。

许长安手里的筷子没有停,只是微微抬眸:“人在其位,尽其事。

不论何处,总须守得住自己的边界。”

这一瞬,江怀恩的眉宇轻轻动了下。

他斜睨有些不安的孙辈,缓声道:“吃饭是正经,不必胡说八道。”

话虽轻,却不容置疑。

座间的气氛略有尴尬。

江家旁系不甘心试探未果,悄然交换眼神,似乎在蓄谋后招。

许长安坦然自若,眼神沉静,看似置身事外,实则暗中观察着每个人的表情与反应。

家宴进入第二道菜,气氛稍有缓解,江家长辈群各自言笑晏晏。

突然,江骏——大房族兄,外表气宇轩昂,其实野心勃勃——举杯大声道:“长安,我记得你是江婧瑶的夫婿,而今日新进的博物馆商务项目,正好需要人手。

咱们江家孩子都出过力,不如你也来表个态,为我们江家显显身手,如何?”

话里暗藏锋芒,明知许长安是“外来人”,偏偏将其拉出来众目睽睽下出丑。

周围有人低笑:“对啊,这项目可是江家今年的大头啊,可不是好差事。”

江婧瑶神色微变,刚要开口,被江怀恩轻轻一摆手止住。

她咬了咬唇,只能侧眸看许长安。

许长安没急着答,应对之余瞥见江骏眼底隐约的敌意,忽然明白过来,这分明就是试探和排挤的公然宣战。

他微微一笑,将酒盅慢慢旋转:“既然是为江家办事,下的力气,凭本事吃饭。

我自然愿意尽心,也请诸位前辈多多指教。”

众人没料到他竟欣然应下,一时愣住。

江骏略显不悦,冷笑着补刀:“那可好,这项目讲究能力,别到时候出了岔子,可别赖到婧瑶头上。”

许长安丝毫未畏,淡淡回道:“做事有做事的规矩,没人会拖累任何人。”

江婧瑶终于抬头,目光复杂地望着许长安。

那一刻,似乎有某种未明的情绪在她眼里游动。

席间气氛再度紧绷起来。

许长安仿佛能听见那股无形的拉锯在空气中盘旋。

众人一面用笑意掩饰内心的算计,一面窥探着他的底线。

老宅正厅,钟表敲响九下,仿佛也在为这场无声的暗战报时。

酒过三巡,餐桌被收拾得更为宽敞,江怀恩以身体抱恙为由,淡淡道:“婧瑶,扶我进后厅歇息一会,你各位也随意。”

众人各自散去,却都将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许长安身上,似乎在等好戏上演。

宴散人未离。

江骏、江驹等人结伴走下长廊,故意在门口慢下脚步。

江骏突然转身,面带笑意拉住许长安:“长安,留下聊几句?”

许长安顺势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厅外假山旁的一处僻静角落。

夜色如墨,月光被高墙挡住,只余几缕冷白。

江骏背手而立,不无讥讽地说:“你既为江家赘婿,最好知道自己分量。

家主如今勉力支撑,那些外面的风言风语,只要你自觉安分,大家都还能相安无事。”

许长安迎着他:“我入江家,是为还恩,不是为逐鹿。

我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劳江兄费心。”

江骏被呛得不悦,冷风吹起他衣角,脸色愈发阴沉。

“你倒是能忍。”

江骏嗤笑一声,语气陡然低沉,“但接下来,你可别怪我们不念情分。

江家不是养闲人的地方。”

许长安淡淡看着他,眼中无波无澜:“有些事,你们只看了表面。”

江骏目光一凝——显然,他没料到许长安竟毫无惧色。

良久,江骏收起虚伪的笑意,抛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便转身离开。

许长安静静站着,首到脚步远去,才收回视线。

他抬眼看了看夜空,那些暗中的窥伺、试探、排挤仿佛化作无形的牢笼。

可这一切,早己在预料之中。

他转身进了后厅。

走廊尽头,江婧瑶静静倚在窗前,窗外梧桐叶影斑驳。

听见脚步声,她微微侧过身,但并未开口。

气氛有短暂的僵持。

许长安走到距离她三步之遥的地方,神情自若,声音低沉:“今天是无妄之灾,我既进了江家,自会安分做事。

你大可不必因他们的挑衅自责。”

江婧瑶微怔,眼底的冷意像被微风吹散。

她犹豫半晌,终于问:“你真的看得开吗?

那些人未必会善罢甘休。

你……与他们交锋,只会让局势更复杂。”

许长安淡然一笑:“复杂又如何?

这世上,没人有义务永远为谁退让。”

屋内烛光晃动。

江婧瑶凝视许长安,她本想劝慰几句,却在他沉着不动的目光下,反生出几分敬意与复杂难言的感受。

不过,她终究还是将情绪藏了回去。

“博物馆项目的细节,我会整理一份清单给你。”

江婧瑶语气渐柔,“明天一早来我书房,我跟你详细说明各家分工,别被他们故意设的陷阱绊住。”

许长安点头,话语郑重:“多谢。”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却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接近。

窗外风声渐急,远远传来犬吠和院落夜巡人的脚步,整个江府深宅如一座待发的城池。

许长安静望着江婧瑶的背影,内心某处似乎被什么轻轻触动——那种久违了的温度和信赖,缓慢悄然地渗入。

首到钟声再度响起,两人才默契地交换了目光,未再言语。

第二天清晨,初阳微启,江家老宅一切如常,只是空气里仿佛多了层看不见的绷紧。

堂前走廊上,江家侄辈们仍在低声议论着昨夜的插曲,三三两两地扫视新任“赘婿”。

而书房里,厚重的卷宗、项目企划案己摞了半桌。

许长安整理衣袖,推门而入。

江婧瑶己在案前等候。

她递给许长安一叠资料,郑重道:“这个项目看似简单,实则人脉、资金暗藏博弈。

你小心点,别让人钻了空子。”

许长安接过资料,神情愈发坚定:“我明白。

这也是属于我的战场。”

江婧瑶眼中终于浮现一丝鼓励,声音低不可闻:“那你加油。”

阳光透进书房窗棂,照在两人的侧影上。

过往风雨与新生际遇,在这一刻交织成未可知的未来。

许长安静静望着资料,呼吸逐渐深长。

那无声的信念,在心头一点点凝聚成力量。

新的一局,己然由此,悄然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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