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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的呼吸机警报成了我最熟悉的闹钟。医院账单在桌上堆成雪山,

而我只是个刚满十八岁的理发店学徒。直到那天我在直播里娇笑着跳完一支舞,

打赏金额足够买妹妹三天剂量的药。镜子里假睫毛像折翼的蝴蝶,

我对着输液管轻声说:“你看,姐姐终于能救你了。”---1凌晨三点二十七分,

监护仪的报警声又一次尖锐地刺破沉寂。林晚猛地从陪护椅里惊醒,

心脏先于意识狠狠抽搐了一下。那声音,比任何闹钟都更精准,也更残忍。

她几乎是弹起来的,视线第一时间撞向病床。

妹妹林晨瘦小的身体陷在一堆白色被褥和塑料管线里,鼻翼翕动,呼吸急促而费力,

床头监测屏幕上代表血氧饱和度的数字正不安地跳动、下跌。“晨晨?

”她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和无法掩饰的惊慌。值夜班的护士已经快步走了进来,

动作熟练地检查管路,调整参数,低声安抚:“别怕,痰多了点,吸一下就好。

”冰冷的吸痰管探入喉咙,林晨在无意识中痛苦地蹙紧眉头,发出小动物般的呜咽。

林晚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的嫩肉里,那细微的声响像刀片一样刮着她的耳膜。

等一切重新稳定下来,病房里只剩下仪器规律的滴答声,以及更深处,

其他病房隐约传来的、属于这座白色巨塔的沉闷回响。林晚瘫坐回椅子上,

后背惊出一层冷汗,心脏还在狂跳。她伸手,极轻地拂开妹妹额前被汗水濡湿的碎发,

指尖触到的皮肤一片冰凉。天快亮了,窗外的黑暗开始稀释,透出一种灰蒙蒙的蓝。

林晚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上面,

几张新的缴费通知单几乎是被护士“顺便”带进来的,它们安静地躺在那里,

和之前厚厚一叠单据摞在一起,像一座随时可能崩塌的、冰冷的雪山。最上面一张,

数字后面的零长得让她眼晕。她只是一个刚满十八岁的理发店学徒,上个月才转正,

工资勉强够付这间多人病房的床位费和最基本的药物。而林晨需要的靶向药,

一支的价格就几乎是她三个月的生活费。她拿起放在单据最上面的那个硬壳笔记本,

封面上印着个褪了色的卡通公主。翻开,

里面是她用工整甚至有些稚嫩的字迹记录的账目:7月3日,

住院费:1500;化验费:480……剩余:-327.67月5日,

靶向药1/4支:3750……剩余:-4027.67月8日,

营养液:620……剩余:-4***7.6旁边,是她用铅笔反复涂写、演算的痕迹,

数字写了又划掉,划掉又重写,无论如何组合,最后那个数字前面,

都带着一个刺眼的红色负号。绝望像湿冷的藤蔓,悄无声息地缠紧她的心脏,越收越紧。

上午,理发店里弥漫着染发剂和香波混合的气味。林晚拿着吹风机,

机械地为一个烫了满头小卷的大妈吹着头发。热风嗡嗡作响,卷曲的发丝在她指尖翻飞,

她却有些魂不守舍。镜子里映出她苍白疲惫的脸,眼底两圈浓重的青黑,粉底也盖不住。

“小妹,这边,头发没吹透啊!”大妈不满地拍了拍椅子扶手。林晚猛地回神,

连声道歉:“对不起,王阿姨,马上就好。”她赶紧调整风筒角度,

手指更卖力地梳理着发卷。午休时间很短,她端着从家里带来的、已经冷掉的米饭,

坐在店后门狭窄的楼梯上,快速地扒拉着。手机屏幕亮着,

是她关注的一个同城主播“薇薇安”的账号。屏幕里的女孩妆容精致,眼尾贴着亮片,

穿着闪亮的吊带裙,在节奏强烈的音乐里扭动腰肢,对着镜头巧笑倩兮。

弹幕和礼物特效几乎淹没了她的脸。大哥威武!薇薇安今天美炸了!跑车刷起来!

林晚怔怔地看着,

那喧嚣的电子音浪与她此刻身处的、弥漫着隔壁餐馆油烟味的寂静楼道格格不入。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因为长期睡眠不足而有些粗糙的脸颊,

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沾了些染发膏的旧T恤。

一种巨大的、不真切的疏离感攫住了她。她手指动了动,点开了直播平台的注册界面,

填到“主播昵称”那一栏时,她停顿了很久,然后,慢慢地输入了三个字:小晚。只是小晚。

不是理发店的学徒小林,也不是病危妹妹的姐姐晚晚。2下班后,

她破天荒地没有立刻赶往医院,而是拐进了商业街尽头那家最大的平价化妆品店。

店里灯光亮得晃眼,货架上密密麻麻陈列着各种颜色的瓶瓶罐罐,

空气里漂浮着浓烈的人工香精气味。她像个闯入陌生领域的异类,

局促地站在一排排眼影盘前,那些张扬的蓝色、耀眼的金色、暧昧的桃红,刺得她眼睛发疼。

导购小姐热情地迎上来:“美女想看看什么?需要推荐吗?”林晚张了张嘴,喉咙发紧,

最终只是含糊地指了指一款看起来颜色最浓烈、包装最闪亮的眼影盘,

又随手拿了一支正红色的口红,一支厚重的粉底液,和一副看起来足够卷翘浓密的假睫毛。

结账时,收银员报出的数字让她心头一紧,几乎是她两三天的饭钱。她默默扫码付款,

把那个印着俗气花纹的购物袋紧紧攥在手里,像是攥着一块滚烫的烙铁。

回到她和妹妹那个只有十平米不到的出租屋,一种令人窒息的安静扑面而来。

以前林晨身体还好时,这里总是充满声音——电视里播放的动画片,姐妹俩的拌嘴嬉笑,

锅碗瓢盆的碰撞……现在,只有灰尘在从窗户斜射进来的最后一缕夕阳余晖中静静飞舞。

她走到墙角那个褪了色的塑料衣柜前,深吸了一口气,才用力拉开。

里面大部分是她的旧衣服,朴素,暗淡。唯独在最里面,挂着一件裙子。

那是去年她过生日时,用省吃俭用攒下的钱买的,一次都没敢穿出去过。

一条黑色的吊带短裙,面料带着微微的光泽,裙摆缀着细密的蕾丝。她把它拿出来,

裙子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暗的光,像某种夜行动物的皮毛。她把裙子放在床上,

又拿出那个沉甸甸的化妆品袋子。然后,她走到那面挂在墙上的、边缘已经生锈的旧镜子前。

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恐惧,还有一丝不容错辨的挣扎。

她拧开水龙头,用冷水用力拍打脸颊,然后拿起那瓶粉底液,挤出一大坨,开始往脸上涂抹。

一层,又一层,试图掩盖掉所有的疲惫和血色。苍白的脸颊被扫上突兀的腮红,

眼窝被糊上大片浓重的、带着闪粉的紫红色眼影。她笨拙地夹着假睫毛,胶水沾得到处都是,

费了好大劲才勉强粘上。那两簇过分浓密的黑色纤维像两把突兀的小扇子,

覆盖在她原本清澈的眼睑上。最后,她颤抖着手,涂上那支正红色的口红。颜色太过鲜艳,

衬得她毫无血色的皮肤更加诡异。镜子里的人开始变得陌生,五官被浓重的色彩覆盖,

像戴上了一张华丽而僵硬的面具。只有那双眼睛,在厚重的眼妆下,

还残留着一丝属于林晚的惊慌和无措。她脱掉身上的T恤牛仔裤,换上那条黑色吊带裙。

冰凉的布料贴上皮肤,裙摆短得让她极不自在,下意识地就想用手去往下拉。

镜子里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带着风尘味的女孩,身体的曲线被紧身的裙子勾勒出来,

与她记忆中那个穿着围裙、在理发店里忙碌的身影重叠不到一起。她拿出手机,

支在旧书桌上,调整好角度。背景是她斑驳的墙壁,唯一能入镜的,只有一小块干净的区域。

她点开直播软件的“开始直播”按钮。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她甚至能听到血液冲上头顶的声音。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试了几次,

才终于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干涩的:“大…大家好,我是…小晚。”声音细若蚊蚋,

还带着明显的颤抖。直播间里只有零星几个游客进来,又很快离开。

无人问津的寂静比嘲讽更让人难堪。她看着屏幕上那个浓妆艳抹、表情僵硬的自己,

一股强烈的羞耻感涌了上来,几乎要让她立刻关掉直播。就在这时,

手机屏幕上方弹出一条短信预览:林晨家属,请尽快缴清欠款,以免影响后续治疗……

后面几个字被折叠了,看不完整,但那几个关键词像针一样扎进她的眼睛。

林晚猛地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里面那些挣扎和羞耻像是被强行压了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破釜沉舟的决绝。她回忆着“薇薇安”直播时的样子,努力扯动嘴角,

挤出一个生硬又夸张的笑容,刻意捏细了嗓音,

播间再次开口:“欢迎…欢迎宝宝们进来看看呀~”她点开手机里唯一一首还算动感的音乐,

是理发店里经常放的口水歌。然后,她跟着那粗糙的电子节拍,开始扭动身体。动作僵硬,

四肢不协调,完全谈不上任何美感。裙摆随着她的动作晃动,露出大片苍白的腿部皮肤。

她不敢看屏幕,不敢看可能出现的任何评论,只是死死地盯着摄像头那个小黑点,

仿佛那是唯一能支撑她完成这场荒谬表演的坐标。汗水很快浸湿了厚重的粉底,

额角变得黏腻。假睫毛的梗摩擦着眼皮,带来一阵阵刺痛和痒意。她坚持着,

跳着那支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舞,脸上挂着那个肌肉已经开始酸痛的假笑。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音乐间隙,

她终于鼓起勇气瞥了一眼屏幕。在线人数:17。没有几条弹幕,偶尔飘过一两条,

也大多是“???”或者“新人?”之类的。就在她心一点点沉下去的时候,

屏幕上方突然接连炸开两三个廉价的卡通礼物特效,伴随着系统提示音。几乎同时,

一个名叫“漂泊的狼”的用户发了条弹幕:妹子挺放得开啊,再扭骚点,哥给你刷个大的!

那行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视线一模糊。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停下了动作,

音乐还在空洞地响着。她看着镜子里那个嘴唇鲜红、眼影晕开、像个劣质玩偶一样的自己,

看着那条闪烁着廉价光泽的裙子。然后,她慢慢地,慢慢地抬起手。不是关掉直播。

而是伸向裙子的肩带,轻轻往下,又拉低了一点点。同时,她对着镜头,

扯出了一个更甜腻、也更空洞的笑容。“谢谢……谢谢狼哥……”声音甜得发腻,

带着她自己都陌生的谄媚。直播结束的提示音响起时,林晚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

直接瘫软在地上,后背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她甚至没有勇气去看最后的收益,只是抱着膝盖,

把滚烫的脸深深埋进去。房间里死寂一片,只有她粗重的呼吸声。过了很久,

久到双腿都开始发麻,她才缓缓抬起头,伸手拿过桌上的手机。指尖还在不受控制地轻颤。

她点开直播后台的收益明细。屏幕上跳出一个数字。158.5她的瞳孔骤然收缩,

呼吸停滞了一瞬。一百五十八块五毛。不多。甚至不够妹妹一瓶好点的营养液。

但……它确确实实地,静静地躺在那里。是她跳那支丑陋的舞,挤出恶心的笑,

拉下肩带换来的。是她过去在理发店洗吹一整天头发的收入。是她此刻,唯一能抓住的,

实实在在的东西。她维持着那个姿势,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一动不动。

窗外的天光早已彻底暗沉,只有手机屏幕的光,映亮了她半张脸。

浓重的眼影在眼下晕开一片污糟的紫黑,像淤青,也像干涸的血迹。另外半边脸隐在黑暗里,

看不清表情。过了许久,她撑着发麻的腿,慢慢站起身,走到书桌前。

桌上放着一个透明的塑料文件夹,里面是林晨最新的病情说明和用药清单。

她的目光落在其中一行字上:XX靶向药,单支价格:15000元,

建议用药周期:每周一支。她的视线,在那串天文数字,

和手机屏幕上那个“158.5”之间,来回移动。然后,她极其缓慢地抬起手,用指腹,

一点一点,擦掉镜面上沾染的一点口红渍。镜子里的那双眼睛,在花掉的浓妆下,

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沉淀,凝固。像冬日深潭,表面结起一层薄冰。

3日子被切割成两半,一半是消毒水气味里死寂的苍白,一半是手机屏幕映照下喧嚣的浓艳。

林晚像一只被上紧了发条的陀螺,在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里高速旋转,不得停歇。白天,

她在理发店里强打精神,洗、吹、烫、染,手指在客人的发丝间穿梭,脑子却时常嗡嗡作响,

灌满了前一天晚上直播间里那些或轻浮或直白的留言。沉重的眼皮不断往下耷拉,

她只能趁人不注意时,偷偷拧一把自己的大腿,用疼痛换来片刻清醒。下班***一响,

她便第一个冲出去,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替换下请来短暂看护的钟点工阿姨,

她立刻投入到照顾妹妹的繁琐中。擦拭身体,***肌肉,盯着输液管的滴答,

留意监护仪上每一个细微的波动。夜深人静时,疲惫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常常握着妹妹枯瘦的手,趴在床沿,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有时是妹妹几声微弱的咳嗽将她惊醒,有时是护士查房的脚步声,更多时候,

是她自己心里那根紧绷的弦猛地一颤,让她豁然抬头,心脏狂跳,

第一反应是去看监测屏幕上的数字是否安好。镜子里,她的脸色越来越差,

即使用再厚的粉底,也难掩那份从骨子里透出的憔悴。黑眼圈顽固地盘踞在眼下,

像两团挥之不去的阴霾。“小晚,你最近……在忙什么?”母亲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背景音里,还能听到父亲沉重的咳嗽声。为了筹集前期的治疗费,

身体本就不好的父母,不得不回到遥远的老家,打着零工,一点点偿还着如山的外债。

林晚的心脏猛地一缩,握着电话的手指收紧,指节泛白。她看着病房窗外沉沉的夜色,

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轻松自然:“没忙什么啊妈,就是店里活儿多了点。

我挺好的,晨晨今天情况也挺稳定。”她学会了面不改色地撒谎。“真的吗?

”母亲的声音里疑虑未消,“你可别太累着自己。上次打给你的钱……”“够的,妈,

真的够。”林晚飞快地打断,语气甚至带上了一点刻意的、不耐烦的活泼,“我都工作了,

能照顾好自己,也能照顾好晨晨。你们别操心,爸的身体要紧。”挂了电话,

寂静如同实质般压下来。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慢慢滑坐到地上。愧疚感像细密的针,

扎在心上,不算剧痛,却绵长而深刻。她不能告诉父母,他们眼中刚刚成年的女儿,

正穿着可笑的衣服,对着屏幕扭动身体,换取那些带着审视和欲望的打赏。

那是他们无法理解,也绝不能接受的“工作”。直播,成了她生活中另一个沉重的战场。

“小晚”这个账号,像石沉大海后偶尔泛起的一点涟漪,有了一些固定的、陌生的ID进出。

打赏时有时无,金额大多微薄。为了留住人,她不得不学着其他主播的样子,

在镜头前撒娇卖萌,说一些软绵绵、自己听了都头皮发麻的话。她研究时下流行的舞步,

对着视频一遍遍练习,直到僵硬的四肢勉强能跟上节奏。有时,

她会遇到出手阔绰的“大哥”,刷上几个价值不菲的礼物,附带的要求也往往更加直白露骨。

衣服颜色太深了,换件凉快的。跳个劲爆点的,哥给你刷跑车!每当这时,

林晚就觉得仿佛有无数双眼睛穿透屏幕,剥开她厚重的妆容和廉价的衣裙,

直视她内心最不堪的部分。胃里一阵翻搅,她只能死死掐住自己的手心,

用疼痛压下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恶心感,脸上挤出更甜腻的笑容,

用娇嗲的声音回应:“谢谢哥哥~小晚这就去换~”她关掉直播的瞬间,

常常是笑容垮塌的时刻。房间里只剩下她粗重的呼吸,和卸妆棉摩擦皮肤发出的细微声响。

镜子里的脸,一半妆容斑驳,一半苍白脆弱,像一幅被雨水打湿后模糊了的画。

身体的透支越来越严重。有一次,她给妹妹喂水时,手臂酸软得几乎抬不起来,

水杯差点脱手。还有一次,她听着输液泵规律的声音,竟直接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睡了过去,

直到妹妹无意识地动了一下,她才猛然惊醒,后背惊出一身冷汗。护士也看出了她的异常,

委婉地提醒:“小林啊,照顾病人很辛苦,你自己也要注意休息,

你看你这脸色……”林晚只是低着头,含糊地应着:“嗯,我知道,谢谢护士姐姐。

”她无法休息。手机里,平台的提现记录和医院的缴费通知,像两把悬在头顶的利剑,

逼着她不停地旋转、奔跑。这天晚上,她刚结束一场格外耗神的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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